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會是有人故意找麻煩的，那麼或許問題就真出在靈草上邊，然後某天這話被林曉曉點醒了，她說明明是品質差不多的靈草，吸收起來卻不一樣。
慕然爲此拿着這些靈草和普通同級的靈草對比，發現就算同級的高品質靈草和這些中品質靈草對比都稍有遜色，相差在於吸收力和雜質。
她想起那時候薛娘開始賣的時候是沒多少客戶的，但突然沒隔幾天買的人就多了起來，她讓秦雪去查了下，果然多出的幾乎都是回頭客，想必是買後發現了這個異樣。
猊風對於她這個發現嗤之以鼻，“你以爲空間裡的這只是普通藥泉麼，這些水都是隨着空間初始而存在的，無時無刻都在吸收空氣中的靈氣，試想空間到現在多久了，即便只是一滴都可稱之爲萬年靈液。你個不識貨的！”
被猊風給諷得全身舒爽，慕然纔想起上輩子那個藥泉她多是用來當種植靈草的水，因爲就是一個不大的水潭，所以在經過洗澡後她也不怎麼用來吃喝。
而空間裡的靈草總是比外邊的要好幾倍，她也只當是空間裡的靈氣比外邊的濃郁，現在看來主要是靈水了。
不過也是，能快速治傷驅百病，後期又能洗精伐髓的靈水又怎麼會普通，“不過既然這是萬年靈液，那爲什麼我上輩子從得到空間開始到結束，靈水的作用卻不斷變化，等級提高？”
“那是因爲靈水的靈力也被壓制，需要隨着等級而提升，上輩子你因爲種子靈草而使得空間的靈氣更加醇厚導致升級，靈水也跟着升級，如果要恢復到萬年靈液的狀態，你至少要打開第六道門，也就是需要元嬰之後。”猊風施施然道。
慕然點點頭算明白，果然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也沒有無端的餡餅，想要利用更好的資源，就只能更拼命修煉升級了。
她也起了用靈水來栽種靈食材的心思，只是擔心靈水太少會用完。
猊風表示這根本不用擔心，“這是個活水泉，每一年活水口會開啓一次補充完全，因爲之前水沒怎麼用，所以也沒有補上，但同樣的，有利也有弊，泉水是經過時間和靈力的溫養而來的，新的活水自然是比不上，這樣也相當一次次被稀釋，用得越多，到最後靈氣會越少。”
“那還不是一樣了，我乾脆只拿一些兌水就好了。”慕然明顯有些失望。
“嗤，不一樣，活水稀釋後的泉水如果想恢復藥力你後期可以煉製一些納靈丹投進去，一般的水可承受不了那些丹藥。”
“納靈丹？”慕然眼睛一亮，“幾品丹？”
猊風斜睨她一眼，眼裡似乎有些幸災樂禍，“兩品，不過所需的靈材料這裡並不齊全，第二扇門會有你所適合的低級單方，但適合丹藥的靈材種子都在第三道門。”
“……”第二道門需要築基期才能進入，第三道門恐怕要到結丹期。
“呵呵，其實也不是很難，第三到門築基後期就可以打開，結丹期是打開第四道門的，我只能幫你解釋這麼多了。”似乎看出她的想法，猊風好心情的解釋，末了還眨眨眼，一臉‘我對你真的很寬容了’
慕然嘆氣，看來還是要抓緊修煉，這次幾百顆的吸收比上次略遜色些，應了那句越往後越難，五百顆二級高品質靈草吸收了也只摸到煉器四層的屏障，最後再補了五百株一級靈草才堪堪突破到五層。
按這樣的速度和所需靈草的量……
不行，太慢了，看來要另想辦法！
“見王爺？哪個王爺？”聽到慕然說要去見王爺，秦雪有些詫異。
“嗯。”慕然點點頭，“汝陽王。”她知道秦雪說的另一個肯定是風錦宣，這叔侄兩幾乎沒什麼秘密。
秦雪雖狐疑，但也沒多問，派人去詢問琅王，等對方回了肯定的答覆，便帶着慕然秘密進入汝陽王府。
“你要見本王，可有何事？”風凌琅背靠着椅背，擡眼看着對面站着的女子，雖兩月不見，但關於她的事情卻丁點不落的都被他所知，充分的瞭解到這個女子並非真如表面現狀看起來那樣孤寡無助，她似乎有不少秘密。
而且從那短暫的幾次相處，他也能瞭解到這個女子性子裡的好強，不會輕易向人求助，那麼此次她刻意要求見面，就很耐人尋味了。
“民女想與王爺做個交易，不知王爺可允？”慕然定了定神，輕聲道，或許是經過最近這大把時間的沉澱，又有秦雪跟在身邊，讓她總不時的想起他，所以現在再見面了，也沒有了那麼多複雜的情緒。
“說來聽聽。”風凌琅依然面癱着臉，朝她挑了下下顎淡淡道，表情不置可否，一雙銳利的眼眸卻直直的看着人。
若是膽量稍遜色點的，在這樣的視線下估計什麼都說不下去。
