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石磊落像是沒聽到茹貝後一句話一樣,推門進來,“你還沒起牀?”
茹貝見他聽到黎小仙的名字連一句應景兒的話都沒有,又跟過去斜擡着眼看向他,“喂,黎小仙你還記得吧?”
“黎小仙?”石磊落終於意識到茹貝要說什麼,劍眉微蹙,剛毅的面孔露出疑惑,“……誰?”
啊?!小仙,你可以默哀了——他根本就不記得你了!
“就是我那個小姐妹啊,她還去過家裡的。”茹貝想着黎小仙一個勁的哀求,還是決定再提醒一下某人。
石磊落離家兩年多了,這兩年,又是沒日沒夜的操練,哪還有經歷記一些無關重要的事?想一下,很冷靜的道,“不記得了。”
想到那次黎小仙去家裡,連跟石磊落一句話都沒說到,她就被拉進了某人的房間,莫名的被奪走了初吻,茹貝至今想起來還有些不自在,“怎麼不記得啊!就是那天,她去家裡了……你打球回來,然後叫我去你房間——然後……然後——”ptiw。
那麼重要的一天,那麼令人震驚的一刻,他居然一點都不記得。茹貝想要用某件事勾起他的回憶,可又覺得難以啓齒,數次欲言又止。
“然後——怎麼了?”某人難得很虛心的請教,可眸低閃過一抹精光。
“然後你對我那個了嘛!”茹貝一甩手,乾脆說出來,“那麼重要的一天,你居然一點都不記得!”
“哦……”某人拖長語調,一幅醒悟的樣子,“我想起來了,你說初吻那回吧?”
初——
茹貝差點岔了氣,他怎麼面不紅氣不喘,那麼平靜的就說出這件事來!
石磊落看着她彆彆扭扭的表情,心裡那叫一個樂,“喂……你是不是說的那一次啊?”
“……”
“不是?”石磊落自言自語,冥思苦想,“那還有哪次?”
“是啦是啦……我就是說的那次!”茹貝見他抓着不放,只好承認。說完又甩甩手走開,錯過他目光灼灼的注視,走到離他遠一些的地方坐下,“那天,我帶一個女孩子回家,就是小仙兒啊——小仙兒對你——”
“哎,我問你件事。”石磊落完全沒理茹貝的後一句話,還不禮貌的打斷,跟着她走過去,“那次……真的是你的——初吻麼?”
茹貝那叫一個尷尬啊,眼神閃躲,“你沒事老提這個做什麼?”
“你就回答我是還是不是。”
“你剛纔不都說了麼?”
“我說的意思是,那是我的初吻。”
“……”
“那也是你的對不對?”
“不對,不是。”
“呵……”石磊落高大的身軀坐下,沙發上一下子被擠得沒位置了,茹貝覺得壓迫感太強,不自在的讓開一些,“不是纔怪,陳懷恩那個僞君子,有賊心沒賊膽,肯定還沒有下手!”某人的口氣得意洋洋,彷彿自己老是強迫女孩子是一件無比高尚偉大的事。
“喂!你怎麼有事沒事就說懷恩哥的壞話?!”陳懷恩在茹貝的心目中,是翩翩白馬王子,哪裡能容忍別人的一點兒抹黑,當下生氣了。
石磊落見她這麼維護別的男人,心裡的酸泡泡一個接一個,“我說什麼壞話了!我說的是實話!”
“什麼實話!你纔是僞君子!大惡魔!”茹貝忍不住要動手了,一腳踢過去,原本動作凌厲的一腳,意料中是可以正中某人胸膛的,誰知石磊落居然輕而易舉的握住了她的腳腕!
“啊——”茹貝一驚,沒料到會被他抓住,臉色一變,大道不妙,可不服輸的性格讓她眼疾手快的立刻屈肘攻過去,石磊落像是陪着小孩子打鬧一般,下盤動都沒動,臉上表情淡淡,一掌推過去,輕而易舉的化解開。
“兩年不見,功夫退步了?”見她氣的面色通紅,眼波流轉,石磊落只覺得這丫頭真是漂亮美麗了不止一分兩分,忍不住想要見識一下她到底會怒到什麼程度,於是出言相激。
茹貝哪裡不懂他是故意挑釁的,可是不戰而降也不是她的風格,既然他有意要打架,她就奉陪唄——
這樣一想,茹貝另一掌又推過來,兩人一閃一去交起手來。其實,兩年來,茹貝的功夫還是沒有懈怠的,她的師傅都已經不是她的對手了,可沒想到,跟石磊落過招,居然像個三歲小孩跟一個武林高手對抗,她的每一招都可以被他輕易化解,明顯的他只防不攻,不然茹貝早就一命嗚呼都有可能。
十多招下來,茹貝有些氣喘,可石磊落還是穩如泰山的坐着,臉上還掛着淡淡的笑容。
茹貝只覺得那笑容礙眼極了,飛起一腳踢向某人的俊臉,石磊落不緊不慢的側身閃過,再次抓住了茹貝的腳腕。
這一次,他沒有再鬆手,而是用力一個拉扯,茹貝身子前傾,整個人呈現劈腿的姿勢,一隻腳站在地下,另一隻腳架在沙發椅背上。
石磊落沒有就此作罷,像是覺得玩的夠了,趁着她劈叉過來的時候,手掌一翻,攔住她的柳腰,用力一帶,茹貝整個人便倒向了某人等候已久的懷抱——
“放開我!你這個流氓!”茹貝自然是不會安分,倒向他懷抱的那一刻就開始掙扎。
石磊落勾脣輕笑,“是你自己站不穩倒過來的,管我什麼事,真是冤枉!”
