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蹤噬魂陣是一套很厲害的法陣,但早就應該失傳了,我只是有些意外。”冷墨寒的聲音驀然響起。
我擡頭,看見他眼神真摯的望着我:“別生氣。”
“纔沒生氣。”我抵賴。
“嘴巴翹的都能掛油瓶了,還說沒生氣?”他的手輕輕刮過我的?子,又落在脣邊,我賭氣般一口咬住了,他也沒躲,任由我啃着。
這個姿勢有些像小狗,我怕咯着牙,鬆了嘴。
他寵溺的摸了摸我的頭,將我略帶凌亂的劉海梳理了些許。
有了紅鬼的加入,在墨寒面前,他又格外的賣力,很快那隻牛頭鬼就被收拾掉了。
望着下面那麼多陰差,我有些好奇:“怎麼來了這麼多人?不對,這麼多鬼!”
“冥界死地的封印鬆動,我正好在附近修煉,察覺到有人在召喚魔兵,又有你的氣息。就過來看看。”
他說着掃了眼愣在一邊的童馳飛,“他召喚的?”
我點了點頭:“他應該被騙了。”眼看童馳飛被一個陰差抓起來,我忙喊停:“別抓他!我有話問他!”
“夫人請問。”陰差很是禮貌的對我做了個請的手勢。
冷墨寒帶着我上前,童馳飛震驚的望着我:“你……你……”
“把我弟弟的魂魄交出來!”我怒道。
童馳飛仍震驚着,身後有個相當有眼力勁的陰差吼了他一句:“夫人問你話呢!快回話!”
童馳飛一個激靈,竟然昏死了過去。
我的嘴角抽了抽,低頭看了眼時間,離最後期間只剩下不到一個小時了。
紅鬼也許是爲了將功補過,主動跟墨寒請求把童馳飛交給他。
墨寒同意了,又問了我弟弟的事,道:“我先陪你去看你弟弟,就算紅鬼沒趕上,有我在,拖延一會兒也不會有事。”
我欣然同意,給冷墨寒指了路後,他就帶着我朝醫院飛去了。
現在已經是凌晨了,兩個人落在病房外,我怕直接帶着冷墨寒進去,會被我奶奶發現,讓他附到了我的肩膀上。
上次他這樣做,玉虛子都看不出來,我奶奶個半吊子神婆,應該也看不出。
一進病房,我就被我媽罵了一頓,罵着罵着,她自己哭了起來:“你弟弟還沒好呢!你說你要是再有個三長兩短,我和你爸怎麼辦!”
我爸也在一邊有些生氣:“是啊,瞳瞳,你這回是怎麼回事?怎麼到這個時候纔回來?還關機!你去哪裡了?”
“我沒電了……”我弱弱的申辯了一句。
“那你去哪裡了?你奶奶都回來了!一聽你沒跟她一起去學校,你媽那叫一個着急!”我爸也板着臉。
我想絞盡腦汁想着該怎麼跟他們解釋,屋子突然瀰漫了一陣寒意,我媽和爸愣了愣,隨即便走回了自己的牀上,各自睡下了。
冷墨寒從我身邊出現:“他們明天醒來,不會記得今天的事。”他摸了摸我的頭,“別難過。”
“不難過,就是讓他們都這麼擔心我,心裡挺難受的。”我有些犯罪感的望着我爸媽。
冷墨寒將我擁入懷中,認真道:“我會讓他們放心把你交給我。以後,我陪着你。他們就不必這麼擔心,你也不必難受。”
“好。”我緊緊回抱住了他。
他回來了,心裡一直空落落的地方,終於又被填滿了。
眼看子時就要過了,冷墨寒走到我弟病牀邊,揮下一道藍光打入他的體內:“可以幫他延遲三個時辰。”
三個時辰,就是六小時。
我有些擔心冷墨寒了:“你怎麼樣了?你的修爲還沒恢復,以後能不用法力就別用了,不要浪費。”
“傻瓜。”他輕輕啄過我嘴角,“爲你做事,絕不是浪費。”
病房外的陽臺上倏的被丟進來一塊石子,冷墨寒瞥了眼窗外道:“是紅鬼。”
我想起房裡的結界,結界攔不住冷墨寒,對紅鬼還是有三分作用的。我忙撿起了一邊的一個三角黃符,撤掉了結界。
紅鬼走進來,先給墨寒見了禮,看在冷墨寒的份上,第一次給我也見了禮。
“我弟弟的魂魄呢?”紅鬼這貨是踩着子時的點來的,讓墨寒浪費了不少法力,我的語氣不大好。
紅鬼也知道自己理虧,忙拿出了我弟的魂魄,並且自告奮勇的要求融魂。
冷墨寒同意了。
那道魂魄笑嘻嘻的盯着我:“姐,你怎麼還有鬼朋友?”
