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丫她竟不在生死薄的記錄範圍之內,甚至六道輪迴,她都不屬於任何一道,她似妖似神,又非妖非神……最後,只得將她的魂魄封印,葬於虛迷。”
容麒的故事講完的了。
可我卻依舊還是存了滿肚子的疑惑。
“玉丫究竟從何而來?”
容麒搖頭,“不知。”
非要說,那就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但我隱隱能從容麒對玉丫的描述中,猜到,怕是這玉丫跟我腦海裡的神像,有種千絲萬縷的關係,不然,女像爲什麼看到就會哭泣。
而她第一次哭泣。
怕是不是爲我,而是爲了那虛迷境裡的玉丫。
玉?
我好像突然間瞭解到了什麼,但又突然間稍縱即逝。
“我還是有一些不懂,就算玉丫來歷不明,地府有的事法子對付,爲何單單就封印了?”而且之前容麒也說過。
地府對玉丫,似乎是能殺,卻不敢殺。
似乎忌諱着什麼。
而玉丫究竟又有什麼是,連地府都忌諱的?
這讓她本就雲山霧罩的來歷,變的更加撲朔迷離。
而整個故事雖然沒有點名,但我知道,玉像跟玉丫的關係,非比尋常,而玉丫的來歷,可能也就是玉像的來歷,所以我迫切的想要弄明白。
可越是迫切,越是弄不懂。
容麒這個故事,無疑又給我下了一道疑問。
“算了,不想了。”
我覺的待時機到了,玉像自然會給我答案。
只是她爲什麼芸芸衆生這麼多人,偏偏就選擇了我呢。
容麒講完故事,我倆也沒什麼睡意,繼續又要被窩裡膩歪了好久,一直從上午,到了下午。
倒是天快黑,差不多下午五點的時候。
我放在抽屜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而彼時,我正被容麒扒了個精光,不知道磨搓膩歪了幾次,我被他折騰的氣喘吁吁,手腳發軟的摸過手機,一看來電,登時無端端精神了一下。
一手拍掉某隻不聽話的爪子。
容麒面露幽怨的看着我說:“你叔叔的電話。”
我沒搭理他,趕忙接起了電話,其實不用猜我也知道,一按下接聽鍵,我劈頭蓋臉的就遭了一頓痛罵。
“死丫頭,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你說你大過年的不好好呆着,去什麼鬼樓……那地方多邪性,讓我說你點什麼好,是不是那個爛棺材瓤子把你給帶壞了,啊?你說你這丫頭,大過年的……我這小心臟呦……”
我叔兒估計是一時半會兒嘚吧不完。
我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把手機往枕頭下面一塞。
容麒眸中笑意一閃,瞬間撲上來,把我死死的吻住,輾轉而下,直到徹底佔據我的身體。
容麒似乎還有點不滿意我的反應,低頭吻着我的眉眼,彷彿在提醒我,差不多了。
我這才把手機從枕頭下拿出來。
我叔兒果然還在嘮叨。
“丫頭,沒事多精心一下學業,這大學也是死乞白賴自己考上的,別浪費了,你說你高考的時候,叔兒我頂着多大太陽,天天送吃送喝的伺候着,你聽沒聽我說話啊?”
“聽着聽着呢,叔兒,我這不還沒事嘛,對了……這年也過的差不多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問。
往年一般都是年後,就打道回府了。
因爲我叔兒也沒個正經工作,也不分什麼假期不假期,在家鄉呆好了,正月十五以後纔回來,呆的沒意思,說不定初六就回來了。
不過今年……
“你說老子一年不看着你,你就給我找事,我過幾天就回。”
果然。
“那好……對了,春運前後車上小偷多,您老可注意着點。”
“還用你說,也不看看你叔兒是幹啥的,我不找他們麻煩就不錯了,還敢動我的……倒是你,跟那個棺材瓤子好歸好,可別,吃了虧啊,你懂得。”叔兒渾不在意的跟我東拉西扯。
而事實證明,你侄女我,正在吃虧。
纔剛掛斷電話。
我瞬間就在容麒的壞笑和瘋狂下,徹底的失去了理智。
寬大的牀上,我倆彼此都不知道親吻癡纏了多少遍。
也許我們都不再是活人的關係,總是格外貪戀,彼此擁有的那種感覺。
就算明知還有明天,我們還會有更長久的未來,卻也忍不住這樣抵死的纏綿。
最後,我筋疲力竭的癱軟在容麒的懷裡。
竟是淺淺的睡了過去。
