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夫當即就是跑到了縣衙去告密去了,有朝廷的命令在先,那當然是刻不容緩,縣衙當即就是派人來了。
蕪城不大,也可以說就是一個東邊放一個屁,飄到了西邊,都還有味的這麼一個地方。
白大夫去的快,縣官帶着衙役,來的也就更快了。
莫夕夕的速度夠快,但還是在將藥罐放在火上的時候,壽衣店外,便是傳來了一陣整齊而有焦急的腳步聲。
“快,快,她就在裡面。”
看到官府的人,這個時候前來,那就不用多說什麼了,袁大叔當即就是深深的皺着眉頭站了起來。
對着來人不由是嚴厲的質問了一聲,“這麼晚了,還有什麼公事要辦嗎?”
那縣官的年紀不大,但是卻是顯得一臉正氣的樣子,見了袁大叔也是非常的有禮貌。
“恩師,學生此次前來,還望恩師給學生行一個方便。”
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那縣官不由是上前,對着袁大叔深深一拜。
看他這樣,袁大叔的臉面上,也是有些爲難了起來,很顯然這縣官,也並非是什麼貪官污吏,相反的和袁大叔的關係,還真心有些不一般。
他這麼的有禮貌,倒是讓袁大叔犯難了,如果他蠻橫了話,袁大叔倒是可以和他對峙一下,但是現在看來,卻是有些難辦了。
“恩師,學生這也是沒有辦法,對於那莫夕夕,上面恐怕學生也不好交代呀。”
見袁大叔沒有說話,那縣官又是深深的給袁大叔鞠了一躬,也是一臉的爲難,爲了一個皇家的醜聞,而和地方的百姓鬧不過去的話,讓他也是覺得有些覺得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可是上面如果知道的話,怪罪下來,他也是承擔不起,作爲朝廷的官,當然要爲朝廷辦事了。
“你要帶走莫大夫,我不同意!”
虎子倒是沒有什麼顧忌,將自己母親一個勁拉着袖子的動作,也是直接的無視了,站起身來,便是對着那縣官,吵嚷了起來。
“倉郎朗!”
虎子這樣的舉動,無疑是以下犯上了,縣官的脾氣好,沒有和他計較的意思,但是那些衙役,哪裡能答案,當即就是將手中的兵器,都是抽了出來,虎視眈眈的看着虎子。
還真別說,虎子想來也不是被嚇唬大的,猛虎他都是敢獨鬥,這些人,他還真心是沒有放在眼裡,見他們撐出兵器,他也是下意識的去摸自己的鋼叉。
“你們這是要幹什麼,要在這裡動手嘛?”
眼看兩邊的人都是要打起來了,袁大叔不由是劍眉一豎,對着那些衙役,怒斥了一聲。
那些衙役不由是身姿一抖,想來以前也是在袁大叔的手底下當差,對袁大叔倒是還有些忌憚,頓時便像是一堆的軟柿子一樣,開始用目光對那縣官詢問了起來。
這縣官本來就是爲難,見手下的人擅自主張一樣,心中不免也是有些生氣,於是那些個衙役,就又是悲催了。
“還不趕緊退下。”
隨着縣官又一聲的怒斥傳來,那些衙役不由是變得裡外不是人了起來,得!您說退下就退下吧,那衙役隨即便是收起了兵器,灰頭土臉的退到了壽衣店之外去了。
“你們是來抓我的嗎?”
外面都已經是劍拔弩張了,莫夕夕想要不知道的話,都是顯得有些困難。
既然人家都是找上門來了,她與其是躲着,還不如自己主動的站出來呢。
士可殺不可辱,好像也就是這麼一個道理吧,莫夕夕感覺問心無愧,就沒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
既然是將自己的身份,都是說出來了,她還真就想到了會有這麼一天了,與其揹負罵名,讓自己的心中,都是堵着一口的惡氣,那還真心不如,來一個痛快的呢。
想到了這裡,莫夕夕不由是從壽衣店的後面,給大大方方的走了出來。
“你怎麼給出來了,後面不是有個小門嘛,你怎麼不逃呀!”
虎子緊緊的抓着手中的鋼叉,顯得恨鐵不成鋼的看着莫夕夕,也管不了那麼多,直接就是將自己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讓莫夕夕逃?逃去哪裡?
