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些時候過後,那人才慢慢爬起來。不管自己信不信,事實就擺在面前,也不由得他懷疑什麼。看遠處的燈火,已經沒有人了,只剩下一具醜陋的屍體。黑影看也不願意多看,撇下它就遺憾着回到了相國府。
祁風一回到奕王府就直接往莫夕夕臥房奔去,生怕她出了什麼事情。祁風不管三七二十一,來到莫夕夕的房門外就是一推,門被打開了。大概由於聲響太大,莫夕夕醒了過來。
"是誰?"莫夕夕立馬坐起來,大聲問到。
"莫太醫,你沒事吧!"祁風焦急地問到。
莫夕夕一聽是祁風的聲音,本來還是快速跳動的心頓時平靜了下來。這一平靜頓時就有點怒火了,這祁風大半夜的不去睡覺,直闖自己的臥房做什麼。莫夕夕扭頭一看,祁風那瘦弱的身軀,莫夕夕的怒火又頓時消了下去。
"沒事。"莫夕夕儘量平復着心中的波瀾回答到。
"沒事就好,祁風冒犯了。"祁風有點愧疚的說到。其實她本沒有理由愧疚的,只是意識到莫夕夕什麼都不知道,心中還是有點過意不去。
"你早點睡吧。"莫夕夕微笑着說到,她知道就算祁風看不見,但是從聲音裡也該聽出來。
"是。莫太醫也早點休息。"祁風靜靜說着,轉身就走,還不忘帶上門。
這下莫夕夕就鬱悶了,大半夜的居然被人闖進自己的臥房來,自己擔驚受怕不說,還沒有理由發火。想想也就算了,祁風一向都是很守規矩的,她這麼做一定有她的理由。莫夕夕安慰着自己,下牀將房門一栓,又接着睡覺了。
此時的相國府雖然異常安靜,可是卻有一個人心中拍着驚濤駭浪。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剛纔那個黑影。此時的他正在相國府徘徊着,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徘徊一陣後就離開了。
再看奕王府內。
祁風正躺在牀上,在被子下思考着,衣服都還沒有脫完。這是她多年來的習慣了,睡覺只脫外套,爲預防夜裡"主子"的不時之需。此時的她,也是像往常一樣,思考着問題。這次的問題不再是自己滅門疑惑,而是今晚來的人究竟是何人。祁風深思着,一晚也沒有安寧的睡好覺。
翌日,奕王府:莫夕夕一大早的起牀了,麻利地看過賬本後就開始去練字了。
相國府:初芳菲也一大清早的就起牀了,不過她可不是爲了練字,而是爲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去把那人給我找來吧。"初芳菲對着旁邊那個侍女說到。侍女也不多問,自然知道初芳菲的意思,什麼也不說就下去了。
初芳菲一夜都沒有睡着,她等的就是天亮的時候。只要知道這個消息了,她就好爲下一個計劃做安排。初芳菲一道命令下去,她就一人在那裡等着。喝茶喝了八次,起身踱來踱去九次,拍手拍了三十五次。
就在她準備喝第九次茶的時候,一個男人進來了。此時距離她下命令才一刻鐘左右。
"怎麼樣啊?"初芳菲迫不及待地問到,臉上寫着大大的"期待"兩個字。
"六招。"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晚上的那個黑影。俊俏的臉上沒有什麼特點,就是俊俏。
"你是說只用了六招就降服了細竹?"初芳菲手中的茶杯一抖,茶水都灑了出來。初芳菲也顧不得水上的茶水了,直接問到。難以置信,簡直難以置信。
"是的,六招細竹就沒有辦法還手了,第七招是細竹自殺。"那個"黑影"說着。
初芳菲真是難以相信,這奕王府還有這麼厲害的人,只用了六招就降服了細竹。初芳菲本來還打算讓東一出馬去暗殺莫夕夕,只是到了現在就沒有辦法了。初芳菲本來不打算用慢招的,可是這麼一來好像不得不用了。初芳菲想想又開始想她所謂的慢招了,只是想了好久也沒有絲毫頭緒。
初芳菲本來還打算出去溜達溜達的,只是好像天公不作美,天上開始下起小雨了。初芳菲想想還真是厭惡,自己正想打算出去的,沒想到這老天還作對。算了,也不管你你做不做對什麼的,這莫夕夕反正我是殺定了。
初芳菲看着稀稀拉拉的雨點,眼中更是多了一點凌厲之氣。秋風在天空中打着旋,隨後寂靜了,帶着幾片黃葉飄落。落葉慢慢飄落,幾片落葉是那麼的惹人煩,她初芳菲真是看得越來越煩。只是她突然看到,落葉在空中飄零着,之後落葉被雨點一打,落得更快了。
