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開《辭海》查詢‘養蜂人’的職業解釋,可以得到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所謂養蜂即飼養蜜蜂而取其產品蜂蜜及蜜蠟的事業,包括在廣義的畜產內,所以廣義地說蜜蜂也是家畜。
當然,蜂蜜,誰都喝過。蜜是如何產生的,大多數人也都知道。那麼,有誰清楚養蜂人的生活和習性呢?
也許在某個春夏季節,也許是坐車到某某山裡田間,看到一朵朵盛開的鮮花時,會間或的一同看到用帆布搭建的帳篷周圍擺放着的許多蜂箱、以及進進出出嗡嗡作響的忙碌蜜蜂們。你們覺不覺得,那種追趕花期,各處旅居的生活是一種浪漫?
當然,對養蜂人而言,追花期的生活肯定不是浪漫的。有時候,甚至蒙着恐懼與危險。畢竟陌生的地方終究是陌生的,誰知道茂盛開放的鮮花下,究竟隱藏着哪些陰森森的東西呢?
茫茫大草原,蒲公英和奼紫嫣紅滿眼不知名的小花,是蜜蜂的食物。而,養蜂人,又會不會也成爲誰的食物?
嘿嘿,或許吧,誰知道!
引子
我們已經,回不去了,對不對?
沒有人能夠回去!多想回到從前,如果好奇心不是那麼強烈,就不會有人跟着我們死去。望着一個又一個丟掉性命的家人們,強烈的負罪感就像海浪般一波又一波的襲擊着心臟。
地上倒着橫七豎八的屍體,蜂羣在這片大草原上肆虐。從前熟悉的蜜蜂不再溫順,它們像嗜血的魔鬼,攻擊着周圍所有的生命。
不論怎樣,都要將這個盒子帶回去。它有着神秘的力量,或許,靠着它的力量,能夠讓這個養蜂家族延續下去。
草地上,一個清朝衣飾的女孩努力的打着滾,躲避着瘋的蜂羣。蜜蜂在周圍的空間密佈,數不清數量,它們嗡嗡作響。更詭異的是,它們似乎不再以花粉爲食。它們飛到人類的屍體上,用嘴撕咬下一塊一塊的屍肉,然後朝着碩大的巢穴飛去。
那些家養的蜜蜂,是從什麼時候變異的?
女孩不清楚,只是隱約能夠猜測到,恐怕是和手中緊緊拽着的小盒子有關。這個雕刻着奇怪花紋的神秘盒子只有半個手掌大,是她從一個隱藏在附近山脊中的墓穴裡找到的。
自從盒子被她偷偷拿回了營地後,家裡飼養的蜜蜂就漸漸的不正常了起來。
現在,一整個養蜂家族,一百一十三人,就只剩自己還活着。變異的蜜蜂沒有攻擊她,恐怕,是在畏懼着她手中的這個盒子吧。
就算是女兒身,家族的榮譽也不能在自己這一代滅絕。何況整個家,就剩下自己一人了。不論怎樣,她都要活下去。周家,還有她最後一個希望!
周芊狠狠的看着啃食自己家人屍體的蜜蜂,她從地上爬起來,拖着傷痕累累的軀體,帶着死掉的心,離開了遍佈死屍的營地。
臨走時,她最後向回望了一眼。屍身上的血肉幾乎已經被啃食乾淨,豐收的蜜蜂帶着血肉回巢。山脊上,碩大的蜂巢血淋淋的,活像一隻恐怖的眼珠子。周芊的手拽的緊緊的,死掉的心不斷在滴血。
周家的榮譽,由自己,來延續。
據周家族譜記載:公元1799年,即清嘉慶4年,周家在若爾蓋放養蜜蜂時因爲意外,族人幾乎全部死亡。族長的小女兒周芊倖免於難,其後正是這個弱女子,開創了周系養蜂家族新的開端和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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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齡?”
“2o歲吧。”
“身高?”
“一米七三,最近營養比較好,估計又長了兩釐米吧。”
“學歷”
“高中未畢業,四處流竄打工的高素質知識份子。”
“背景?”
“沒有背景,就是一個普通的善良市民而已。”
“能吃苦嗎?”
“吃什麼都不行,就是愛吃苦。”
“會開車嗎?”
“那是必須的。”
“開卡車?有卡車執照嗎?”
“看我這長相,肯定有。”
“以前從事的職業?”
“幹過很多,每個老闆都親切的稱呼我爲‘年度最想招聘的員工’。”
招聘員手上畫來畫去的筆略微一停頓,漫不經心的擡起頭看向我,語氣裡透着不耐煩:“你這個人,有沒有人親切的稱呼你爲‘廢話很多的傢伙’?”
“這也算招聘問題中的一個嗎?”我撓了撓頭。
這位招聘員長的很漂亮,大概才十九歲多一點,扎着顯得十分精神的馬尾辮。可表情卻很不在狀態,似乎對自己的工作有些反抗情緒。她顯然想不到應聘者的我居然十分年輕,眼神呆呆的在我的臉上停留了三點五秒後,這纔回過神來,繼續不耐煩的問:“那隻算我的善意警告罷了,不回答也行。繼續下個問題。”
警告也有善意的嗎?好吧,就算是有,可她的表情也明顯沒有善意的意思。
“你抽菸嗎?”
“不抽,最討厭煙味。”
“酗酒?”
“酒稍微會喝一點,喝醉都不願意,更談不上酗酒了。”
招聘員將手中的記事本‘啪’的一聲合上,無精打采的點點頭:“那好,把你的事情和私人物品整理好,明天凌晨三點在這裡集合。”
“我被錄取了?好耶!”我想要做出驚喜的表情,不過明顯不成功。
“是哦,你被我們公司採納了。切,有什麼好高興的,不過是當個低賤的養蜂人而已。”她念叨着,語氣裡滿是抱怨:“好啦,在這張合同上簽字,隨便按個手印。先說好了,合同期是六個月。每月工資兩千五百塊,只有基本保險而已。工資在每個月底的3o號會打到你的賬上!”
“知道了。嘿嘿,沒想到我也即將變成一個追趕花期、以鮮花深處爲家的浪漫養蜂人了。”我簽上自己的名字,按了紅手印,再看了看自己染紅的大拇指,突然有種簽下了賣身契的感覺。
“切,我就不明白,當養蜂人有什麼好。一年到晚到處追花期,居無定所不說,就連朋友和同學都沒辦法固定。”招聘員拿起合同看了看我簽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