莫夕夕對她微笑着搖了搖頭,既然敢做,就要敢當,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站着生,也不能跪着死。
“我沒有做錯什麼,爲什麼要逃,離開京城,只不過是我不想再留在傷心地,既然鳳凌奕不願善罷甘休的話,那我就隨了他的心願吧。”
莫夕夕淡淡的微笑着,好像是將所有的事情,都是看得透徹了一樣,一抹的釋懷中,卻是壓制不住的一抹的傷心。
“那就對不住了,莫王妃。”
縣官又是對着莫夕夕行了一個禮數,莫夕夕也是對他笑了笑,像是這麼有禮貌的一個人,還真是不多見的。
如果能夠死在他的手上,倒是不冤枉,想到了這些莫夕夕臉上的笑容,又是顯得有些淒涼的樣子。
恐怕她這麼一個小小的願望都是實現不了,因爲按照規矩的話,她還是會被亞送到鳳凌奕的面前。
“唉•••又要見面了嗎?”
莫夕夕的心中,不由是深深的一陣嘆息,明明已經開始忘記,卻又是被命運所牽絆着一樣,又是即將迎來了重逢。
“你真的願意和他們走?”
袁大叔的面沉如水,但是不由是對莫夕夕問出了這麼一句來。
見他一臉的擔憂,莫夕夕又是對他笑了笑,她倒是真心的不願意,可是那又有什麼辦法呢?
“袁大叔,麻煩你幫我照顧我的弟弟,以後他就像是代替了我一樣,給你解解悶,他的年紀還小,希望袁大叔能夠原諒他的一下小過失,也是算是我懇求您了,幫我好好的照顧他。”
莫夕夕的臉色平常,說出每一個字,都好像是帶着笑意一樣。
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能夠笑的出來,那麼的深沉,卻是那麼的風輕雲淡,或許這麼長的時間,莫夕夕已經是看穿了一切了吧。
“來人呀,將莫王妃給帶回去吧。”
那縣官好像也是看不下去了,便是對着外面的衙役說了一聲,隨後沉沉一嘆,便是轉身離開了。
“你們要帶她去哪?”
見那些衙役面無表情的進來,虎子就是將手中的鋼叉,給凜了一下,對他們呵斥了一句。
不過那些人顯然,也並沒有將虎子放在眼裡,只是顯得有氣無力的白了虎子一眼,便是繞過了鋼叉,向莫夕夕走了過來。
對莫夕夕身手做出了一個請的樣子,隨即便是說道,“莫王妃,請吧,不要讓我兄弟幾個爲難。”
莫夕夕對他們點了點頭,便是對他們說一句,“還請幾位小哥通融一下,我與虎子有幾句話要說,很快就隨你們去了。”
聽莫夕夕還能來這麼一出,想要拖延時間,那幾個衙役不由是笑了,一臉壞笑着,好像是看穿了一切一樣,面面相覷,也不說同意,也不說不同意。
真所謂閻王好過,小鬼難纏,估計說的就是他們了,看着他們那一臉的市儈,縣官現在都是走了,可不就是他們的天下了嘛。
明面上的事情,莫夕夕都是明白,到哪裡想要辦事,那也不外乎一個錢字。
可是明白是明白,這些衙役就是想要錢打點,可是莫夕夕還真就爲難了,她可沒有錢哦。
不由是顯得有些歉意的,再次看向了袁大叔,袁大叔本來就是在官場混過的人,哪裡能不知道這個。
看着那些衙役,目光中不由是一陣的鄙視,頓時又是低沉的怒斥了他們一聲。
“怎麼了,說幾句話也不成嗎?造反了你們!”
不得不說,袁大叔拿起架子來,微風還是不減當年,可是他現在的模樣唬唬被人還行,又是剛剛被他給嚇唬了一次,這會兒,這些個衙役,又這麼會理會他。
斜着眼睛,那些衙役不由是斜挑了袁大叔一眼,顯然就是一個藐視的目光,完全沒有將袁大叔放在眼裡。
袁大叔不由是一臉的怒火,都是活到了他這般的年紀,哪裡受過人家這樣的目光,恨怒在心,當即就是要教訓這幫小輩。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算了。”
看着袁大叔就要發火,莫夕夕不由是搶先一步,對那衙役說了一句,轉而就是抓緊時間的對虎子交代了起來。
“虎子,藥已經在煎了,你看着一點火候,千萬不能大了,等煎成一碗水的時候,在給大娘服用,事情倉促,這一碗藥對大娘的病情起不到多少的作用,我已經將同樣的藥,都是分好了,你每晚煎上一副,三天之後,大娘的病情,就能夠穩固了,可是後續的治療•••”
莫夕夕說道了這裡,顯然是有些無能爲力了起來,對着虎子慘慘一笑,便是再無語凝咽了。
虎子深深的皺着眉頭,對莫夕夕不住的點頭,而這個時候,那衙役好像已經是等的不耐煩了一樣,當即就是陰陽怪氣的對莫夕夕說了一句。
“真是囉嗦,你還是好好想想你自己的事情吧,走吧!”
說着這話,那衙役不由是繞道到了莫夕夕的身後,在她的肩膀上,狠狠的推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