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午夜的時候,鄂世臣來了。,
見到我的時候,他一臉的期盼之色。
我那時候的心情很不好,也沒和他多說什麼,將玉墜交給他後,便孤寂的坐在沙發上抽菸。
現如今,珍妃以死,詛咒之名,更不復存在。
所謂的淨化,已經沒有那個必要了。
拿到玉墜後,鄂世臣的神色很激動,對我千恩萬謝。
還承諾,在他未墜入輪迴之前,我若有什麼差遣,必定全力以赴。
對此,我只是禮貌性的迴應兩句。
見我的心情不好,鄂世臣倒也沒自討沒趣。
待他走了之後,我拿起電話,猶豫片刻,給瘋子撥打了過去。
瘋子臨走的時候,曾給我留下一個電話號碼。
囑咐我,一旦發生什麼大事,就用這個號碼聯絡他。
我本以爲,在他走的這段時間,就算是出了什麼事,我也是遊刃有餘,根本不必驚動他。
卻沒料到,這才一天,我就經歷了人生中的大喜大悲,更是有了力不從心的感覺。
直到此刻,我才大徹大悟,受人敬仰的大師,並不是那麼好當的。
話筒中傳來幾聲忙音後,電話被接通了。
瘋子知道,我給他打電話,肯定不是閒聊。
所以,他的語氣很凝重,問我發生了什麼事。
我哽咽着,斷斷續續的,把整件事的經過說了出來。
說到最後,我已經哭的不成人樣了。
聽見我的話後,瘋子很震驚,顯然,他也沒料到,這短短的一天內,竟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
對於徐婉瑩的死,他並沒有責怪我。
反倒是安慰我,不要有心理負擔,人的命,天註定,或許,在冥冥之中,徐婉瑩註定有這麼一劫。
他越是這麼說,我就越愧疚。
我跟他說,自己一定要去地獄,爲徐婉瑩撈魂。
一聽這話,瘋子有些火了,他在話筒那頭破口大罵。
他讓我不要衝動,地獄那地方,不是我一個凡人可以左右的。
如果我真想爲徐婉瑩撈魂,那就等他回來。
到時候,他親自和我下那八寒地獄。
我清楚他的性格,明白他不是在說笑。
但這畢竟是我一手造成的悲劇,理應由我一人來承擔,我不想連累他。
爲了讓他放心,我對他的提議,一口答應下來。
實際上,我心中早就打好了主意。
在瘋子沒回來之前,獨自一人進入八寒地獄。
掛斷電話後,我想了想,又給呂雪松打了一通。
接到我的電話,他很詫異,還問我,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我儘量剋制自己悲傷的情緒,跟他說,最近幾天能不能從北京回來,替我在趙一二的故居,看守一段時間。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必須離開幾天。
呂雪松並沒有過多詢問,只是跟我說,他那邊,暫時抽不開身,最起碼要兩天以後才行。
聽見這話,我放下心來。
兩天的時間,我等的起。
之後的兩天,我一口飯都沒吃,更沒睡覺,就這麼坐在客廳上的沙發上,不是抽菸,就是喝酒。
一張臉,造的蠟黃,兩隻眼睛,更是腫成了熊貓眼。
到了第三天的時候,我終於扛不住了,倒在沙發上,一下子睡了二十多個小時。
後來,還是呂雪松把我弄醒的。
我的這副模樣,倒是給他嚇了一跳。
他把我弄醒後,一個勁的問我到底怎麼了。
到了這個地步,我想瞞也瞞不住了。
於是,如數的和他說了。
他聽過之後,驚訝的,嘴巴里簡直可以放個雞蛋。
“也真是難爲你了,當時那個情況,還真是沒得選擇,不過,那八寒地獄,以你我二人現在的實力,依然是無法正面抗衡,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有些事,一定要從長計議,千萬不要意氣用事”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
“這事情,拖的越久越不利,一旦她踏上奈何橋,說什麼都晚了,事情是我一手釀成的,也該由我去了結,老呂,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一定要幫我將這房子看好,我對瘋子,已經夠愧疚的了,如果這件事在做不好,我更沒臉見他。這次去地獄,我是抱着以死的決心,不光是爲了徐婉瑩,也是爲了我自己。有些事,我必須要讓血羅剎親口告訴我,說句實話,這種渾渾噩噩的生活,我早就夠了”
我搖了搖頭,腦海中回想自己當初踏上陰陽路之時所發生的事情,心中就莫名的有種不祥的預感。
時至今日,我早已不是當初的我。
儘管還不是血羅剎的對手,但這一次,我是豁出去了。
我不想在讓這個女人,把我當猴子耍。
藉着這次,我要弄明白,她對我,到底是安的什麼心。
“都到了這個地步,還看個屁的房子,既然你執意要下地獄,老子陪你去”
呂雪松猛地站了起來,對着我咆哮道。
“不行,你一定要留在這裡,瘋子曾說過,這房子不可空人,不然的話,會出大事的”
我不想連累他,趕忙找了個藉口。
“出事就出事,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在乎的,是你!”
呂雪松嘴角一挑,不屑的說道。
“你和我不一樣,我賤命一條,死不足惜,但你不同,你有着家,有着深愛的女人,更有着呼風喚雨的權利。王雨需要你,國家更需要你。況且,你答應過我,把阿雅從國安九處中弄出來,你要是在地獄出了什麼事,誰救她?”
我清楚他的脾氣,一旦認定什麼事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但這趟渾水,我是說什麼都不能讓他趟。
“我對你,真是無語了,你還真是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從一開始的馮雪嬌,到後來的守護者,在到那阿雅,現在,又有了那姓徐的小妞。儘管放心吧,那個小姑娘,已經逃走了,現在的她,已經完全和無二融合,那幫老傢伙,本是打算利用她,去尋找天巫教的禁地,卻不料,聰明反被聰明誤。那小姑娘逃走的時候,可謂是鬧了一個天翻地覆,我這次回北京,就是特意去處理這個爛攤子。”
呂雪松衝我翻了翻白眼,接着,說出了令我心頭一震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