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還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可就在我跟那個骷髏頭對戰的時候,那個人若有若無的幫了我幾次,我便知道是友非敵,也在那個時候,你們也趕來了。”
我這才鬆了口氣。
而我也從而瞭解到,鬼長生的真正目的,怕是他們故意御靈在醫院裡,製造靈異殺人案,引來靈異警察的注意。
並且還故意投放出顏瀟瀟的蹤跡。
明知我們不會放過顏瀟瀟,以陳曉娜的手腕,必定會跟我們聯合。
引容麒上鬼樓。
進而將我們分化絞殺,就算絞殺不了,也會將我們拖住,從而在把容麒引到第四層,聯手圍攻,取了容麒的屍丹。
好精妙的計劃。
但算漏的地方就是,他們沒有想到,我會在女像的指引下,打開四樓的臺階,就在容麒跟那個骷髏頭鬥法。
最關鍵的時候出現,令他們的計劃,功虧一簣。
而怕是他們也不會知道,此刻第四層樓的暗處,一個還不知道身份的敵人,正靜靜的看着。
所以,我猜,當這陰驁道人跟顏素月他們看到我們的時候。
心裡絕壁堵了快石頭似的。
尤其是顏素月,幾乎是陰鬱的望着我們。
“別衝動,大家都別衝動……”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的時候,秦守這個攪屎棍子,再次出場,咧着嘴大喊。
“哎呀,多大點事呀,俗話說得好,咱們警民合作一家親,正所謂見者有份,不如說說你們要在這第四層樓上,挖什麼寶貝疙瘩,咱們五五開怎麼樣?”
陰驁道士冷冷一笑。
“憑你們也配!”
“殺了他們……”
話落,一個無比陰森的聲音緩緩而起,不用說也知道,正是那個赤紅色的骷髏頭,他的火氣彷彿已經壓到了極點。
“鬼先生……”
陰驁道士似乎要說什麼,而且看神色,還很是恭敬的樣子。
卻聽那被喚作鬼先生的骷髏頭,冷冷一語:“速戰速決,時間已經不多了……雖然靈殼當年被地府徹底鎮壓,但誰也不會知道,這其中還有別的什麼變數。”
“是。”
陰驁道人似乎也沒辦法。
猛一拂袖,雙目如電的就瞪向了我們。
被這樣的目光盯着,我莫名有種遍體皆寒的感覺,但我知道,鬼長生的人,不會讓我們染指第四層的東西。
儘管那個東西我們都還不清楚。
但一場惡戰是難免不了了。
“靈殼,難道……”
就聽阿梅,掩嘴低呼了一聲。
她似乎是從,剛纔那骷髏頭的隻言片語裡,解讀出了什麼,但根本不由她說出來。
“唔……”
一聲恐怖,似哭四嘯的聲音傳開,就見那骷髏頭拖着長長的披風就衝了上來,披風獵獵而動。
但下面卻空無一物。
兜帽裡只有一顆紅色的骷髏頭。
“特麼的,你個死人頭也趕時髦……”秦守叫罵的一句。
但那骷髏頭卻理也不理他,直接就纏住了容麒,展開了之前他們未完的較量。
而同一時間,我們幾乎也是腹背受敵,那陰驁道人,瞬間又一連放出了好幾個厲鬼,直接盯上了陳曉娜跟阿梅。
阿梅面色肅然,手託她的小烏龜。
不斷有紅色的硃砂咒符,自她的小烏龜的龜殼上出現。
顯然這老道的修爲十分深厚,就算阿梅跟陳曉娜聯手,也未必能對付,一時也只是吃力的拖延。
那邊,那個御靈的大漢,則如毒蛇一般的叮囑了秦守。
而我的面前,則是冷笑着的顏素月。
“我們有見面了。”
是啊,又見面了,但是我可半點不期待跟這個老妖婆的會晤。
“師父,殺了她。”
身後,顏瀟瀟冷冷的道。
我知道養鬼人,只要都是以養鬼入道,顏瀟瀟之前也養了不少的鬼,兩個契約娃娃,一個紅衣女鬼,還有個小鬼娃。
不過這些幾乎全都盡數折在了我跟容麒的手裡。
而養鬼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所以我猜,她現在身上,已經是無鬼可派。
至於顏素月,不管出於什麼目的,都是她引的顏瀟瀟入的養鬼道,雖然她自己本身也是鬼。
但身邊,必然也養着更厲害的厲害的鬼。
現在容麒被那個鬼骷髏纏着,就算先救我,怕是也要腹背受敵,而我從心裡,就不願意連累容麒。
正這樣想着。
一股強大的鬼氣,撲面而來。
就見顏素玉一襲紅色錦緞長裙,長髮如瀑,一張臉蒼白無色。
但她的身後,此刻卻緩緩的浮現出了一股濤濤的鬼氣,一個蓬頭蓬面的鬼影,站在她的身後。
因爲那鬼氣太過濃郁,幾乎都看不清面目。
這個鬼,好可怕。
顏素月,果然有邪本事。
但我現在可不是怕的時候,我趕忙明顯起我意念中的女子神像,可我沒想道,此刻我腦海裡的神像。
再次落下淚來。
跟剛纔在鬼樓裡一樣,淚流滿面,縈繞着淡淡的悲切。
我心裡登時咯噔一下。
女像啊女像,你可千萬別關鍵時候掉鏈子,這次可比剛還還要兇險。
一念至此,神女有靈,果然不再落淚了,只是幽幽的透過我的目光,望着不遠處,那被掘開的坑。
我似乎才明白。
女像在爲那個坑裡的東西,哭泣嗎?
