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不知多長時間,我和導員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了。看看腳下正是那堆還沒有燃燒完的篝火,我們已經跑到剛纔烤肉的地方了,而羅大舌頭一直沒有出現。
導員說:“羅蘭而不會被大蛤蟆給吃了吧,怎麼還沒有趕過來。”
我說:“應該沒事吧,他從小就是個水裡長大的,在水裡游泳跟提褲子一樣簡單。這會兒,指不定這會兒把大蛤蟆給弄死了呢。”
導員說:“他從小在水裡長大,大蛤蟆它媽都是在水裡生的它呢。羅大舌頭跟它比游泳,差着十萬八千里呢。”
我說:“那怎麼辦,要不然咱們回去找找?”
導員說:“怎麼找,咱們還是吆喝吆喝吧。”
我說:“按理說他應該知道咱們跑的方向,咱們就在這兒等他吧。找點柴火,把火燒得旺一點。”
於是我跟導員一邊吆喝着一邊去找了一些樹根,吆喝了一圈也沒有人回答。沒有辦法,只好回到火堆那裡把火生的旺一點,揹包在羅大石頭山上,我們兩個人現在什麼都沒有,幸好剛纔的火還沒有滅要不然連火都生不起來。
一坐下渾身就劇痛難忍,剛纔被大蛤蟆往後拖的時候我的胳膊腿還有腰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扌童擊,再加上剛纔往回跑的時候,又跌的鼻青臉腫,坐在地上真的是一動也不想動。
導員也摔的夠嗆,坐在火堆旁一邊揉着膝蓋一邊罵娘。我說:“這麼長時間啊,也不見羅老二過來,會不會真的有什麼事啊?要不然咱們過去看看吧。”
導員說:“你不是說他牛掰的很啊,還操心個啥。”
我說:“剛纔我是這麼想的,可是都這麼長時間了,遲早生變,要不然咱們過去看看。”
導員說:“你身上不疼了?”
我說:“疼啊,但又有什麼辦法呢?坐着也是疼,走兩步也是疼,不如去找到他了。”
導員說:“不行,咱抽兩根粗的樹根當火把過去看看。”
於是兩個人起身又往回走,火把的光亮總算是比燭臺還要亮一些,能看見的地方也稍微遠一些。
兩個人一邊吆喝一邊走,走了一會兒,走到了剛纔我們趴下裝死的地方。剛纔羅到時候就是在這裡跳下水的,可是現在這裡卻什麼都沒有。
導員說:“是往前走還是往後走,有一種可能就是羅老二上岸了,但是他沒有回去找咱們,而是繼續沿着剛纔的路走了。”
我說:“這不大可能啊,不可能撇下他們自己走的。”
導員說:“聽我說完,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羅老二沒有逃脫被大蛤蟆弄死了,給叼跑了,或者給吃了。”
我說:“會不會被水衝到下游去了咱們沒有看見。”
導員說:“當然有可能了,但是這種機率非常小。咱們剛纔說出了位置,還有火堆的亮度,足以看見他,除非沉底了。”
我突然心裡一個激靈對導員說:“咱們是不是算錯帳了,咱們現在是往水的上游步行。但是水的下游有出口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導員說:“你怎麼知道啊。”
我說:“電視劇裡都這麼演啊,上游可能就是發源地,可能就是一個窟窿流出來的水,下游有可能就是連接着河或者瀑布。”
導員說:“雖然不大明白,但是好像有點道理,但是這個和找羅老二有什麼關係呢?”
我說:“關係可能不大吧,但是基本上可以確定等一會兒找到了老二以後的路線。”
導員說:“就算等會找到羅老二,咱們也不會在往左走了。”
我說:“爲什麼?”
導員說:“你想啊,老大和老三先掉下來了。如果他們是往左走的,肯定會遇到大蛤蟆,但是大蛤蟆爲什麼還活着呢?”
我說:“可能是沒遇上吧。”
導員說:“他們壓根兒就沒往這邊走,以老大老三的脾氣,肯定得把這大蛤蟆先殺之而後快,怎麼可能還留個活口在這裡啊。”
我說:“你說的也對哦,是怎麼一回事。”
導員說:“路線咱們確定好了,現在咱們應該想去哪裡找老二,是往左走還是往右走啊。”
我無奈的搖搖頭,導員說:“算了,還是我來決定吧。”
我說:“你怎麼決定?”
導員說:“不是有鞋子嗎。”
我很無奈的說:“又扔鞋子啊。”
導員說:“你有更好的辦法嗎?”
