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墨寒擰了瓶礦泉水遞給我,我漱了口,他又給我拿了張紙巾將我嘴邊的水漬擦掉。
我弟冷不丁被餵了一口狗糧,嫌棄的看了我們一眼,走到二姨家小院裡的水龍頭前,開了點自來水,自己漱了口,拿袖子擦乾了。
我外婆擔憂的追出來:“你們倆怎麼了?是不是撞上了什麼?瞳瞳奶奶,你快過來看看他們!”
我奶奶臉色也不大好,但是比我們倆好多。她出來看了眼我們,道:“沒事,就是屋裡味道大了些。他們年輕鼻子靈,聞不了是正常的。”
“那你們倆在外面等着吧,一會兒去外婆家吃飯。”我外婆這才放心進了屋。
我緩了口氣,問墨寒:“我奶奶外婆聞不到那味道嗎?”
“她們靈力不夠,聞不見。你奶奶應該能稍微聞出來點不對勁,但不會有你們這麼清晰。”墨寒道。
我回頭看了眼我二姨家的小洋樓,夜色下,感覺整座屋子都沉浸在一股濃烈的鬼氣之下。
“你別進去了。”冷墨寒驀然道,“裡面的東西。你看了受不了。”
我望着窗戶邊影影綽綽走過我奶奶和外婆的身影,搖了搖頭:“不行,倆老太太都在裡面呢。”
“我去。”冷墨寒示意我安心,又看了眼我弟:“守着你姐。”
我弟做了個ok的手勢,同時道:“信你一次,別讓我奶奶外婆出事。”
冷墨寒不語,轉身朝屋內走去。
幾乎是他才進屋,籠罩着小洋樓的鬼氣瞬間就彷彿受到了是重大的撞擊一般,圍着屋子震盪了好幾圈。
我弟詫異:“好厲害的鬼……”
對面那隻鬼,即使道行還比不上墨寒和墨淵,但是的確不容小覷。即使是站在外圍,我和我弟都能感受到那鬼氣的精純與滲人。
我弟第一次擔憂起冷墨寒來:“姐,姐夫對付的過來麼?”他說着已經從包裡拿出來了兩段桃木,組成了一柄桃木劍。
我瞥過劍柄的紋路,看到上面的標記,微微一愣:“清虛觀?”
我弟點頭:“師父送的。”頓了頓,又壓低了聲音道:“你別跟爸媽說,我偷偷拜的師!”
“你拜的哪個師父?”
“玉虛子。”我弟一臉自豪。
居然是那個貪財的老道士!
“他沒跟你收錢?”我問。
我弟搖搖頭:“沒有啊,師父師兄逢年過還給我發扣扣紅包,數額還不小呢!”
“那那天墨寒讓你修道,你還嫌棄?”
“我不是要保密麼。”我弟嘟囔了一句。
那個老道士雖然貪財了些,但是道行還是有的,而且,人品也不差,我也就沒攔着我弟,只是囑咐了一句:“道術你能學就學,學得怎麼樣也別太強求。關鍵記住一點,千萬彆強出頭!對面打得過就打,打不過一定要逃!”
出息面前,還是小命重要。
我弟深表理解,我心甚慰。
正說着,屋子裡面傳來一聲長嘯,墨寒和一道人影閃了出來。
“墨寒!”我想要上前,被墨寒揮手阻止了。
“別過來。”他道。
我聽話退回了原地,他對面那隻鬼的身上,飄來陣陣血腥味,即使站的很遠,都讓我聞的有些想吐,怪不得墨寒不讓我上前。
“我奶奶外婆怎麼樣了?”我弟擔憂的問墨寒。
“她們沒事。”墨寒遞給我一個放心的眼神,同時。那隻鬼也順着他的眼神,望了我一眼。
對面那隻鬼,看起來三十出頭些,左手已經被墨寒削去了一半。看了我一眼後,他又仇視的瞪着墨寒。
“我不管你是誰,少他媽多管閒事!”他怒道。
“帶上裡面的,自己走,不然再死一次。”墨寒面無表情。
“休想!”那隻鬼突然又看向了我,衝墨寒吼道:“你纏着那個活人難道不是一樣的目的麼!”