可就算是睡夢,我也能感覺到,容麒在愛憐的親吻着我的眉頭。
當然,之後虛迷封印丟失的那樣東西,在陰間引起了不少的震動,不過那也已經是後話了。
陳曉娜抓了御靈一脈的人。
原本我都替她犯愁,這個特殊的犯人該怎麼處理。
殺了,難免結上死仇,不殺,以鬼長生的能力,營救什麼的,根本防不住。
誰知陳曉娜直接把那御靈女,綁到了御靈正派世家。
御靈世家在玄門中,也算正派,只是其中有一脈,曾叛出家族,這御靈女和那日虛迷封印裡的大漢,就是那叛出的一脈。
陳曉娜以靈異警官的身份上門,讓御靈一脈給個交代。
xx醫院的命案不能平白無故的發生。
是死是活,全憑御靈一脈的意思。
誰知御靈家對這叛出的一脈,也是深惡痛絕,直接就吐了一個死字,當場給那御靈女來了個腦袋開花,如此,便算是御靈家族的清理門戶,跟靈異警察無關。
當然,這也是後話。
除夕雖然早就過了,但年味卻還沒有散,反而越發的熱烈,家家煮餃子會親戚,城裡的年輕情侶們,都特別偏愛圍着大紅圍巾,出來秀恩愛。
會朋友。
朋友圈裡整日翻不完的美食圖片。
而就在這樣其樂融融,無比歡悅的日子裡。
我跟容麒,正在郊外浪漫的……刨地溝。
是的,你們沒有看錯,我此刻正披着大衣,猴兒似的蹲在路邊的石頭上,看着容麒提着鐵鍬,正在掘一個不知道什麼年代的古墓。
據說這個墓裡有殭屍。
之前容麒做過幾次調查,應該是錯不了。
而我自從半人半屍後,就少不了殭屍眉心血的養護,其實喝點普通的血也行,但容麒非說,都及不上殭屍眉心血的精華。
所以他現在每天的工作就是給我找殭屍。
不過好在,一滴殭屍血,能管我大半個月,可以活動如常。
當然,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多的殭屍,來供養我,所以這幾天,容麒已經把他之前說,要儘快給我找一顆屍丹的計劃,提上了議程。
只是我知道這件事不簡單。
“苗苗,要不要也過來看看?”
容麒總算挖出了一口棺材,老深一個坑了。
我搖了搖頭,“還是你動手吧。”
這種野殭屍不可能是容麒的對手。
果然一掀棺材蓋子。
容麒捉來之前事先準備好的大公雞,野殭屍需要刺激纔會發作,而對殭屍最大的刺激就是陽氣,所以一些活人盜墓賊,經常一開棺材就撞殭屍。
不是他們運氣差,而是泄了陽氣。
而我跟容麒偏巧都缺陽氣,只好用公雞來代替了。
容麒直接給那公雞割了喉嚨,血滴滴答答的落下,那棺材裡,登時傳來一陣陣的顫抖,一個白毛殭屍就竄了出來,那一身的煞氣,看着就讓人膽寒。
容麒就雙腿叉開,站在棺材上,一腳就把那白毛殭屍,又給踹回了棺材,直接就地正法。
抽出了他的眉心血。
重新將棺材一蓋,土掩上,才興沖沖的跑到我跟前,獻寶似的給我看,“苗苗你看,都說這個成色不錯了,沒有百年也勝似百年了……苗苗你怎麼不說話?”
我看着容麒,說:“你倒是不愁,那個屍丹要怎麼找啊,九玄山又在哪?”
容麒瞭然的看了我一眼。
然後伸手,抹平了我皺起來的眉毛。
頗有些霸氣的道:“苗苗,以後有我在一日,你就不需要皺眉,車到山前必有路,萬事有我。”
我俯身,親了親他的額頭,問:“那你心裡可有計劃?打算怎麼去,帶什麼人?”
“肯定要帶人的,不然就我們倆,去了也是灑灑水的份。”
容麒半開玩笑的道。
但我心裡卻是驚了一下,容麒可是屍妖,連他都這麼說。
“不許皺眉。”
容麒暗瞪了我一眼:“我即打定了主意,讓我們永遠的在一起,自然也想好了後路,苗苗,你記住,我是你的男人,你得靠着我,不許一個人發愁。”
我看着容麒認真的臉。
突然笑了起來。
回到市裡,時間也不是很晚。
容麒接到了一個電話,打開一看,是秦守的。
說起來,自從上次鬼樓之後,陳曉娜做東,請我們幾個大吃了一頓,算是慶功宴以外,大夥都各忙各的,到也沒怎麼聯繫。
容麒隨手就接了起來。
還沒說話,就聽到裡面吵雜的聲音,一聽就知道秦守在ktv一類的地方。
不過馬上吵雜的聲音,小了很多,估計他進了一個封閉的地方講電話,比如廁所。
“怎麼了?”
“喂……”
秦守耳背的還試了幾次音。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容麒有點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