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服膺和墜星仙尊,空有虛仙境的實力,面對杜飛雲卻是無處發力。兩人全力出手攻擊,就都被那炎帝鼎給擋了下來,絲毫傷害不到其中的杜飛雲。兩人若是置之不理,轉身離開虛空去摧毀杜家,又要被杜飛雲追着一頓猛打。
雖說兩人的實力比杜飛雲高兩個境界,可是杜飛雲畢竟是窺仙境頂峰的修士,那吞噬天地仙術,和大劇毒術的道法也都是威力駭人的法術,兩位虛仙強者也不敢怠慢,必須全力防守化解才行,稍有不慎還要被杜飛雲傷害到。
反正杜飛雲擺明了就是打消耗戰,跟兩位虛仙強者來拖延時間,深得敵進我退,敵退我追的精髓,在虛空中蹦躂了許久,直接把徐服膺和墜星仙尊給弄的滿腔怒火,恨得牙根癢癢卻拿他沒轍。
又一次的,兩人被杜飛雲追着一頓猛打,墜星仙尊稍微不慎還被杜飛雲的裂天指給擊中,將他的胸口給刺出一道巨大骷髏來,鮮血汩汩地往外冒。這一次墜星仙尊吃了虧,更是氣的幾乎暴走,跟徐服膺兩人翻過身來就是一通仙術砸過來,杜飛雲依然是滑溜地鑽進了炎帝鼎。
眼看着炎帝鼎孤零零地懸浮在虛空中,兩人幾乎失去了攻擊的慾望,他們已經看出來了,這件法寶乃是極其強大特殊的寶物,比極品道器都要強橫,很可能是仙器之流。
“服膺道友,這樣耗下去肯定不行的,此子仗着法寶厲害跟我們對峙,我們乾脆狠下心來。直接將這虛空封鎖,我們兩人聯手將這件寶物給鎮壓禁錮起來,哪怕花費千年時間也要將其煉化。”
墜星仙尊的眼中閃動着明亮的光彩,眼底深沉狠戾到極點,他現在是恨不得把杜飛雲生撕了。甚至顧不得返回玄黃世界去對付杜家,千方百計也要先把杜飛雲弄死再說,否則心中鬱憤難以消解。
“這樣也好,不過我有個要求,我冒着得罪龍庭的危險來幫助你對付杜家報仇雪恨。沒有好處我是絕對不幹的,事成之後那個小畜生交給你,這件寶鼎卻是要歸我所有,否則就免開尊口。”
徐服膺神色凝重地說出自己的要求,頓時惹得墜星仙尊心中暗罵,但是形式不如人,陳家如今家破人亡。還得仰仗徐家的威勢才能對付杜家,以後陳家想要發展壯大再度崛起,還要用到徐家的力量,所以墜星仙尊只好捏着鼻子認了,臉色不虞地點點頭。
兩人立刻就達成了協定。便來到炎帝鼎的周圍,聯手佈下了蒼穹法印,將萬里虛空都完全鎮壓禁錮,使得炎帝鼎根本不能動彈分毫。將虛空禁錮之後,兩位虛仙強者才露出一絲輕鬆的笑意,這就聯手施法。將自己那百丈大小的仙界通道給打開,其中有滾滾洪流一般的金色元氣流淌下來,頓時讓兩人氣勢暴增十倍。
有了純淨海量的仙靈之力的支撐。兩人的體表都盪漾出金色的光暈,雙手中也瀰漫出金色的仙靈之力,開始揮舞雙手疊加法印與篆字影像,聯手施展出煉化寶物的法訣來。
“怎麼回事?炎帝鼎爲何動不了?”炎帝鼎內,杜飛雲陡然發現四周虛空被禁錮,炎帝鼎就好似被冰凍封印在冰塊中的蒼蠅一般。根本無法挪動分毫,就算他想破開虛空逃走都不可能。
很快。杜飛雲看到鼎外徐服膺和墜星仙尊的動作,看到他們聯手施展煉化寶物的法訣,頓時明白了他們的動機,眼神中立刻佈滿了擔憂與顧慮。
“該死的,這兩個老混蛋這是要煉化我和炎帝鼎,這可怎麼辦?炎帝鼎雖然強大無匹,可是我實力低微還不能發揮出其威力,無法抵擋這兩個老混蛋的煉化。若是繼續耗下去,龍主還不來現身相救的話,我和炎帝鼎都將被他們倆煉化。”
感受到炎帝鼎外傳來的那莫可匹敵的力量,浩瀚如星海一般的吞噬之力,杜飛雲頓時急了,心中暗暗思忖着脫身的辦法。他終究還是小看了虛仙強者的力量,雖然他仗着炎帝鼎的無敵防禦,對方奈何不得他,可是兩人卻能將他囚禁鎮壓於此,耗費大量時間來慢慢煉化他和炎帝鼎。
雖然徐服膺和墜星仙尊想要立刻將他和炎帝鼎煉化,是完全不可能的,但是,一年之後,十年之後,百年之後呢?炎帝鼎在虛空中得不到天地靈氣的補充,力量必然會逐漸地衰弱,早晚有一天還是會被兩人給煉化掉,到時候就是他杜飛雲的死期。
心中焦急萬分的杜飛雲,在室內來回踱步思量對策,到現在也沒能找到任何辦法,他只能無奈地寄希望於,杜威和無悔道人足夠聰明,能夠給龍主陸仁傳信求救。只要龍主願意現身來救援,憑他仙王一般的實力,這兩個虛仙絕對是一指頭就能碾死的結局,也只有龍主才能解救杜飛雲了。