“別把本座和你相提並論!”墨寒頓時大怒,揮劍便朝那鬼砍去。
那鬼閃過一劍,又吼了一句:“純陰靈體,幾千年難得一見的體質!無論是蘊育鬼胎還是用來溫養其他的靈體,都是極品體質!你敢說你沒目的嗎!”
“閉嘴!”墨寒更加生氣,劍勢帶着藍焰朝男鬼涌去,男鬼應對不及,飛速轉身朝後退去。
他的身影掠過我,帶着一種極爲奇怪的眼神:“她身上有幾千年前的魂體氣息!”他詫異的大喊一聲,“你想復活誰?”
他愕然的問墨寒。
我猛然一窒。
“胡說什麼!”墨寒一道劍勢揮去,那鬼被掀翻幾癡,不甘心的看了我兩眼,見墨寒追過去,又忙專心去應戰。
兩隻鬼很快就翻出了小院圍牆,打了出去。
我的心裡,有些木。
上次問墨寒純陰靈體的事,那些話,他沒說……
幾千年的魂體氣息……會是那個女人麼?
肩膀上驀然被拍了一下,是我弟。
“姐,你是純陰靈體?”我弟驚訝的問。
我點了點頭,我弟嘆了口氣:“那你知道什麼是純陰靈體嗎?”
我再次點頭,我弟嘆息的聲音更重了:“怪不得那隻鬼要纏着你……不過,他要是真想拿你的命復活誰的話,姐你放心,我第一個滅了他!”
他說的豪情萬丈,我苦笑了一下,不想他擔心我:“我沒事,墨寒不會的。”
我弟想說什麼,望着我,又沒再說下去。
我知道,他是擔心說出什麼來,讓我心裡更加難受。
那隻鬼離開,屋內的鬼氣非但沒有散去,反而還愈發濃稠起來,我和我弟對望了一眼,臉色皆沉重了起來。
“姐,裡面應該還有東西。”我弟從包裡拿出來了一沓?符,分了我一半:“給你防身,看到什麼貼什麼!”
我點點頭,由於擔心着裡面的外婆奶奶和二姨她們,姐弟倆各自握着長劍和?符,小心翼翼的摸進了屋子裡。
屋子裡很?。沒開燈,我按着記憶在牆壁上摸索了會兒,覺得手指上溼溼??的,心中怪異,這牆壁怎麼是溼的?
正奇怪着,手已經摸到了電燈開關,我將燈打開,眼前赫然倒掛下來了一個臉色青?的大頭小鬼,我嚇了一大跳,習慣性就躲開了。
我弟弟反應奇快,一把拉開我就是一劍刺上去。大頭小鬼被桃木劍刺中,哀嚎一聲化作一陣?煙消失在了原地。
屋裡頓時響起了嬰兒的啼哭聲,哭聲越哭越響,哭的我耳朵疼。
我弟纏了兩道?符塞進耳朵裡,見有用,給我來了一套。
那哭聲果然被?符抵弱了不少。
“應該是個嬰靈。”我弟輕聲道。
我點點頭,轉頭的時候,這才發現,牆壁上竟然全部都是一道道血流,我剛剛開燈的手上,也全部都是血。
也不知道這血有沒有毒,我忙抽過一張紙巾將手上沾着的血擦乾淨了。
鬼氣是從樓上傳來的,我們正要上樓去,我二姨突然走了下來。
“呀,瞳瞳、昀之?你們怎麼才進來?”我二姨笑着招呼我們。
我和我弟對視了一眼,我問她:“二姨,外婆和我奶奶人呢?”
“兩老太太在樓上呢!你們還沒吃晚飯吧?二姨這就去給你們做飯!”二姨笑盈盈的走上來。
我帶着我弟不着痕跡的退了一步,我二姨一邊掰着手指頭一邊如數家珍:“我記得瞳瞳你喜歡二姨做的糖醋排骨,昀之喜歡喝大骨湯!你們姐弟坐一會兒,一會兒就能吃飯了!”