“石磊落,你——”茹貝瞳孔劇烈收縮,彷彿不認識這個人。怎麼軍人不是應該嚴肅認真的麼?他卻反而變得油嘴滑舌?喜歡戲弄人的性格一點都沒變?
茹貝掙扎,可是雙臂連帶着上身被她鎖住,下盤被他的健腿夾住,她整個人無法動彈,連掙扎都顯得幼稚可笑。
石磊落心滿意足,笑,“是我進步太快,還是你退步了?怎麼現在這麼遜啊?”
茹貝要是知道石磊落現在在部隊上的封號,一定會氣的大罵:你一個特種兵的“搏擊王”跟我一個業餘功夫的弱女子對打,贏了還好意思?!
“自大狂!”茹貝倒也鎮定,“你可是保家衛國的軍人,還是訓練起來不要命的特種兵,要是連我都打不贏?你不覺得你可以咬舌自盡了?”
石磊落皺眉,“你就那麼不待見我?我死了,你替我孝敬我父母爺爺?”
“沒關係啊——”茹貝被人制的死死的,可是高傲的口氣一點不變。
石磊落輕笑,“不了,我還是自己養吧……你嘛,當然也得幫襯着——”話裡的潛臺詞肯定沒有被茹貝體會到。
茹貝被他抱入懷,只覺得強烈的男性氣息襲擊着感官,讓她忍不住的臉紅心跳。懶得再跟他廢話,她不耐煩的道,“放手,我換衣服,你不是今天跟我出去爬山麼?”
溫香軟玉在懷,石磊落哪裡還想做別的事情啊,就是在這屋裡悶一天,他也無比樂意。可是,考慮到茹貝對自己的不待見和防備,知道自己也不能一下子玩得過火,不然這丫頭肯定又要一躲幾年不來了。
再說了,這樣馨香的身體抱在懷裡,他又是血氣方剛的漢子,這個貌似最後受折磨的,還是他自己吧——
當年的擦槍走火,他不想再來一遍,不然這輩子永無翻身之日了。
想到這裡,石磊落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些,不自在的鬆開四肢,放開了懷裡掙扎的人。
茹貝逃也似的抓起衣服進了浴室,“啪”的關上門。
黎小仙的事情討論了一個早上,最後就這樣被兩人忘到了九霄雲外。
茹貝一邊換衣服,一邊想幸虧今天穿的睡衣是上下兩件式的,不然剛纔那一架,不知道要走光多少。
事實上,自從那一年,她一腳把石磊落踢得翻下沙發,卻被石磊落看到她的內褲顏色之後,她所有的睡衣都變成了上下兩截式。包括這兩年,石磊落不在家時。
茹貝去換衣服了,石磊落爲了讓自己轉移注意力,不去想浴室裡是怎樣一副春光美景,起身在屋裡走走,去看看郝帥他們都讓貝貝帶什麼好東西來了。
打開昨晚茹貝已經拿出來的那個包裹,拆開,首先滑下一張賀卡樣的東西,石磊落好奇,撿起一看,還真是一張賀卡:老大!生日快樂!你一走兩年,兄弟們甚爲想念啊,你不在,兄弟們看片都覺得少點什麼,沒意思!啥時候回來呢?小心再過兩年,你“妹妹”都不是你的了——手裡得對。
石磊落看着最後一句話,頓了兩秒,纔看明白——靠!這幫小子居然也看出來他喜歡着那個臭丫頭?!
還看片!一羣流氓!
已經改“邪”歸正的某人,見郝帥等人提起“看片”,不屑的冷哼,暗罵流氓。也不想想自己當年不小心偷窺了自家“妹妹”後,有一陣子瘋狂看片以至於差點腎虧,以至於後來借酒裝瘋,差點犯下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