果然,徐服膺和墜星仙尊將萬里虛空封閉,兩人都盤膝端坐在炎帝鼎外,閉上雙眼全副心神地沉浸在煉化寶鼎之中,這是死心塌地要將炎帝鼎煉化,哪怕耗費十年百年也在所不惜。
有磅礴無匹的力量縈繞在炎帝鼎的外圍,大片的篆字結印與符籙光影在炎帝鼎外漂浮閃現,那是兩位虛仙在施展煉化法寶的仙術。杜飛雲與炎帝鼎心意相通,這炎帝鼎就像是他身體的一部分,他能夠清晰明瞭地感覺到,有大山壓住胸口一般的窒息感傳來,那是兩位虛仙的莫可匹敵的力量正在鎮壓炎帝鼎。
逐漸地,那仙術的威力越來越大,結印篆字也越來越密集,炎帝鼎所受到的壓迫更加強橫,杜飛雲也逐漸地摸清楚了,墜星仙尊的法力更加傾向於陽剛暴虐,最擅長的就是火系仙術與雷法。而徐服膺的法力則猶如海潮一般連綿不斷,雖然陰柔冰寒卻後力勃發,更加難以應對。
炎帝鼎的鼎身上,那九條黑龍在閃現躍動不已,炎帝鼎內的全部力量都被調動,杜飛雲豢養在炎帝鼎內的上萬名修士,上百個化神境的修士強者也都在聯手結陣催動法力,幫助炎帝鼎抵擋那逐漸侵蝕進來的鎮壓之力。
可惜,杜飛雲依然無法阻擋兩位虛仙的法力侵蝕,那暴虐如火的法力與綿柔陰寒的法力,終於是逐漸突破了炎帝鼎的外部防禦,朝鼎內逐漸地滲透。
感受到徐服膺那連綿陰寒的法力,杜飛雲本來正在全力操縱九九歸一大陣抵擋,忽然察覺到這股力量竟然有些熟悉,頓時愣在了原地,蹙起眉頭來沉思。
“玄陰之力!沒想到,徐服膺這老賊的法力竟然將玄陰之力修煉到完美!這麼說來,當年母親所中的玄陰之毒,就是這個老賊所爲!”
此時此刻,杜飛雲終於幡然察覺,他辛苦找尋了許多年的罪魁禍首,就是面前的徐服膺老賊!就是徐服膺,他心腸歹毒地給母親種下了玄陰之毒,使得母親前半生每時每刻都在遭受噬心奪命的煎熬。就是他種下了玄陰之毒,才讓原本的杜飛雲還未出生就沾染了陰毒,自襁褓中就體弱多病,才活到四歲就一命嗚呼,然後這個杜飛雲才靈魂穿越到這個世界,附身於杜飛雲的身上,擁有了全新的身份。
也就是說,徐服膺這個老匹夫心腸惡毒地種下玄陰之毒,不但折磨了柳遙數十年,還直接謀殺了原杜飛雲,可謂是罪大惡極。現在杜飛雲終於找到了罪魁禍首,他怎能不心中怒火中燒,勢要將徐服膺給斬殺以泄恨?
“徐服膺,你這個老匹夫,小爺問你,你當年可曾到過千江城白石鎮?”
虛空中本來是一片幽寂無聲,炎帝鼎內陡然傳出杜飛雲的冷喝聲,徐服膺和墜星仙尊頓時睜開眼來滿臉戒備,聽到他的喝問,墜星仙尊連忙開口提醒:“服膺道友,這小畜生詭計多端,你莫要應他,免得中招。”
看來墜星仙尊是之前被耍弄的很了,現在對杜飛雲防備到極點,徐服膺也是心懷戒備,本來還挺疑惑正打算開口否認,一聽墜星仙尊提醒,立刻就閉口不言了。
兩人根本不答話,杜飛雲心中鬱憤,急切地想要知道真相,卻也是無可奈何。時間逐漸地流逝,不知不覺就是三天過去了,虛空中依然是一片靜謐無聲,兩人還在全力煉化炎帝鼎。
炎帝鼎外部共計有三十六道防禦大陣,這是杜飛雲達到仙尊境之後才掌握的,他操縱三十六層大陣抵擋兩位虛仙的侵蝕,可現在也是節節敗退,已經有足足三十道大陣被破開了。按照這個速度下去,最多不過兩天時間,杜飛雲就難以抵擋,必然會連人帶鼎都被煉化,慘死在這虛空中。
“怎麼辦?這次難道真的要死在這裡了嗎?”杜飛雲心憂如焚,最可恨的是他剛剛找到仇人,卻連報仇的機會都沒有,就要慘死在這虛空中,他就是死也不瞑目。
然而,就在這時,一片幽暗的虛空中,陡然亮起一道璀璨奪目的光華。那是一道純粹的紫色,猶如一座巨大的紫色石碑,插天如雲廣闊無邊,自漆黑虛空深處而來,瞬間飛臨在這片虛空,懸浮在炎帝鼎的上方,爾後緩緩地降落。
陡然遭逢此變,兩位虛仙都是大驚失色,滿臉戒備地站起身來,仰頭朝高天上那巨大的紫色石碑望去,這才發現那並不是什麼石碑,而是一道萬丈大小的紫色符詔。
高達萬丈的紫色符詔上,以太古篆字刻着幾個金色的大字,右方寫着青天之佐,左方爲蒼天之佑。見到這充滿滄桑古樸氣息的紫色符詔之後,看清符詔之上的字體,兩位虛仙頓時瞪大雙眼,不禁失聲叫道:“天吶,這是天皇符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