她轉身進了廚房。進去之前,回頭衝我和昀之一笑,看的我們兩個毛骨悚然的。
“姐,你不覺得二姨有點奇怪麼?可是她也沒被附身啊……”我弟疑惑的望着廚房的門口。
“牆上全是血,還跟正常人一樣招呼我們吃飯,正常就有鬼了!”
“是有鬼。”我弟一語雙關,看着廚房,又指了指樓上。
我給了他一個上樓的眼神,才走到樓梯前,我二姨突然從廚房裡出來喊住了我:“瞳瞳。快過來幫二姨洗洗菜!”
要是不理我二姨的話,估計會惹怒她,到時候說不定亂上添亂。倒不如先順着她的心意來,也好看看她到底是怎麼了。
我示意我弟上樓去看奶奶和外婆的情況,轉身就要去廚房走去,我弟擔憂的攔住了我。
“沒事,我去看看。你上樓後,先把奶奶和外婆帶下來,有什麼棘手的,都等墨寒回來解決。”不知不覺間。我最信任的還是他。
我弟眉頭微皺:“你還相信他?”
我點頭:“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總之我信他。你快上樓把人帶下來,我懷疑樓上那東西力量不夠,不然的話,我們進來那東西就該動手了。你上去一趟,應該沒什麼問題。”
“那你小心。”我弟囑咐了我一句。
我點點頭,讓他儘量不要打草驚蛇後,我二姨又催促了我一聲。
我進了廚房。
廚房裡,二姨正在歡快的忙活着。鍋裡煮着什麼東西,正在冒出白煙。我二姨拿着一個裝着青菜的菜籃子,招呼我過去洗菜。
這些東西都帶着淡淡的鬼氣,我望着那綠得發亮的青菜,沒有伸手去接。一邊將靈氣送到雙眼處,一邊扯着話題試圖轉移我二姨的注意力。
“二姨,怎麼沒看見表姐?”我問她。
二姨一臉幸福的笑着:“你表姐呀,懷孕了,在樓上休息呢!誒,瞳瞳,聽你外婆說,你也有男朋友啦?”
我點了點頭,雙眼處的靈力這個時候也足夠了,看到那菜籃子中畫面的那一刻,我深深的慶幸自己沒手快把東西接過來。
那哪裡是什麼大青菜,明明是一隻長着尖牙的青面小鬼!此刻,這小鬼正呲牙咧嘴的衝我無聲的咆哮着,我要是伸手,他鐵準一口咬過來!
而鍋裡煮着的,赫然就是一隻人手在沸水裡煮着,蒼白的人手還在不斷的往上推着鍋蓋。
我二姨雖然衝我笑着,但是透過靈力看去,我能夠明明白白看清她眼中的鬼氣。
這應該是鬼氣入體,成爲鬼氣主人的奴隸了。
我二姨夫去世的早,我二姨一直帶着表姐單獨過活。雖然和我外公外婆就在一個小鎮上,但是一個女人帶着孩子生活,日子畢竟難熬些,也讓我二姨爲人潑辣了些。
但是她對我和昀之都是真的好。
現在見她變成了這個樣子,我的心裡頓時難受起來。
“二姨……”我輕輕喊了一聲,二姨笑眯眯的衝我笑着,我指了指她身後:“鍋裡的東西漫出來了。”
原本因爲鬼氣製造的幻術,我是看不見鍋裡究竟在煮什麼的。我二姨聽我這麼說。也沒懷疑,轉身就去看那鍋。
我趁着她轉身的空檔,快速將長劍幻出,一劍刺入了菜籃子裡那小鬼的眉心。
小鬼哀嚎一聲,消失在了原地。
我二姨如同受驚了一般從原地跳起,轉身看向了我。
“瞳瞳,你幹什麼!”她震驚的問我。
長劍已經被我重新變回玉鐲繞回了手上,我對二姨攤開什麼都沒有手掌,一臉無辜:“二姨,我什麼也沒做呀?怎麼了?”
我二姨狐疑的盯着我手上看了會兒。自言自語的轉過了頭去:“這是怎麼了?青菜怎麼沒了?”
