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深夜之中,我們暗探這裡救人的事情還是被這個白言發現了。
剛轉過頭的時候,我看見了紅色的火光,白言身後站着的修鬼派手下個個手裡拿着火把。
“哼,若不是我忽然興起想要來此查看一番,我還真的是沒想到你們竟然會來山樓救人。”白言說着,目光落在了已經空空如也的牢房,他本就蒼白的面色也已經陰沉了下來,他還是來晚了,人已經被我們救到手。現在他沒有任何可以威脅我和殷離的籌碼了。
“白言,我現在問你,白薰到底被你弄到什麼地方了?你到底要不要把他交出來?”殷離沉聲問,關於白言說得那個話題對於此刻的局勢已經不重要了。
白言的臉上閃過了一抹冷厲,他被殷離氣的深吸一口氣,道,“他是我弟弟,他的死活關你什麼事兒?”白言說完這些還咳了咳,似乎今天的他有些虛弱的樣子。
“既然如此我也懶得在這裡跟你廢話,我們走。”殷離不屑道,就這樣拉着我大搖大擺的從白言的身邊走開了。
等出了這山樓的時候我的都有些懵,想起剛纔的畫面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我們剛纔竟然就這樣走出來了,而白言竟然也沒有對我們阻攔一分一毫。
“那個傢伙爲什麼不攔着我們,或者跟我們動手啊?”我問。
殷離道,“你沒看見他幾晚的狀態不是很好嗎?我想八成是練功的時候走火入魔了。我們現在離開待明晚,再去那城堡之中救出白薰,我白言這樣心機重的人肯定不會放心將白薰藏在別處,很有可能白薰就被他看在眼前。我們明日去救白薰,白言一定不會想到我們會這樣做,到時候讓他措手不及。”
既然殷離已經有了周密的計劃,我也只要跟他一起行動就好了。
清葉別墅。
將苗老頭還有老媽一起從人種袋裡面放出來,索性他們兩個雖然被關了許久,但是並未受傷。
因爲害怕他們再出危險,便要他們在清葉別墅裡面住下。
現在父母都安全了,我也鬆了口氣,看來有些事情還是不能瞞着殷離,如果是我一個人一意孤行的去營救爸媽,說不定現在已經把事情搞砸了。
洗完澡換上睡衣躺在被子裡,我看着剛從浴室裡面走出的殷離,問道,“殷離,你是如何知道我爸媽的事情的?”
殷離一邊拿着毛巾擦頭髮一邊坐在沙發上,他道,“起初我發掘出了你的異樣,覺得你不對勁兒就開始留意,那天你說你要去父母家住,我隨後因爲不放心去了一趟你的老家,可是那裡並沒有你的身影,而且我問了街坊鄰居,你父母已經好久都沒有回家了,我就猜到你果然還是瞞着我自己一個人行動了。”
直到暗中找到你保護你去了鬼冥風的住處我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便一直跟在你身邊。
我聞言,悠悠的點頭,“原來是這樣啊。”
一邊說着話,一邊下了牀幫殷離擦拭着溼溼的黑髮。
殷離不喜歡用吹風機吹頭髮,他每次洗完澡都喜歡躺在躺椅上等着頭髮自然晾乾。幫他擦完頭髮之後我打了個哈欠再度躺回牀上,昏昏欲睡之時殷離也上了牀,我翻了個身來到殷離的懷中,找到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才沉沉的睡去。
這一覺本來是十分平靜的,直到我的眼前忽然變得一片黑暗。
我睜大了眼睛想要看清周圍的景物,可是我怎麼都看不見。
而就在這一片漆黑之中我聽見一陣有一陣的鬼哭嚎叫的聲音,還有可怕的風聲像是在吹哨子一樣,十分的詭異。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我的附近,可是我就是看不見。
“啊,啊,孃親救我,孃親救我!”忽的,一抹小女孩兒撕心裂肺又痛苦的叫聲傳進了我的耳朵之中。
我的心臟在一瞬間就緊緊的揪了起來,那種慌忙心痛的感覺十分的逼真,我好像是在做夢,有好像不是在做夢。
這聲音貌似是我第一個孩子的聲音,是承承。
她那麼的痛苦就好像再受着什麼折磨一番,就這樣我從這個心痛的夢境中清醒了過來,當我看見臥室釐米昏黃的燈光時我才反應過來剛我是做的一個夢。
可是這個夢實在是太可怕了,我又是如何又夢見了承承?這個夢好像告訴了我,我的孩子現在正在某一個地方受苦。
可是我又無法確定這個夢是不是真實的,還是說,只是因爲我太過思念自己的女兒,纔會做這樣可怕的噩夢?