“你快點給我滾回去!醒來我還有事問你!”我沒好氣道。
“是……”我弟敷衍了一句,走到紅鬼身邊,一臉的嬉皮笑臉:“美女,麻煩你了。”
紅鬼的臉黑了。
“我是男鬼。”他咬牙糾正。
我在心裡給我弟默默點了個贊。
紅鬼很快抽過我弟的魂魄,將他塞回了他的肉身裡。
我問冷墨寒:“我弟這樣的,需不需要固魂?”
“他只是離了一魄,好好休息幾天就行,不必固魂。”冷墨寒道。
“那我上次是整個三魂七魄都被招了?”
冷墨寒頷首。
我估摸着,要是肉身能一起被召喚的話,估計他肯定連我的身體一起弄過去。
冷墨寒順手刪掉了我弟今晚的記憶。
“告訴墨淵,我不回去了。”冷墨寒吩咐了紅鬼一聲。
紅鬼領命退下,冷墨寒的吻鋪天遍地的涌來,我趁着一個空檔睜開了他:“不要在這裡……”
我爸媽和弟弟還睡在旁邊呢!
冷墨寒會意,手一揮,我驀然感覺到眼前一閃,霎時就到了另一個空間。
這裡是一間古樸的臥室,一邊擺放着牀榻,隔着紗幔,還有一間廳室。
我被冷墨寒箍的喘不過氣來,仍舊好奇的問着:“這裡是什麼地方……”
“以前練出來的一方空間,前兩天找到,給你正好。”冷墨寒將我橫抱起來,放在了一邊的牀榻之上。
一整晚的劇烈運動之後,再次醒來的時候,冷墨寒正神情專注的凝望着我。
想起昨晚的事,我的臉一紅,往被子裡縮了些。
“害羞什麼?”他富有磁性的聲音傳來,說不出的好聽。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的身子微微動了動,低頭探進被子,在我額前落下一個吻,手同時不安分的在我身上來回遊走。
我躲開了他的挑撥:“不要了啦……天都亮了吧……我爸媽一會兒看不見我,又該說了我……”
我嘟了嘟嘴,他啄過,沒再繼續。
身上還有昨晚運動過後的疼痛,冷墨寒堅持給我渡了些法力,出去的時候,整個人神清氣爽。
由於他的法力,我爸媽還睡着。
他將一枚墨玉交在我手中:“空間就在這玉里,已經給你認了主,我們都可以進去。”
那墨玉一看就是上乘的品質,上面雕刻着花紋,赫然就是裡面的那方空間。
冷墨寒幫我把玉戴上,我問道:“你的功力恢復的怎麼樣了?畢竟原來說要三四個月的,現在才一個月。”
“無妨,只不過不能長時間曬太陽。平時呆在你肩膀上和這玉里,都可以修煉。”他說着颳了下我的?子,“再說,不是還有你助我修煉?”
