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轉角走出來的人,雨虹詫異,下意識就想叫人。
慕然笑笑,神秘的擡起食指放在嘴邊,朝她們隱晦的眨眨眼睛,“兩位客人好雅興,怎麼不在大殿看歌舞了,跑到這來吹冷風。”
小睿瞪大眼睛一臉驚詫呆愣,等回神來驚喜的想要叫出,卻被雨虹捂住嘴巴。
“我們只是小小侍從,自是沒資格進入大殿之中。”雨虹迅速收起臉上的神色,朝她們恭敬頷首。
慕然揮手不在意的笑道,“誒,兩位不必客氣,來者是客,而且看兩位似乎也不像侍從,剛剛不小心聽到兩位談話,小女有些好奇罷了,不知兩位隨的是哪國使臣?”
“我們隨的是鈞國大將軍。”
“誒,我們也別站在這裡說話,找處地方坐坐如何?”林曉曉突然建議。
慕然自是點頭,“不知可有這個榮幸邀兩位同遊?”
雨虹暗自思量,輕輕點頭,她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裡遇上靈木。
接下來就真的只是同遊而已,幾人找了處安靜的庭園,雖一直在聊天,但也多問的是雨虹外邊的事情,雖然聽起來多,但很少涉及鈞國。
雨虹作爲傭兵,去的地方自然多,可算見多識廣,倒是說得林曉曉和上官紫鸞這兩個宅女眼睛亮晶晶的。
“看我們出來也有一會了,差不多該回去。”慕然起身,笑看兩人,“今日與二位一見如故,昔年慕然也曾聽鈞國軼事,倒是好奇得很,可惜現今有所不便,不如改日找兩位出來遊遊,晉元風光也還算不差的。”
“淩小姐客氣了,能入小姐之眼,是我二人的榮幸。”
“呵呵。”
告別後,三人便又相攜回大殿,路上林曉曉按捺不住好奇,還是問出口,“你們到底在打什麼啞謎,還有他們是誰啊?”
“以前認識的兩個人,挺有趣也挺有實力。”慕然笑笑,“以後再說。”
歌舞還在繼續,不過似乎在她們離開的這段時間略改變了些,現在不是普通的歌舞,倒又像是在鬥藝。
林曉曉戀戀不捨的回到自己的位置,慕然和上官紫鸞也悄悄回到自己的位置,老爺子也已經回來,不過臉色正臭着,一臉高深冷漠不斷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息。
慕然抿脣好笑,正要走過去,突然腳步一頓,立刻擡頭看去,卻只掃到了眼睛一點亮光。
之前就一直感覺到有飽含惡意的視線。
看着那個迅速低下頭的煉藥會弟子,她微微眯起眼睛,若無其事的回到座位。
“你們去哪了?”上官斐冷着臉問。
慕然撇了煉藥會那邊也已經回來,正好心情喝着小酒看演出的煉藥會會長,眉梢微挑,“外公不在,我們也覺得無聊便出去走走了,外公心情不好?”
“哼。”
“爺爺心情不好?爲什麼?是誰惹了爺爺不高興嗎?”上官紫鸞疑惑的眨眨眼,也感覺出爺爺心情不佳,明明之前來的時候還不錯的樣子。
接下來兩個丫頭的任務便是一直在哄發小孩脾氣的老爺子開心。
宴會快進入末尾的時候,大家基本已經都染上酒薰了。
這個時候,元帝突然宣佈了風錦宣和風凌琅的婚事。
凌慕然和風凌琅的事情,在這些天衆人都不知道聽了多少版本了,但每個版本無疑都是兩人相愛的故事,再有神醫谷住進王府的事,這婚事基本就是鐵板釘釘的事了。
這也是在今夜宴會上一些使臣沒有故意刁難的原因。
晉元雖只是中小國家,但如今和神醫谷結了姻親,在不清楚神醫谷的意思前,他們對晉元也是要禮讓三分的。
風凌琅之前的大婚是一場笑話和鬧劇,但是現在卻沒人會去嘲笑。
皇帝迫不及待的宣告讓上官斐不悅的哼了聲,雖知外孫女嫁了位王爺,這些麻煩事情總歸免不了的,但這種被利用的感覺還是讓他很不爽,特別旁邊還多了個火上澆油的聲音。
“呵呵,恭喜了,才得如此乖巧伶俐的外孫女,便又得一位佳婿。”
上官斐臉一黑,完全無視眼前的人。
慕然抿脣,老爺子這樣子,看着倒像小孩子在鬧脾氣了,她是知道外公和煉藥會會長似乎有些恩怨,卻也不知道是怎麼樣的情況,上輩子她也沒接觸過這位會長。
煉藥會會長倒是一副大度容人的樣子,轉眼看向慕然,聲音中帶着些笑意,“也恭喜凌姑娘了。”
慕然連忙起身回敬。
這邊因爲有兩位藥聖,周圍都是被肅清的,所以這會下邊雖又起了一輪敬酒風波,但他們這邊卻是依舊安靜得很。
