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是蛋羹,用雞蛋調和後放蒸籠裡蒸熟的,灑上蔥花的蛋羹。”季宵忙應道。
“孃親,是這樣嗎?”風鈴沒看季宵,而是眼巴巴的瞅着舞悠然這般問道,眼角餘光總會朝那小碗飄去。
“是呀,這就是蛋羹。”
“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孃親可以送給我吃嗎?”風鈴問道,一雙眸子渴望的問道。
面對風鈴這雙渴望的眸子,舞悠然笑着點了點頭,“好吧,這碗你先吃。管家,讓廚房再送一碗送過來。”
“是,夫人。”季宵應道,一個眼神就讓守着的人去準備妥當。
“謝謝孃親。”風鈴笑着端過小碗落座在她的位置上,拿着小勺子一口口吃了起來,一邊吃還不忘說好吃,就好似第一次吃一般,讓舞悠然甚感意外。
秦錦繡與喬尚二位姑娘也給舞悠然福了福身子後,各自落座。
對於風鈴的舉動,秦姨娘似乎並不介意,只是含笑看着吃得開心的風鈴,眼神溫柔。
廚房裡很快就送來了第二碗蛋羹,舞悠然拿起讓木匠特意弄的木質小湯匙,適合嬰兒食用的小湯匙,將蛋羹劃了幾下,舀起些許吹涼,正準備餵給小安安吃。
還不等舞悠然將蛋羹湊到小安安的嘴邊,卻聽得當啷一聲,伴隨着瓷碗掉落地上碎裂的聲音從一側傳來,卻見原本真開心吃着蛋羹道風鈴忽而打翻了手裡的蛋羹,捂着小肚子,淚眼汪汪。
“嗚。好疼。好疼。”小風鈴痛得勸說在椅子上。秦錦繡瞬間變了臉色衝了過去,幾乎撞翻了桌子,卻是將身後的凳子撞翻了,一陣慌亂的跑到風鈴的身邊,滿臉驚慌的摸着臉色已然有些蒼白,直冒冷汗的小風鈴,變得那般六神無主。
風鈴,你怎麼了?怎麼了?別嚇孃親呀。你這是怎麼了?”小風鈴的變化讓舞悠然瞪大了眸子,只是一眼就看出了風鈴眼前的狀況這是中了毒。
腹部絞痛,直冒冷汗,脣瓣透着中毒的淡紫色,臉色蒼白,小小的身子因爲疼痛而微微顫抖着。
舞悠然不由將目光落在手中的蛋羹,並無慌亂的將東西丟了,而是放下了勺子。
若真是蛋羹的問題,這可就是證據,不可毀了。
舞悠然起身抱着小安安在懷中。把目光掃向季宵之前站着的方向,卻見身後的季宵已經不知所蹤。想來是看到風鈴的症狀後,猜到了問題,這是去找人來幫忙,亦或是尋慕容謹也說不定。
此時的狀況,已經不是他一人可以處理。
“秦姨娘,我……”舞悠然本想說讓她看看風鈴,可還未把話說完,就被瘋了一般的秦姨娘一把推開。
“滾開。”秦錦繡如同受傷的母狼,把風鈴護在懷中,怒視着舞悠然,又看了看打翻的那碗蛋羹,恨意從眼中迸射而出,咬牙道:“月夫人,你有什麼不滿的大可衝着我來,風鈴是無辜的,你怎能對她下手。她只是女兒,礙不着小少爺在爺心中的地位,爲什麼你要這般待她?”
舞悠然眉頭微微一皺,有片刻不快,卻也理解秦錦繡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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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換作小安安突然出了這檔子事情,也會多少遷怒旁人,更別提風鈴吃的蛋羹原本是她準備餵給小安安吃的。
因着這點這事情即便與她無關,也會因爲諸多聯繫跟她車上一定程度的關係,洗都洗不掉的干係。
“你冷靜點,我會醫術,我只是想要幫忙,看看風鈴的狀況,或許能夠很快便治好了。”
“不需要。我的女兒不要被你碰,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亂來。她不是你的親骨肉,卻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塊肉,我是絕對不會給你機會傷她的。”
“秦姨娘,你誤會了,這事跟我無關,我並未傷害孩子,到底是什麼狀況還沒搞清楚,如此武斷可不好。”
“閉嘴。”秦錦繡咆哮道,根本聽不進去。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遲遲方纔到來的慕容謹一踏入飯廳就看到一片狼藉,也看到了秦錦繡憤怒的注視着舞悠然,恨不得把她吃了的將嗚嗚哭着,顫抖着身子的小風鈴摟在懷裡。
