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每一個人都不是什麼好人，儘管表面上看上去，都是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樣子，但是沒有那些臭男人的需求，難道就會有這些淪落風塵的女子了嗎？
雖然心中這樣的想着，但是莫夕夕也沒有糾結這樣的問題，就好比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一樣的無聊。
在整個診治的過程中，莫夕夕都是沒怎麼說話，也的確並不知道該對這些人說些什麼，所以顯得也有些泠漠。
不過那些人受盡了人間冷暖的姑娘們，倒是也並沒有在意的樣子，該閒聊的閒聊，實在沒事做的就在哪裡發呆，甚至還有人專門的跑出去，買了些瓜子，直接在鳳靈堂中，開起了茶話會來了。
這不由是讓莫夕夕一陣的無語，在鳳靈堂吃東西，莫夕夕倒是並沒有多少的意見，可是你這瓜子皮，隨處亂扔，就好像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莫夕夕當時也沒說，直到將所有的藥包都是放在了胡六爺的面前的時候，莫夕夕不由是笑着和他說道。
“都在這裡了，雖然她們的病情，沒有你的嚴重，用藥也和你的差不多，一共是八千兩銀子，謝謝。”
“這麼多，不是五折的嘛？”
胡六爺一聽就是炸毛了，而那些姑娘們，聽到八千了銀子了時候，臉色也是變了一變，不由是露出了一臉的驚詫，看着莫夕夕，都像是見鬼了一樣。
她們的的確確也是生意人，只是出賣的東西不一樣而已，賺錢本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她們賺錢，就更是顯得不容易了。
風花雪月的地方，來錢自然是很快的，但是八千兩銀子，那也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呀。
“沒錯呀，就是對摺算下來，也是這麼多呀，怎麼想賴賬呀！”
莫夕夕也懶得和她們廢話，直接是將腳往椅子上用力一踏，氣勢洶洶的看着胡六爺。
這不由是讓胡六爺的臉上，一陣的尷尬，莫夕夕死要錢，他已經都是身先士卒的領教過了，可是沒想到，這一會兒，卻是獅子大開口了。
“診金是五折不錯，可是藥錢總是要的吧，還有我爲她們處理傷口不算錢嗎？還有我這場地的清潔費，就不要錢了嗎？八千兩銀子，少一個子都是不行！”
見胡六爺的臉上一陣的難過，像是吞了一個大尾巴蛆一樣的難受，看着一點商量餘地都沒有的莫夕夕，又是轉臉在所有姑娘們的臉色上，看了一下，真心是覺得有些委屈了。
那些姑娘們的臉色，和他也好不到哪裡去，聽到莫夕夕說場地費的時候，不由是意識到了什麼一樣，目光在腳下的地面上掃過，當即就是面色更加的難看了起來。
可不是嘛，剛剛一時興起，這會兒整潔的地面，現在已經是佈滿了瓜子皮，好不是一片的浪跡，也難怪莫夕夕會生氣了。
意識到了這一點，那巧娘不由是眼珠一轉，想到了一個辦法來，不由是用一種打趣的語氣對莫夕夕嗔怪了一眼，對她說道。
“大夫，要不我們將這這裡打掃一下，您看能不能免除一些藥費呀？”
看着她這麼對自己拋媚眼的樣子，莫夕夕不由是背後一涼，抖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隨意的對她擺了擺手。
“也行，一百兩打掃費，願意的話就打掃，不願意的話，我出門花一兩銀子，找人來打掃也行。”
莫夕夕看起來很是大氣的樣子，直接就是表示可以省去，一百兩的費用。
可是聽她這麼一說，所有人的臉上，都是一陣的抽抽，就像是莫夕夕所說的一樣，明明花一兩銀子，就能搞定的事情，她這八千兩銀子的藥費，給她們算上去的，何時一百兩的打掃費用。
這簡直比她們賺錢還輕鬆不是？
這麼好的營生，估計也只有打劫可以相提並論了，也不是，打劫還得看運氣呢。
莫夕夕這簡直就是什麼都不用考慮，直接想着該要多少錢就行了，而且也沒有打劫，所付出的風險高呀。
不過莫夕夕的態度已經是放在這裡了，那還真就沒有給她們，留下餘地。
一百兩就一百兩吧，總比一毛不拔，來的要好很多，一陣的無奈之後，這些人便開始在鳳靈堂打掃了起來。
這一幕莫夕夕看着舒心，讓路過的行人，倒是看得一頭的霧水。
人多力量大，本來就是都是女子，幹這些活都不在話下，沒多久，鳳靈堂又是一片的整潔，那些人倒是並沒有花費多少的力氣。
又是將所有的椅子，都是放在原來的位置上，都像是等在莫夕夕訓話一樣，整齊的站在了莫夕夕的面前。
雖然說起來吧，莫夕夕對於這些人，也是很同情的，但是同情是一馬事情，錢可是一分都不能少。
