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傾顏說就咱倆出去拍拖,把小白一個人扔家裡不好,死活要拉着白如霜一起去。白如霜無所謂,踏青就踏青吧,他正好可以採些藥草。
綠君柳可是鬱悶得很。你說咱倆拍拖,帶着白如霜這個電燈泡算什麼回事兒嘛!
當然,“拍拖”這麼高級的詞彙,綠君柳這個古人是不可能懂得的。全是從玉傾顏那裡學來的。
……
風和日麗,微風送爽。綠草青青,百花盛開。夏日陽光明媚,鳥語蟬鳴,和風徐來,送來沁人的花香。
“哇啊啊啊啊啊——好漂亮啊——”
玉傾顏蹦蹦跳跳奔跑於草地花叢之間,追敢着停駐在花朵上的繽紛彩蝶,時不時地摘下一朵朵不知名的小花捧在手心中。美麗的身影在綠草繁花之間有如一隻翩翩起舞的彩蝶,吸引着綠君柳的目光,再也無法從她身上離開。
這裡摘一朵,那裡摘一朵,不多會兒手中已經捧了一小束五彩繽紛的野花。玉傾顏捧着花束放在鼻翼下深深吸了一口氣,濃郁花香撲鼻,嗆得她打了一記大大的噴涕,
“啊哧——”
看見玉傾顏的搞怪舉動,綠君柳不禁失笑搖頭。他背靠一株大榕樹坐下,遙望蹦蹦跳跳玩得歡喜的玉傾顏,脣角掛着淺淺幸福的笑意。
白如霜拿着小藥鏟,認真地躬身採着草藥。他把採下的草藥通通扔進揹着的藥筐中,遇着罕見的草藥,還會摘下一片葉子放進嘴裡嘗一嘗。
玉傾顏正在摘花,摘着摘着眼角餘光所處的位置突然多了一團雪白雪白毛絨絨的東西。她隨意一瞥,即刻兩眼發光,身體裡的萌動值不斷攀升,全身如同觸電般興奮不已。
“啊!好萌!”
她看見了什麼?
她居然看見了一隻異常可愛的白色垂耳兔。
她不再亂跑亂動,生怕驚動那個小東西。她小心翼翼地看向小白兔,那小東西旁若無人地趴在灌木叢下小憩,完全沒有注意到玉傾顏的存在。
粉粉嫩嫩,雪白雪白,毛絨絨,好像個雪白的絨球,哇啊啊啊——好可愛!
那雪白油亮的長長毛髮如同鑲上一層細鑽在燦爛的陽光下透出藍色的光澤,幾乎與身體同大的腦袋上是兩隻圓滾滾靈動的紅眼睛,那迷人的玫瑰紅色如同最漂亮的紅寶石,散發出無與倫比的絢目光芒。軟綿綿垂落的兩隻長長的兔耳朵隱於柔軟的毛髮之下,整隻小小的垂耳兔給人的感覺就彷彿一團毛絨絨的雪白毛球。實在太萌了!
玉傾顏兩隻眼睛馬上冒出無限個紅心泡泡。她天生喜愛兔子,尤其無法抵抗萌萌兔子的誘*惑。扔開手中鮮花,她躡手躡腳,小心翼翼接近小白兔,生怕動靜太大會把它嚇跑。
小白兔舒舒服服地趴在那裡,享受青草涼風的洗禮,偶爾動動爪子搔搔鼻子,嘴巴張開嚼兩三根青草,又繼續趴下舒舒服服地睡大覺。
看見小白兔在睡覺中也不忘吃青草,玉傾顏眼中萌動指數越加彪高。尤其那隻兔子如此淡定地趴在那裡,連她接近都毫無察覺,讓玉傾顏覺得這隻兔子實在太卡哇依了!
通常動物的聽覺和嗅覺極其敏銳,當它們覺察到有人接近,就會立刻警覺起身,充滿敵意地與你對視。在發現你繼續接近之後,就會立刻轉身跑開。但是,這隻垂耳兔顯然反應極其遲鈍,它就像熟睡的睡美人,無法覺察到身邊發生的事情。既不睜眼,也不跑開,而是繼續舒舒服服地睡它的美容覺。
小寶貝,既然你沒有察覺,那就不要怪我羅!
玉傾顏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朝小白兔接近,終於,那隻垂耳兔似乎覺察到有人靠近,睜開漂亮的紅寶石眼睛牢牢地盯住玉傾顏。玉傾顏馬上停在那裡一動不動,靜靜地看着它。
垂耳兔看了玉傾顏一會兒,見玉傾顏不動,翻了個身繼續舒舒服服地睡覺,大約把玉傾顏當作不存在的空氣忽略了。玉傾顏小心翼翼地挪前一步,垂耳兔長長的耳朵動了動,卻沒有回頭。它拿圓滾滾的小屁屁對着玉傾顏,毛絨絨軟綿綿的兔尾巴一動一動,就像一隻頑皮的小手,在玉傾顏心裡撓呀撓。
玉傾顏雙眸立刻變成兩顆大大的紅心,全身萌神經爲之興奮。她繼續小心翼翼地接近,直至她挪到垂耳兔身邊,垂耳兔也沒有逃跑的意思。
伸手,抓住,抱起!
