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了這麼久,我都不知道自己的邪術竟然這麼的厲害,我緊張的嚥了咽口水,好奇的問殷離,“那你的意思是,我的邪術很厲害,我要是大功告成了是不是就不得了了?”
殷離的臉上依舊是平靜,他輕輕點頭,道,“是的,非常不得了。”
這一刻我的內心是雀躍的,而對面沉靜的男人,英氣的眉宇突然一凜,他的大掌突然緊緊的抓住了我的手腕,然後順勢握住了我的細腰,將我壓在了身下。
我臉上的笑容頓時凝住,看着殷離嚴肅的俊顏我深深的吸了口氣,清亮的眸子,寫滿了不解和無措,我試探性的推了推殷離的肩膀,問道,“殷離,怎麼了?”
我聽見殷離長長的嘆了口氣,他眼眸中的深意讓我看不懂,我小心翼翼的眨了眨眼睛。剛纔一直沉浸在自己厲害的邪術之中,現在才意識到,這個男人從砸開冰雪邪術層的時候,就變得陰沉了。
殷離他,怎麼了?
我看着殷離的臉,心裡也變得很緊張。
“苗月月,我要你實話告訴我,你這邪術究竟是從哪裡學來的?”他低沉的聲音從薄脣中傳來。
我如果沒有看錯的話,殷離此刻的眼神之中帶着一抹他根本就無法掩藏的沉痛。
“殷離,你到底怎麼了,你突然變得好奇怪。”我蹙了蹙眉,滿是疑惑的看着他。
“你先告訴我,你這邪術究竟是從什麼地方學來的?跟誰學的?”殷離再度問我,他握住的我肩膀的手,也加重了力道,眼中的深沉和痛楚讓我看的更加清晰。
我道,“這個是我自學的,我爸爸交給我一本祖傳的書,我最近纔開始修煉的。”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殷離身體的陰影將我的身體徹底湮滅,他的脣慢慢靠近我,吻了上來。
只覺得腦子裡面一片空白,殷離怎麼就開始吻我了呢,這畫風轉變的也太快了吧。
他輕輕啃咬磨礪着我的脣,我看着他閉着眼眸的長長睫毛,也情不自禁的閉上了眼睛,回吻着他。
殷離修長的手指穿過了我的長髮,他更是纏綿加深了這個親吻。
他的脣慢慢離開,鼻尖與我的鼻尖觸碰在一起,我也睜開了迷離的眼眸看着他,這時便看見殷離的臉上浮上了一抹笑意,這樣的笑意是我看不懂的,可我能感受得到,殷離是在真心的欣喜。
“你真的好像她。”他的聲音帶着顆粒般的沙啞,就好像流沙輕掠過的寂靜巖壁。
“殷離,你說什麼,我像誰啊?”我腦子裡一片空白,根本捉摸不透殷離在說些什麼。
而殷離的臉卻露出了一抹自嘲一樣的笑容,他伸手將我的外衣脫了下來,然後將被子蓋在我身上,並道,“天色不早了,你快點睡覺。我要和白薰去一個神秘的地方,你可以用邪術將帳篷冰封起來,這樣就沒人能進來了。”說着,他寵溺的用食指颳了刮我小巧的鼻子,“我也會在外面設下一層屏障,你安心睡。”
“嗯,”我輕輕點頭應着。
殷離離開之後,我也再度念着咒語加深冰雪層,睏意席捲而來,我縮進了被子裡進入了睡眠。
睡到的夜半時分的時候,被三急憋醒,睡覺之前我已經將帳篷裡面的小燈給滅掉了,一睜開眼睛就看見帳篷裡面昏藍色畫面。那瞬間心裡突然變得有些暗淡難過,帳篷裡面只有我自己殷離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我摸黑找到了手機,現在已經是凌晨兩點鐘了。
我慢慢的撐起身子,拉開了帳篷的門鏈子,看着眼前厚厚的冰封層,我直接傻眼了,殷離之前是打碎了冰封層才進來的。這種事情殷離能做到,可我卻做不到,先不說這冰層真的非常厚,這冰封層還帶着術法,我要怎麼才能出去上廁所?
我對自己很無語,直接坐在了冰封層面前,擡手觸摸它。很奇怪的是,這冰層外觀是寒冷的,可我觸摸它的時候,卻感受不到從它身上散發出來的涼意。
就在我感覺自己的膀胱要被憋炸的時候,腦子裡面突然一個靈光。
這冰封層既然是我設下的,那我就應該有能力被它解開。
可我回想書中的內容,書裡並沒有提到這冰雪術要如何的解開。
我試探性的伸出兩手指對着冰封層,低聲道,“一生冰,二生雪,三生冰雪凜萬物!解!”