我的臉一紅,輕錘了冷墨寒一下,聽見我爸似乎咳嗽了一聲,忙讓他躲了起來。
他走之前,鄭重道:“我一定會盡快回復功力,與你一同正式拜見雙親。”
想起他見家長的事,我的臉再次紅了下。
最先醒來的,倒還不是我爸,是我媽。
沒多久,我弟也醒了。我媽那叫一個開心。
我去給他們買了早飯,醫生檢查過我爸和弟弟之後,把他們轉入了普通病房,讓再住院觀察一天,沒問題就可以出院了。
一邊檢查着,他還一邊在感慨真是什麼怪病都有,然後給了一大堆費用單子。
我媽照顧着我爸和弟弟,這些雜事自然都是我去做。
雖然刷了他們倆的醫保卡,但是好幾天的重症監護室住下來,費用還是飆升到了七位數。
我一邊刷着冷墨寒給的卡。一邊感慨着自從拿到這卡,我就一直在花大錢,彷彿就是安排好的一樣。
回到病房的時候,我媽陪我爸散步去了,病房裡只有我弟弟正在啃蘋果,見到我,一笑:“姐!剛剛忘記跟你說了,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我就喜歡我弟這愛說實話的性格!
然而,這種時候,通常都是他有求我的時候。
“說。什麼事?”我接過他遞給我另一個蘋果啃了一口。
我弟略帶尷尬的一笑:“你手頭寬裕不?能不能先借我五百塊錢?”
我們家條件一般,普通的工薪家庭。但是因爲要養兩個孩子,所以就稍稍顯得有些吃力。
我弟一向懂事,很少問家裡要錢,只不過他才醒來就揹着爸媽跟我要五百,我有些好奇:“你要那麼多錢幹什麼?闖禍了?”
他搖搖頭:“姐,你就別問了,借我吧!我分期還你!交利息!”
見他堅持的樣子,我便沒多問。從錢包裡把不久前才取的一千塊錢全給了他:“諾,一千,不用還了。”
“這麼多?”我弟受寵若驚,以爲我還是以前那個窮鬼。
“你拿着吧,多出來的五百,去買點好吃的補補身子,高三太累了,我也經歷過,別虧待自己。”
“親姐!”我弟感動的那叫一個熱淚盈眶。
幫他把錢收了起來,我想起了童馳飛,落在紅鬼手裡,又放出了冥界魔兵,估計下場不會太好。
第二天,我們家的兩個男丁就出了院。奶奶在家裡,又是讓他們跨火盆,又是用柚子葉洗澡的,折騰了好一番。
當然,她覺得我身上陰氣重,給也我來了一個全套的去晦氣套餐。
我輕輕問了下冷墨寒,這個對他有沒有影響,他說無妨,我才照做了。
我奶奶再一次拉着我弟問起了他是怎麼撞鬼的。
我弟一臉純真:“啊?奶奶,我撞鬼啦?”
我媽不大高興:“媽,你別嚇孩子,昀之還小。”
我奶奶沒理我媽,想起我奶奶在我弟學校裡一無所胡,我道:“昀之,跟奶奶說說,除了學校,你還去過哪裡沒有?比如說,你們學校附近那個出事的工廠。”
慕昀之同學猶豫着點了點頭。
我媽一聽就急了:“你去那裡幹什麼!還好出事的時候你不在!上學不在學校,出去幹什麼?”
“正好路過。”我弟摸了摸?子。“中午我出去吃飯,就從那邊抄了個近道。”
“以後別走那邊了!”我媽立刻吩咐道。
我弟點了點頭:“嗯。”
晚上,喝了睡前牛奶,我打算看會兒美劇就去睡覺,卻看見我弟揹着個包,偷偷溜了出去。
這兩天關照了他一定要在家好好休息,我媽連作業都不讓他做了,他居然還這個點出去!
我披了個外套,連睡衣都沒來得及換,就跟着他一起出去了。
跟着我弟弟鬼鬼祟祟的一路走着。我見他走到了一間賣紙人的店前。
我躲在一個郵筒後面,聽見我弟輕聲問裡面的老闆:“老闆,我白天跟你要的東西,都準備了沒?”
