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夕夕一個頭兩個大,巧婦難爲無米之炊,沒有藥材,她知道病因,又能夠怎麼樣呢?
莫夕夕深感遺憾,但是這些病人,卻是能夠理解,甚至有不少,還是非常驚訝的神色,因爲在以前,他們的病症已經是被宣佈了死亡一樣,就是無藥可醫了。
而他們大多數,也是包着試試看的態度前來的,因爲病症的折磨,實在是讓人難受,那種活不下來,又是急忙死不掉的感覺,可不是讓他們生活在絕望的邊緣了嘛。
可是聽莫夕夕這麼一說,自己居然還有救,就是藥材的短缺,這不由是讓他們看到了一些希望一樣,離開了壽衣店之後,便是爲自己的生命,開始奔波了起來。
沒有意外,一個小小的蕪城,本來就是一個屁大的地方,可以說都是相互認識的人,加上又是這麼一個淳樸的民風,一家有難八方支援。
很快醫治草藥敢死隊,便是在一羣獵戶將那一隻打老虎擡回來之後,便是快速的成立了起來。
看一種在猛虎面前發誓,不找到藥材就不下山的氣勢,着實讓莫夕夕身上的熱血,也是快速的高漲了起來。
半天的時間,對於莫夕夕來說顯然很是緊迫,對於那些並沒有生命危險,病痛的折磨也不是非常嚴重的病人,莫夕夕當即就是讓他們離開,着手將所有稀缺的藥材的樣子,都是給畫了出來。
直到晚上的時候,莫夕夕這纔將手中的筆往桌子上一扔,感覺這一輩子,都是不想再看到紙筆了一樣。
而就是這樣,莫夕夕所畫出來的藥材,還不足十分之一,真心是一個棘手的問題了。
就這麼一個不是很明顯的成果,那還是因爲莫夕夕將畫畫的天賦,給發揮到了極限,纔得到的最後成果。
“姐姐,你這樣也太辛苦了吧。”
陳風一邊站在莫夕夕的身後,給她捏肩捶背,一邊很是心痛莫夕夕的說道。
對於陳風的話,莫夕夕也是感覺一陣的無奈,可是這樣做,那絕對也是巨大的回報的,對於陳風來說,也只會是有利無害。
於是莫夕夕白了他一眼,用一種很是嚴厲的語氣對他說道,“辛苦算得了什麼呀,我等一下,將這些畫都給裝訂起來,明天呀,你就拿着它,和那些獵人上山去,千萬不要將藥材搞錯了,知道沒?”
“我?”
陳風顯然還對虎口脫險,顯得有些心有餘悸的樣子,聽莫夕夕說,讓自己再上山,立馬就是不幹了。
“我可不敢再去了,原本只是想要去找點草菇怎麼的,吃點都是被大老虎給吃了,我不去,他們又是不認識畫的幹嘛非得讓我去呀,好姐姐,我千里迢迢的來找你,容易嗎,你就這麼忍心再讓我遇到打老虎呀!”
看來陳風真心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說着就是一臉的驚怕,開始搖着莫夕夕的肩頭,開始撒嬌了起來。
看他那好像是被嚇破了膽一樣的神色,莫夕夕的心中,也是苦苦的一陣哀嘆,顯然也是覺得,這樣對待還是一個孩子陳風,顯得有些說不過去了。
可是莫夕夕心中所想,就是將自己的本事,都是交給陳風,也算是對於他千里迢迢,對自己不離不棄的一種回報吧。
可是這醫術,可不是紙上談兵的事情,莫夕夕也是經歷過現代的教育,又是在那一本發黴的醫經的薰陶下,這才能夠對一些疑難雜症,藥到病除。
可是陳風卻是不然,他沒有那樣直面的教育,而莫夕夕好像也不懂得,怎麼將自己的知識,給陳風直言不諱的講出來。
於是只能是採取一個很是艱苦的方法,那就是實踐出真知,上山草藥,雖然看起來的確是危險了一些,但是不可否認,對於陳風來說就是一個很好的鍛鍊機會。
再說了,還有那麼多的獵人在,莫夕夕也能夠放心陳風的安全,可是想要他直面自己的恐懼,卻是顯得有些頭疼了起來。
他如果執意不去的話,那莫夕夕還真心,沒有辦法逼迫他,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
想到了這裡,莫夕夕不由是深深的皺起了沒有,很是認真的對陳風問了一句。
“你想要學醫術嗎?”
陳風面色一僵,說不動心的話,顯然是不可能,可是就莫夕夕在這個時候,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來。
本身就是值得推敲的一件事情,陳風不笨,眼珠一轉,便是明白了,莫夕夕問出這個問題的根本所在。
心裡的恐懼,和對醫術的渴望,讓他開始深深的糾結了起來,不過很快,陳風就是有了自己的結果。
只見他的神色一暗,面色一誇,便是對着莫夕夕有氣無力的回答了一句,“知道了姐姐,明天我去還不行嗎?”
