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江水縣城附近的大夫都讓帶去了縣衙之中替人看病了,足足五十幾個大夫,被扣在了縣衙之中不得歸家。就連縣城裡的大夫,也不例外。你們說這算什麼事情嘛。”
“噓,小聲點,若是讓縣衙的人聽見了咱們在議論這事,說不得就要被入衙門吃一頓板子先。”
“我曉得,就是不說上一句,心裡不舒服呀。你說這縣太爺將那麼多大夫喚去,據說還有別個地方的大夫也會陸續被找來。這縣太爺到底是想要做什麼呀?”
“噓,都說讓你別說了,你想害死我呀。”
馬車裡,聽到外面的對話,舞悠然與紀雪不由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神色。
那是對紀嵩此刻狀況的擔憂。
被叫來江水縣城的大夫竟然不止一個江水縣而已。
五十幾個大夫的數量,整個江水縣夠得上資格,能夠讓衙門派人過來帶回去的大夫統共也不過三十幾個,遠遠不如此刻待在縣衙中的大夫人數。
一種名爲不妙的感覺在二人心中瀰漫開來,擔憂無可抑制。
江水縣範圍內的大夫都讓帶去了,可隔壁縣的大夫也被找來,還這般乖乖的被送過來,卻又不得不讓人深思。
恐怕這事情不簡單了。
此次需要看病的人恐怕不會是簡單人物,說不得是什麼大人物駕臨,卻又不得已需要在這小小縣城找人治療。
若非病情加重不得搬動,絕不會這般勞師動衆。
而大夫們被扣,說不得這大人物的病情還是在治好之前不能被泄露出去的。
如此一來,方纔能夠稍微解釋得通爲何縣衙會這般不管不顧的將大夫扣下,絲毫不擔心犯了衆怒。
“悠然,我爹被扣在衙門裡,你說這可怎麼辦纔好?他不會有事吧。聽聞一些大人物脾氣不好,若是大夫看不好病,就會打人,你說我爹他會不會……”
紀雪臉色都白了,因爲自己的猜想把自己嚇到了。
“阿雪,彆着急,或許事情不是你想得那般糟糕。或許只是對方有什麼隱疾,暫且不能讓人輕易泄露出去,方纔會將你爹扣下。你也別自己嚇唬自己。更何況,這大夫也不是隻有你爹一人,若是因爲看不好病就要被打,那所有的大夫豈非都要遭殃,如此一來,就算對方身份尊貴,也不太好交代。最多也就是扣押下來,免得泄露風聲而已。”
“也對哦。五十幾個大夫都被扣下了,若是真的因爲看不好病就打人,其中還有不少年邁的老大夫,一打恐怕就要出人命了。如今還只是聽到被扣下的消息,說不定真的跟你說的那般,只是被扣沒有受傷。對了,肯定是這樣,是這樣。”
紀雪喃喃自語着安慰自己,不然自己去想那最糟糕的狀況。
隨着馬車入了城之後,紀雪付了銀子,二人直接到看得到縣衙門口所在的酒樓二樓臨街的位置上落座,目光落在那衙門所在。
只見二人在樓上注視着衙門時,就先後看到兩輛馬車停在衙門口,從車上陸續下來統共六個帶着藥童的大夫被領着入了縣衙大門。
舞悠然想了想之後,開口問道:“阿雪,你現在是什麼想法?是想在外面打探消息?還是進去縣衙裡面,親身經歷一回,你爹來到縣衙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悠然,你這話是……”
紀雪欲言又止,眼神卻忽閃忽閃的若有所思。
“在外面打聽恐怕是很難得到確切的消息。若是入內倒是能夠得知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就看你敢不敢陪我進去賭一回。”
“賭?”
紀雪有些費解的望着舞悠然。
“我此刻的記憶不太齊全,那日裡救治小九時的狀況,你也看到了。那只是片刻的記憶在腦海中閃現,讓我不由自主這般做了。或許我以前是個大夫,又或許我懂得醫術卻未曾給人看過病,那次只是湊巧救活了小九。具體如何,我自己都無法確定。因此,我將選擇的權利交給你。你可以選擇陪我冒充大夫直接光明正大的進去給那所謂的大人物看病。運氣好時,剛好能夠醫治對方的病。若是運氣差了,咱們直接陪你爹蹲大牢去,不知何時能夠被放出來。甚至於被發現女扮男裝混進衙門,還要挨頓板子也說不定。你自己看着辦吧。”
舞悠然無所謂的說了這番話,實則這般大膽如此提議,那也是就在剛纔衙門又進去六個大夫後,藥醫系統通過小米發佈了一個任務——解救被囚的大夫們。
若只是普通任務,還能夠選擇不接。
但是這任務卻是強制性的。
若是不接就要扣除九點功德值。
她完成了救治王小九的任務後,也不過剩下9.6點功德值,這般一扣,那跟要命有何分別。
與其無端被扣功德值,如今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紀雪不知舞悠然的無奈,一臉感動的望着她。
“謝謝你悠然,謝謝你。”
一聲道謝已經給出了紀雪的答案。
“先吃點東西,吃飽後咱們光門正大的混入縣衙,順帶帶上幾個饅頭,說不定用得上。”
“嗯,我聽你的。”
在酒樓裡吃過午膳,將四個饅頭包好塞入袖袋之中,紀雪跟着舞悠然下樓朝着縣衙大門走去。
“悠然,這樣行嗎?我們什麼都沒準備,只是咱們說是大夫,人家就會相信了?”
紀雪看着衙門口威武兇悍的衙差,又看二人兩手空空要進衙門,多少有些心虛。
“傻瓜。只要有本事,帶不帶藥箱有什麼分別。再說了,對方這般大費周章找大夫,咱們不用找自動送上門,他們哪怕是死馬當活馬醫,都會讓咱們進去。當然,若是真的不信,大不了小露一手震住對方,我還是能夠辦到的。”
“那好吧。靠你了。”紀雪應道,卻是豁出去了。
“站住,縣衙門口,閒雜人等不得靠近,走開。”守門的衙役冷聲警告道,冰冷的目光望着靠近的二人,手已經放在了刀把上,大有不聽勸告就要動手的架勢。
“聽聞縣衙請了不少大夫進去看病,卻不管對方是否有能力治好人,就將所有大夫扣下不準歸家,你們縣太爺倒是大膽,就不怕一紙告上州府,告你們縣太爺一個濫用職權的罪名,你們這些衙役便是幫兇,至少也是要被革職查辦的,你們就沒想過自己這樣做真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