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暮雲詩這麼說,暮蕭山愣了一下隨後暴怒道:“你放屁,你竟在這兒挑撥離間!”
怎麼可能呢,他計算好的日子到時出來能過得瀟灑不被那老婆子管束。
結果卻有人告訴他,他所有的沾沾自喜都是被別人算計過的,這讓暮蕭山無法接受。
暮雲詩勾脣冷笑:“是不是你去後院豬圈邊上大概一米距離,那裡有一塊大石塊,你搬開看一看,是不是有一個地窖,那個是你娘特意讓我悄悄去買過來的,家裡都出去幹活了,沒人在,我那一天直接累趴下了,背了幾百斤。”
說道這兒暮雲詩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光想起那一天的苦日子,我都覺得難熬!”
當初那趙翠花還是挺聰明的,一聽說要打仗了,竟然趕緊掏銀子讓她匆匆忙忙的去買東西,家裡面的人都被支開了。
當時去買那些紅薯還挺便宜的,都是各個村裡面一家賣一些。
準備好後第二天家裡麪人再度被支開暮雲詩,又去背了一天的東西。
若不是這個暮蕭山跑過來在這兒炫耀,暮雲詩還真想不起來有這檔子事兒。
那一次直接累的病了兩天,也正因爲病了幾天身體有些虛弱,再加上沒吃飽,大家一起討論的時候纔會落了後,掉到一個坑裡面。
原主也是因爲這樣沒有了的,這些暮雲詩之前沒有特意去想過,現在想起來那害了原主性命的人也差不多是趙翠花了。
雖然他不是有心,卻也間接性弄死了原主,才讓他這個異世之魂來到了這邊。
想到這些暮雲市的眼神冷了呢,不管怎樣,總有一天是要把這個仇報回去的,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要一點一點讓家裡面的人接受他的變化,再一點一點的去對付那個老婆子。
雖說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在那麼多年時間短了就對付,恐怕會引起其餘的人不滿。
既然要在這個地方生存,暮雲詩就不想落下什麼把柄。
路下山聽她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啥也沒說,匆匆忙忙的就跑回去。
跑到家門口,想要去質問趙翠花,但是轉念一想,既然知道那你藏着東西,爲什麼不悄悄的偷來吃?
反正他們不仁,也就不要怪他不義,想通這一切,嘴角更是笑開了花。
孫香出去挖野菜,但是大冬天的根本就挖不着,只挖了一些草根。
而有的草根不敢吃,怕吃出問題來,只能挑着認識一點的,所以出去挖了大半天,回來也只有一小提籃,煮出來壓根沒有多少。
一回頭就看着自家男人,用一百都這一大堆東西,雖然很好奇,但是也沒敢多問。
想要往廚房走,卻被暮蕭山撞到一邊:“在這耽誤我幹嘛?滾一邊去,臭婆娘看你就心煩!”
被推的一個踉蹌還好,邊上的大丫給扶住了,才免遭摔下去的命運。
等回過神來,廚房的門已經被關上了,透過那竹編的東西還能看到裡面的路,下山把自己懷裡的東西放出來,好像在燒火。
心中苦澀不已,雖然不知道他弄的是什麼想比試弄吃的,她們娘三個是沒份的。
根本就不奢望這個男人能有一點良心,現在也就是這個地方可以遮風避雨了。
孫香的孃家也沒人了,家裡本就是她一個,女子後來嫁過來沒幾年,父母雙雙離世,田地也被她爹的弟弟拿走了。
她一個外嫁之女,根本就沒有資格去爭搶那些東西,加上性格軟弱些,就更不可能得到了。
自此就在這邊吃苦,很害怕被休掉,他一個人倒是沒關係,可是兩個孩子……
想到這些抹了抹眼角的淚,帶着兩個丫頭片子去另外一邊搭了一個土坑,把屋檐下的那些柴火拿來弄了一下,又去冰冷的水裡面把草根洗了洗,往廚房門口哪來的破鍋裡面放。
而暮蕭山一個人把那些紅薯煮好後,美美的吃了一頓。
而暮雲詩這邊也進去給帝爵冥換傷口的藥:“親愛的賢王大人,請你寬衣解帶,小女子要伺候你了哦。”
她笑得眉眼彎彎,裡面還亮晶晶的閃着光,一副我等着你脫的樣子。
帝爵冥每次看到她這副神情都忍不住臉紅,一個女子怎能這般肆無忌憚調戲一個男人。
之前認識這女人的時候,巴不得直接把她一巴掌拍死。
在他所有的禮教的人生中,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口無遮攔的女人。
這個女人就像是一個謎,你說他聰明伶俐是大家風範吧,偶爾口中說出來的話能把人氣死。
大大咧咧,不拘小節。
你若是說他是個女漢子吧,有時又特別的細心,對家人又特別好。
你如果說這種人是一個地道的農女良心好吧,他又對老宅的人下得去手。
帝爵冥毫不懷疑,如果這腦宅的人不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要是私底下得罪暮雲詩的話,恐怕會死得很慘,那條命能不能留下還是一回事。
就像是一本書翻來覆去好像都不一樣,每一次看到的都是新的一面。
也讓帝爵冥疑惑,在這樣一個小小的村莊裡,怎能有這樣的一個女人?