陳風點頭同意,雖然那小摸樣顯得有些很是失落,和無奈的樣子,但是也是讓莫夕夕的心中,有些安慰的感覺。
不可否認,陳風的的確確是個勇敢而又激靈的小兔崽子,能夠這麼快的直面自己的恐懼,也是讓莫夕夕覺得,他以後一定會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
想到了這裡,莫夕夕的臉上的笑容不由是盛放了起來,心中也是堅毅的決定了,一定是要將自己的醫術,一點不留的傳授給他。
而現在對於剛剛起步的陳風來說,最最缺少的,還是一本可以參考的醫術。
“沒辦法了,只能是自己給他畫一本了,以後如果有機會的話,還是要給他多買上幾本的。”
莫夕夕心中這樣的想着,不由是對着陳風笑了笑之後,便是將被她扔在桌子上的筆,又是給撿了起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有價值的醫術,本來就不多見,她也是狗屎運一樣,在京城的大街上,用一塊燒餅的錢,買了那本發黴的醫經。
不過那醫經卻是被莫夕夕遺留在了奕王府中,想來以後也沒有機會,再找回來了。
當然了,那樣的狗屎運,莫夕夕也是不抱太大的希望的,因爲那是京城,這裡只是一個屁大一點的蕪城。
眼下看來就算是大夫,也只有莫夕夕一人了,上哪再去給陳風,找一本像樣的醫書呢?
想到了這裡,莫夕夕的心中,不免是涌動出來一股子的堅毅來,想來那醫經的內容,十有八九,都是被莫夕夕深深的記在了腦子裡。
既然有些東西,不好給陳風直接的說出來,但是將記住的東西給默寫出來,交給陳風去理解的話,莫夕夕還是能夠做的出來的。
莫夕夕也不懷疑,就陳風這小腦瓜子,看到了書面上的東西,那理解起來,也是不會有什麼困難的。
說幹就幹,莫夕夕雖然已經是累的不行了,但還是堅毅的,繼續填墨,開始畫了起來。
“姐姐,休息一下吧,你這樣會被累壞的。”
看着莫夕夕挑燈夜戰,陳風的心中,也不是一個滋味。
也是忙了一天,此時正坐在一旁休息的袁大叔,看着莫夕夕這樣的辛苦,目光中,也是露出了一抹的心疼來。
“是呀,丫頭,還是休息一下吧,病人雖然多,還好有大火的幫忙,相信很快所有的藥材,都是會被找回來的。”
“沒關係的袁大叔,你們先去休息吧,我再畫三張也就休息了,沒有我的畫,恐怕這些藥材也是難找呢。”
莫夕夕也不擡頭,專心的對着面前的紙張,看她這個樣子,袁大叔,越看越是歡喜,真心是一個不錯的丫頭,難怪高高在上的凌王,都是對她傾心了。
心中一陣的臆想,袁大叔也是對着莫夕夕,微微的笑了起來,也沒有離開的意思,就是安安靜靜的坐在一邊,看着莫夕夕聚精會神的樣子,有些發呆了起來。
不得不說,莫夕夕這專注起來的樣子,還真心是給人一種,很是賞心悅目,像是看着她工作的樣子,就是一種享受一樣。
夜靜無聲,只有莫夕夕的凝神專注的,在紙張上揮毫潑墨的沙沙聲。
那一雙會說話一樣的眼睛,時不時的眨動一下,陳風和袁大叔,像是被感染了一樣,全身都是充滿了一股子的幹勁。
不多時,莫夕夕按照約定一樣,便是將最後的三張畫,給畫好了,慵懶的伸展了一下身體,臉上的笑容,卻是那般的喜悅。
“呼•••好了,誰覺啦!”
莫夕夕伸了一個懶腰,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來,發現他倆的目光,都是放在自己的身上,不由是讓莫夕夕的臉色一愣。
“你們看着我幹什麼呀,我臉上有墨漬嗎?”
莫夕夕不自覺的抹了一下,陳風當即便是目光給轉了過去,而袁大叔也是笑而不語。
隨即兩人便是先後的離開了,只留下莫夕夕一人,一臉的疑惑,雖然有些想不明白,但是這事情好像也不是多大一點的事情。
苦笑着搖了搖頭,莫夕夕便是顯得有些失神的嗤笑了一聲之後,便是也向自己的房間,走了過去。
心情好了睡眠的質量就高,這是不爭的事實,莫夕夕對此也是深有體會,這美美的一覺便是睡到了大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