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雯說:“太殘忍了吧,活生生的孩子就這樣被折騰。豈不是一輩子都要披着狗皮。”
曉敏說:“一輩子?這樣的孩子活不過一年,春夏秋冬身上就一層狗皮。小孩皮膚嫩,被狗皮一燙就會起瘡,狗皮包着不透氣在裡面就會潰爛。”
雯雯說:“夏天起痱子,冬天起凍瘡,媽的這種人該死。好好的小孩,他們就一點人性都沒有嗎。”
我說:“你們別先討論了,這個人怎麼辦?”
曉敏說:“把狗皮脫下來是不可能了,不如先把他解開吧。”
雯雯過去幫他解開鏈子,誰知剛解開鏈子,那個人就像脫繮的野馬一樣,不要命的跑到外面。
一輛汽車疾馳而過,砰的一聲把他撞出去好遠,我們急忙出去查看。肇事司機往後退了幾步,一拐彎一加油門就走了,任憑我們怎麼喊罵也不停下。只能無奈的說,現在的人素質怎麼都這樣啊。
那個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着,嘴裡鼓動鼓動的冒着鮮血,見我們過去竟然衝着我們咧嘴笑了一下,嘴裡咕噥了兩個字,雖然聽不清楚,但是可以模糊的聽出有謝謝的意思。
我們把他擡到店裡,三個人圍着他,心情都很沉重。剛纔的一切可能是他期盼已久的,活着對於他來說可能已經是煎熬,已經是負擔了吧。
他到底怎麼得罪楊中天了,要如此折磨他。一個人到底承受了多少痛苦要這樣迫不及待的一死了知呢。
這些東西可能只有已經死掉的他和揚中天知道吧,我們找來一些紙箱子蓋住他,又把店門關死。順手在櫃檯拿了一個手電筒,已被不時之需。
三個人肩並肩,一個往前看,一個往後後看,一個往上看。就這樣一步一步的往樓梯上走去,打算去二樓看看。
出乎我們意料的是,二樓根本就沒有一個人。靜悄悄的,我們有推開窗戶,窗戶外面也沒有人。
曉敏說:“剛纔我們進來的時候有一個儲藏室,你們還記得嗎?”
我說:“記得啊,就在櫃檯後面。”這裡交代一下,這家餐館的一樓只有一個櫃檯和一個儲藏室,房間都在二樓。
曉敏說:“要不然下去看看。”
我說:“也只能如此了。”
三個又是肩並肩走下樓梯,可是走下樓梯的時候三個都傻眼了。
這家餐館的櫃檯旁邊就是樓梯,從樓梯上去有一個樓梯拐角,拐一個彎再往上走就是房間。
可是我們走完樓梯的時候看見的不是櫃檯,竟然還是樓梯拐角,我們三個人面面相覷,這是怎麼回事呢?
雯雯說:“再走一次吧。”
我和曉敏點點頭,三個人手牽手,一步一步往下走。
走過一次我們真的是心涼了,我們看到的還是樓梯拐角。
這樣說吧,樓梯分爲三個部分。下部分加上部分,加拐角,而我們眼前的就是那個拐角。
理論上說我們剛纔下樓的時候應該走到一樓的櫃檯那裡了,可是我們看到的竟然是樓梯拐角,我們有可能在做夢,也有可能是撞鬼了。
雯雯又說:“我不然我們上去試試吧。”
我和曉敏依舊沒說話只是點點頭,於是我們又恢復陣型,一步一步的走上去。
沒有任何驚喜出現,我們看見的仍舊是樓梯拐角。
理論上來說,我們剛纔下了兩次臺階,現在又上了一次臺階,我們所在的位置應該就是櫃檯旁邊了。
雯雯過去摸摸牆壁,用手敲了幾下,聲音是實牆。
曉敏坐在石階上對我們說:“你們聽說過鬼打牆嗎?”
雯雯說:“怎麼沒聽說過,上次我給你們見的我爺爺的故事跟鬼打牆差不多。”
我說:“鬼遮眼和鬼打牆應該都是一回事吧,反正現在我們是被困在這裡了。”
曉敏說:“鬼打牆和鬼遮眼不是一回事,鬼遮眼是讓你產生幻像,而我說的鬼打牆則是一種數術。”
雯雯問道:“數術?什麼東西?你說說。”
曉敏說:“我說的鬼打牆還有一個名字,叫做奇門遁甲,當年諸葛亮用一堆破石頭困住了司馬懿幾萬大軍。”
雯雯說:“破石頭,怎麼可能,困住幾萬大軍。”
曉敏說:“史書上是如此記載的,應該是按照某種方式排列出來的某種陣法,在關鍵的位置安插人手,擾亂敵軍,使其自亂陣腳。”
我問曉敏:“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也被困在某種陣法之中?”