等回過神兒來了的時候,我才發現臥房裡面並沒有殷離的身影。
我整個人有些恍然,殷離呢,殷離去了哪裡?
“殷離,殷離?”我輕聲喚着殷離的名字,打開房間的門,來到了外面的走道,殷離的書房是虛掩着的,一束暖色的光線從門縫中灑落出來,我見狀就知道殷離現在是在書房,可是大晚上的他來書房做什麼?
當我們來到門前我那個房門的縫隙裡面看去的時候,就發現殷離在撫摸着一個被一層淡淡雪霜封起來的盒子,這盒子大約半米大小的樣子,可看起來怪怪的。因爲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木盒子,遠遠看去有些像骨灰盒。
殷離的手落在那盒子上,一下一下的撫摸着,那看着盒子的眼神就像再看一個珍寶一樣。
驀地,原本專注在木盒上面的殷離忽然擡起頭來看向了我。
“月兒,進來。”他朝我道。
我聞言狐疑的走了過去,來到桌子前看着殷離,不由得懷疑,這個男人大晚上的來這裡是要做什麼?難道就是爲了看這個盒子?裡面到底裝了些什麼東西我也是十分好奇的。
“殷離,這手下的是什麼東西啊?”我問,聲音也不知道爲什麼變得小心翼翼。
殷離深吸一口氣眼底帶着一抹悲色,他道,“這木盒裡面裝着的,是承承。”
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我的腦子一懵,這被雪霜封起來的木盒子竟然裝着承承?!
我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有些無措。
孩子,我的孩子!
“她無法繼續再待在你肚子的時候,我迫於無奈將她從你的肚子裡面取出來,然後用冰靈珠封住她,讓她的身體一直還存有活着的,等他日尋找到那個孩子的魂靈,讓她有再做人的機會。之前怕你知道孩子的事情,會太激動所以沒敢告訴你。”殷離道。
而我的眼睛卻慢慢充滿了淚水,擡手碰了碰那通體冰涼的木盒子。
“剛纔我做夢,夢見承承好像很痛苦的樣子,殷離,我們要什麼時候去找她?我好害怕那個孩子現在真的在受苦。”
“月兒別哭,孩子不會有事的,等我先把白薰的事情處理好,就去找她,好不好?”殷離幫我擦拭掉眼淚,將我擁入了懷中。
“嗯。”我點頭還是在殷離懷中哭了,我的兩個孩子一個遠在天河之畔,一個現在在哪裡是否過得好我都不知道,一想起那夢中孩子撕心裂肺朝我求救的聲音,心就像是被剜了一樣,狠狠的痛着。
這一夜殷離一直抱着我睡,他在安慰我心中的不安。
等到第二日的時候,就是我們去尋找白薰的日子。
早上的時候,我去花園裡面給花園裡面的植物澆水,因爲心中有心事,所以整個人也不是特別精神。
忽的,我聽見隔壁花園裡面傳來了一抹女人的呼救聲,“啊,救命啊救命啊!”
混沌的神識驟然清醒,想起上次聽見的呼救聲,我立刻將手裡的澆水壺放下,打開了家中的大門朝隔壁別墅跑去。
隔壁家的大門也是敞開着的,客廳的門也是敞開着的,別墅的石子路上還滴落了幾滴鮮血。
我見狀立刻朝別墅走去。
等來到了客廳時,我看見一個女人躺在地上,而女人的旁邊還有一個穿着黑衣的女人,她的手高高舉起手指甲非常尖銳是詭異的黑色。
看見這一幕的時候我腦中有一個直覺,就是這一爪子下去,這女人非得斃命不可。
“住手,你是什麼妖孽敢在這裡害人!”我出聲制止。
這個傢伙因爲我發出了聲音才知道自己的背後有人,她猛然回過頭,而當她回過頭與我面對面的時候。
看見那張臉,我整個人都呆住了,甚至她逃跑了我都沒反應過來。
“珍真!是珍真!”我自言自語道,我剛纔看見了什麼,那個想要行兇害人長着長長指甲的傢伙,竟然是白珍真!我以爲自己看錯了,可是那張白珍真的臉我看的千真萬確,雖然她臉上多了一朵像是花圖騰一樣的東西,可是我根本就沒有看錯。
沒想到她離開這樣久再次見面我們竟然是以這樣的方式,白珍真她,她到底怎麼了?究竟是經歷了什麼,她纔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回過神來我立刻蹲在地上喊了喊已經暈厥過去的女人,“小姐,小姐你醒一醒。”
白珍真剛纔的樣子,是妖的模樣,莫非,她現在已經成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