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撞到了某個堅硬的部位,傅傾流疼得眼淚都蹦出來了,一隻手下意識的撐着下面,支撐起身體,卻不想剛剛睜開,就對上了一雙瞪大的近在咫尺的眼眸,這才發現,自己剛剛鼻子撞的是付一旬的額頭,自己手撐着的是付一旬的胸膛。
傅傾流本是想嚇付一旬一下,叫他別在發神經了,卻不料自己跟着中了招,她想立即起身,沒想到藝術家們善於發現美麗事物的敏感神經在這一刻突然覺醒,湊那麼近她才發現,這男人的皮膚竟然真的好到猶如陶瓷,五官這麼近的看也沒有絲毫瑕疵,東方人的細膩精緻,西方人的立體深邃,完美的融合在這一張臉上,還有那雙不同於純粹黃種人的黑色或者褐色眼睛的棕色眼瞳……
傅傾流漸漸看得有些失了神,顯得有些迷離,手指不受控制的擡起,撫過他的入鬢的眉、細長的眼角、高挺的鼻樑、還有淡色的薄脣……真好看,就像一件完美的毫無瑕疵的藝術品,讓人忍不住想要去親吻珍藏……
她的指尖微涼,忽然就這麼觸上他的皮膚,溫熱的呼吸灑在他的臉上,脣忽的就朝他的脣靠近,就像一支畫筆輕輕的在他的心臟上慢慢的滑過,有種心驚膽戰頭皮發麻的緊張感,心跳快的猶如兩隻兔子在奔跑比賽,心跳聲大的如雷搗鼓……
傅傾流被這突然的心跳聲驚醒,眼中的迷離一掃而空,她發現她的臉離付一旬那麼近,脣瓣還差一點點就吻上了他的,傅傾流覺得一團熱氣驟然從心臟躥起,猶如倒入燒紅的鐵鍋裡的水瞬間升騰起來的水蒸氣的那種熱度、那種速度,直衝她的腦門,她觸電般的猛地往後仰,從付一旬身上起來,甚至因爲動作過猛而差點摔倒,她站直身子,若無其事的居高臨下面無表情的看他,“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說罷便轉身快步離開。
付一旬怔怔的坐在沙發上,半天才緩緩的眨了眨眼睛,隨後反應過來,整張臉從脖子迅速紅到了耳尖,“這、這、這個騙子!下流!”
夜風稍稍吹涼了臉頰的滾燙,傅傾流坐在車裡拍着自己的臉頰,懊惱的不行,這是怎麼了?多大的人了,經歷過那麼多事了,竟然跟個沒談過戀愛似的小女孩一樣!不就是差點鬼迷心竅親到付一旬麼!……好吧,就算沒談過戀愛,也不用反應那麼誇張吧?腦子呢?說好的210的iq呢?!
坐在車裡鄙視了自己好一會兒,直到心跳平復,臉頰熱度降了下來,傅傾流才啓動車子離開。
這一夜的月光特別明亮,天空綴滿了銀河星辰。
本該已經入眠的兩人忽然在這深深的夜裡同一時刻從牀上爬起來,鋪開畫紙,拿起畫筆……
……
池非在連續五天打不通傅傾流電話後,終於忍不住往不好的方面想去,想要去她公寓看看人在不在的時候,就見傅傾流蒼白着一張臉,揹着一塊包着布的畫板精神萎靡的走進了辦公室,一路上嚇到了不少員工和客人。
池非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快步上前接過畫板把人扶着在沙發上坐下,有些擔心的問:“胃痛?”
“還好,家裡你給塞的麪包夠吃。”傅傾流疲憊的靠在沙發上說道。
池非不用問也知道傅傾流乾什麼這麼疲倦,像她這種程度的天才,一幅畫不像大多數畫家一樣要一點一點一天一天持續很長一段時間才能畫完,但是她這種類型藝術家的通病,大概就是靈感很容易一觸即逝,作品出的比別人的少,一旦徹底抓住靈感就會陷入沒日沒夜的創作之中,廢寢忘食那是必須的,是屬於比較瘋狂那一類的藝術家。
上次傅傾流胃痛到進醫院就是因爲靈感突發在自己公寓裡沒日沒夜的畫了半個月,冰箱裡的麪包沒了她乾脆就不吃了,險些毀掉自己半隻胃。
所以池非這個畫廊經理兼傅傾流管家以及鐘點工,幾乎隔幾天就要上她公寓給她打掃衛生順便把她的冰箱裡塞滿各種麪包和牛奶,以防她有一天不知不覺中畫着畫着,把自己給餓死。
池非見她雖然很疲倦,但是並沒有大礙,鬆了一口氣,看向那張畫板,霎時有些激動興奮了起來,傅傾流畫完了沒去睡覺反而把畫帶過來的原因,想來是因爲到現在腦子還處於興奮狀態,就算身體再累也睡不着,可見這幅畫傅傾流有多滿意甚至是多喜歡……
“我能看看嗎?”池非問道。
傅傾流疲憊的點點頭。
池非立刻跑去把辦公室的門關上,拉上百葉窗,確認外面的人沒能看到裡面一分一毫後,才猥瑣的搓着雙手像一個惡霸似的朝着那幅良家少女走去,猥瑣的拉開人家遮身的布料,眼睛精光四閃的直勾勾的盯着人家看……
二十分鐘後,池非像懷裡抱着一顆價值二十億的大鑽石一樣的把畫連着畫板抱上了二樓,看到的工作人員喜道:“這是水清流大師的新作?看經理那副寶貝樣,肯定很好,讓我們先睹爲快下唄?”
“去,幹活去,不準偷懶!”池非哪會給他們看,他現在都想聯繫一家權威藝術雜誌把這幅畫拍上去面世以防萬一,就像家裡揣着幾千萬的現金,生怕被賊惦記被賊偷一樣,只是傅傾流不讓,這幅畫對她來說具有某種她一時間也說不明白的意義,就算要面世,也是要和她日後多畫出來的那幾幅一起在畫展上面世,而非在已經隔了很遠的鏡頭世界裡。
傅傾流去畫室裡,把陽臺外的貴妃椅拉進屋內,躺在上面靜靜的盯着天花板發呆,好一會兒,緊繃的腦神經漸漸的放鬆,她才終於漸漸的睡了過去。
一個人孤零零的呆着和跟別人羣居在一起的區別就在於,一個人的時候你睡死到發臭了都沒有人知道,和別人羣居時,到了吃飯的點就有人來把你叫醒。
傅傾流被池非喊醒去吃了個晚餐,然後被池非送回公寓樓,看着傅傾流進了樓層池非才掉頭回去。
傅傾流睡了整整兩天,才把精神養回來。
暑假歡樂時光飛快的流逝,眨眼已經臨近開學,還沒做暑假作業的學生們得快馬加鞭的趕或者快馬加鞭的抄了,這些都與傅傾流無關,讓她有些在意的,是即將在英國倫敦進行的古席勒藝術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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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副本展開……話說,難道是因爲付付太傲嬌了,所以妳們昨天給我留的將近五十幾條評論都被瀟湘看不過去抽掉了?!我在後臺看不到啊哭瞎!酷愛給我吐出來!快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