皇帝剛剛也已經公佈了日子,定在下月初,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
一個月啊……
慕然轉頭看着被圍在人羣中不斷喝酒的風凌琅。
此時的風凌琅面上雖依舊少有表情,但神色明顯比以前緩和了不少,酒一杯一杯的下肚,如星夜般的眼睛卻越來越亮,似帶着些許笑意,看出來今天心情很不錯。
“堂姐,你看。”上官紫鸞突然扯了下慕然的衣袖,指着一個地方樂不可支。
慕然看去,也是忍不住失笑。
她們是能獨善其身了,但林曉曉卻遭了難,也是被一羣女眷圍着敬酒,唧唧喳喳的道喜。
林曉曉可以說笑得臉上僵硬,即便有林夫人擋着,但也喝了不少酒,此刻臉色發紅搖搖欲墜。
而原本也在被灌酒之烈的風錦宣不知什麼時候過去,把人抱起來和皇帝說了句便要帶人離開。
風錦宣一向我行我素肆意慣了,大家也都習慣,而且皇帝見林曉曉確實也醉得不行的樣子,便點頭放行。
慕然看着不少人都往她這邊瞟,而風凌琅那邊敬酒的人更多,忍不住笑罵,“這狐狸。”
風凌琅在下邊受祝賀,她也不好一直當個旁觀者,無奈只得下去。
人羣一看到她下來,眼睛都亮了起來。
“還好吧?”走進人羣,擡手輕輕攙扶風凌琅的手臂。
風凌琅側頭看她,微微一笑搖頭,“沒事,怎麼下來了。”
“婚姻是兩人的事,怎麼能讓你獨當一面呢。”慕然笑笑,然後舉起杯,“多謝各位的祝福,慕然在此敬各位一杯,不過今日並非我等主場,慕然可不敢亂了主次,待大婚之日,定與各位暢飲一番。”
原本被風凌琅那破冰一笑攝到的衆人回神,都是鬨笑出聲,然後各自喝下杯中的酒便開始散開。
風凌琅含笑看着身邊的人,眼神柔和,擡手拿過她手中的酒杯,“別喝太多了。”
“這話纔是我要說的。”慕然讓人備了熱水來,先讓他喝下。
別人看風凌琅精神奕奕都道是千杯不醉,但慕然知道,風凌琅此時其實已經有些醉了,只是那些醉意暫時被壓制住。
“我很高興。”風凌琅擡手握住她的手。
慕然一愣,隨之一笑,也回握他的手,“我也是。”
兩人濃情蜜意的樣子,不知道看紅了宴會上多少人的眼。
而便在這時,慕然又擡起了眼,眼神冷厲朝某處射去。
“怎麼了?”風凌琅感覺她的異樣,疑惑詢問。
慕然垂眸暗自思索,卻對他搖頭,“沒,只是想這宴會要什麼時候結束。”
“你若想離開也可以。”
“呵,那狐狸已經退場了,我們也不好退。”
宴會一直到月上中天才結束。
散場的時候慕然狠狠鬆了口氣。
風凌琅在後邊又喝了不少酒,酒勁早就壓不住了,宴會上面上雖然平靜自若,但其實人已經醉了。
“你先送他回房間,我去熬些解酒湯。”柳忻也看出了風凌琅的不對勁。
慕然點點頭,拉着風凌琅回院子。
風凌琅醉酒的樣子不顯,但只要多觀察就能看出來,因爲醉酒的風凌琅很乖。
雖然這個詞和他有些不符,但確實如此。
不過卻也是有針對人的,若是熟悉的人在身邊便毫無攻擊力,若是有陌生氣息在身邊,這種乖便成爲自保攻擊。
所以慕然纔不敢離開他。
風凌琅也知道自己的酒品,所以很少喝醉,但今天想必是心情實在好。
把人拉到房間,便立刻吩咐人備熱水,而她則開始幫他解衣。
不過釦子才解了兩個,手便被握住,然後腰一緊,人便被圈進對方懷裡,脖頸間是灼熱而沉重的呼吸,“然兒,然兒……”
“我在,你先放開我。”慕然下意識的縮了下脖子,鼻息間都是濃郁的酒味。
“不放,一直都不放。”風凌琅眯着眼睛,如撒嬌的大孩子。
慕然一僵,耳垂突然被含住啃咬,讓她身子一軟,本也因喝了些酒有些熱勁兒,現在更是覺得熱氣上涌了。
“別,你喝醉了,先放開我。”慕然聲音有些啞。
這聲讓本眯着眼睛的風凌琅睜開眼睛,子夜如墨的眼眸染上細碎的火苗,如若天上星光,倒是乖乖放開她的耳朵,卻張口輕咬住她的脖頸吸允。
慕然身子更是僵硬,放在她腰間的手似乎更緊了,隔着厚厚的衣服都能感覺到對方身上傳來的熱度,讓她越發覺得熱乎,熱得呼吸都有些不順了。
“然兒,然兒,你是我的,是我的。”
慕然慢慢清醒過來,隨之輕笑,眼神柔和,“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嗯。”風凌琅低低應了聲,薄脣輕輕摩挲着那片嫩紅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