這也算是一個生活的態度吧，只要不是違背良心的事情，莫夕夕還真心不會有太大的心裡負擔。
當然了，莫夕夕也不光是拿錢不辦事的人，在給這些診治的時候，也是發現了不少人身上，都是有些這樣或者是那樣的問題。
這也是讓莫夕夕在鳳靈堂中單獨隔開的那一個小間，有了用武之地，所以捎帶着，也是將這些人的婦科病，也一起也治療了。
七千九百兩銀子的醫藥費，雖然是顯得有些多了，但是顯而易見的事，胡六爺和這些姑娘們，也並沒有吃虧。
而且相比起，五百兩一個人來算的話，胡六爺還是賺到到了，因爲又是治療外傷，又是看婦科病的，顯然按照那樣的算法，突破一萬兩銀子，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一切準備妥當之後，胡六爺也是欣然的將一沓銀票，給恭恭敬敬的放在了莫夕夕的面前。
看着眼前的銀票，莫夕夕的心情，就不用多說了，自然是一陣的欣喜，所以在她們將要離開的時候，不由是變得有些熱情的起來。
對她們擺了擺手，便是說了一句，“記得下次，再來照顧生意嘿。”
莫夕夕這麼一個見錢眼開，態度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好像是和和這些姑娘們趣味相投的，不由是掩面一笑，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莫夕夕之後，便是笑而不語的離開了。
莫夕夕當然也沒有在意，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不由是落在眼前的銀票上了。
這做大夫的時間久了，便是會養成一個不好的習慣，見得病症多了，說是已經麻木了，估計莫夕夕自己都不相信。
雖然對於一些病症，不至於嘔吐，但是一些壞毛病，卻是在不經意之間給養成了。
懂得越多，越是對那些病症，感覺到心驚肉跳，更是避而不及一樣。
雖然已經是極大程度上的，不去直接的接觸，那些感染了，可傳染性疾病的患者，就像是這些風塵女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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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給她們診治的時候，莫夕夕都是不自覺的帶上面紗，又是在自己的手上，纏上紗布，雖然顯得很是麻煩，但是這也是對自己保護，最爲必要的錯失。
莫夕夕倒是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切切實實也是應該這麼去做，可是眼下莫夕夕做出來的舉動，就是顯得有些過了。
看着眼前的銀票，莫夕夕一陣的歡喜過後，便是顯得有些爲難了起來，對銀票伸出了手，還沒有碰到銀票的時候，便又是收了回來，好像很是忌憚着什麼一樣。
不得不說，錢這東西，的的確確是個好東西，可是經過的那麼多人的手，又是從胡六爺的身上，給拿出來的。
不由是讓莫夕夕覺得，這些錢也是和病人，接觸過的，那她還要不要碰呢？
這就是典型的潔癖了，也可以說是，莫夕夕知道的越多，心中對於疾病的恐懼，就是越來越嚴重了起來。
這樣擔心也是出現在很多的地方，只不過有的時候，表現的很是不明顯罷了。
很顯然，莫夕夕作爲一個大夫，現在才意識到這樣一個問題，雖然不晚，但是也有些心思大條了。
因爲在面對瘟疫的時候，她都還能夠泰然處事呢，可是現在，卻後知後覺一樣，開始對病菌，有了一些的新的認識一樣。
這當然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爲來自風塵中的那種病，聽起來着實的讓人鄙視。
莫夕夕又是一個黃花大姑娘的身份，這如果傳染了那種病的話，說出去，都是爲了給人治病，那也要有人信呀。
雖然說起來吧，莫夕夕也是知道，那種病的傳染，主要還是在牀上，但是心中對於病菌的恐懼，又是揹負過了一次的罵名，讓她又不得不開始重視了起來。
對於錢財，不能夠放棄，可對於自己現在的心裡狀態，她有不可能無視，那又該怎麼辦呢？
很快莫夕夕便是想到了一個最好的辦法，那就是消毒，給錢消毒。
想到了這裡，莫夕夕不做怠慢，用着小手帕，將那些銀票給那了起來，轉而便是向後堂走了過去。
後堂連接着鳳靈堂，也是莫夕夕和陳風生活的地方，一個不算大的小院子，四五間房間，倒是很寬敞，傢俱一應俱全，都是封軒給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