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員說:“活吃啊。”
羅大舌頭說:“對,對啊,你,你以爲呢?”
自行腦補了一下小老鼠被放進嘴裡,然後那啥的畫面。我也是醉了,怎麼如此清新脫俗的吃法,可以去聯合國申遺了。
導員說:“不要談論這個話題了,換一個吧,我承受能力比較差。”
諸葛十三突然停住說:“你是誰?”
原本交頭接耳說話的我們立馬向前看去,只見前面站着一個穿着黑衣服的人,背對着我們,一頭飄逸的長髮垂在後背。看穿着打扮應該是個男人。
那個人一直站在那裡沒有動彈也沒有說話,小七說:“不是鬼。”
諸葛十三說:“不是的,我感覺不到。”
羅大舌頭說:“不,不是鬼是,是個啥,又,又是,是個雕,雕像。”
諸葛十三說:“應該不是,你們在原地等着,我過去看看。”
諸葛十三小心翼翼的走過去,走到那個人身後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那個人當時就倒在了地上。
諸葛十三說:“沒事,過來吧,是殉葬的死屍。”
我們走過去用手機一照頓時覺得心裡一陣發毛,這的確是個男子,可是他不是一般的男子。
臉上青的跟青面獸楊志一樣,青一塊黑一塊白一塊的。
羅大舌頭說:“這,這人怎,怎麼死,死這樣了?臉上是,是什麼啊。”
小七說:“水銀斑。”
諸葛十三說:“這個從何說起。”
小七說:“許多人喜歡往殉葬的奴隸或者童子體內注入水銀用來防腐。水銀沉澱以後會在皮膚上形成發青的或者深褐色的水銀斑。以前有個考古現場鬧鬼我跟老頭去看過,有十幾個殉葬的童子都只有三四歲,保存的非常好,就是因爲體內注入了大量的水銀。”
羅大舌頭說:“缺,缺了德嘍,真,真特孃的混,混蛋,好,好好的小,小孩活,活活給,給人折,折騰死。”
諸葛十三說:“此事我也有所耳聞,灌水銀之前必須從頭頂開個十字口,把血放幹,然後再往裡灌水銀。所有過程必須趁孩子活着,如果死了就灌不進去了。”
導員說:“封建制度的殉葬方式也太過於殘忍了吧。”
我用461扒了一下那個殉葬男屍的頭髮,發現有一個很長的十字花裂口。這個不像是被刀子割開的,雖然年代久遠,依然可以看的出這個是被撕裂開的。開口的邊緣並不是規則的,雖然縫合過,但是依然無法遮蓋撕裂的痕跡。
我指着十字花裂口問小七:“一定要這麼大嗎?”
小七仔細看了一眼對諸葛十三說:“大哥,這個會不會是?”
諸葛十三淡淡的笑了一下說:“想不到東漢末年就有人用這種刑法。”
我問他:“什麼刑法?”
諸葛十三說:“剝皮。”
小七說:“這種酷刑起源於殷商時期,後來滿清的時候被廣泛應用。”
羅大舌頭說:“剝,剝皮還,還,還用在頭上開,開口乾,幹啥?”
諸葛十三說:“這是一種特殊的刑法,將人埋在土裡,等頭上的血管脹的越來越粗了,再割開一個十字花血就會往外噴涌而出,再往裡灌進去水銀,據說受刑的人會渾身疼的難受。最後無法忍受從土裡跳出來,人是跳出來了,皮還留在土裡面呢。”
導員說:“跳出來的不就是一坨肉嗎?”
諸葛十三說:“最關鍵的是跳出來的時候,人還沒有死,要痛哭掙扎很久纔會死。”
羅大舌頭說:“這,這都,都是誰發,發明的刑,刑罰,腦,腦洞也太,太大了吧。”
小七說:“殷商時期,應該是殷紂王吧,後來的刑罰應該都是根據殷紂王所發明的刑罰改編或者延伸出來的,最具有代表性的就是凌遲之刑。殷紂王以凌遲之刑處死周文王之子伯邑考,做成肉丸子給周文王吃了。”
導員說:“按照你們說的,咱們面前這個屍體只有一張人皮。”
諸葛十三說:“不錯,裡面應該是填充了一些布還有水銀。他們有一個名字,我記得好像叫人皮樁。”
小七指着前方說:“那裡還有一個,跟他穿着一模一樣的衣服。”
羅大舌頭說:“你,你們說他,他們用,用的什麼方,方法讓,讓着人皮樁站,站着不,不倒的。”
小七說:“你玩過把雞蛋立在桌子上的遊戲嗎?”
羅大舌頭說:“小,小時候,天,天天玩,二,二哥我閉,閉着眼,眼睛都,都能立,立起來。這,這和人,人皮樁,樁子能,能站着有,有什麼關,關係?”
