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都在各懷心事的互相討論着,忽然被這一聲嬌脆冷然的聲音打斷,都不約而同的看了過去,只見走出一個妙齡少女,只見她一襲黑裙衫,用冷然的目光看向衆人,像是一朵黑色的曼陀羅,不過這朵曼陀羅身上卻散發出一股攝人的殺氣。
很多當家都是認識方小雅的,一陣驚愕後,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就是譚心錄,他雙眼中有跌宕的鋒芒在激烈的閃動,不過很快他就笑臉盈盈的了:“原來是大小姐,大小姐是不是忘了會場是不允許外人進來的,大小姐還是早點回去爲好。”
“我要是再不過來,怕是我大哥的莊主之位都要被人取而代之了,我這個妹妹在這裡,怎會眼睜睜的看着呢,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呢左護法。”方小雅嘴角輕蔑的笑了一下,涼涼的說着。
底下的衆位當家也都靜靜的看着他們二人針鋒相對,與高四同一心的一些當家看到方小雅來了,心裡不由的輕鬆了些,而那些保持中立隨風倒的,則是看最後的結果,最不滿意的當屬跟譚心錄一條繩上的當家了,馬上就出言呵斥:“正在開大會呢,你一個女娃來攪合什麼,還是趁早回去。”
“我勸大小姐還是早些回去爲好,不管誰當這個莊主,我都保證大小姐在莊裡的地位不會變,你又何必爲了一個和你沒有任何血緣的人而趟這趟渾水呢。”譚心錄冷笑一聲,赤luo裸的告誡着。
方小雅還沒有開口,二當家就搶口說道:“諸位當家不要忘了,莊主曾經當着衆人的面宣佈,如果他不在,莊裡的事情全權由大小姐做主,大小姐有權利參加每個大會,當時諸位當家都是全部表決通過的,怎麼現在又說這話。”
“現在不是不同了,這天都要變了,以前決定的事情自然就不作數了。”四當家第一個出來反駁。
“今天的天氣還是那樣晴朗,四當家覺得天會下雨嗎,還是想強行降一場飛雪呢。”方小雅凌厲的目光冷冷的掃向四當家,四當家本來還想再說幾句,卻被方小雅身上的殺氣震懾住了,使勁的嚥了口吐沫,他早就見識過這位大小姐的飛刀,他可不想品嚐。
譚心錄見方小雅絲毫沒有出去的意思,再者自己早就把她算計在內了,旁邊都是自己的人,她就是功夫再好也難以逃脫,就朗聲說道:“既然大小姐不願離去,那麼讓她聽聽也行,咱們接着剛纔的提議,由我譚某人當這個莊主,不知各位當家可有異議。”
“你要是能當這個當家,我相信母豬都會上樹了。”方小雅輕蔑的說道,腰板挺得直直的,走向莊主的位置坦然坐下。
譚心錄聽到方小雅的話鼻子都氣綠了,被一個小女娃當衆這樣藐視,以後還有什麼臉面在各位當家面前樹立威信,隨即大喝一聲:“先把她給我綁了。”可是他話音落下卻沒有一個人動手,譚心錄有些怒了:“你們都沒有聽到嗎?
“左護法,你想綁誰,我看綁你這個造反之人才是正道,來人,把有反叛之心的人都給我綁了。”方小雅一聲令下,剛纔進來包圍衆人的人就動了,在有幾位當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七個人的鋼刀架在了脖子上,譚心錄根本就沒來得急反抗就被五花大綁起來。
這個變化太突然了,會場內的所有當家都有些瞠目結舌,譚心錄更是不敢相信,不過他還有最後的底牌,他反而呵呵一笑:“看來大小姐果真非同凡響,不過把我抓起來又如何,姓高的小子怕是回不來了,哈哈。”
“你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我大哥那裡早就有所安排,我相信會讓左護法死不瞑目的,不過在你死之前,我還是當着大家的面讓他們知道你不適合當莊主的理由,也好讓你死的瞑目。”方小雅冷冷道,她必須要把譚心錄提出的第一點給衆位當家剖析清楚,否則就是處理了譚心錄,也難免他提的這個建議會蠱惑到其他人,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首先我就說說你剛纔提的第一個建議,各地的收入由各地當家做主,是多麼的不合理。”方小雅緩緩站了起來,眼睛掃了一圈衆人。
“各位當家應該知道各國、各城的收入都不等,那麼是不是所有的當家都想去收入好、又繁華的城市呢,那麼收入差氣候不好的地方,別人在那裡是不是就是倒黴呢。”方小雅停頓了一下。
底下立即有兩個窮地方的當家說道:“那差別也太大了,一點油水也沒有,誰想在那兒多待呀。”
方小雅輕聲一笑:“這就是了,各地的環境不同,收入不同,可是諸位當家不要忘了,咱們的茶葉生意、絲綢生意、還有個別其它的原料都是從偏僻之地運來的,那麼萬一這些偏僻之地的當家門不服氣,爲了自己的利益把這些貨物私自賣掉、中飽私囊,那在繁華城市的當家,還怎麼會掙到銀子呢,所以莊主才規定各地的財務統一分配,人人平等,難道諸位當家中有覺得分配不均的?”
