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路了?”元玥下摩托車,探頭看了看。
我眯着眼睛瞅了瞅:“不對,還有路。”
自己指着篙草的一側:“你看那個位置,留有人偶爾走動的痕跡。”
篙草從右側被砍了個小小的豁口,由於草太密,不仔細看根本不容易現。我示意元玥跟在自己身後,動摩托車,往前繼續行駛。
穿過高高的蒿草後,是一條豁道。高聳的荒草將豁道四面八方填充滿,只留下了很小的縫隙,堪堪容一人通過。在這充滿死氣的通道里前行了大約十多米,視線豁然開朗。前方居然又有路了。
有一條不寬的石板路。
元玥看着眼前的這條路,不由得皺起了好看的眉。
“怎麼了?”我看了她一眼。
“沒什麼,總覺得這條石板路很古怪。因爲只是走進去,原本開心的心情,就變得壓抑了。夜不語先生,你看四周,壓抑的像氣壓都重了。”女孩有些不舒服。
確實,周圍瀰漫着沉重與恐怖,就連本來挺好的天空,都顯得更加抑鬱昏暗。
石板路的兩旁長滿了荒草,一顆碩大的枯黃柳樹聳立在路的右側。昏白的太陽躲在雲層深處,慘灰的雲朵在天空中流動的很快。
就猶如雲朵被風追趕,放牧。
我調出手機地圖看了看。路網在剛剛路斷掉的位置就已經沒顯示了,但至少還能辨別方向。自己示意元玥坐上摩托車,我倆繼續朝風女嶺的方向行駛。
一個小時前被風箏扯入空中的主播三人和我倆的行駛路線緩慢的重合在了一起。不久後,我找到了他最先直播的那塊分割洪洞鎮和風嶺鎮的界碑。
在視頻裡看,界碑已經很古老了。可現在真正用肉眼再看一次,才驚然現這界碑的不平凡。
製造界碑的石材,竟然連我一時間也沒辦法分辨是啥。界碑漆黑無比,帶着滄桑的氣息。‘風嶺鎮’三個古文寫的蒼翠有力,顯然不是出於當時的庶民之手。
界碑,不知道釘入土地多少年曆史。
見我看界碑看的出神,元玥也走上前想要仔細觀察一下。可就在她走着走着,不小心一隻腳踩到了界碑之外,踩出了風嶺鎮地界的時候,異變突生。
原本只是陰沉的天空,瀰漫出了一股黑氣。
黑色的風,從無形變得有形,瞬間猶如牆壁一般,朝界碑外颳了過來。
“小心!”我一聲驚叫,連忙把元玥撲倒在地!
一波看不到的旋風,將一人高的草切割的齊刷刷往地上掉。切口整齊無比,足以現象那股怪風究竟有多鋒利。
“什麼情況?”死裡逃生的元玥後怕不已,就差幾公分那股突如其來的怪風就會割斷她的腦袋了。
“這界碑有問題?”我上上下下打量了界碑幾眼。界碑雖然古樸,但似乎只不過是個普通的古物而已。
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我一咬牙,試探性的探出腿將腳伸出了界碑之外。然後迅的助跑撲倒。可自己的一系列動作,並沒有引來任何後果。
天空的風雖然烈,但也只是吹的很響而已。足以要人命的怪風沒有出現。
“咦,怪了。剛剛你不小心踩到了機關?”我怪叫一聲,站起身拍了拍自己滿身的草土。
元玥也百思不得其解:“沒踩到機關啊。我跟你剛纔踩的地方一個樣。”
“再試一次。”我走上前,這次大膽了。整個人都越過界碑,出了風嶺鎮邊界來到洪洞鎮地界。
仍舊什麼也沒有生。
“你來一次。”我摸着下巴,吩咐元玥。
女孩見我都沒事,便放心大膽的朝界碑走過去。這女孩昂挺胸,可是她的****實在過於豐滿,先於身體的任何部位先越過了界碑範圍。
說時遲那時快,我又一次撲上去將她撲倒。
黑色的風再次在界碑附近出現,鋒利的旋風無形中切割而下,我倆險之又險的好不容易纔躲開。
“好險……”元玥的腦袋上冒出了驚魂不止的冷汗。
“有點邪門。”我繞着界碑轉,仍舊沒有出任何致命攻擊:“走,換個地方。”
自己帶着元玥離開了界碑好幾百米遠,並掏出手機在地圖上查看了片刻。最終,我倆在一處荒草前停了下來。
離界碑已經足夠遠了,遠到根本看不見。如果界碑真的有問題的話,如此遠的距離也無法觸危險纔對。
我沉吟片刻,自己跨過荒草堆,遠遠走了許多步。之後才繞回來,對元月說:“正對這個位置,你的腿比我短,只需要走五步。記住,五步,一步也不要多走。然後馬上撲倒在地。”
元玥搞不清楚我的用意,但是仍舊照做了。她一步一步,走的很緩慢。當她邁出第五步時,黑色的風又一次出現。
幸好她聽話,倒地的度風快。哪怕如此也被無形的旋風割斷了幾根青絲。柔順的絲脫離身體後,被狂風席捲,很快便再也見不到蹤跡。
“走,再換一個地方。”我的臉色鐵青起來,心也沉到了谷底。
內心深處,有一股非常不好的預感。
我和元玥換了好幾次地方,每一次我走起來都沒問題。可元玥只需要走幾步,就會引來致命的黑色旋風。
她的世界彷彿被風的結界所封閉,根本走不出去一步。
“夜不語先生,難道是我身上的詛咒升級了嗎?”元玥手足無措,她害怕了。
“跟你的詛咒扯不上關係。”我陰沉着表情:“還記得楓林中學門衛室的那個神秘老頭嗎,他說你終於回來了。他們終於能走出去了。”
“還有搭乘出租車的司機,他說要我們快離開,否則會永遠都走不出去。”我的聲音異常艱澀,自己的可怕猜測令自己都毛骨悚然:“你知道剛纔我們試探了多少次,多少個地方嗎?”