曉敏說:“應該是吧,可能我們在二樓準備下樓梯的時候就走錯了道。在二樓可能是因爲光線的問題,我們走進了另一個樓梯。”
雯雯說:“光線問題,你的意思是我們看花了眼,走錯了地方。”
我想了想對她們說:“咱們從頭捋,咱們上二樓的時候,燈不是很亮吧?是暗黃色的燈。咱們上了二樓以後沒找到人,所以下樓要去看儲藏間,可能問題就出在這裡了。我們下的樓梯可能是個機關。”說到這,我突然停下了,突然想到了些什麼。
我看着她們倆,她們倆的眼睛也是突然一亮,然後我們三個人異口同聲的說:“或許這只是一個樓梯。”
說完我們一起往上走,果然我們到了二樓,原來剛纔是走錯地方了,什麼鬼打牆全是扯淡的。
這個樓梯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兩個樓梯口是並排的。我過去仔細看了一下,牆裡面有一個夾縫,夾縫裡有一個木板,我隨手拉出來。
門拉出來直接就變了一堵牆,原來是和牆一個顏色的木板。真是牛掰,這是隱形門吶。
我們剛上來查找的時候上樓梯左拐,先檢查正對樓梯口的那一排房間,往左檢查了一圈,最後轉到這個隱形樓梯口的旁邊。
檢查完最後一間房直接就奔樓梯下去了,這纔有了後面的烏龍。
曉敏說:“小七他們有可能從這下去了,要不然咱下去看看。”
我點點說:“是的,我也有這麼一個想法,雯雯呢?”
雯雯說:“先找個東西防身吧,我看那邊廚房的菜刀不錯。”
於是我們一人抄了一把菜刀,順着那個隱形樓梯口下去。果然下了四層就看見一個敞開的門。
是一扇黃色的木頭門,門上已經有漆皮脫落,看起來年代久遠了。
我們走進去發現裡面空間很大,用手電筒照了一下門口有一個燈臺,燈臺旁邊放了一盒火柴,我順手用火柴點着燈臺。
霎時間,在我們眼前出現一個又一個被點着的燈臺,就好像多諾米骨牌一樣。不一會屋子裡的燭臺就全部都亮了,藉着這些亮光我們可以看清屋裡面的東西。
這間屋子很大,足有五六十平米。裡面放着一個一個玻璃罐子,罐子裡面都是淡黃色的藥水,而藥水裡面泡的竟然是人類標本。
仔細看了一圈,這裡竟然是一個專門存放標本的倉庫。與門口那個被包上狗皮的人相比,這些被封在罐子裡的標本顯然要倒黴的多,因爲他們都是一些失敗品。
不知道用了什麼藥水,裡面的標本就像活的一樣,栩栩如生。
有一個小孩可能是因爲包狗皮的時候沒包好,狗皮裂了,露出大腿。不知道什麼原因被封在這裡面做了標本。
真是活久見,這裡有老人小孩,男人女人,還有嬰兒,甚至還有肚子已經挺的老高的孕婦。還有各種動物的屍體,有許多失敗的實驗品許多地方動物的皮裂開露出白色的肉,別提有多噁心。
這楊中天是不是有毛病,弄這麼多屍體放在餐館裡。
曉敏突然哆哆嗦嗦的說道:“你看那個嬰兒是不是在衝我們笑。”
我急忙看過去,在一個不是很大的容器裡面,有一個嬰兒正在躺在裡面,姿勢就和還在媽媽肚子裡一樣,捲縮成一個球。
與剛纔不同的是,本來臉是被胳膊抱在懷裡的,而現在竟然衝着我們,掘起小嘴笑了起來。
頓時覺得一股涼氣籠罩着我的後背,汗毛倒立。
雯雯大聲喊:“愣啥,跑啊。”說完拉起我和曉敏的手瞅準一個方向就跑。
屋子並不大,幾步就跑了出去。跑出了門,來到一個走廊,很長,前面是黑暗的,什麼東西都看不見。
我拿起手電筒隨便往旁邊一照,嚇的我把手電筒都扔到了地上。
我看見了一具乾屍,手電筒的中心剛剛好照射在他臉上,他乾的只剩皮包骨頭,就像電影裡面那些x毒的人。頭向上仰着,嘴巴眼睛乾的只剩下三個黑色的大窟窿,嘴巴長的很大,乾癟發黑的牙牀上的牙齒顯得非常白,白的嚇人。
他貌似身處類似牢籠的地方,一直手抓着籠子的鐵棍。一隻手伸到籠子外面,貌似想要從籠子裡出來。我們上過解剖課,也見過乾屍,只是如此恐怖的還是第一次看見,雖然他的五官已經乾癟不見了,但是我彷彿還能從他的臉上看到哀怨和不甘。
我蹲在地上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曉敏不知道怎麼了。撿起地上的手電筒照了一下,被嚇得尖叫了一聲,整個人愣在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