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晚上穿大紅色衣服死掉的人會變成厲鬼。她死在了我家門口,說不定已經變成了地縛靈,詛咒着我們。說不定現在,她就在我們身邊,正看着我們,摸着你的臉,你的脖子。只是我們看不到而已。”趙虞說。
她嚇的幾乎要神經錯亂了,將電視電影裡杜撰出來的劇情當做了金科玉律和參考範本。她陰森森的話,冰冷的充斥在空氣裡,四周的氣壓似乎更寒冷了。
男友也怕了,他左右四顧,似乎真的覺得有雙看不到的眼睛在盯着他:“我想,我,我們還是先搬出去再說。”
“嗯。”趙虞點點頭:“馬上逃。快!快!”
說完,披着浴巾,什麼都不顧的就朝外邊跑。她的男友也嚇得早就膽寒了,跟着她跑了出去。他倆打開門,衝入了花園裡,還沒等走出大門。猛地,整個世界似乎都顫抖了一下。
本就提心吊膽的兩人頓時驚駭的蹲在了地上。
“地,地震?”男友問。
“不知道。”她不知所措的搖頭。
就在這時,地面開始變得柔軟起來。他倆的腳在不知不覺中往下陷。還來不及開口驚叫,本來光禿禿的花園中不知從哪裡冒出了無數的植物枝幹和根莖,它們將兩人緊緊的纏住,拉入了地底。
趙虞惶恐的睜大眼睛,她感覺自己在下沉。她的皮膚有股刺痛感,似乎有什麼正拼命地想要擠進來,植入血管中。周圍土層的壓力越來越大,除了眼睛,她的其餘感官以及輸出神經都被堵塞了。
可就算眼睛能睜開又能怎樣呢?四周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到。長時間窒息引起的缺氧讓趙虞瘋。不,不知爲何,在這無盡黑暗的絕望狀態,她似乎看到了些什麼東西。
是一張臉的輪廓。
一張十分熟悉的臉孔。
希琴的臉。
那張扭曲而且腐爛的臉睜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她。警方遍尋不着的頭顱,原來在地下更深的地方。
趙虞視網膜上映出的最後一樣東西,就是跟自己臉對臉,死不瞑目的好友那雙充滿憤恨的眼。
很可惜,他們的死亡並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天知道現在的鴿城有多詭異,每天又有多少人如同他們一般隱秘的死去。
趙虞和她的好友以及男友,不過是衆多人之中的其三罷了。
植物種子從落地到芽,似乎並不需要太長的時間。一夜醒來,鴿城中便瀰漫起一種綠意深邃的感覺。街面上的綠化帶中,長出了許多毛茸茸的頗爲可愛的芽,這些芽佈滿了****的泥土地,還不斷地跟周圍的雜草搶空間、陽光以及養分。很出人意料,贏家居然是這些看起來十分脆弱不起眼的小芽。
只是這些芽,就算是我也分辨不出究竟是什麼植物的幼苗。它們只有三釐米高,長勢喜人。
對此,鴿城市民並不在意。就算有在意者也多在喜悅而已,這些人認爲幼苗的茁壯成長是因爲鴿城環境改善、利於生物生長的好現象。
或許,在暗自擔憂的人就只有我一個而已。
距離挖掘鴿城大學操場上的那個洞已經過去兩天多了。我足足在鴿城呆了有6天時間,可卻對於城市的諸多怪現象依然沒有任何頭緒。整個鴿城猶如磁場,在吸引着衆多離奇事件,可別一方面,我仍然沒找到哪怕一絲一毫稱得上能理清腦袋中雜亂信息的線索。真是個令人糾結的狀況!
拉開窗簾往外看了看,今天的陽光總算刺破了雲層,遮蓋住鴿城上空幾近1o天的厚厚烏雲被驅散。刺眼的烈日像是能將水泥地也融化似的,完全不溫柔。彷彿走在街面上稍微爆曬幾秒鐘都會曬傷。
很有夏天的氣氛。
只是我的心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明亮和溫暖,一如外界的陽光沒有照顧到我。望着外界的炎熱,內心深處依然一片冰冷。
爲什麼會這樣,就連本人也沒辦法解釋。
謝倩雯一大早就敲響了鹿筱筱與我的房門,鬼才知道她怎麼會清楚我們住哪裡。鹿筱筱除了對外賣熱情外,其餘的敲門聲基本上視如無物。她理所當然的用照常的姿勢坐在沙上玩電腦。
而倒黴的我,只好走過去幹開門的勾當了。老實說,看到門口的謝倩雯,我確實愣了好幾秒鐘。
“學校裡出了些怪事。”第一句話,她就迫不及待的將我想要關門的衝動給堵住了。
“怪事?”我一邊反問,一邊將門大拉開。
“嗯,簡直難以想象,匪夷所思的怪事,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才好。”她臉上露出困擾的表情,老實不客氣的脫鞋走進了房裡。
“揀重點說。”雖然不明白這個雌性生物爲什麼會跑來,況且說句良心話,我們的關係似乎也沒有好到有困擾就會想到彼此的程度。何況,雖然她長得確實賢妻良母、漂亮討喜,可我就是莫名其妙的對她沒有任何好感。
所以說啊,就某些情況而言,樣貌也並非衡量好感以及產生優勢的標準。
“我今天早晨照例吃了早飯去學校,因爲我有去圖書館借一本書的打算。”謝倩雯走到客廳,瞟了瞟完全視她爲無物的鹿筱筱。她坐到沙上,似乎在整理頭緒:“當時才1o點過,我剛進門就現有一堆人圍着一個女生,看的有滋有味的。被圍觀的女生你也不陌生,朋友都叫她小谷。幾天前還跟我們一起挖掘過那個噬人洞。”
在這裡需要提及的是,那個吃人洞我也利用幾天的時間稍微調查過,只是沒有收集到任何有用的線索,只好拋於腦後了。
“然後呢,她出什麼事了?”我漫不經心的問,坐到她身旁。
“她活的好好地,似乎變得容光煥,而且比前幾天更漂亮了。”謝倩雯臉上的困惑逐漸深了起來。
“她有男友了?”女孩短時間內變漂亮無非兩種情況,換了適當的化妝品,或者心情上有很好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