“七次。換了七個地方。”元玥回答,她似乎已經猜到了我話裡的意思,聲帶也抖起來。
“七次,每一次,其實我都是在地圖標明的風嶺鎮邊界處試探的。我能走出風嶺鎮,而你,一旦試圖走出去,就會被黑色旋風攻擊。”我通體冷。
元玥打了個抖,臉上爬起了一絲絕望:“這怎麼可能。”
“或許出不去的,不止你一個人。三年前死亡通告事件,令風嶺鎮百分之八十的人口全都走掉了。剩下百分之二十,接近兩千多人,爲什麼沒有離開?”我直視她的眼睛:“有可能,不是他們不想離開。而是根本離不開。他們遇到了和你一模一樣的遭遇,一旦試圖離開風嶺鎮,就會被黑色的風襲擊喪命。”
“不可能,怎麼可能。”元玥使勁兒的搖頭,人哪怕再堅強,也有承受的底線。最近生的一系列詭異事件,已經突破了元玥的承受能力。她瘋了似的,居然朝風嶺鎮的邊界衝了過去。
“你瘋了,不要命了!”我大喊一聲,度將她撲倒。
女孩的一隻腿越過了邊界,黑色的風果不其然的出現了。可這一次,黑風並沒有在我將元玥扯回來後迅消失。
黑風不太正常,它在醞釀,在龐大。空氣裡無形的氣壓在增強,無數的鋒利旋風,在大氣的流動間亂竄。
致命的氣旋將四周的荒草切割殆盡,之後彷彿受到牽引般,草飛莖落。向着我倆的方向,那些被割斷的荒草,在逐漸朝我倆靠近。
可怕的場面令我目瞪口呆,內心怒罵。
我嗶嗶嗶的,元玥在邊界上走過來走過去玩了八次。難道是設定風嶺鎮邊界的某個旋風機關質量不好,活生生被我們玩壞了?
尾聲
致命的陰風不停的逼近我和元玥,我倆朝死裡跑。黑色風暴浸透荒草和山澗,如同黑霧似的瀰漫。
無形的氣旋肉眼無法看見,可那致命的鋒利仍舊能從草地被切割的距離來判斷度和遠近。
氣旋緊逼,已經認準了元玥的身影。它在跟蹤我們,想要殺死我倆。
我和元玥心驚肉跳的逃竄。好不容易跑到摩托車前,自己剛想坐上去,卻被嚇壞了的元玥擠開了。
“夜不語先生,就你那駕駛度根本逃不掉。還是我來吧。”元玥麻利的扶着摩托車,讓我坐後排。
我被**裸的鄙視了。可逃命要緊,自己一邊坐後排,一邊用手緊緊摟住了女孩柔然纖細的腰肢。
摩托車出一陣轟鳴,在破爛不堪的石板路上疾馳而去。看不出來,這小妮子騎摩托車的姿態和技巧,確實是比我高了不止兩個層次。
我和她不停地轉換方位逃避着旋風的追殺。彷彿有生命的旋風,追在摩托車後方,不依不饒。生死時下,質量並不好的摩托車歇菜了。
嚇破膽的我倆扔掉車甩着肉腿馬不停蹄的接着逃。可人的度,哪裡有風快。身後的草叢一截截被無形之風斷了頭。
眼看致命旋風就要追上我們只時,不遠處出現了一個牌坊。古舊的牌坊。牌坊後邊聳立着一座高聳的古老宮殿。宮殿下方是八角形,上方是圓柱體。活像是一隻大鈴鐺。
“朝那邊跑。”我精神一振,本能的朝建築物跑去。自古以來,人類都是使用建築物來阻擋狂風的,只要進了那座老舊的建築,說不定便能得救。
能割斷腦袋的旋風已經離我倆很近了,就在我和元玥絕望的現,自己根本來不及跑到那個古建築時,一陣鈴聲,清脆的響了起來。
是風鈴、風鈴的聲音。
古舊的牌坊和古建築四周,密密麻麻的掛滿了風鈴。青銅鑄造的,八角風鈴……
風鈴一響,黑色的風與死亡的氣旋如同受到了反作用力般,化爲清風從我倆身上拂過,再也了無痕跡。
古建築之上,一個女孩的臉露了出來。她的眼神如若寒星,筆直的看着我身旁的元玥。
“你終於來了。”清脆的聲音,一如周圍遍佈的風鈴,引得一陣山風來。
漫山的八角風鈴被風一吹,全都在女孩的語調中,響徹山巒!
而我的心,更加沉重了。該死,這果然是個大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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