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恆嘴賤,輕輕的接了一句。
這要是旁人,估計早問了,這誰家倒黴孩子呀,要沒人認領,可往死裡揍了。
不過這武城河卻好像渾不在意,的道:“如果運氣不好,這九玄山也不缺一道亡魂。”
“那你們呢?”
薛平瞪眼看着我們,似乎早就看我們不順眼了。
我們則都看着秦守,如今秦守好似成了我們的代言人。
就聽秦守清了清嗓子,正式道:“那個,我們的目的很簡單,各取所需而已,你也看到了,容麒,不是活人,就是個老殭屍,九玄山不是殭屍多嘛,隨便抽幾罐子眉心血回去,補補身子,這個,我兄弟葉羣,你們都認識,趕屍族的,就待見殭屍,就想在整個行屍玩玩,順便給他另外一個行屍,喏,小恆,配個女殭屍什麼的……”
“哧……”
小恆氣的又錘他。
氣哼哼的道:“羣哥纔不要什麼女殭屍,羣哥是我一個人的,他要是找女行屍,我就不跟他過了。”
“行行行。”
秦守懶得搭理這貨。
其實我算聽明白了,雙方說的好聽,談談,其實都各藏着心眼。
不過這並不影響我們暫時的合作,因爲我們有着共同的目的,那就是上九玄山。
“既然你們用通靈鳥探查過了,應該也知道,這山上到處都是屍氣,滋養了不少吞屍蟲吧?”最後,薛仁厚說到了點子上。
玄門中,說到對付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的,也就鬼醫一門了。
秦守點頭:“知道,那東西晚上出沒,白天休眠,你們到了晚上就不幹下地了吧?可是這九玄山,偏偏晚上才能看出道道來,是吧?”
薛仁厚似乎對這個問題,也挺苦惱的。
“我們來了以後,就開始察覺九玄山的磁場很古怪,白天上去,基本就是個荒山頭,可一旦下午,陰氣往上升的時候,整個九玄山的磁場就不一樣了,那種氣息,很恐怖……”
連堂堂薛家第二把交椅,薛仁厚都用恐怖來形容。
可見晚上的九玄山,有多恐怖了。
這讓我想起之前,老何說的那個故事。
“這吞屍蟲不解決,我們是晚上不能上山,一探究竟的。”
最後薛仁厚望着秦守道。
秦守也懂,對方這是用得着他,才這麼客氣。
當即也客氣一笑,“我們老秦家的確有不少的老方子,不過價錢嘛……”
“一道紫符。”
薛仁厚眼睛不眨就道。
“叔兒您敞亮。”秦守一下樂了。
“叔叔……”薛平則急了,就連薛浩也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卻聽薛仁厚家下來又說,“不過你得有售後服務態度,等我們上了九玄山,我在付給你紫符。”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如此,我們就算是跟薛家,產生了暫時性的合作,但這個合作彼此有幾分真心,誰也說不準。
至於秦守說的那個,可以提防吞屍蟲的老方子,跟薛家談完後,他就開始着手準備了,而正所謂革命事業,人人有責,這廝拿着雞毛當令箭。
把薛家那邊的人,也都指派了起來。
“藥引子至少需要三個蛇膽,最好還是那種,有了靈性,在有點道行的蛇膽……”秦守直接獅子大開口。
“這大冬天的去哪裡找蛇!”
薛平第一個不幹了。
秦守則一臉的無所謂:“挖唄,你們薛家不是善風水,這蛇冬眠的窩窩,也是很講究風水的。”
最後沒辦法,薛平薛浩帶着人,直接跑了十幾裡的路,挖回了幾窩蛇。
蛇膽在混合了好幾種,秦守自己找來的藥材,直接搗成泥,最後,又跟老何那個奸商,幾經商談,友情價,一千五買了只陽氣重,血氣汪的大公雞。
取血。
而這取血,還不能弄死這隻雞,得讓這隻雞活着。
據秦守的意思,只有雞活着,這雞血纔有活氣。
只是,這麼雜七雜八的一攪合,那一盆子藥,跟噁心巴拉的血泥,幾乎沒什麼區別了。
“獸哥,你可千萬別說,這是給我們晚上,上九玄山吃的?”