底下的當家都沉默了,這些年莊裡都是這樣分配的,從來沒有人提出異議,可是譚心錄卻挑撥道:“大家不要聽她妖言惑衆,有人付出的多,當然應該多得。”
方小雅一個眼色,壓制住譚心錄的人立即就把他的嘴給堵上了,方小雅繼續道:“要論付出的多,難道現在的分配不是這樣的嗎,人人都分三六九等,車伕就是車伕他幹其他的放在那個位置也幹不好,他當然就拿他車伕的那一份,當家的就是當家的,只有有能力,有頭腦的人才能勝任,他雖然沒有出力氣,可是他有頭腦,會協調,他有時候的一個小小計策,可能就會爲莊裡產生很大的收益,難道讓當家的拿車伕的錢,那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嘛,各位當家肯定也早就撂挑子了。”
方小雅說完這一番話,底下各當家就竊竊私語開了,方小雅輕咳一聲底下就靜了下來,方小雅接着說道:“剛纔左護法曾說收入統一支配會影響到生意的簽訂,我想問一句各位當家,難道各地就沒有備用金,據我所知,各個當家那裡都放的有公中的銀子,而且數額還不小,並且莊主也說過遇到緊急情況可以先斬後奏,難道各位當家以前都沒有做過嗎,不是一直都執行的不錯。”
之前隨風倒的有些當家見到譚心錄已經受制,哪還能看不清現狀,很快就倒向了方小雅這邊:“對,大小姐講的對,左護法纔是心術不正,故意想挑起衆弟兄間的和睦,還妄想坐上莊主之位,這樣的人就該讓人唾棄、千刀萬剮。”
旁邊沒有被堵上嘴的四當家破口大罵:“你母親個球,剛纔就你呼聲最高,現在見老子們受制了,馬上就變臉了,你母親的兩面三刀。”
方小雅沒等他罵完,讓人堵上了他的口,然後指着廳內高懸的“忠義”二字清脆嚴肅的說:“忠義、忠義這樣醒目的大字掛在堂中,而每位當家都在這裡立下重誓,難道之前的誓言都是假的,連平常的一個小戶人家都知道家和萬事興,衆人拾柴火焰高,團結就是力量的道理,衆位還需要每日耳提面命嗎,試想一下沒有莊主一直在撐着這個大家,憑着各位的出身,你們能過的這麼滋潤嗎?”。
衆人心裡都是五味雜全,他們很多都是出身草莽,誰的身上都揹着不少的人命,要是沒有山莊這個靠山,他們可能早被官兵抓了,或者也可能早就沒命了。
正在這時守門的喊道:“二當家到。”
衆人都紛紛站了起來,來迎接二當家,這位二當家不是別人,正是陶碧君的父親,青銅山莊的原二當家,在青銅山莊內很有威望,不過就是身體不好,所以他才提議讓青兒的夫婿坐了他的這個位子,青兒的夫婿之前其實是莊裡的三當家,是經由他力排衆議舉薦才坐上了現任二當家的位置的,所以青兒和他的夫婿都很感激他。
方小雅看到及時趕來的陶澤恩,心裡的石頭放下了大半,譚心錄等人雖然受制,可是要處置他們,必須要妥當,她的分量是遠遠不夠的,再說還有譚心錄等的家人,必須很好的平息他們,所以她在提前讓青兒去請了陶澤恩,陶澤恩現在雖然不理莊裡諸事,可是他在莊裡威望很高,也很公正嚴明,現在的諸位當家很多都跟他一起經歷過風雨,共患難過,他是化解此事的最佳人選。
陶澤恩在青兒的攙扶下慢慢的走到了會場中間,很多當家都紛紛向他問好,陶澤恩一眼清明,讓衆人坐下後纔講道:“我們山莊走到今日,所經歷過的腥風血雨,很多當家都很清楚,我們山莊現在也可以說是達到了頂峰,莊裡各戶都很富足,不愁吃喝,連莊戶的家人都穿上了綾羅綢緞,我很希望莊裡能一直這樣下去,安靜、平和的一直撐下去,可是現在卻有人想要破壞掉大家的幸福,把之前的經營毀於一旦,我陶某人還在一日,就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左護法幾人竟公然造反,我提議按咱們的規矩執行,衆位可有異議。”
底下無一聲反對,只有被受制住的幾個當家哼哼的扭動着身體,表達着自己的不滿,陶澤恩見無一人反對,就宣佈道:“既然無人有異議,兩日後當着衆兄弟的面,對他們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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