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ps上確實接收到了衛星,雖然只有一顆。居然還是定位成功了。我將地圖切換出來,還沒等高興夠,頓時笑容就僵硬住了。只見標示自己所在地的紅表確實是在地獄街死亡大廈上,可海拔卻有些奇怪,居然有9千米。比珠穆朗瑪峰都高。這根本就不可能,要知道布魯鎮臨海,海拔最高的地方纔5o多米。就算是在死亡大廈的頂樓,也不過66米罷了。
看來gps也秀逗了。
我用力的把它在牆上敲了敲,試圖用對付破舊電視的方法將其弄好。這可是從老男人楊俊飛那搞來的俄羅斯軍方貨,精確度能夠達到o。5米。如果它顯示正常了,至少我能參考到自己所處的樓層以及具體位置。
可這號稱有終身品質保證的軍隊貨居然一敲就在牆上敲出了個大洞來,我被嚇了一跳。轉頭看去,電梯間的牆壁居然整個塌掉了,磚塊和水裡稀里嘩啦的掉進了升降機中,出一陣陣的悶響。
腳下是看不清多深的黑色窟窿,整個大廈都在震動。我急忙拿着黎諾依就朝緊急出口跑。剛過去就現門被鎖死了,自己本來想將上邊的玻璃敲碎,可眼看這層薄薄的玻璃似乎弱不禁風的模樣,但不論我怎麼敲打都堅挺如初。我急了起來,掏出槍就衝着它扣動扳機。
槍響了,玻璃毫無損。這東西究竟是什麼做的?明明不是防彈玻璃,也不厚,就是弄不破。難道這棟樓,想要困死我們?
黎諾依突然扯了扯我的袖子,指着不遠處的牆壁,眼神很是難以置信。我擡頭看了過去,牆上赫然印着一個血紅的18這個數字,數字上鮮血淋淋,大量的血不斷的從牆體裡冒出,如泉眼般流到了地板上。形成涓涓的溪流,順着高低不平的地勢,如同觸手似的流向我倆的腳下。
黎諾依驚叫一聲,跳起腳躲着那些血水。可在地上流動的血液彷彿有生命似的,不斷的捕捉着我倆的腳底。
突然,一陣鈴聲響了起來。那道電話鈴聲頗爲熟悉,隨着那聲音的想起,血水像被打中了七寸的蛇,全部縮了回去。眼前的景象似乎電影在倒帶,血水倒退,爬上了對面的牆壁,順着18這個數字繞了一圈又一羣,最後數字不見了,血水也全部回到了牆體中。我腦袋混亂的拿着補光燈照射,牆面斑駁,牆紙依然剝落低垂,哪裡還有一絲一毫的血影存在。
手機鈴聲不斷響着,如同催命符,在這個寂靜的環境裡顯得異常刺耳。聲音的來源正在黎諾依的手上。我警敏的看着四周,沉聲問:“誰打來的?你剛纔不是說沒信號嗎?”
奇怪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機,依然是沒有信號。
黎諾依害怕的用緩慢的動作將手機湊到了眼睛底下,驚訝的喊了出來:“是菡菡打來的!”
“打開公放,接起來聽聽。”我皺眉。在一個沒有手機信號的地方接到電話,怎麼想都覺得有問題。
黎諾依照做了,用顫抖的手按下通話鍵。話筒裡頓時傳來了令人牙酸的噪音,沒有人說話,只有些怪異的呼吸,以及窸窸窣窣的細碎聲音。
“諾依,你來陪我了?”突然,一個尖銳的大叫響起。然後電話便被掛斷了。
黎諾依被嚇了一跳,手機也在驚嚇中掉在了地上。她不知所措的從身後抱着我,全身不斷抖。
“別怕。至少我們知道現在是什麼地方了。”我眯着眼睛:“這裡應該是死亡大廈的第十八層,真正的十八層。”
“是在我住過的那個十八層?”她語氣乾澀的問。
“不完全是。”我拿着她,手裡死死的拽着手機。又長又深的破舊走廊裡只有補光燈出的光芒刺破黑暗。隨便找了一個房間,我三下五除二的用工具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房間裡有着陳舊的擺設,還有一些生活用品凌亂的擺放着,地上血跡斑斑,顯然是才經過了一場屠殺。只不過沒有屍體罷了。我徑直帶着黎諾依走到了窗戶前,看了看窗外,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你看對面。”我指着不遠處說道。
黎諾依聽話的看過去:“對面似乎也有一座樓,和死亡大廈一模一樣……”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震驚的結巴起來:“阿夜,不對啊。死亡大廈附近根本就沒有高樓,唯一的高樓,就是它的雙子樓。不是已經在十多年前便因爲連續殺人案而爆破掉了嗎?”
“不錯。可惜不知爲何,我們正站在那棟早就已經爆破掉的,不存在的大樓中。”我再次指着對面樓上唯一亮燈的房間:“你再仔細看。”
黎諾依睜大了眼睛,看了一會兒,竟然嚇的腳軟的整個人都掛在了我身上。聲音越的難以置信:“不可能,那居然是我的房間。裡邊走動的那個女孩,根本就是我!可我明明在這裡,在房間裡走動的像我的女孩,又會是誰呢?”
對面房間的女孩似乎看到了什麼,眼睛一眨不咋的望着我們隔壁房,然後像是嚇了一跳似的大呼小叫起來。她一邊打電話,一邊向門外跑去。
黎諾依只感覺背脊不住的涼:“這個情形,分明是我看到對面樓有人跳了下來,正在報警。阿夜,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完全糊塗了。”
“或許是時空錯位了吧。這棟兇樓的能量十分強大,所以造成了磁場扭曲,讓你看到了不同時間生過的事情。”我猜測道:“從現在的種種跡象表明,一切的罪魁禍全都是起源於那個沒有銘牌的凶宅。橫豎被困在裡邊也是死,我們就遂了這凶宅的意,進去一探究竟。”
“嗯,只要在你身旁,我就不怕!”黎諾依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便點頭了。她始終有一種固執的直覺,似乎只要呆在夜不語身旁,就不會再有危險。
什麼事情都能被他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