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並沒有留意到樑珮的視線,又或者說,是不在乎。
聽見羌渠來了,秦晉淡淡的看了一眼,在一旁的石桌坐了下來,只是手頭仍舊放着那小太監端着的筆墨紙硯。
“太子殿下又進宮做什麼?來看看你的傑作麼?”秦晉抿了一口茶,輕笑了一聲,問道。
“皇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聽不懂。”男人的淺藍色眸子在這片廢墟掃了一眼,這才落到了秦晉的臉。
秦晉笑:“聽不懂算了。”
秦晉並不在意,但樑珮觀察到了,秦晉的右手一直握着毛筆,雖然在跟羌渠說着話,但是目光也一直在那片廢墟梭巡着,他認真的模樣真的好讓人心動。
樑珮看得都有些癡了,羌渠終歸還是注意到了,只是他輕笑了一聲,轉身朝一邊走了去:“帶路,登東。”
“是。”立即有小太監帶着羌渠繞了出去。
秦晉如今倒也不怕,羌渠要進宮的消息剛剛傳來的時候,沈安和司空奉天那邊已經準備了,更何況如今的皇宮可是滴水不漏,所以秦晉對此倒是沒有什麼擔心的。
……
羌渠去登東了,現在這裡剩下樑珮和秦晉以及站在秦晉身邊的小太監和馮遇。
小太監和馮遇都一句話不說,秦晉在認真的觀察着那幾個坑的大小,距離,並將這一切都記錄了下來。
羌渠那邊始終沒有回來,樑珮看着秦晉認真記錄的模樣,她想了想,猶豫了一會兒,視線微微的一轉,見羌渠還沒有回來的跡象,她忽然前一步。‘她剛動彈,那小太監和馮遇都警惕的將秦晉給護住了。
“朕沒事兒,你們退回去!”秦晉放下毛筆,朝兩人說了句,這才轉身看向樑珮。
秦晉現下的時候最喜歡穿紫色的衣服,他如今穿着一身紫色的衣服,他高大的身影坐在石凳,修長的手指放在膝蓋,他的眸子此時正直直的看着自己。
樑珮被這一幕激動的說不出話來,她擰巴着手裡的帕子,又往前走了一步,小聲的道:”皇,他已經將這裡的地形位置給記下了來了,您……您日後小心。“
聽見這話從樑珮的嘴裡說出來,秦晉臉並沒有什麼表情,看見秦晉這樣的表情,樑珮的底氣沒有剛剛那麼足了,她低下了頭,有些難堪的看着手的帕子。
可在她心裡難過的時候,秦晉忽然開口說了句:“你也小心。”
是這簡單的四個字,瞬間將樑珮從地獄裡拖了出來,她驚喜的擡頭,表情雖然內斂,但是眼睛裡都是亮晶晶的光芒。
秦晉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轉回了身子繼續盯着自己剛剛記錄的東西看。
樑珮心裡還是有那種大家閨秀的保守,她趕忙又站回了自己的位置。
單單是那一句話,足夠讓她這些時日吃的苦都消失殆盡了,她捏着帕子,心跳的無快。
“都是男人的事情,若想要保命,日後不必插手,聽清楚了麼?”背對着她的男人忽然又開口說了一句,樑珮聽見這暗含關心的話,心都要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