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昨天晚上好像是做了什麼噩夢,被子裡全都溼掉了。
咪、咪有些興奮的聲音從電話的另一頭傳來,好像她那邊有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她壓着聲音和我說話,“田姐,你現在在哪裡呢?冰火玫瑰的幕後老闆來了,現在正要我召集所有的姐妹都回冰火玫瑰報道。”
聽完咪、咪的話我一愣,冰火玫瑰什麼時候有幕後老闆了?我仔細想了想,難道說咪、咪說的是幕武?
心中有疑惑,我乾脆讓咪、咪偷偷拍一張照片發給我。免得這個傻妞被一個冒牌貨給騙了那可就慘了。過了大約十幾分鍾,咪、咪這纔將照片給我發過來,幕武面無表情地坐在冰姐的辦公室裡,雖然只拍到了半張臉,但我還是將他給認出來了。
告訴咪、咪繼續聯繫其他的姐妹,我起牀匆匆穿起衣服就準備往門外走。按照冬青會的說法,冰姐今天早上就會被人沉江,幕武無論是去給冰姐收屍也好,或者瘋狂的報復冬青會也好,這些都屬於正常的反應。但是他偏偏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坐在了冰姐的辦公室中,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纔剛剛將房間的門給打開,戴着一個耳機的冷凌峰已經抱着手臂站在門外等我了。他見我明顯的一愣,伸出手指點了點黑色的耳機,我才知道這個耳機不是他用來聽音樂的,而是用來監聽我說話的。
伸手按住電梯,我淡淡的看了冷凌峰一眼,“冰火玫瑰那邊有一點事情我要過去一趟,這些小事不用向你報備吧?”
冷凌峰聳聳肩,“我站在外面是提醒你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把耳機取下來。至於其他的事情,你喜歡怎麼做就怎麼做,不用管我。”
要是冷凌峰的話都能信,那這個世界上就真的有鬼了。我也不管冷凌峰大清早地抽什麼風,出門打個出租車直接來到冰火玫瑰。
以前來冰火玫瑰一般都是在傍晚,因此晚間的冰火玫瑰見多了,早上來到這一條街竟然還有些陌生的感覺。朝着青蓮街走了沒幾步,看着旁邊的一條小巷,想起在這裡自己第一次被那些老闆們盯上的時候,正是經驗老道的冰姐救了我。想到現在的冰姐凶多吉少,我的鼻子就是一酸。
強忍着心中的不適快步離開這個地方。咪、咪站在冰火玫瑰的門口眺望着我來的方向,好像等了我很久。看見我她整個人又蹦又跳地揮手,生怕我看不見她。
“田姐,裡面的那個大老闆到底是什麼來頭啊?帶了二十幾個保鏢。如果不是以前在我們這裡看場子的阿強說他是幕後老闆,我們這些姐妹都不敢進屋。”
咪、咪這麼一說我總算是明白到底怎麼回事了。我就說像咪、咪她們這樣的小姐根本就沒有見過幕武,怎麼可能知道冰火玫瑰與野狼會的聯繫,原來是阿強側面地證明了一下。
拍了拍咪、咪的肩膀安慰她不要胡思亂想,我自己卻是懷着忐忑的心情往冰火玫瑰裡面走。
“田姐。”
“田經理。”
一路走進冰火玫瑰,因爲之前整頓的原因,這些小姐對我還十分的尊敬。尤其是在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個陌生的男人之後,這些小姐看見我就像是看見了主心骨。好幾個由我一手帶出來的小姐看見我都是欲言又止的感覺,
我對她們揮揮手示意她們稍安勿躁,自己先走進了冰姐的辦公室。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燈光的原因,從我這個角度看幕武發現他比昨天的臉色更白了幾分。那種憔悴的感覺讓站在門口的我都能夠感覺到。
我伸手敲敲門,躺在老闆椅上養神的幕武這纔將眼睛給睜開,“老闆,你找我?”
幕武擡手指了指沙發,示意我坐下和他說話。
“今天叫你來只是爲了一件事情。以後這個冰火玫瑰就歸你管了,你要好好地把她經營下去。”
本以爲幕武至少會說一點場面話,但沒想到他上來就開門見山。這麼直白倒是把我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了。我小心翼翼地看了幕武一眼,“老闆,冰姐她……”
聽我提到冰姐,幕武的眼皮不由自主地跳了跳。他伸手揉了一下太陽穴,語氣也變得低沉下去,“小冰已經離開這個世界了。在走之前她已經囑咐過我,要將冰火玫瑰交給你打理。你放心吧,今後冰火玫瑰的場子還是我們野狼會罩着,只不過你們賺了多少錢就不用上交了,你自己收着吧。”
幕武提出的這個條件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難以拒絕的誘惑,也就是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冰姐在他的心中有多麼重要。別看冰火玫瑰外表上只不過是一個路邊小店,但無論是它的規模還是小姐的質量,都已經遠遠超過一邊的夜店。
要不然青蓮街這麼賺錢的地方也不可能讓冰火玫瑰這種夜店屹立不倒這麼多年。身爲總經理,之前那些經理們每個月做了多少業績都是我在統計的。不開玩笑的說,如果野狼會不讓冰紅玫瑰上交保護費的話,我只要守冰火玫瑰一年,下半輩子基本就不用愁了。
見我遲遲沒有作聲,坐在椅子上的幕武有些不高興了。他將桌上的菸灰缸拉到自己身前,掏出香菸叼在嘴上,“小田,做人不能太貪心。如果你不是小冰死前特意交代要照顧好的人,我是不會管你的。”
我沉默了,也不怪幕武說話說的直白。這個世界上就總是這樣的,沒有無緣無故對你好的人,也沒有無緣無故恨你的人。在心中權衡了很久,我站起來對着幕武欠了欠身,“老闆,就像你之前說的那樣,做人不能夠太貪心了。冰火玫瑰每個月該上交的費用我還是會上交的。只不過我會享受店長應有的待遇。還請老闆對我們冰火玫瑰這邊的安全也上點心。”
幕武抽菸的手一頓,有些欣賞地看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