耶律卿把自己腦海中理清的思路毫不隱瞞地告訴了在場的季琉璃、無風、青卯。
雖然這三人中無風算是外人,有關他是‘千凰’幕後主人的事情應該瞞住無風纔對,可不知爲何他不想瞞着無風,他總有一種無風今後會與他和璃兒走得很近很近的預感。
當然,耶律卿的預感是正確的,無風在這次事件之後確實與他、璃兒走得很近,近到在許多年後就成了耶律卿、季琉璃的女婿,不過這些都是後話。
此時的無風在耶律卿說完話後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嘶……”他沒聽錯嗎?耶律卿是東臨第一殺手組織‘千凰’的幕後主人?
耶律卿將目光投注在了無風的身上,正言厲色道。“這件事情本王希望你守口如瓶。”
無風點點頭,像耶律卿保證道。“放心吧,我不是喜歡嚼舌根的人。”
他就算想嚼舌根也沒有嚼舌根的對象啊,他平常都是以威嚴莊重的模樣示人,很少能跟人進行這樣再普通不過的聊天談心。
一般他在別人開口之前就已經用很兇狠的眼神把別人即將脫口而出的話給嚇得生生嚥了回去。
一而再再而三如此,時間久了,也就沒什麼人再敢與他攀談了,包括妖姬在內。
像今天這樣與梅肆柒鬥嘴,挑釁黑魔衛,跟耶律卿、季琉璃、青卯坐在一個圓桌上詳談,可都是他這趟人生中破天荒的頭一遭。
沒錯,是這趟人生,因爲他活了不止一世。
他先前跟耶律卿說他的催眠術是與生俱來,其實不然,他的催眠術,是自前世的記憶中而來。
當然,自前世記憶中承襲來的不僅是催眠術,還有他這深厚內力的修習方法、獨特的拳腳功夫及過目不忘的本領。
前世,他活了三十年,再加上今世的五年,他的靈魂已三十五歲,這也是他爲何比同齡人老成、比一些成年人內力還要深厚、比許多已過而立之齡的人更會識人辨事的原因。
不過他未曾把承襲前世記憶的事情告訴任何人,連最親近的人也只是知道他與生俱來便會催眠術而已,他不想別人把他看做異類。
無風沒有在自己的思緒當中沉浸太久,他相信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難言之隱,耶律卿隱瞞他身爲‘千凰’主人一事肯定也是因爲某種原因而不能公諸於世,所以無風再次向耶律卿保證道。“我保證絕不會把你與‘千凰’的關係透露給任何人。”
“不勝感激。”耶律卿感激一笑,既然無風已經保證了不會把他就是‘千凰’主人的身份告訴任何人,那麼他便相信無風會說到做到,無風給人的感覺太過正直,正直到他願意無條件地相信無風的爲人。
“對了,卿哥哥。”季琉璃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你不是說不想平白無故多個強勁的敵人嗎?那剛剛你派青斐出去做什麼?是不是有了什麼好計策?”
耶律卿咧開嘴角神秘一笑。“我派青斐出去搗亂戰局。”
“搗亂?”季琉璃的好奇心徒然被勾引起來。“怎麼個搗亂法?”
“不知道。”耶律卿搖了搖頭,他已經把搗亂戰局這件事兒全權交給青斐負責了。“我只跟青斐說了四個字,越亂越好,具體怎樣搗亂就交給青斐好了,青斐是‘千凰’裡最擅長搗亂的一個人。”
季琉璃略顯失望地嘆了一口氣,她還以爲是耶律卿想好了讓青斐搗亂的方法才讓青斐出去呢,沒想到卻不是她所以爲的這樣。
“呵呵呵。”耶律卿輕笑着擡起手臂揉了揉季琉璃的小腦袋。“璃兒可有什麼好主意?大可讓青卯帶信兒去給青斐,青斐現在還沒有加入戰局,應該是在思考搗亂的方法。”
耶律卿這樣親暱地揉着季琉璃腦袋瓜兒的舉動在青卯來說已經見怪不怪,雖然他今日是初次與季琉璃見面,但有關自家主子與璃主子之間的關係早已在老巢裡傳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他便也沒什麼好驚訝的了。
可第一次見到此這種光景的無風則是瞠目結舌的看着耶律卿與季琉璃,他看得出耶律卿那凝望着季琉璃臉蛋兒的雙眸眼底中滿滿皆是寵溺與愛意,也自然看得出季琉璃眼底同樣是對耶律卿心生愛慕。
無風心想剛剛耶律卿在院中對他說過的那句‘當心娶不着媳婦’生氣的原因便是季琉璃把?
但季琉璃的眼底看出了一絲的怯懦、歉疚與不自信讓無風實在是摸不着頭腦,既然兩情相悅,爲何季琉璃的眼底又有這麼多的情緒?
“無風……無風。”季琉璃推了推身邊看着她發呆的無風,以爲無風是在心急她什麼時候才能救他相救的那個人,便輕聲安慰道。“無風,你放心,等今夜過去我便隨你去救人可好?”
無風回過神來,微微頷首。“嗯。”
“乖~~”季琉璃也學着剛剛耶律卿揉她腦袋的樣子去揉了揉無風長着柔軟頭髮的小腦袋瓜,卻並沒有注意到無風因爲她的舉動而略微抽搐的嘴角,然後垂下手看向了耶律卿的方向。“卿哥哥,你不是問我有沒有好主意幫青斐搗亂戰局嗎?”季琉璃自袖籠裡掏出了一包藥粉遞到耶律卿手中。“我的好主意就是這個。”
“這個?”耶律卿翻來覆去地查看着手中的小藥包,不明白季琉璃爲何會突然給他一包藥。“璃兒,這藥是拿來做什麼的?”
“這叫假死藥。”季琉璃簡單地解釋了一下這個小藥包的作用。“吃下這個藥的人會立刻氣血上涌,噴出一口鮮血,然後便昏迷過去。”
耶律卿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將手中的小藥包又遞給一旁的青卯。“青卯,你把這個藥拿給青斐,他肯定會用的到。”
“是,主子。”青卯領命,拿着藥包便走向臥房的後窗位置,跳窗而出,準備站到高處尋找青斐的青卯在跳上屋檐後竟然就已經發現了盤腿坐在屋檐上且一臉糾結的青斐,便踩着屋檐上的瓦片走到了青斐身旁。“青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