小七說:“雞蛋與桌子的接觸面積大,還是人腳與地面的接觸面積大?”
羅大舌頭說:“當,當然是,是人,人腳了。”
小七說:“對啊,雞蛋都能站起來,別說人皮樁子了 。”
羅大舌頭說:“可,可我還是想,想不明白,站了這,這麼多年怎,怎麼就能一,一直不,不倒下。”
諸葛十三說:“填充這個人皮樁子也是一門手藝,我們那個時候叫碼樁。碼是砝碼那個碼,樁就是木頭樁子那個樁。和給死人化妝還有砍頭的劊子手是同一類型的人,不過這個碼樁的確是一個技術含量比較高的活,必須保證碼好的樁子是東家要求的樣子,比如說要坐着的,或者要站着的。
通常碼樁都是用剝下的人皮往裡填充布匹或者獸皮,最後灌入少量的水銀。難就難在這個站樁之上,站樁必須是剛好站立的,這是非常考驗一個碼樁藝人對於平衡點的控制的能力。當然碼好的樁子必須和真人一比一,不能有凸起或者凹陷的地方。”
小七說:“大哥說的碼站樁和雞蛋站立的原理大同小異,無非都是找哪一個平衡點。”
羅大舌頭說:“古,古人的智,智會和,和思想真,真不是我,我們可,可以肆,肆意揣測的。”
小七說:“你想不到的還多着呢?”
諸葛十三說:“有陪葬的站樁,咱們離左慈不遠了。”
小七說:“我一路上一直在想,左慈墓外面有入口。裡面有一個地下城池做爲大殿,大殿之中又有女將軍青銅棺材作爲玄關,最後咱們過了大門到了這裡,我估計這裡就是主墓室了,這些陪葬的站樁可能離左慈就非常近了。”
諸葛十三說:“我也這麼覺得,先看看有幾個人皮樁子,或許會有點什麼線索在裡面。”
五個人就保持着原隊形繼續向前探索,也是出了奇了,每一個人皮樁子都是一模一樣的。頭髮,衣服,身高,包括臉都是一模一樣。我用心數了一下,一路走過來總共七七四十九個人皮樁子,全部都是粘貼複製出來的。
最後一個人皮樁子前面躺着一具棺材,這棺材竟然是一具水晶棺,從外面用手機照可以看見裡面躺着頭髮花白的老者,栩栩如生彷彿是剛睡着一樣,面色紅潤有光澤。頭髮雖然花白,臉上卻看不出任何歲月的痕跡,可謂是鶴髮童顏。
身上放着一把寶劍。雙手放在胸口,握住寶劍的劍柄。頭下枕着一個翠綠翠綠的枕頭,貌似是翡翠的。頭頂挽着一個道士頭,就跟現在的丸子頭差不多,不過這個道士頭的那個丸子在頭頂。插着一個純金做的髮簪,這個髮簪沒有太多華麗的裝飾,貌似是個仙鶴的嘴一樣,線條流暢。
身穿金黃色道袍用金線繡着一天五爪的金龍,這身衣服的材質應該是絲綢,薄如蟬翼。爲什麼說天朝是個絲綢之國,因爲天朝的絲綢紡織業非常發達。早在東漢末年三國鼎力之時,劉備劉玄德的蜀國就是靠紡織業支撐全國的經濟。
唐朝之時絲綢之風最爲繁盛,有一個阿拉伯的客商去拜見一個唐朝官員。很驚訝的發現這個官員穿着兩層衣服依然可以看見胸前的一顆痣,那位官員聽客商表達了疑惑之後就請他往前一點仔細看,這一看才知道原來這位官員穿了五層絲綢。
羅大舌頭說:“這,這就是左,左慈老,老兒的棺,棺材了,卻,確實氣,氣派,我,我怎麼看,看着老,老兒跟,跟太監一,一樣,都,都長這,這麼老了連,連個鬍子茬都,沒有。”
諸葛十三說:“修道之人,自然有不俗於凡人的地方,這左慈也是一個得道的術士,有些道行。”
小七說:“他手中握着的應該就是湛盧寶劍了。”
羅大舌頭說:“還,還猶豫啥,咱開,開棺取,取寶吧,我的大刀已,已經飢渴難,難耐了。”
諸葛十三說:“不要用鬼頭刀,傳說這湛盧寶劍有一股王者氣息,這鬼頭刀恐怕會被這股王者氣息所震懾,倘若傷了鬼頭刀之上了陰戾之氣,恐怕就會變成一把普通的刀。 ”
羅大舌頭聽諸葛十三這麼一說緊忙把鬼頭刀往後放了放說:“大,大哥此,此言不,不錯。這,這湛,湛盧寶劍的王,王者之氣太,太過於霸,霸道。鬼,鬼頭刀這,這麼一,一比跟,根本不,不夠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