咒語落下的那瞬間,眼前的冰封層也真的消失不見了。
我頓時喜笑顏開,沒想到這冰雪術竟然被我試着解開了。
從帳篷裡面出來,那瞬間,我身體穿過的空氣,好像被一層厚重的阻礙感阻隔了一下,纔來到現實的世界。我想,這就是殷離設下的屏障吧。
我彎着腰朝另外一個方向跑去,這個地方雖然非常的荒蕪人煙,但好歹還是有點人性化的。
在距離帳篷二十米的地帶有一棵已經枯死只剩下乾枯樹身的老樹,老樹前面有一個木屋,是這裡唯一的廁所。
我怕摔着還是緩慢着動作來到木屋茅廁裡。
等到我渾身舒暢打算離開的時候,外面卻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因爲周圍格外的空曠寂寥,這聲音聽得很清楚。
我的心頓時被提到了嗓子眼兒,這好像是某種生物過路的聲音,莫非,這個荒僻的地方還有什麼喜歡在半夜出沒的走獸不成?
陰暗的環境,讓這鬼魅的氛圍襯托到了極點。
我深吸一口氣,聽着那腳步聲漸漸的遠去,便慢慢的從木屋裡面探出腦袋查看外面的情況。
這地方除了一座大山川之外,就是平地,而我們所在的位置就是一片平原,平原上有幾座不足五六米的小山丘。
當我看見那個在平地緩慢行走的女人時,我頓時皺緊了眉頭。
那個女人,是沈蘭兒!
她這麼晚了不休息,這是出來散步呢?
看見是沈蘭兒不是什麼兇猛走獸,我的心情也跟着放鬆了下來,可好奇心卻也被提了起來。
沈蘭兒距離我也就十米的距離,她在地面上走着,步履非常的緩慢,整個人也像是沒有靈魂一樣。
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我在後面悄悄的跟上了沈蘭兒。畢竟我現在也是有兩種厲害術法護身的人,膽子也變大並沒有之前的顧慮。
我的腳步也很輕,而前面的沈蘭兒的警惕性也不高,竟然都沒有發現我。
前方有一片樹林,這些樹和廁所旁邊那棵乾枯的大樹一樣,樹身光禿禿的。
沈蘭兒穿過了樹林來到樹林前方的一個大土丘就停住了腳步。
沈蘭兒的身體就停滯在那座大土丘的後面,我在跟蹤沈蘭兒自然不能大搖大擺的出現在她面前。
這土丘真的就是土丘,怎麼看都像是人工堆砌的,不像那些自然形成的山丘。
我看着天上逐漸冷卻的月色,打了個哈欠。
沈蘭兒一直遲遲沒有動靜,我在想她是不是也和我一樣半夜起來想上廁所就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解決。
這樣一想,我渾身一緊睡意頓時被打消了,我打算趕快離開這個地方,要是她解決完三急發現我在跟蹤她總歸是有些尷尬的,畢竟多一事還是少一事現在這種情況還是走爲上策比較好。
而就在我邁開步子想離開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記女人的尖叫,“你這個混蛋,你走開,不許再霸佔我的身體。”
這女人的聲音屬於沈蘭兒,充滿了恐懼感,我頓時止住了腳步。狐疑的轉過身,朝發出聲音的土丘望去。
“哼,你別想擺脫我。那個男人都不想看你一眼,即便你是他愛過的女人又怎麼樣。我可以很確定的告訴你,他永遠都不會再接受你。”一道男人醇厚的聲音從山丘傳來。
我頓時有些懵了,這是怎麼回事,剛纔沈蘭兒明明還是一個人的,現在爲什麼莫名其妙的出現一個男人,兩人還起了爭執!
“你說謊,你說謊!”沈蘭兒哭着抓狂的喊着,“我明明都是那個女人的身份了,他也知道的,我告訴你你少在這裡危言聳聽,他會選擇我的,他對那個女人就只有利用而已!對,就只是利用,等那個女人沒有利用價值,他不會在控制自己的感情,會選擇和我在一起,我纔是他最合適的女人。”
在偷聽他們對話的時候,我的身體已經來到了山丘後面。
沈蘭兒話音一落,那個神秘人像是聽見笑話一樣嘲諷的笑着,緊接着,我就聽到一陣布料被撕裂的聲音。
“啊,鬼冥風你這個混蛋,放開我,放開我!”沈蘭兒在土丘後面驚恐的喊着。
聽見‘鬼冥風’這三個字的時候,我的腦子裡剎那間就出現了那個毀容的可怕鬼魅的男人。
我知道沈蘭兒是有修爲的人,而光是聽聲音就能感覺得到,她根本就不是鬼冥風的對手。
腦子裡面一個激靈,我突然明白爲什麼再次回來之後的沈蘭兒會那麼奇怪,彷若兩人,沈蘭兒剛纔提到說,鬼冥風佔有了她的身體。莫非,鬼冥風就像之前上了顧清玄身一樣,他同樣上了沈蘭兒的身,操控了她?
思及此,我也終於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殷離說殺害苗寨苗民的兇手不男不女,而那個人又是沈蘭兒,現在情況倒是能準確的說明這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