“做好了,都在這裡。”說着裡面遞出來了一個黑色的塑料袋,看起來還挺沉。
我弟遞了一沓紅色的毛爺爺過去,我賭五毛,那是我上午給他的錢。
他揹着那個塑料袋子,轉身又上了另一條路。我跟在後面,越走越覺得這路熟悉。似乎是通向那個被燒焦工廠的那條路!
果然,跟了不久之後,我弟停在了那堆廢墟前。他站在警戒線前,望着那幢樓深深的嘆了口氣,繞到了樓後的一條小巷子裡,蹲下來,將黑塑料袋裡的東西一一拿出來。
他先擺了一道香案,點好了蠟燭,又燒了不少紙錢,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來了一包香菸,熟稔的點了三根菸樹在火盆前。
口中還唸唸有詞,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臭小子,居然真敢吸菸!
我立刻就想衝上去幫他把煙滅了,可是忽然看見他又從黑塑料袋裡拿出來了不少紙折的元寶,一一燒在火盆裡。
周圍涌起陰氣的波瀾,我微微皺眉。
我弟這應該是要祭奠誰,但是,估計正主沒來,這份供奉反而引來了其他的孤魂野鬼。
這些陰靈要只是貪圖點供奉,倒算了。但是,這股陰氣裡,總帶着一絲讓我不安的感覺。
而且,燒供奉一般是有規矩的。
少的太少,正主自己不夠,還會有其他的陰靈來搶,所以一般都會多燒一些,分給那些無人供奉的鬼魂。
但是,如果燒的太多了,就會激起陰靈體內的貪婪。
我弟燒的這份供奉。多的能讓陰間通貨膨脹……
一隻只陰靈被供奉的香燭氣息吸引過來,跟毒癮發作的癮君子一般朝我弟那裡走去。
他們圍在我弟身邊,貪婪的吸食着香案上的香燭和火盆中的元寶,青白的面容上露出享受的神情。
這些陰靈的法力都不高,圍在我弟身邊,忌憚着他身上的半塊護身符和活人氣息,都還不敢對他動手。
野鬼分食別的鬼的供奉,一般吸食幾口就會離開。
但是,我弟作死的燒的供奉實在是太多了。那些野鬼看着火盆裡大片的供奉,都捨不得離開。
前面的鬼不離開,後來的鬼自然就無法上前享受供奉。
爲了爭奪站在火盆香案前面享受供奉的資格,那些陰靈們大打出手。
一隻出車禍死去的女鬼,頭被碾碎了一般,流着腦漿就和前面那隻吐着長舌頭的吊死鬼打在一起。
一隻喝農藥自殺的鬼,整張臉都是紫的,和一隻抽搐着口吐白沫的鬼互相摳眼睛挖?子。
另一邊一隻被分屍的鬼,一邊打着,一邊還在地上找着自己的四肢……
我弟弟依舊是不慌不亂的繼續燒着供奉,陰靈打鬥掀起來的陰風,吹起他的衣襬與碎髮,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我頓時有些羨慕這種看不見陰靈的人來。
火盆上的火苗詭異的來回搖晃着,空氣中的陰氣裡,驀然夾雜了一絲鬼氣。
陰靈只有修煉到一定程度後,陰氣才能回被提純成鬼氣。
感應着着空氣中精純的鬼氣,我抱着胳膊來回摩挲了下,撫平了身上炸起的雞皮疙瘩。
鬼氣越來越重,那邊打作一團的陰靈們也感受到了這鬼氣,紛紛收斂了三分。
一個青面獠牙的傢伙,手腳上拖着長長的鐐銬,從街的一邊走來。鐵鏈摩擦的聲音聽着有些耳熟,彷彿與昨天童馳飛在工廠裡召喚出來的那隻牛頭鬼身上傳來的一樣。
陰氣弱一些的陰靈見到他,都乖乖閃開了。火盆前只剩下了幾個法力還算可以的,貪圖着那份供奉不肯離開。
青面鬼一鐵鏈摔下去,直接將一隻鬼打的魂飛魄散,又嚇退了幾隻其他的鬼。
剩餘堅持在火盆旁的,法力都還不弱。
他們長嘯了一聲,雙手化作利爪,就拿出自己最拿手的攻勢朝青面鬼攻去。
他們誰死誰活我不在乎,我只知道,最後勝利的人。吃完所有的供奉後,就會開始吃我弟了!