“哇啊啊啊啊——好可愛——好卡哇依——”
玉傾顏尖叫,兩眼桃心無數。她愛死這隻小兔子了,尤其此時小兔子因爲被她突然抓住,從昏睡到睜開眼睛,瞪着那雙又圓又大的紅眼睛,神情無辜而迷茫。那眼神就彷彿在說:啥情況?啥情況?
“傾顏,你在做什麼?”
遠處,傳來綠君柳關心的詢問。因爲聽見玉傾顏興奮的尖叫,又看見她懷裡似乎抱着個軟綿綿白色的東西,綠君柳心生疑惑。
“君柳,你看,好可愛呀——”
玉傾顏獻寶一樣將小兔兔遞到綠君柳眼前,眼睛睜得大大的,金光閃閃,眼珠子早已變成了兩個大大的紅桃心。
聽見玉傾顏的聲音,正在挖草藥的白如霜回眸看來,目光定格在玉傾顏手中的小白兔上,雙眸忽然睜大,全身一顫。
這……難道是……
垂耳兔睜着寶石一般晶瑩紅潤的大眼睛淡定地看着眼前的人類,漂亮的眼珠子轉動,沒有絲毫害怕,反而充滿了好奇。
綠君柳皺眉看着雪白的垂耳兔,拎住垂耳兔的耳朵,提起,“傾顏,拿裡撿來的兔子?你想把它烤來吃嗎?”
聞言,垂耳兔眸中閃過一抹害怕和掙扎,短短的小兔腿蹬了蹬,似乎想從綠君柳的鉗制中逃脫。
“呀——它這麼可愛,怎麼能吃!”
玉傾顏馬上搶回垂耳兔,像保護某樣珍惜寶貝似地將垂耳兔緊緊護在懷中。她怒瞪綠君柳,惡狠狠地說:“我要養這隻兔子!你不準打它的主意!”
“養兔子?”綠君柳無力撫額。
玉傾顏的性子怎麼就像個孩子似的,總也長不大!
“傾顏,兔子有什麼好養的?又髒,又臭,身上還帶着寄生蟲……”
玉傾顏將垂耳兔緊緊護在胸前,警惕地瞪着綠君柳,任性拒絕,“我不嘛!我不嘛!我不嘛!我就要養!我就要養!我就要養!”
她最愛兔子了,而且這隻兔子這麼乖,這麼可愛,這麼萌,看見她也不跑,證明與她有緣。她認定它了!
“好好好!想養就養吧!”
綠君柳可不想跟玉傾顏吵這種沒有營養的架。他相信玉傾顏對這隻垂耳兔只是三分鐘熱度,等她厭倦了,自然會將垂耳兔拋棄。
到時,他就把這隻兔子煮來吃!
彷彿洞悉綠君柳內心的邪惡,垂耳兔瑟縮在玉傾顏懷中,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好可怕的男人……
好冷……
“君柳啊,你說咱給這隻小兔兔起個什麼名字好?”
回到家,玉傾顏趴在房間鬆軟的大牀上,兩條腿好像孩子似地高高舉起,左右搖擺,雙手撐着下巴,指尖戲弄着垂耳兔軟綿綿的長耳朵,歪着腦袋,問坐在圓桌旁處理賬本的綠君柳。
“隨你喜歡。”
綠君柳認真地查閱着這個月的賬本,一條一條認真地計算着,比對。
點點垂耳兔的小鼻鼻,和它圓溜溜的眼睛對個正着,玉傾顏好像哄孩子似地問垂耳兔,“小兔兔,我叫你小月月好不好?”
垂耳兔原本正在打瞌睡,聽見玉傾顏的話,一個凌靈,整隻兔清醒過來。它瞪着斗大漂亮的眼睛死死盯住玉傾顏,彷彿不可置信玉傾顏竟然會給它起這麼個名字。
“小月月、小月月,是不是很好聽呢,小月月?”
摸摸垂耳兔毛絨絨的小腦袋,玉傾顏自行作了決定,笑得比花兒還要甜,也不顧垂耳兔那掙扎反對的眼神。
“小月月,乖乖!”
垂耳兔認命地垂下寬厚的眼瞼,掩去眸中所有心思,保持它一貫淡定的態度,不語。
玉傾顏搖晃着雙腿,一個翻身爬起來,抱起垂耳兔,好奇地說:“君柳,你說小月月是雄的,還是雌的?”
綠君柳頭也不擡,隨口應道:“看看不就知道了。”
“小月月,給我看看你的性別啊!”
玉傾顏高高舉起垂耳兔,研究似地看向兔子的屁屁。可垂耳兔似乎知道她的心思似地,立時夾緊雙腿不讓她看。
玉傾顏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最後放棄,“唉……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怎麼,研究出來了?”整理好賬本,堆放整齊,綠君柳長長伸個懶腰,走上牀榻摟住玉傾顏的肩膀,溫柔地問。
“沒呢!它不讓我看!”玉傾顏鬱悶地說,“小月月壞死了,竟然不讓我看它的性別!”
綠君柳大笑,語帶調侃,“哈哈!那是因爲它是雄的,你看它,它自然不好意思啦!”
“是這樣嗎?”玉傾顏歪着腦袋想了想,覺得有道理,不再糾結於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