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凡怕再一次被惡驢撲食,遠遠的看着他,說道:“不過是靈王境六重的修爲而已,吸乾了就吸乾,就當是打發叫花子!”
凌凡說的一點都不錯,只是吸乾了修爲,不是吸乾了境界,對於凌凡來說,就跟消耗過度沒啥區別,要補回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何況這個地方適合修煉,想必要不了兩天就能恢復。
“恩恩,你這心態不錯……等等,你丫的說誰是叫花子呢?你驢爺爺乞討……額,不對,你驢爺爺縱橫靈界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玩泥巴了!”
說着無心,聽者有意,禿驢口中的“縱橫靈界”四字可是清清楚楚的落入了凌凡的耳中。
這禿驢其貌不揚的,但卻是靈界的產物,對這一點,凌凡不會過多懷疑,作爲妖獸出現在這裡,想必也不是下界的種族。
不過,凌凡也沒有着急詢問些什麼,心裡估摸着,畢竟是第一次見面,這禿驢雖然看上去沒啥敵意,但還是藏點底牌比較好。
“你經常這麼坑人嗎?”凌凡好奇的問道。
“坑人?驢爺爺我是這樣的人嘛!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百年有一個人來就不錯了!”禿驢恨恨的說道,“要不是被鎮壓於此,驢爺爺豈會這般狼狽?”
“被鎮壓?”凌凡倒是沒有想到這頭禿驢是被人鎮壓於此的,聽他的口氣似乎很牛叉的樣子,能鎮壓他的,顯然不是一般人。
“驢爺爺我自問行遍整個靈界無敵手,丫的到頭來卻被一尊黑鼎鎮壓了,憋屈死了!”禿驢越說越來氣,一隻驢蹄猛地踹了踹身後的黑鼎。
被一尊黑鼎鎮壓!
而且鎮壓的還是一頭驢!
看到凌凡的表情,禿驢知道他不相信,但是也沒有介意,而是訕訕一笑,不懷好意道:“不過還好,驢爺爺我遇上了你,憑你體內的血脈,應該可以幫助驢爺爺逃出生天!”
“血脈?”凌凡眉頭一皺,頓時意識到自己體內的上古赤血妖的血脈之力,這禿驢一眼能看穿,着實讓凌凡驚訝。
“嘿嘿,你就別藏着掖着了,驢爺爺我好歹也是一代妖獸至尊,你體內那純淨的血脈之力自然逃不過驢爺爺的法眼,至於是什麼妖獸的血脈,好像有點難以看透啊,不過,感覺很強就是了。”
感覺很強……凌凡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上古赤血妖,上古時代的最強妖獸,你說感覺很強?
傳出去也不怕別人說你井底之蛙?
“而且,我告訴你啊,我身後的這尊黑鼎可是寶貝,你得到的話,可是受益匪淺啊!”禿驢嘿嘿一笑,將自己的目的暴露出來。
禿驢是被這尊黑鼎鎮壓了,只要凌凡有辦法將這尊黑鼎祭成法寶拿走,那束縛禿驢的封印就會消失,禿驢也就逃出生天了。
“那你怎麼不想辦法將黑鼎祭成法寶,你這般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上古大妖都被這黑鼎鎮壓了,我這聖尊境界都不到的小武者怎麼可能成功,而且現在還是空有境界,體內靈力空乏。”凌凡撇了撇嘴,認爲這禿驢不厚道,又是在拐着彎坑騙自己。
“就說你小子不懂吧,這黑鼎本就是用來鎮壓我這種絕世大妖的,在人類面前,就是一口比較大的鼎而已,驢爺爺我百年遇到你這麼一個活人,自然是把希望都放在你身上了。”禿驢面泛苦色,苦口婆心的勸解,事關自己的生存自由,它不可能不上心。
說實話,凌凡倒現在還不怎麼相信禿驢說的話,但
是這黑鼎看上去的確不凡,凌凡也確實是動了心思,再想到禿驢是爲了自己擺脫鎮壓,應該不會說假話,緩緩走向了那尊黑鼎。
剛一伸出手,凌凡就注意到了禿驢希冀的目光,忍不住又將手縮了回來。
“怎麼回事?怎麼不動手?”禿驢氣憤的說到,剛剛只要凌凡出手,自己就能擺脫這幾十年的束縛了。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坑我?我這一身修爲可是被你吸得一乾二淨,你讓我怎麼相信你?”凌凡笑着說道,看到禿驢的表情,心裡萬分解氣。
禿驢一蹦三尺直跳腳,口中不滿道:“你驢爺爺好歹也是一代至尊,欺騙你這樣的毛頭小子有意思嗎?”
