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安說完這話跳下了車,朝前奔去。
“小姐,那個童家的侍衛童安先下車跑了。”哈爾朝着車內說道,將童安的舉動彙報給舞悠然。
“沒什麼。不就是搶先回去一趟,通風報信,想給我來個下馬威,讓我別這麼囂張罷了。除了這種事情外,這三個人也沒什麼好做的,這些日子受得起,你覺得他們會乖乖嚥下?搬救兵罷了。不過這樣也好,來的人若是越有分量,我才能夠更好的挫挫那些人的銳氣,讓他們知道,我已經不是當初的童江月任人欺侮的貨色。”舞悠然不屑的說道,話語中都忍不住加重了幾分,儼然也被體內童江月殘餘的怨念而影響了幾分。
“小姐且放心,若是那些人敢欺侮小姐,哈爾定然讓他們知曉花兒爲何這般紅。”哈爾冷聲道,一隻手已然摸上了腰間的刀鞘中,眼中殺意凜然。
“哈爾,收斂點,咱們不是來殺人的,雖然並不介意收拾了那些送上門的貨色,卻也不好讓人尋了咱們的不是。”
“哈爾明白。只要對方不是太過分,無小姐的吩咐,哈爾不會亂來。”哈爾認真的應道。
入了萬德縣城之後,舞悠然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縣城中最繁華的一條街道距離不算太遠,卻是進進出出不少富貴人家的車架的住宅區所在,朝內走後,在一戶一看就頗是顯赫,掛着一塊醫道世家四字至少數百年曆史牌匾的大戶人家門口,再看看正大門這牌匾之下,碩大的童府二字是那般的顯眼,惹人注目。
此刻的童家大門敞開着,門口八個看門的護衛八字形散開守在門口,頗具幾分威勢,倒是讓人看起來好似有幾分官府的排場,不好輕易得罪的感覺。
馬車隨之停下,舞悠然下了車,哈爾立在一側,春花秋月隨在舞悠然身後抱着安安,秋玉茗帶着小京走了過來,擡眼望向這童家的門戶招牌,微微挑眉道:“醫道世家,呵呵,這般明目張膽的掛這個牌子,若是換作代代皆有御醫之人的世家倒也稱得上,若是我沒記錯的話,這童家這塊牌匾獲得的時候那可是至少二百年前的事情了,只不過這一百年裡卻是愈發對不住這塊牌匾,沒想到今時今刻,居然還敢這般明目張膽掛在大門口,倒是膽子不小。不過說真的,將牌匾移入家中堂上掛着還能夠顯出幾分底蘊,可是這般招搖擺放出來,怎麼看怎麼有幾分暴發戶的味道。跟那些真正有底蘊的醫道世家比起來,差得可不是那麼一星半點了。”秋玉茗頗是玩味的說道。
此時此刻童明父子早已經先行一步入內,根本未曾聽到秋玉茗這番說辭,否則還真不敢小瞧了秋玉茗,定然也要加以留意幾分,免得得罪不該得罪的人。
畢竟,能夠如數家珍一般說出童家的歷史,豈是普通人辦得到?
“你倒是有幾分見識,只是,我童家這招牌又非偷來搶來,何懼給人瞻仰,你是不是關心的太多了點。”一道年輕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迴轉身去時,卻見一個年約十六七歲的少年身後隨着兩個小廝走了過來,腳步略有幾分虛浮,身上散發着一股子的胭脂水粉味,一看就知道執侉子弟一枚,剛從煙花之地歸來。
如今這個時候居然才從煙花之地歸來,還真的不得不佩服這少年的亂來,肆無忌憚。
“齊少爺!”門口的護衛朝着少年立馬躬身行禮,態度恭敬,聲音整齊劃一。
而舞悠然這會也隨之轉身,正好與這說話的少年兩相對望,記憶立刻在腦海中閃現出來,告知他眼前這位齊少爺的身份,乃是童家二夫人所出的第二個兒子童萬齊,仔細算算,這位較之舞悠然年幼四歲的十七歲少年排行第六,自小就不學好,做一些雞鳴狗盜,傷風敗俗之時,十三歲便已出沒煙花之地,如今都十七了,從身上的氣息辨識,那簡直就是變本加厲了。
按着記憶中來說,童江月排行老大是爲大小姐,排行第二的是二夫人所出的兒子童萬鑫,老三是三夫人的童萬鬆,三人的年紀算是一般大小,只是差了那麼幾日的時間,排了大小。
在下面,老四童可欣,老五童嘉欣皆是後頭的小妾所生,屬於二夫人與三夫人各自陪嫁丫鬟說出,勉強算個妾生,老六便士眼前這位六少爺童萬齊,乃是二夫人所出,自小受寵,要什麼有什麼,被寵成聲色犬馬之徒也算情理之中。