見幾只鬼打的火熱,我繞過他們,沿着路邊跑到了我弟身邊。
怕驚動旁邊的鬼,我只輕拍了一下我弟的劍,我弟卻驀然一劍朝我刺來。
我忙躲開,那劍側過我的身子,我弟見是我,一臉愕然:“姐……你怎麼來了?”
“先別說話,跟我離開這裡。”我將他從地上拉起,正要拖着他離開,他卻道:“姐,你先走,走這邊,我一會兒就回去。”
他給我指了與青面鬼相反的那條路。
走那條路回家,會繞遠路。大晚上的,照理來說,我弟會讓我走最近的路回家。
難道,他也可以看到另外一邊有一羣鬼在惡鬥?
“姐,你快走!我不會害你!”我弟推着我就要往那邊走去。忽然我感覺到身後傳來一道猛烈的鬼氣攻擊,我正要拉着我弟閃開,卻被我弟先一步大力帶出了原地。
青面鬼的鐵鏈落在我剛剛站着的地方,我弟如臨大敵的望着地上正在被拖回去的鐵鏈,又緊張的看向了那青面鬼。
“姐,快走!今晚千萬別出來找我!”我弟握緊了剛剛用來攻擊我的那把桃木劍,上前走了兩步。
我立刻拉住了要上前的他:“你胡說什麼!快跟我回去!你不是那隻鬼的對手!”
我弟一愣:“你可以看見?”
我點頭,同時詫異道:“你也可以?”
我弟點頭。
那剛剛那麼多隻鬼在你身邊打架鬥毆,畫面噁心的不忍直視,你是怎麼做到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的……
我頓時有些凌亂。
那隻青面鬼也不和那幾只鬼打在一起了。都陰森森的看着我們,決定先幹掉我們,他們在決定怎麼分戰利品。
“姐,快走!”我弟低聲跟我說了一句,提起劍就朝着那青面鬼衝去。
青面鬼粗壯的鐵鏈迎面劈下,我弟閃身躲過,足尖輕點,竟然越到了那跟鐵鏈上,順着鐵鏈朝着青面鬼衝去。
旁邊的幾隻陰靈也紛紛朝他出手,我又怎麼可能看他一個人對付這麼多隻鬼,立刻幻出長劍,運起靈力朝着那隻即將抓到我弟的陰靈打去。
我的劍勢遠不如墨寒的凌厲,但是一劍劈下,居然還是斷掉了那隻吊死鬼的一隻手臂。
頓時,吊死鬼的仇恨全部轉移到了我的身上。
他長嘯一聲,朝我出來,我一劍刺中他的心口,他嗚咽了一聲,消失在了原地。
其餘幾隻陰靈也紛紛被我解決了,一時間就只剩下了那隻青面鬼。
我鬆了口氣。繼續朝前走去救我弟,卻發現他的桃木劍斷在了一邊,我心頭大驚,卻見那隻青面鬼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纏滿了金線,我弟就握着死死金線站在另一端鉗制着青面鬼。
我向來不是一個恥於撿便宜的人,見青面鬼被我弟弄的動彈不得,正要一劍送他歸西,卻突然聽見我弟喊停:“姐!別殺他!”
我一愣:“爲什麼?”
“我有用!”我弟說着,手上驀然出現了一道符咒,以極快的身法將符咒貼在了青面鬼的腦門上,同時咬破自己手指將血浸入了符咒中。
青面鬼頓時發出更加慘烈的哀嚎聲,那張符咒倏的燃起一簇黑火,變成一堆灰燼落地。
我弟臉色一白,吐出一口血來,捂着胸口跪倒在地。
青面鬼頓時掙脫了金線,飛身朝我弟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