她的青菜應該是指的剛剛被我幹掉那小鬼,那小鬼並不是真的鬼體,而是一道鬼氣分身。
二姨背對着我打開了時不時被人手推開的鍋蓋,拿起刀子將那人手砍了幾下,人手流出暗?色的血跡,慢慢消停了下去。
我二姨這才滿意的關上了鍋蓋。
她轉過身來,對我道:“瞳瞳啊,你知道你表姐懷孕了,需要補充營養。”
這話,我怎麼聽着有點耳熟?
難不成。二姨也看出來我是純陰靈體,想要我的肉來給我表姐補充影響?
我頓時感覺不大好!
面對笑着慈愛的一塌糊塗的而已,我強擠出一抹笑來:“二姨,既然表姐懷孕了要補充些營養,你不如現在上街去給她買點菜,做頓好吃的?”
我二姨搖搖頭:“不用,鬼子告訴我,你纔是最好的營養品。”
果然是這樣!
我二姨說完就握着那把剛剛砍過人手的尖刀,揮舞着朝我衝來。
鬼氣入體的人並非沒有辦法救回,我不想傷到我二姨,轉身便逃出了廚房。
可是,一步踏出去,入眼的居然還是廚房,而那間廚房裡,也有一個二姨正握着尖刀衝我攻來。
我立刻退出了那間廚房,反身將廚房門死死關上,同時幻出長劍,擋住了身後我二姨那把即將落在我脖子上的尖刀。
對持間,我二姨絮絮叨叨道:“瞳瞳,就當是給你表姐補充營養了。你現在懷孕太累了。你說我這個當媽的,怎麼能看她受罪?可是隻要她吃了你,孩子就可以馬上出生了!”
當我是生長激素麼!!
跟鬼氣入體的人沒什麼好談,我二姨雖然力氣大,但是畢竟年紀大了,我握着長劍全力一推,她下盤不穩,握着刀子往後退去。
我順勢一劍刺破她的手掌,讓她因爲疼痛本能的鬆開了刀子。
刀子落地,我迅速將它踢開。手上迅速翻出來清虛觀祖師畫的符咒。一掌拍在了二姨胸口。
鬼氣從她的周身被符咒逼到喉間,二姨的臉色瞬間很難看,想吐出什麼來,又彷彿被什麼東西阻止着。
我見有用,又翻出來藍景潤自己描摹的一張退煞符,繞到二姨身後,將符拍在了她的背後。
藍景潤的符不及他祖師爺畫的精純,但勝在量多,三張下去,二姨哇的吐出一口?血,?血裡飄出來一道?影,我一劍刺去,?煙消散,我二姨昏死了過去。
我檢查了下,她只是鬼氣入體太久,身體一直被鬼氣支配,身體早就撐不住了。現在鬼氣離體,身體自然呈現出了原來的疲憊。
但是問題不大,去醫院住幾天,好好養養,應該就能恢復。
二姨恢復正常,廚房的異象自然也消失了。
我將二姨半拖半抗的帶到客廳上的沙發上躺下,還不見我弟帶着倆老太太下來,有些擔心,握着長劍小心翼翼上了樓。
樓上一切如故,只是那股血腥味和肉腥味,讓我噁心不止。
想到剛剛用靈力看破了鬼氣的幻境,我試着將部分靈力調到鼻子處,看看能不能將那股味道隔離在外。
這段時間,幾乎每晚都和冷墨寒廝混在一起,他還去弄了個什麼雙修術,兩個人的法力都提升了不少。
加上有了剛剛在廚房的經驗,我很快就將靈力調到了鼻子,還真把那股作嘔的味道隔在了外面。
我弟的靈力氣息從走廊的轉角處傳來,我順着氣息跟過去,看見我弟正在跟幾道鬼氣形成的鬼影打鬥在一起,奶奶和外婆就在走廊旁的兩間房間裡,神情漠然的走來走去。
奇怪的是,兩間房間明明是門對門的在走廊的兩端,奶奶和外婆卻是從走廊走進了一道門。又從對面的另一道門裡走出來,彷彿那相對的兩個房間門,其實是同一扇門而已。
我弟漸漸有些支撐不住,我立刻揮劍常去幫他抗下了大半的鬼氣。
我弟見我平安,得空喘了口氣,道:“奶奶和外婆被控制了,她們在走陣。別殺這些鬼影,死一個,就會多吸收奶奶她們身上的生氣。”
怪不得我弟和這幾個鬼影糾纏了這麼久。
“怎麼破陣?”我問。
我弟臉色不佳:“我在師父給的古籍上看到過這樣的走陣方法,兩扇門裡,一真一假。幕後操控者就在真的門後,只要能走進真的門,打破門前的陣眼,陣法就破了。但是……”
他非常不甘心,“我靈力不夠,看不出哪扇真哪扇假!一旦選錯,奶奶和外婆立刻就會沒命!連魂魄都不剩!”