舞悠然沒想到自己第一個遇上的居然會是這個六弟,一個對於原主童江月來說,算是童家之中不會無緣無故欺負人的一位兄弟吧。雖然性子方面有些混賬,不過套用他一句話,他童萬齊也是有要求之人,哪怕是執侉子弟,那也是有原則,定不會無緣無故欺侮女子,除非兩廂情願,那便另當別論。
算是一箇中立人的存在吧,就是無女不歡了點這點不太好,不過童家的家產頗豐,倒也不怕他這般折騰,更別提他的孃親是二夫人,手裡頭的良田地契山莊也有不少,只要不是一擲千金,倒也付得起他的消費。
只是一天到晚泡在青樓之中,卻也不是辦法。多少還是會惹了一些不必要的閒言碎語,雖然多數都不敢當着面亂嚼舌根子,卻也多多少少失了品性。
與眼前這位六弟,也有三年未見,舞悠然望着童萬齊,倒想看看自己這位名義上的六弟,過了這般久,可還能夠保持着自己說過的那些原則,做他自己。
亦或是真的自甘墮落,放浪形骸了。
“咦,我怎麼看着你有點眼熟,似乎跟我一位熟悉之人頗有幾分相似。等等,讓我仔細想想看是誰來着。”童萬齊蹙眉深思,不時深沉片刻,又多看舞悠然幾樣努力回憶,卻是似要想起,卻又總差那麼一點的感覺,弄得都有些心煩意燥了。
“大小姐,還不趕緊進去,老爺與二位夫人都侯在廳裡等你過去請安呢。杵在門口做什麼?莫非還擔心會把你們都生吞活剝不成?”童明趾高氣揚的聲音傳了出來,剛一亮相,人都變了幾分,顯得更加精神以及目中無人,就那般負手走了出來,朝舞悠然這般慢慢挪了過來。
“啊,我想起來了。你是我那個大姐。看我這記性,居然想不起來。不都說你已經被趕走,不會回來了嗎?怎麼這會居然回來了。哦,對了,差點忘了,前幾日爹孃才說過你會回來,想來是原諒你當初的所作所爲。既然爹孃要見你,你自個去吧,本少爺困了要回去補覺,管家,跟我娘說聲,就說我身子不舒服,就不去一道用膳了。”童萬齊說着打了個哈欠,招呼着身後的小廝,直接越過了舞悠然身旁,剛走兩步,後知後覺的又停下,轉過身來時,卻是望向春花懷中的安安盯着打量了兩下。
“大姐,這個是你那個野種吧。爲了你的未來,我勸你還是趕緊送了人的好。你帶着一個孩子回來,終歸不是太好的事情,被人爲難的狀況,你可要有所心理準備。當然,我只是同情你才這般提醒你,怎麼說,我也是惜花之人,哪怕你只能算得上路邊一朵小野花,雖然不起眼,可多少也是朵花,另外再給你這麼一個忠告。若是爹孃要你做什麼,答應下來只有好處沒壞處,跟給爹孃對着幹,對你一點好處都沒。啊,不說了,困死本少爺了,睡覺去。”丟下這話後,童萬齊算是徹底的走遠了,不過他那一番話根本不曾避諱,以至於周圍的人都聽在耳裡,一點都不意外,似乎已然見怪不怪了。
“悠然,看來這童家的人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這個童家少爺,雖然年紀尚幼,倒也有幾分有趣之處實在算得上一妙人。看來這童家的人呀,就沒幾個是簡單的,連奴才都能夠以下犯上,氣焰囂張了,你說對嗎?”秋玉茗似笑非笑的掃過童明幾人,話裡話外含着話,誰人聽不出那話中的意思,明擺着藉此諷刺童明狐假虎威。
童明此刻的表情可謂是精彩,可是他不能當場發作,畢竟這裡是童家大門口,那麼多眼睛看着,哪怕童家內部不協調,可至少還沒到撕破臉皮子的時候。
“大小姐,老爺與婦人們已然恭候多時,小姐請隨奴才入內面見老爺與夫人,向他們請安去吧。至於大小姐都這位朋友恐怕不能隨着大小姐回自個院落,畢竟是客人,加之男女授受不親,不可安排到後院,還是讓奴才給安排到東廂客房吧,那裡夠清靜,風景挺不錯的。”童明忍着心中的不快,行爲舉止還算得體的說道。
“既是如此,那也好。雖然我還準備回了院落之後再去拜會的。既然都在廳裡了,玉茗,有麼有興趣漸漸我那位爹爹以及二位後孃呢?”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