“那你把我的修爲還給我!”
“這……”禿驢一陣語塞,口中支支吾吾道:“被吸了就吐不出來了,何況,這裡自成一片小天地,靈氣濃郁超過靈界十倍,要恢復只需要一天的時間而已,這麼小氣幹嘛?”
其實凌凡也就是逗逗這氣焰囂張的禿驢而已,這黑鼎給凌凡的感覺很奇妙,說什麼也要將它拿下。
凌凡伸了伸手,向黑鼎探去,但是伸到一半又縮了回來。
禿驢一頭栽在地上,直接跳到了凌凡身旁,怒喝道:“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驢爺爺脾氣可不好!”
“都知道驢的脾氣不好,我只是不知道要怎麼做!”凌凡擺了擺手,老實交代。
禿驢險些沒有被凌凡氣死,沒好氣的說道:“你只要摸着鼎身,集中注意力,試着將它當作一尊法寶祭回體內便可!”
“哦,這樣啊,就這麼簡單?”
“不然你還想怎麼樣?快點行動,實在不行,算是驢爺爺欠你一份人情,婆婆媽媽的跟娘們似得!”禿驢顯然等不及了,側身一踢,直接把凌凡踢向了黑鼎。
凌凡的胸膛貼在黑鼎的身上,頓時一陣光芒射出。
“哇哇哇,我擦,自主認主?難道這尊鼎就是在等這個臭小子嗎?”禿驢一臉羨慕嫉妒恨,他知道這尊鼎的來源,它的牛叉之處,禿驢可是比誰都清楚,自然羨慕凌凡的機緣。
凌凡被禿驢一腳踹在黑鼎身上,怎麼都扯不開,從黑鼎內部爆發而出的光芒越來越濃郁,彷彿要有仙靈降世一般。
“不對,這鼎在吸食臭小子的道根精元!”禿驢大喝一聲,看出了端倪,猶豫了一下,咬了咬驢牙,毅然衝了上去。
怎麼說都是自己把凌凡踹過去的,禿驢還是很負責的開始幫凌凡解決問題。
時間過得很慢,但是凌凡卻感覺彷彿過了千萬個世紀一般,全身燥熱,彷彿要有什麼東西破體而出。
“臭小子,你頂一會,本尊現在就救你出來,你驢爺爺可強悍着呢!”禿驢口中喝道,現在凌凡是唯一一個可以助他脫困的人,而自己目前也是惟一一隻能救凌凡的驢,於情於理,禿驢都要全力以赴。
一縷縷墨紫色的靈力從禿驢的體內散發出來,禿驢的氣質瞬間大變,原本的老痞子模樣一掃而光,大有魚死網破的氣勢。
“你這禿驢,快想辦法啊,小爺我快被吸乾了!”凌凡喘着粗氣大喝道,此刻的他再也難以保持平靜,感覺體內根基不穩,道心不堅,甚至身體的某些機能都開始衰老。
禿驢轉頭一看,小心臟差點跳出來,此刻的凌凡,一副垂垂老矣的樣子,說話有氣無力,這才一分鐘而已,就這副病態?