會醫術,會做生意,識得字,能吃苦耐勞,也喜歡口無遮攔,有時說起話來,有條條是道。
或許在她的一句話中並沒有多大的深意,但是仔細想的話好像又很有道理。
越發的看不懂,可越是看不懂帝爵冥就越是想探究。
定了定神沒多說啥,開始緩緩解下自己的衣服,暮雲詩笑嘻嘻的蹲下來給他處理傷口。
然而帝爵冥卻在暮雲詩的身上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桃花香,這股香味讓他眉頭皺了起來,下意識就很反感。
現在是初春,但是到處都下着雪,不可能有桃花開。
除非某些特殊的地方,溫度有所差距,纔會有桃花開放。
這清水鎮絕對沒有,由此可以斷定,她身上的味道來自別人。
這麼清淡的桃花香,應該不是女子所用,這種味道里面還帶着一點幽蘭的感覺。
而幽蘭花是十分名貴的,製出來的香料再加上桃花香,能夠混合的這麼完美,絕不是清水鎮能出現的。
雖說有一個萬家的公子,但是那人身上的不是這種味,難道今日又有別的人出現了?
看着蹲在自己面前不時吃把豆腐,得意偷笑的小女人。
這段時間已經被這個女人欺負慣了,也越發的不反感她這些行爲了。
帝爵冥沉聲問道:“今日你見了誰? ”
“啊?”拿着藥的暮雲詩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實則反應過來之後,心裡面慌的一逼。
不是,這個男人躺在這裡,他又沒有出去,他怎麼知道見了別人了。
“我不知道你說的誰呀,我一天見那麼多人。”
“一個身上有桃花香加幽蘭香的男人!”後面兩個字帝爵冥可以咬得很重。
這個女人可不是隨隨便便會接近其餘的人的,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也就是暮成澤,暮高軒,以及自己,他纔會靠近些,對於別人都保持一定的距離,無論男女都一樣。
而身上能夠沾染味道,必定是靠得很近,而依照暮雲詩的個性,當初是因爲他這張臉,才讓她帶回來的。
難不成又出現了一個更好看的?可是從來都沒聽人說過呀。
這些讓帝爵冥的眉頭越皺越緊,看着暮雲詩的眼神也越來越危險。
暮雲詩暗暗的嚥了咽口水:“話說,你怎麼聞得到的?”
這男人是屬狗的嗎?雖然知道身上有那麼一點味道,但是也沒怎麼在意,就是當初花無痕靠過來的時候染上的。
也不至於到現在了,他還能聞得出來呀。難道是自己拿你表現的不一樣嗎?
而他的反問卻讓帝爵冥的眼神更冷了:“你這個女人!就那麼迫不及待找下家嘛?”
真當他帝爵冥是死了不成?一會兒說溫文爾雅的,解說是爲了做生意而已,那這一次出現的是個桃花仙嗎?
靠得那麼近!氣煞他也!
男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暮雲詩知道大事不好,果然那個人就是一個惹事精。
“我說你別動不動就生氣啊,你好歹聽我狡辯一下!”
“啊呸,我說的是解釋!”
帝爵冥斜眼看着蹲在面前的女人,滿臉寫着,你要是狡辯得不好我就拍死你。
看着帝爵冥放在被子上的手做成拍巴掌的模樣,暮雲詩默默的將自己的屁股調轉了一個方向。
把手中的要握緊了一點纔開口到:“這件事情說來話長…”
男人沉聲打斷:“那就長話短說!”
“……”瞅瞅!還能不能好好交流了?算了,看在他這張臉和自己的小面上,還是大發慈悲的原諒他吧。
“陳家一百六十三口人被人通通滅口,衙門趕到的時候,解救了幾十個被抓進去的少男少女。”
“這是陳家的事情,與你何干?”帝爵冥覺得這個女人就是找別的事情想要扯開話題,說話的語氣帶着不耐煩。
“哎呀,你先聽我說嘛!”暮雲詩覺得這個男人咋就那麼急躁呢?
“今日我們賣東西出來後,在萬家門口的巷子裡,一個男人暈倒在那兒了,就是被抓去衙門放出來的幾十人之中的一個。”
帝爵冥點點頭,漫不經心的接了一句:“哦,那這個男人一定長得很好看吧?”
“那何止是好看啊?我就沒見過一個男人能長得那麼美的,關鍵那種美還是帶點邪魅,有點壞壞的感覺。”暮雲詩回想着花無痕的容貌興奮的形容着。
在他面前的帝爵冥,眼睛微眯,語氣平和:“所以你就救了那個人,又當了一次女英雄?”