“爺,您要替奴家做主呀,夫人她要害風鈴,您看您的女兒都疼成什麼樣子了。若非夫人給的蛋羹,風鈴根本不會變成這樣。”秦錦繡哭着把小風鈴抱着來到了慕容跟前,梨花帶淚哭得傷心,那彷徨無助的模樣我見猶憐。
慕容謹一把抱過小風鈴,只是看了下,就已經知道這是中毒的狀況。
想也不想從懷中摸出一個拼字,倒了一粒藥丸,塞入了小風鈴的口中。
服下藥丸的小風鈴明顯身子不再都得那般厲害,緊繃着的背也慢慢放鬆下來,小臉上褪去的血色,此刻也漸漸恢復,眼看着這是沒什麼大礙了。
季宵立刻叫人進來,把東西收拾乾淨。
慕容謹抱着小風鈴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看着孩子淚眼未乾的睫毛一顫一顫的,小手緊緊摟着慕容謹的脖子蜷縮在他懷中。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爺,是夫人,風鈴是吃了夫人給的東西方纔變成這副模樣的,還請爺給奴家做主。定要給風鈴討個公道。”
噗通一下,秦錦繡就給慕容謹跪下了。
慕容謹也不是聽片面之詞的人,隨即朝季宵望去。
“回稟爺,蛋羹原本是夫人準備給小少爺吃的,只是風鈴小姐來得巧,以往又未曾吃過蛋羹,便問夫人討來嚐嚐鮮,哪想吃到一半就突然莫名其妙的中毒了。”季宵應道。
“管家,你怎能這般說,怎能說是莫名其妙中毒。爲何不可以是夫人刻意選在那個時候引誘無知的風鈴,給她下的圈套……”
“住口。”慕容謹一把拍在桌子上,止了秦錦繡的話,“事情未曾查清楚之前,休得胡說。是不是蛋羹的問題,還是未知。季宵,你檢查下蛋羹是否有毒先。”
“是,爺。”
季宵應着取了一根銀針出來,在舞悠然還未動的那碗蛋羹上紮了幾下,銀針不變色,沒毒。
又轉而蹲下身子,在打翻的風鈴吃的那碗裡頭檢查了一變,蛋羹亦是同樣無毒。
季宵收了銀針,又從懷中取出一塊純銀打造的薄紙,在碎裂的碗與勺子上擦拭了一下,依舊無毒。
秦錦繡一直都盯着季宵做事,可得到的結果,卻讓她有些目瞪口呆。
蛋羹無毒、碗筷無毒,可偏偏小風鈴卻是中了毒,這可真是怪事了。
季宵收了東西,將目光投向了慕容謹,見他也微微皺了下眉頭,明顯是也不太清楚到底哪裡出的問題。
舞悠然看着這種情況,也有些出乎意料。
她是自然不可能害人,可保不準會有人栽贓嫁禍。
只是,若真要栽贓嫁禍,沒道理卻又不留一絲痕跡。
如此一來,事情便蹊蹺了。
“風鈴並非吃了蛋羹中毒,可卻偏偏中了毒,事情不簡單。能不能讓我給風鈴檢查一下?”舞悠然想了想,開口這般說道。
慕容謹擡眸望了眼舞悠然,最終點了點頭,單掌握着小風鈴的手伸了出來。
舞悠然走到慕容謹身旁落座,季宵立馬過來替她接過小安安。
舞悠然將手指搭在風鈴手上後,立刻開啓全身檢查。
檢查結果確實是中毒症狀,卻並非食物中物,而是誤食了有毒之物。
誤食,誤食,也要吃進去才行。
而吃東西的器具都檢查出無毒,或許毒並非出在餐具上,而是自身呢?
有這個想法後,舞悠然開始檢查小風鈴的小手,尤其是指甲的位置,最終卻是讓她發現了關鍵所在。
小風鈴是個左撇子,在她左手食指的甲縫裡有一點殘餘物,若非檢查的仔細,很容易被忽視。
可東西太小,弄出來若是不小心就會掉的無影無蹤。
“小米,替我檢查下這指縫裡的是什麼?”
“是,主人。”小米領命開始調動檢查功能着重分析甲縫裡中之物的成分,卻沒想到竟會是一種植物的殘餘物,就好似捏茶葉時,指縫裡都會留下一些殘破的皮。
這裡頭就算這樣的一種東西。
而且看新鮮程度,應該是剛弄大的,可就算如此,這麼一點點東西卻還有頗高的劇毒成分。
若非因爲數量太少,說不定舞悠然都要擔心風鈴是否能夠堅持到慕容謹回來救她。
“風鈴,告訴我,你今天可有去折什麼花花草草嗎?”舞悠然放下了小風鈴的手,放緩了語氣問道。
小風鈴靠在慕容謹的懷中,眷戀着懷中的滋味,不太想離開,這還是排斥着舞悠然的靠近。
“你孃親正在問你話,乖乖回答。”慕容謹將小風鈴的身子撐起,面無表情的臉上很是嚴肅,看得小風鈴有些害怕,卻又不想救這般離開。
“我,我,我來之前把姨娘房門口種的花摘了一朵。”小風鈴說着,從懷中摸出一朵純白色的茶花,只是這花早已經不成花形,被小風鈴壓扁了。
舞悠然看了下花的顏色,與那指縫裡的顏色不符,不過,這枝幹的皮倒是顏色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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