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不走了,宋詩羽眨巴着眼睛,露出既天真又無辜的表情:“安啦,語哥別擔心。我就是說來玩玩的,我老哥性取向正常的很,絕對不是gay。我最近在仔細觀察,他似乎有喜歡的人了喔!走啦,天那麼冷,在外邊呆久了會感冒的。”
她回過身抱住我的胳膊用力往前拉,這女孩不知道吃什麼長大的,力氣居然比我還大。沒花多少功夫就將我拉進了電梯裡。
宋家明的房子很小,只有九十多平方米。如此小的空間本來是做兩室兩廳最合適,可建築開放商硬生生的將其隔出了三個房間。以至於每個房間都小的像是麻雀窩。
或許由於是父母輩買的房子,裝修風格很老氣,也讓空間顯得更狹窄了。
我們剛走進去,宋詩羽的手機便響了起來。她接起電話聽了一陣子,然後擡頭,語氣急促的衝我說:“語哥,老哥讓我馬上帶你去醫院。據說他的那位美女患者身上又出現怪事了!”
“行。”我立刻放下行李,示意她迅帶自己過去。
坐上車,宋詩羽一路闖紅燈,在市區裡度幾乎過了八十碼。嚇得我臉色煞白。
“安啦。”她抽空偷瞥了我一眼:“市區每個路口有沒有電子眼我清楚的很,不會被交警逮住。”
鬼才在乎你被交警罰款扣分,我在擔心自己的小命好不好。自己實在鬱悶透頂,心裡暗暗誓今後一定要離這位無厘頭的女孩遠點。
高隆市第一醫院並不遠,在嚴重下開了不到十分鐘就到了地方。宋詩羽利索的停車,拉着我的手就朝住院部跑。
“那個女孩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我邊跑邊問。說起來是爲了調查那位患者身上的怪異之處,可對那女孩,我根本一無所知,就連名字也不清楚。宋家明也在信裡壓根沒提及過她的基本資料。
“嗯啦,知道一點。最近一個多月老哥嘴裡說的最多的就是那位美女患者了。不過我倒是沒見過她。”宋詩羽大大咧咧的回答:“估計,老哥是喜歡上人家了。”
看來這小妮子也不是個知情者,從她嘴裡得不到任何信息。
腦神經科的住院部在二樓,沒跑多久宋詩羽就指着門口一位年輕人喊着:“老哥,我把語哥帶過來了。”
穿着白大褂的年輕人轉過頭,他的臉上還殘留着惶恐不安。見到妹妹身旁的我,勉強的堆積起笑意:“夜大,我就是宋家明。沒想到您真的來了。”
“別見外,我年齡比你小,叫我小夜就好。”我點點頭。宋家明長的不高,大概一米七左右,單眼皮,眼睛上架着一副金絲眼鏡。頭長短適中,或許是因爲最近的不順心,稍微有些凌亂。看外表,他應該是個忠厚、木訥,不善與人交往的傢伙。
“這怎麼可以,太不禮貌了!”宋家明搖頭。
“既然認識了就是朋友。”我打斷了他:“你看你妹妹多不見外,一見面就叫我語哥,多親熱。再叫我夜大,就不是把我當朋友看了。”
說實話,叫我夜大或者語哥,都是令我頭皮麻全身起雞皮疙瘩的稱謂。自己更想平凡點的稱呼。
“好吧,小夜,你好。”宋家明總算妥協了。
我滿意的點點頭:“說說你那位患者的事情吧。你在信里根本沒有提到過她的基本資料!”
“啊,對喔。真對不起,是我疏忽大意了。”他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她叫林曉薇,二十二歲。很漂亮。”
“老哥,‘很漂亮’應該不是某人的基本資料,而是主觀評價吧?”宋詩羽笑嘻嘻的插嘴道。
“別插嘴。”宋家明有些臉紅:“林曉薇是五十七天前入院的,負責醫師是我的老師,國內著名的腦神經科教授。入院前,她的家人認爲她有精神方面的問題。她的父母有提及林曉薇經常出現幻覺,甚至有自殺傾向。但是進了醫院後,精神科醫生通過常規檢查後,現女孩的神經正常,意識清楚,便將她轉到了腦神經科。隨後我和老師通過x照片,現了她顱內確實有一塊2立方厘米的異物存在。”
“你的來信裡不是說,異物現在已經被取出來了?”我問。
“對,十五天前取出來的。”宋家明有些擔憂:“可取出來後,女孩更不正常了。不但如此,她的腦袋裡居然還在不斷生成新的黑色異物。雖然現在還很小,可估計要不了多久,又會脹大到十五天前的模樣。老師對這種情況很頭痛,當然,也有些樂在其中。”
光是聽他口頭描述的情況,我對女孩的病情瞭解的很不直觀。
“你剛剛急着叫我來,是不是林曉薇身上又出現古怪情況了?”我繼續問。
“嗯。”宋家明憂慮的緩緩點頭:“她的情況越來越惡化了,似乎隨時都能看到莫須有的東西。最近也很嗜睡,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
“帶我去看看她吧。”我沒再問下去。只有和那女孩接觸後,才能對事件更清楚。
“行,老師剛剛離開。她住的又是單人病房,現在裡邊應該沒人。”宋家明點點頭,帶着我推開了不遠處的一扇房門。
病房裡的擺設很熟悉,和我在監控視頻中看到的一模一樣。穿着白衣的憔悴女孩正躺在病牀上沉睡着,房間中沒有任何物件,就連窗戶也用一層厚厚的泡沫蒙了起來。
她的被子上有幾圈繩子跟牀連在一起,將她整個人都捆住了。
“林曉薇一犯病就會瘋了似的拿起一切東西朝着空氣砸,爲了防止她傷害到自己,我們將房中的物件都騰空了。而且在她的要求下,在她睡着後捆上保護繩。”宋家明小聲解釋。
我點點頭,輕手輕腳的走到病牀前。林曉薇確實很漂亮,由於長時間沒照射過陽光,皮膚更顯得更白皙。單薄的身體上蓋着白色的被子,身體在被子裡微微顫抖着。她長長的睫毛也在抖動,似乎在做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