小恆小心翼翼的湊了上去。
秦守嘿嘿好笑,道:“要不你先嚐一口,不算你錢。”
“嘔……”
小恆直接做嘔吐狀跑路了。
聞言,此刻就連一直不動如山的薛仁厚,也眉頭連續聳動了一下,爲了上九玄山,讓他吃這種東西,他……
不光薛仁厚在自我反省,此刻在場所有人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那叫鐵頭的壯漢,眉頭都快擰成一塊疙瘩了。
“齊活。”
秦守站起身,才說道:“保險起見,這東西當然是吃進肚子最安全,不過不想吃也行,抹在腳上,褲腿子上,吞屍蟲也不敢隨意招惹的,但是效果肯定比吃下去,差的不是一丟丟,薛家大叔,要不您給來個表率作用?不然上了九玄山,這可是玩命的活兒。”
一句話說完。
不知爲什麼,所有人都不自覺鬆了口氣。
只有薛仁厚,一張橫肉的臉上,瞬間變成了醬紫色。
猶豫再三,“我,我還是抹在腳上吧。”
“也行,不過效果不好,到時候薛大叔可不能賴賬哦。”秦守嘿嘿一笑。
私下,葉羣悄悄拉住了秦守,問:“這玩意真能吃啊,別跟我瞎白活,我要聽真話?不說我踹你。”
葉羣直接上了包公臉。
秦守只好坦白從寬。
“其實吧,道理很簡單,就跟你上餐館吃火鍋一樣,上桌色香味俱全,你咋知道他後廚用的是不是地溝油?所以說,這過程是噁心的,但效果是蠻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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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重點。”葉羣又黑了黑臉。
秦守再次坦白從寬。
“還記得小時候,你去我家,你肚子疼,我爺爺餵你的那顆藥嗎?”
葉羣登時有種不好的預感:“那顆藥……很管用。”
秦守咧嘴:“對嘛,其實跟這玩意一樣,等乾乾,搓成丸,他可不就是藥丸了。”
我們立刻會了秦守的意思,之後他果然偷偷搓了幾個藥丸給我們,還別說,搓成丸後,品相居然還不錯。
看來秦守說的沒錯,這就跟餐館吃飯似的,看着色香味俱全,你管他用的是不是地溝油。
剩下的那一盆子,就讓薛家人抹鞋底子上了,當然,我們也象徵性的抹了一些。
雖然有點暴殄天物。
但我們每一個人都知道,薛家人不是跟我們真心合作,誰知道,事到臨頭會不會反水在殺我們。
在這種窮山溝溝裡,死了也沒人知道,萬事留一個心眼不會錯。
我發現,自從我們跟他們在一塊廝混後,做事也開始越來越……說好聽了是謹慎,說不好聽了,是工於心計。
“我們什麼時候行動。”
葉羣問薛家。
薛仁厚看着看自己的兩腿泥巴,道:“入夜就開始上山,秦守,你這藥能保持多久?”
“只要不洗掉,保持好幾天沒問題。”
最後,在上山之前,秦守還是油嘴滑舌的從薛仁厚那裡,詐來了那張紫符。
倒是老何這個奸商,臨走的時候,到底忍不住勸了一句:“娃子呀,我看你們都不是壞人,幹嘛非上這九玄山啊,哎,要是你們能活着下來,老何就請你們吃飯,算是那晚擡棺的答謝。”
“到時候你可別給我們烤乾餅子,我要吃雞,肥雞……”
“成。”
夜幕降臨。
眼看九玄山遙遙在望。
看着那巍峨起伏神秘的九玄山,我心裡莫名有種很不祥的預感。
“怎麼了?”
容麒看着我,問。
我說:“我感覺我們今晚要遇到攸關生死的危險。”
容麒緊緊握住我的手,安慰道:“我們已經這樣,還談什麼生死,我卻感覺,九玄山上必有屍丹,只要在經過這一次,你就不用再依賴眉心血了,多好。”
夜色暗沉。
我看着容麒沐浴在暗沉中的面容,一如我第一次見他時的樣子,白皙俊朗,風清如玉。
不同的是,他此刻眼裡只有我。
我亦只有他。
我們和薛家的隊伍,一左一右的行走在九玄山的山道上,就算彼此沒說什麼,可隱隱都站在各自的陣營,互相提防着什麼。
就見對方爲首的薛仁厚,一路都在端着一個羅盤,不斷的看着什麼,似在比對天穹的星辰,又似在查看周圍的山勢。
不過今晚,天上好像沒有星星,只有一輪不大的月亮。
薛家以風水著稱。
薛仁厚肯定是有備而來。
我不自覺的拉了拉容麒的手,說:“你家裡也是搞風水的,你怎麼出門也不帶羅盤啊?”
誰知容麒回了我一句,十分裝逼的話:“天地羅盤自在我心,有一對招子看就行了。”
聞言,我瞬間肅然起敬。
趕腳薛傢什麼的,都弱爆了。
而我這句話,也不知道是問的聲音大了,還是這山道上太過安靜,居然被對方的薛平給聽見了。
薛平忍不住多看了容麒一眼,但是能看得出來,他對容麒剛纔的話,十分的嗤之以鼻和輕視,嘴上問:“你家裡也是搞風水的?”
容麒似乎懶得跟薛平說什麼,只淡淡道:“略董皮毛而已。”
“略懂皮毛就敢如此口出狂言?”
薛平目露不屑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