初芳菲本來也沒有太在意,當她轉過身,臉上卻流露出一抹微笑。誰說一定要用慢招了,那慢招就像那飄落的枯葉一樣,說不定哪天就被腰斬了。做事就要快,就要快,越快越好,她初雪菲做事從來都是這樣的。
她初雪菲下了決心,突然心中就有了一個計謀了。不過還有一件事情還要辦。初雪菲想着心裡就覺得高興,這件事情她十分樂意做。
初雪菲就等着雨停了,停了她就要去見那個人了。這不,雨停了,有的東西大概就是這樣吧,明明希望它發生,它就是不發生,當你不再期待時,它又爲你實現了你了先前的期待。
還是那個的地方,還是一樣的偏僻地方。初芳菲大步流星的走到了東一身旁坐下,一點也不嫌棄他的滿身酒味。東一看都不看她一下,接着喝他的酒。初芳菲知道是這樣的情況,也不覺得奇怪了。
"你猜我剛纔得知了一件什麼事情?"初芳菲故弄玄虛地說到。東一還是看也不看初芳菲,儘管他聽到了初芳菲的話。初芳菲就知道是這個樣子,看到他這個反應也覺得正常。要是他東一回過頭來問一句,那她還真是會懷疑今天這個東一是不是假的。
"有一個人六招制度了細竹。"初芳菲故意拉長着聲音,還用稍帶誇張的語氣說到。東一拿到嘴邊的酒壺停了一下,隨後又接着往嘴裡灌了。
"第七招,細竹就死了。"初芳菲也不說其他,接着用剛纔的語氣說到。東一還是喝他的酒,也懶得管他。初芳菲什麼都不再說了,起身就拍拍屁股走了。東一哪裡管得着那麼多,隨她離開,自己還是喝着自己的酒。
初芳菲躲在了一個樹後面,她就不信這麼清高的東一不會有所觸動。其實她剛纔一直就是退着走的,看到東一連看都不看她眼。她索性就躲在了一顆樹後,可是自己仔細看看東一,他還是沒有任何動作,連旁邊躺着的劍都懶得抓一下,還是接着喝酒。初芳菲看到他這樣,也不由得搖搖頭,真是爛泥扶不上牆啊。搖完頭後就有點失落的離開了。
初芳菲剛剛一走,那個"黑影"就來了。"告訴你件有意思的事情?"黑影滿臉微笑着,"你只要答應教我一找半式就可以。"黑影想用情報換去武功招式,因爲他東一是相國府排名第一的刺客。能夠得到他的一招半式的指點,那絕對能夠讓自己排到第二。只是東一卻理都懶得理會他。黑影見沒有戲,又把話說得更透徹了一點。
"你猜細竹昨天去奕王府行刺,幾招被拿下了?"黑影故作神秘地說到。東一不再喝酒,慢慢放下了酒壺,黑影一看有戲,又開口說:"只用了……"
"什麼阿貓阿狗在這裡亂叫啊?"東一打斷了黑影的話。黑影一聽到東一說話就興奮,他相國府第一刺客終於說話了,這還是頭一回。只是容他思考了片刻後,這話好像不太對啊。
"你知道嗎?只用了……"黑影的那個"六"字還沒有說出口,就又被東一打斷了。
"六招,第七招就見閻王了。"東一接着說到。這時只留下黑影一個人在風中尷尬。心想,我都還沒有說出來,他怎麼就知道了,難道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應該不會。那就是他有情報。真是沒有想到,這相國府的第一刺客居然也有自己的情報網。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就教我一招半式吧。"黑影死皮賴臉的說到。
東一懶得再理會他了,接着喝自己的酒。俗話說得好:士可殺不可辱。他黑影乃堂堂相國府的刺客,自然……是可以羞辱的。黑影不說什麼話,只是在東一身旁坐下了。東一一開始也懶得理會他,可是他黑影好像並沒有覺得什麼不妥。非但沒有覺得不妥,還得寸進尺的看着東一,越看越細,越看越細,好像他東一臉上有幾個毛孔都想看出來。
再怎麼不食人間煙火,也不想被這麼看着。東一看看前面的流水,只輕輕說了一個字:"滾。"黑影一聽到這個字,立馬起身,跑得比兔子還要快。東一也懶得理會他,接着喝自己的酒。
回到相國府的初芳菲知道今天做的事情很簡單,但是日後必定會有大用處的。想想她就覺得高興,只是片刻後她就不再高興了。這東一武功高強,將來有一日必定會大有長進,只是日後的事情也解決不了這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