但對他這樣的性格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慕然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想必王爺近來也知道民女關於種植靈草的事情，民女也不拐彎抹角了，民女想拿出靈草的第一優購權與王爺借一批武修。”
“哦？”風凌琅眼底閃過一絲詫異，顯然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會這樣直接了斷的拿靈草和他做交易，而且還只是優先購買權，不是無償提供，要知道有多少靈草商想巴上給軍隊供用靈草這條線，甚至不惜倒貼錢，有點意思，“你要用武修做什麼？”
“不瞞王爺，民女需要到月華森林尋找些比較難得的材料。需要一些武修陪着一起去。”慕然也不隱瞞，大概上輩子培養的習慣，對於風凌琅她總會下意識的坦承。
風凌琅聞言眉頭卻皺了起來。
月華森林是在晉元國境內一個不算大的森林，但是裡邊的妖獸普遍等級卻是不低，不然月華森林也不會被算入大陸十大死亡之森，可見其危險性。
“你要找什麼，不能讓武修幫你去取就可麼。”
聽出風凌琅語氣中略帶些責備和不贊同，慕然覺得似乎有些怪異，但沒多深究，“不行，必須民女親自去，所以前來尋求與王爺合作的機會，借用幾人，只要武力過硬，能保障民女的安全便可。”
風凌琅沉默了，手指無意識的敲着桌面，眼神沉沉卻無波的看着對方不知在想什麼，好一會才又開口道，“一定要去？”
“是。”慕然肯定答道。
風凌琅站起身饒過桌子走向她道，“本王可以同意，但本王要永久第一購買權，而且擁有挑選權利。當然，以後你也擁有無償借人的權利，想必你不會只去一次吧。”
慕然愣了愣，永久性？那不就是永遠，她本沒打算一直栽種靈草下去，之前用這個來交易沒提及時間，也就自己限制在幾年而已，因爲她認爲只是借人一次性揮霍的話這交易已經算不錯了，沒想到對方會提出這樣的條件。
不過轉念一想也正常，她的靈草與衆不同，其中的優勢誰都看得出來，琅王愛兵如命，總會爲自己的兵士考慮，會想一直用她的靈草也解釋得通。
而他後邊所謂無償借人這個條件確實也挺吸引人的，她確實不止會一次去，以後可能還會去別的森林，她原本打算等那時候擁有些自保能力，並有了更多材料資金後自己培養些心腹打手。
“你的靈草很與衆不同，本王無需知道是何原因，但不代表別人不想知道，與本王合作，你只有利無弊。”風凌琅又突然補充道，看着她倏忽瞪大的眼睛，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老實人一坑總一個準，兩個永久，便已經把人死死綁在身邊，歸納到羽翼之下。
慕然被她的話說得心下一跳，事出反常必有妖，人多好奇也多貪慾，她的靈草如此與衆不同，現在或許還名頭不夠響沒多少人注意，但等以後打響了，那麼知道的人會更多，其中不乏想要糾其秘辛的人，特別是最上邊那位。
她突然很慶幸今天來找風凌琅，不然恐怕等到真出事了就晚了，就衝這一點，她也需要答應，無疑，有個三軍統帥的琅王做靠山，哪怕就是元帝也要忌憚一二的。
“好，成交，不過如果是借人出任務的話，不論是你的人獲得什麼，需分我五成。”
“呵，你倒是狡猾。”風凌琅忍俊不禁，失笑搖頭道，只談別人卻不談自己，意思就是說若是她自己找的就自然歸她自己，別人找了就要分一半給她，還真半點不吃虧。
慕然卻被風凌琅那破冰無奈的一笑給弄愣了。
她總覺得這輩子的風凌琅和上輩子好像不同，感覺似乎有人氣溫和了些，上輩子一直冷冰凍人，別說笑容了，就是面部神經緩和一下都很少，就算兩人相處能如此輕鬆的時候也不多。
她卻是不知道，琅王專一專情，上輩子一開始慕然卻逼着他娶凌嫣然，他雖最後順着她的計劃娶人，但心底總會有芥蒂，會生氣失望自是不必說，沒有哪個愛人會讓自己的愛人娶別人，這便可見自己在對方心中的地位。
而後來又因爲凌嫣然的事情讓自己的孩子還未出世便失去了，讓風凌琅心裡更不好受，心中有怨，卻也不捨去怪責那時候同樣傷心的慕然，只好帶兵出征讓兩人暫時都冷靜下來。
卻不想慕然卻跑回了神醫谷，還說不再回王都，讓風凌琅以爲對方想擺脫他而更抑鬱，後來又多次因爲誤會分分合合，兩人相處的十年聚少離多，心下又多嫌隙，自然無法輕鬆。
但是現在不同，現在一切都纔剛剛開始，他們之間再沒有那麼多複雜的事情，慕然也沒上輩子那樣偏執，性子變得溫和柔順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