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爲她那種眼神,我們直覺的感到危險,纔拿出槍指着那個女孩,惹出了那麼多動靜。”老警察像是在解釋什麼,他偷偷看向安靜乖巧的站在我身旁的李夢月,似乎感覺很不可思議。不久前那冰冷的眼神彷彿只不過是錯覺罷了。眼前的女孩,完全就是再普通不過的小女孩而已。
我也有些後怕,如果守護女一不小心把警察打得半死就出大問題了。看來回去後要先好好教育她一番。
“你租的那一片是我的轄區,總之以後不要給我弄出難以收拾的事情。”老警察將我們送到門口,小小的警告了一句。似乎還想說什麼,最後搖搖頭,轉身進去了。
我帶着守護女回了家中,滿肚子火氣,坐在沙上一動也不動。李夢月絲毫沒有自己做錯了事情的覺悟,而且毫無直覺的看了一眼被她踢破的門,靜靜的坐到了我對面。
見她那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我忍住火氣問:“你幹嘛要踢門?”
“你不在。”李夢月淡然道:“門沒開。”
“所以就踢開門嗎?你以爲你是誰?警察?”我感覺自己在教小孩子,只是這個小孩有些特殊,罵又沒有用,打又打不過。跟她生氣單純是在死自己的細胞。
“林芷顏教的。”守護女看着我,試着微笑,不過沒有成功。
那個該死的老女人,果然是她乾的好事!
“那個死女人唯恐天下不亂,你跟她學只會越學越壞。”我咬牙切齒的就快要罵街了。
“林芷顏還說,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男人的胃。”李夢月沒理會我的怒火,自顧自的向廚房走去。我被嚇了一大跳,守護女做的東西吃了絕對會要命。當即來不及再生氣,連忙將她拉回了沙上坐下,一肚子的憋屈。
“好吧,算了。”我投降了:“你來這裡幹嘛?呆在加拿大不是好好的嘛,況且許多社會常識你都沒學會。要知道,這個世界可是很危險的!”
“人家想你了。”李夢月說出撒嬌的話,但表情和動作卻沒有一絲一毫撒嬌的模樣。不用猜,一定又是林芷顏那死女人教的。
算了,還是爲自己的細胞做做福利吧,慪氣和她永遠也慪不到盡頭。我將守護女安排在了隔壁房間,叫外賣吃過晚飯。熱鬧繁瑣的一天終於算安靜了下來。
夜幕低垂,華燈初上。沒等我遐逸多少,凌晨三點過,正當所有人都熟睡的時候,手機竟然響了起來。
裡邊傳出了一個女孩的聲音。雖然她儘量在壓抑着自己的情緒,可明顯還是能從沙啞的聲音裡想象出不久前的哭鬧叫喊以及歇斯底里。我遲疑了一下,終於從沙上站了起來。雖然是想躲避麻煩,但做人的原則還是不能丟失的。本質上來講,我還是個愛多管閒事的人。畢竟從電話那邊的響動聽來,絕對有不好的事情生了。
黎諾依,那個在不良少年教育中心裡遇到的女孩,沒想到她和守護女一樣,真會給我找麻煩。
視線移動回幾天前,黎諾依剛搬進周菡的租住房中。午夜的時候居然聽到一陣巨大的腳步聲踐踏着外邊的走廊。她立刻被吵醒了,等側着耳朵仔細聽的時候,卻什麼也沒有再聽見。
黎諾依剛想躺下繼續睡,門外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她有些害怕,緊了緊被子,默不作聲的用手撐住半個身子。那個敲門聲響了大約一分多鐘才漸漸消失。
她剛鬆了一口氣,還沒等緩過勁兒,就在這時,敲門聲再次響了起來。黎諾依震驚的瞪大了眼睛,這一次的敲門聲截然不同,敲的並不是客廳外的大門。那個粗魯又恐怖的敲門聲是從自己的房門外傳來的,赫然就是自己的房間門。
黎諾依整個人都鑽進了被子中,心底不斷浮現着不久前周菡講的那個鬼故事,越想越覺得是有鬼找上了自己。
敲門的聲音越來越大,她嚇的眼淚都快流了出來。手不斷的在牀頭櫃上抓着,終於將手機摸到了。黎諾依用顫抖的手撥通了周菡的電話。
悅耳的手機鈴聲隱隱從巨大敲擊聲的空隙處,從對面的房間傳了過來。過了好幾分鐘周菡睡得迷迷糊糊的聲音才響起:“諾依,你在搞什麼鬼?我倆就住一個房間,你還半夜三更給我打電話。害人家美容覺都沒睡好呢!”
“菡菡,有什麼東西在敲我的房門!”黎諾依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撕心裂肺的大喊着。
“怎麼可能有人敲你的門,這個兩居室就我們倆人住。你不是睡迷糊了吧?”周菡打了個哈欠。
“難道你聽不見我門外的敲門聲?聲音那麼大!”黎諾依緊張的問。
“真的是沒聽到。”周菡似乎坐了起來:“好啦,真受不了你的,我過來陪你睡覺。”
電話中傳來周菡起牀,拉開了房門的聲音。就在她開門的一瞬間,充斥着黎諾依滿耳朵的恐怖敲門聲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像從來沒出現過似的。
黎諾依緊緊抱着被子,不知所措的在突然安靜下來的臥室裡東張西望,視線絲毫找不到焦點。她怕得要死。沒多久房門便被打開了,周菡穿着卡通睡衣走了進來。
“我檢查過了,房門關的好好的,誰都沒有。而且你房門明明沒有反鎖,真有什麼要進來幹嘛還敲門,直接開門就好了。”她一邊鑽進黎諾依的被窩,一邊咕噥着:“諾依,是不是你水土不服產生幻覺了?”
“不可能是幻覺,明明我剛纔就有聽到的。”黎諾依躺在牀上,緊緊地挨着自己的姐妹淘:“這房子絕對有古怪,什麼地獄街,什麼死亡大廈。肯定不只是字面上的意思那麼簡單!”
“你想太多了,我昨晚搬來的時候也好好的,睡的很舒服。哪有古怪的地方。”周菡不以爲然:“睡吧,睡吧,明天九點我還有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