我的心也緊了起來。
一邊對付着攻來的鬼影,我一邊細細感應着兩扇門上的鬼氣。兩扇門上的氣息很相似,和樓下控制了我二姨的氣息一模一樣,但是。還是有細微的差別。
其中一扇門上,沾着之前那隻男鬼的氣息。
墨寒本想放他一馬,但是他自己找死說了那些話,墨寒估計是絕對不會留他了。
那時,墨寒就提到過屋裡還有一隻。兩隻法力這麼強大的鬼呆在同一個屋檐下,絕對不可能沒接觸,所以,有那隻男鬼氣息的門,一定就是真的門!
“掩護我!”我對我弟道。
我弟微微詫異了下,還是選擇相信我:“嗯。”
他一把符咒撒下。鬼影收到攻擊,自然都開始將矛頭對準了他。
我則趁機貼着牆繞過這重重鬼影,來到了那扇門前。
我奶奶和外婆還?木的來回在兩扇門之間穿梭,我躲開她們,站在門前細細端量了會兒,很快就找到了我弟說的陣眼。
——是門上氣息弱的幾不可見的一個嬰兒形狀的鬼影。
我對着那鬼影用盡全力一劍刺去,屋子裡頓時傳來一陣嬰兒撕心裂肺的啼哭聲,我奶奶和外婆卻彷彿如夢初醒,在原地驚醒過來。
我弟鬆了口氣,乾淨利落的解決了那幾個鬼影,跑到了老太太身邊。
“奶奶、外婆,你們先下樓。二姨暈倒在樓下的沙發上,送她去醫院。”我道。
我外婆一聽就急了:“你二姨怎麼了?怎麼暈倒了?”
“她沒事,送去醫院就好了。”
我外婆鬆了口氣,看見我和昀之鄭重的神色,又擔憂的起來:“那你們也快跟我們走吧!這屋子邪門!”
“我知道,外婆,你放心,我不會有事。奶奶,這裡的東西不是你能對付的。快帶外婆走。”我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是我奶奶會明白些。
誰知,我奶奶這次也倔的很:“哪有把你們姐弟留下,我老太婆自己逃走的!”
“昀之,帶她們走!”我打破了陣法,那東西不會輕易放過我的。
只有我留下,他們纔有逃命的機會。而且,我也想好了,萬一那東西真的棘手,墨寒趕不回來,我就直接躲進墨玉里。
那裡有墨寒設下的禁制,除了我們倆,誰都進不去。
“奶奶!別想了!我和我姐不會有事!你們快走,別拖累我們!”昀之難得這麼急躁的跟兩老太太說話。
我外婆是個沒主意的,被大外孫這麼一說,又見他手裡又是?符又是桃木劍的,倒還信了他幾分。
我奶奶看見上面清虛觀的標誌,被我弟塞了一堆他自己畫的?符後,被趕下了樓。
帶着兩老太太走之前,我弟低身對我說了一個字:“拖!”
我點頭,打不過我一定會盡量拖到墨寒回來。
想到墨寒,我下意識的看了眼窗外,想看看他怎麼還不回來,卻沒想到看到窗戶上居然趴了一張留着血淚的女人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