我搖頭說:“那你扔吧。”
導員把鞋子放在手裡:“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快顯靈,走你。”說完把鞋子往上一扔。
就聽見哎喲一聲,在我們頭頂傳來一個聲音:“誰,誰特麼拿,拿鞋,鞋子扔,扔我。”這聲音不是別人,正是羅大舌頭。
我用火把晚上照了一下,發現原來在石壁上有一個剛好可以容納一個人的小洞,也不能說是小洞吧,應該說是一個小凹槽,羅大舌頭擠在裡面剛剛好。
導員說:“怎麼樣太上老君顯靈了吧。”
我說:“瞎貓碰上死耗子還真不容易啊,咱們出去再買彩票。”
導員輕輕推了我一把說:“去你的,你不服不行,就是這麼準。”
我擡頭對着羅大舌頭說:“你蹲上面幹嗎,拉屎呢?剛纔你沒聽見我倆說話嗎?還有那個大蛤蟆呢?”
羅大舌頭跳下來剛要說話,導員直接奮起一拳打在羅大舌頭鼻子上,打的羅大舌頭連連往後退。
我急忙對導員說:“怎麼回事你揍他幹嘛?”
羅大舌頭捂着鼻子眼淚嘩嘩的流,不是他哭了,而是鼻子受了重擊以後的生裡反應。剛纔導員的力道足以把一個正常人的鼻樑骨打斷然後直接昏厥過去。
羅大舌頭皮糙肉厚的扛揍,只是鼻血不要命的流,應該沒傷到骨頭。羅大舌頭有些生氣的說:“你,你打,打我幹,幹嗎?我,我怎麼得,得罪你,你了。”
導員說:“我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羅老二,你忘了你上回都被紙人給扒乾淨了嗎?”
羅大舌頭說:“那,那你也,也不能使,使這,這麼大勁啊。都,都掛,掛了彩,彩了。”
導員尷尬的笑着說:“嘿嘿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個人想一出是一出,剛纔力氣稍微用的大了些。”導員給我個眼色讓我給打個圓場。
我急忙學着羅大舌頭平常說話的口吻說:“這也是爲了考驗你羅老二同志對咱們無產階級革命的忠誠度。剛纔導員同志雖然是做了不對的事情,毆打了咱們忠誠的無產階級革命者。
雖然行爲是不對的,但是出發點是好的。一定要宣揚我們無產階級革命鬥爭的正確思想,堅決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破壞無產階級革命的壞份子。”
羅大舌頭捂着鼻子說:“就,就算是無,無產階,階級革,革命的拳,拳頭也,也不能打,打我這個根,根紅苗正,成,成份良,良好的貧,貧農的鼻,鼻子。打,打了怎麼說也,也得道,道歉。”
導員從小就被朱爺當做掌上明珠嬌生慣養,後來跟小七在一起小七什麼事兒都依着她。導員現在的脾氣蠻橫的很,雖然不是那種特別做作的人。但是讓她道歉還真是不容易,我估計得比啞巴說話很難吧。
導員一聽羅到舌頭讓他道歉,臉立馬就板起來了,陰沉着臉說:“你是說讓我給你道歉嗎?”
羅大舌頭說:“怎,怎麼的還得我,我給你,你倒道,道歉啊?”
我在一旁當然不能冷眼旁觀,他們倆要打起來我幫誰好呢?關鍵我誰也幫不上,兩個人手上都有功夫,打起來就是武打電影啊。
我急忙對羅大舌頭說:“剛纔我和導員已經確定了具體的思路,咱們就走吧,不要再耽擱了。”
羅大舌頭一臉橫向的說:“少,少活,活稀泥,今,今天必,必須道,道歉。”其實我也能明白羅大頭的心境,平白無故挨一拳,還把鼻子打破了,誰不生氣啊。
導員心裡當然也明白,但是她這個人倔強的很,低不下頭。說實話,我心裡也有點束手無策了,兩個人打起來我可誰都拉不住。兩個人眼已經對上了,看架勢擦出火花就動手了。
眼看就要開打了,突然又一個聲音響起了:“打吧,反正誰都看誰不順眼,她一女的打不過你。”
三個人的眼神立馬就變了,雖然剛纔雖然兩個人要開打,可是這個聲音一響起彷彿一個警鐘敲在我們的心頭。總是忽略這個聲音,沒想到它越發猖狂了。
也不知道它是個什麼玩意竟然能發出羅大舌頭的聲音,上一次擾亂我們選擇方向的決定,這一次竟然挑撥離間,可是它沒算計我們之間的感情。
如果是尋常來尋寶的人,本來就各懷鬼胎,它這麼一挑唆肯定是分外眼紅。可是我們來爲的不是寶,羅大舌頭和小七爲的兄弟的義。我是爲了和諸葛的情,而導員是爲了和小七的情。
我們之間不是那麼容易被人挑唆的,至少我是覺着是這樣的,至少羅大舌頭和導員的眼神告訴我,我想的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