“其實是金陽先父子二人救的,也談不上救吧,就是爲了一點水那男人就醒過來了,之後很奇怪的是一直追着我要以身相許。”
帝爵冥眯着的眼睛裡面閃過一抹冷光,繼續平和的問着面前這個花癡的女人:“所以你就大發慈悲留下他了?”
“嗯。”暮雲詩滿腦子都是花無痕的,長相倒也沒注意那麼多但一回過神來男人渾身冰冷,心下一個咯噔。
竟然在剛剛帝爵冥的誘導之下把所有話都說完了,看着他越來越危險的臉。
暮雲詩往後退了幾步,站得靠着牆,像個犯錯的小孩一樣攪動着面前的手指。
“我也害怕你生氣啊,所以沒帶回來,讓金陽先父子二人帶到山寨去了。”
看着這麼理直氣壯的暮雲詩帝爵冥氣的喉嚨都發幹,忍了又忍才忍住了,把她拍死的衝動。
看着男人已經在暴怒的邊緣,暮雲詩想了想還是把實話給說了。
“留下他是有原因的,他跟我說他是巫族聖子,能掐會算,這次出山就是爲了來尋我的。”
一聽巫族二字,帝爵冥愣了一下,腦海中搜索了一下,當初看卷宗的時候確實有關巫族的消息。
這個種族十分的奇特,能活千年,據傳言,能掐會算,預言的東西沒有一次出過差錯。
當初有幾個帝王就是在他們的預言之下,緩緩走向滅絕。
只是千年不出的巫族突然間出現,究竟爲何呢?
像是看出帝爵冥地疑惑暮雲詩,這才乖巧的湊了過去,臉上帶着討好的笑。
“那個人說我是什麼鳳星,要助我登位,還跟我說什麼龍魂覺醒,稍有不慎便是天下浩劫,說的跟真的一樣,我對外面的世界又不瞭解,只得想着晚上回來問問你。”
“而那個人我也不好往這邊帶,所以就讓他先去山寨那邊呆着了。”
帝爵冥收斂思緒,認真的看着面前的暮雲詩:“你確定不是因爲他長得好看才留下的?”
“我確定!”暮雲詩眨巴着無辜的大眼睛,儘量顯得真誠些。
不知道爲什麼,自從上一次帝爵冥生病昏迷之後,再醒來看着暮雲詩的眼神就總是怪怪的。
可仔細查看的話,有沒有什麼特別之處,而通過今天的事情也能察覺到他好像對她的佔有慾越發的強了。
長得這麼醜的一個小村姑,還害怕被別人搶走嗎?這個古代的男人也太負責了一點。
雖然只是被迫選擇,要澄清,卻不想漸漸也站在了他該有的責任上,已經開始把她認爲是他的所有物。
想到這兒,賊兮兮的問道:“帝爵冥,這麼久了,你有沒有考慮清楚啊?”
“什麼?”突然這麼一問,問得帝爵冥有些莫名其妙。
“就是你娶我的事情啊,再過十來天就是我的生辰了,若是你不答應我也好,趕緊去想辦法,總不能真等着衙門給我分配吧?”
帝爵冥怒了一下,隨後將頭變扭的轉開:“這不是當初救我時就說好了嗎?”
這話讓暮雲詩眼睛眨了眨,當初好像只是說要把他腿治好了以後才取來着,不過有說可以讓他寫休書。
“嘿嘿!”一想到把這麼好看的一個男人騙過來做夫君,以後就是自己負責賺錢養家,他負責貌美如花,心裡就是樂滋滋的。
哎呀,在這裡的日子是越發的有意思,暮雲詩眼中都是亮晶晶,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帝爵冥的眼角餘光一直盯着暮雲詩的,看一臉花癡在那裡眼睛泛光的樣子,不由勾起了嘴角。
心中冷笑道:小丫頭騙子,現在你怎麼也逃不掉的。
終究你還是我帝爵冥的人,誰也休想染指!
就算他找來了又能如何?奈何我還是快了一步。緣分總是那麼奇妙,有的人就算再次重來,擁有着先機,也依然慢了步伐。
不屬於他的東西,終歸是他搶不走的!
暮雲詩在這裡磨磨唧唧替帝爵冥換了好久的藥,當然在這其中不乏調侃調侃。
然而在觸碰到男人肩膀那一塊傷的時候,暮雲詩的手就變得很輕柔,輕輕的撫摸過結痂的地方。
帝爵冥一直忍耐着,在她那樣輕柔的撫摸過疤痕時,渾身一個激靈。
眼神逐漸變得幽深起來,而低頭認真的暮雲詩,壓根兒沒有發現他的變化。
一直在刀尖上跳着舞,完全不知她被一條毒蛇虎視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