可是不待我多想,那蓬頭蓬面的鬼,已經朝我風馳電轉的衝了上來,但是女像,卻還沒有任何指示。
“苗苗。”
容麒一聲大喝,已經顧不得那骷髏頭了。
直接擋在了我的身前。
“唔……”
那骷髏頭好像終於找到了容麒的破綻,興奮的尖嘯着衝了上來,容麒爲了我幾乎是前後捱打,連連帶着我後退。
而我也纔看到,顏素月得意的微笑。
她怕是,爲的就是這樣。
這個狡猾的女人。
“容麒你別管我。”
容麒攬着我的腰,周身鬼氣騰騰,面色肅然的道:“你的命就是我的命,今日我們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我心中一動。
我的命,早就跟容麒連接在一起了。
一時我窩在容麒的懷裡想哭,暗罵自己沒用。
“唔……”
那骷髏頭跟惡鬼,同一時間衝了上來,而另一面,陳曉娜,阿梅,秦守,也似乎有些支持不住了。
畢竟我們面對的,都是一些老東西,難免處處手指吃虧。
我看到,秦守身上出現了大片大片的血痕。
看到阿梅手中的小烏龜,隱隱出現了幾絲裂縫。
……
就算容麒能跟這個骷髏頭幾番鬥法,但怕時間一長,我們也幾乎全軍覆沒,我正急的不行,就見不遠處。
凌空像是飛來了什麼東西。
起初我沒看清,還以爲是暗器,想提醒容麒。
但我馬上看清。
特麼的,還真是暗器,一隻大頭皮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然自黑暗中浮現,啪的一下就拍在了那紅色的骷髏頭上。
那叫一個快準穩狠,鬧的我們不禁都傻了眼。
而我可不會覺的,在鬼樓這神秘的第四層,會無緣無故的冒出一隻大頭皮鞋,莫名其妙的拍在骷髏頭上。
“誰!”
這骷髏頭今天也算倒黴,先是被我們接連陰差陽錯的打擊。
此刻正乘勝追擊的時候,突然天外來了一隻大頭皮鞋,當頭就拍在了腦門上,差點給拍個狗吃屎。
也趁這個空擋。
容麒瞬間反擊,顏素月放出的那隻鬼,首當其中,瞬間鬼氣被容麒打了個七七八八,狼狽推了回去。
那邊,顏素月面色一變。
但現在所有人注意的,似乎都是那個老頭皮鞋的主人。
也只有我跟容麒知道。
那個暗中一直靜靜觀察的人,終於要動手了,會是誰呢。
“哎呀我的媽呀,一羣幾十歲幾百歲的勞動老怪物,在這欺負一羣入道沒幾年的小後生們,你們做的出來,我也是看不下去呀。”
話落,就見一箇中年高大的呻吟,單着腿,一跳一跳的,似乎在撿他的老頭皮鞋。
同一時間。
也隨着整個人的走近,我們微微看清了他的模樣。
一個看上去頗有喜感的國字臉,小眼眯成了一條線,所以他不笑的時候,你也會覺的他在笑。
總之是一個一看,就覺的會是個好人的人。
那種q版的鄰家大叔。
但是誰又想得到,這樣的人,一鞋底子,就差點把那個恐怖的骷髏頭給拍地上。
“高手。”
容麒只這樣淡淡的評價的一句。
“有多高?”
我問。
容麒思考了一下,說:“三層樓那麼高吧。”
“……”
我嘴角一抽,不待這麼糊弄人吧。
容麒只好耐着性子解釋道:“你他額骨微微突出,這種人天生帶靈,註定入道,在玄門中也是十分罕見的天才,如今到了這般歲數,絕對已經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其實,他在我上第四層樓的時候,就在暗處觀察着鬼長生跟我了,除了之前幫了我幾次,一直都沒什麼動靜,剛纔一直就坐在那裡,就那個位置,嗑瓜子,我原本以爲他是友非敵,會第一時間幫我們,沒想到,他嗑完了手裡的瓜子,才動手。”
容麒一番話娓娓道來。
我怎麼瞬間覺的,這高手風範,微微的變了味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