“黑鼎,放開那小子,有本事
你衝着驢爺爺來!”禿驢忽然指着那尊黑鼎破口大罵起來,“驢爺爺被你壓了這麼多年,你以爲驢爺爺是真的見你慫嗎?”
但是黑鼎一點都不理會禿驢的怒罵,依舊吸收着凌凡的道根精元。
不行了嗎?
凌凡感覺自己呼吸越來越困難,一種窒息的感覺讓他絕望了。
“你驢蛋蛋的!”禿驢大喝一聲,竟然騰空而起,向着黑鼎直衝而來,只怕想要魚死網破了,“驢爺爺被你鎮壓了這麼多年,這臭小子是我唯一的希望了,拼了老命也要救他出來。”
禿驢不知道被黑鼎鎮壓了多少年,若是錯過了凌凡,他真不知道要再花多少年才能等到一個活人,所以禿驢決定搏一搏,只要不死,救出凌凡的話,自己總有脫困的一天。
何況,凌凡落此下場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爲自己。
可是,當禿驢就要接近黑鼎的時候,一陣龐大雄厚的威壓震懾而來,正中禿驢的胸口,將它聲聲震到了四周的牆壁上。
“怎麼可能?這股力道……怎麼回事?”禿驢詫異的看着盤旋在凌凡周身的威壓,死死地盯着它,好像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黑鼎猛然鬆開吸力,想要將凌凡彈出去,但是結果卻把自己震開數米,穩穩的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那震耳欲聾的聲響貫徹天地,在這小小的空間內迴盪。
凌凡半蹲在地上,原本已經花白的長髮迅速變回了黑色,黑鼎吸他的精元,但是一經打斷便前功盡棄,換句話說,就是凌凡的精元絲毫不差的迴歸體內。
禿驢長舒一口氣,終於是虛驚一場,但是他的臉色已經很沉重,剛剛的那股威壓很清晰,很強大,而且很熟悉。
凌凡緊了緊手掌,摸到實物的感覺令他心頭一凜,溫潤如玉,血光繚繞於掌心,正是諦凰璽!
凌凡雖是諦凰璽的主人,但是從來沒有自看觀察過這塊血玉,巴掌大小的諦凰璽握在掌心,四周對應的兩面有血色龍紋盤繞,而另外兩面則可有朱雀神獸。
嗡!
不遠處的黑鼎發出一聲悲鳴,好像很懼怕凌凡手中的諦凰璽。
禿驢縮在一邊,吞了吞口水,兩顆眼珠差點調出來,雖然不知道諦凰璽是什麼來頭,但是那塊血玉給他的感覺就是深沉、可怕!
想想也是,好像黑鼎都在懼怕諦凰璽,何況是被黑鼎鎮壓的禿驢呢?
一陣劇烈的咳嗽之後,凌凡緩緩爬起,站在黑鼎的面前,頭頂三尺青天上,諦凰璽熠熠生輝,使得凌凡好像遠古魔神一般偉岸。
凌凡面對那尊黑鼎,喝道:“我管你是不是有意識,而今你惹怒了我,我要讓你嚐到後果!”
說着,凌凡縱身而起,雙手結印,諦凰璽在他周身盤旋。
凌凡一縱身,就感覺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諦凰璽上那沖天的血光與凌凡交相輝映。
自己的修爲不是被禿驢吸乾了嗎?這是怎麼一回事?
就在凌凡自己還犯迷糊的時候,他已經衝到了黑鼎的面前,虛空之上,大掌印已然凝結而成。
打你三巴掌!
正是凌凡還是靈界至尊的時候,自己創出的印法招式。
黑鼎周身散發出一層淡淡的黑色光芒,與諦凰璽的血光硬碰了一下。
一連串清脆碰撞聲之後,黑鼎和諦凰璽紛紛發出一陣爆鳴聲。
黑鼎崩碎、凰璽破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