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願意,我等你(祝Eveline姐生日快樂)
男人低頭,伸舌勾過她脣瓣上的米粒,他沙啞的喃喃:“嘴上落飯了。”
哐噹一聲,葉鈴蘭手裡的稀飯翻倒於地,燙到她手指,她吃痛的連忙起身,抽過紙巾立馬拂去灑在身上的稀飯。
如此狼狽,她匆匆趕往了洗浴室。
嘩啦啦的水聲,沖洗着她紅腫的手指,她看着鏡中的自己,直到那股燙意漸漸的冷卻,她纔回神,拼命的用冰冷的水花澆灌着她發燙的臉龐。
待她出來時,莫之城已讓人收拾了殘餘。
“稀飯弄翻了,我去外面給你弄點混沌吧!”她說,
“不用了。”他仍看着她。
既然如此,也沒留下的理由,她想了想,收拾乾淨飯煲後,她便想抽身離開:“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你休息吧!”
“鈴蘭!”他出聲攔下,
“怎麼了?”葉鈴蘭回頭看他。
“我今天還有打幾瓶針!”莫之城如此說來,葉鈴蘭自是明白他的意思:“怕是要打到晚上,我一個人不方便,你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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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晚上,葉鈴蘭洗漱後,頭髮還是溼噠的,她坐在椅上,低着頭玩着手機遊戲,莫之城還有一瓶針要打,她便在一旁守着,只聽見唰唰唰的音樂,他低聲問着,並沒睜眼:“在弄什麼,吵得很!”
“天天愛消除!”鈴蘭隨意接了一句。
“是什麼?”
鈴蘭怔了怔,擡眼看他,半天才迸出一聲:“遊戲。”
莫之城別過頭,緩緩的睜開眼,看着她髮絲微微的溼漉,抿了抿脣,慢條斯理的問:“有意思嗎?”一來,他從不會將時間浪費在這種消遣上;二來,他們真就無話可說?!聽着她在一旁噼裡啪啦的聲音,擾的他心煩。
換句話說,是不是寧願玩這無聊的遊戲,也不願陪他!思及,心裡更是煩遭了一番。
豈料女人點了點頭:“挺不錯的。”
“……”他一嘆,繼續閉眸養神:“能把聲音關小點嗎?!”
葉鈴蘭忍了一忍,看着那大半瓶藥水:“這速度是不是有點兒慢,要不要加快點?”
“不要,藥很涼。”他故意放緩了的,爲的就是和她多處處。
鈴蘭見他實在無趣,就取過牀頭櫃上的手機,問道:“房間裡有網,你也下一個這個遊戲吧,你整天看股指,偶爾也玩下,也會覺得整個人挺放空的!”
莫之城一怔,微微睜眼,看着她脣邊勾起,淡然的一笑,可那笑容裡卻又一種瀕臨死亡的絕望,那一刻,他有將她拉入懷裡緊緊擁住的衝動?
而他的心口開始泛疼,或許,這四年以來,她就是這樣放空着自己!
他沒再拒絕,伸出手,只道:“你教我!”
鈴蘭有些猝不及防,他又說:“就用你手機。”隨後,他身子向一旁挪了挪,留着空下的位置:“過來啊!”
鈴蘭小心翼翼的坐在他一旁,還是儘量與他保持着一點兒距離。莫之城本就比她健碩,他坐立起身,籠罩在她身後,像是要將她拉入懷裡,他漸漸湊近,隔着她肩背,望着她手裡的小遊戲。
愉悅的旋律在空氣裡響起。
鈴蘭耐心的解釋着:“同樣的圖案連續三個連在一起就能消除了。”她示範着,側目將手機遞給他時,才覺那個男人離她很近。微微擡眼,便墜入了他的眸光裡,他看着她,看着白熾燈下她溼漉的髮絲,許些散亂的披在肩上,下巴顯得更尖了。臉白的好像能看見皮膚下的血管,一雙黑白分明的清水眼,一夜未眠,眼底還帶着明晰的血絲。
可是,就這麼一副憔悴萎靡的模樣,也讓他感到莫名的興奮。這女人,就是他的劫!
莫之城順道從她手上接過手機,若有若無的觸過她手指,也沾染上她指間上的清香。
莫之城第一次玩,硬是不太適應,一圈下來,鈴蘭在一旁乾着急,左右指着:“把這個移下來,還有這個!”到最後,鈴蘭直接湊近,與他一起:“你怎麼那麼笨!”她不禁喃道,莫之城擡眼看她,應了句:“很笨嗎?!”
“嗯?!”葉鈴蘭這才反應到剛剛說了什麼,目光在溫暖中交纏,她才發現他的呼吸離她那麼近、那麼近……
“真的很笨嗎?”他湊近繼續輕聲的問着,
她甚至看清清亮的光落在他睫毛,他輕掩眸,一步步貼近她,他那氣息裡夾着熟悉的麝香,還有一股淡淡的藥氣,女人怔忡着,甚至不敢亂動,直到男人的脣貼上她的,她輕顫的睫毛在慌亂中一點點掩下,迷濛中,她亦看到他輕輕合目,彼此呼吸已亂,那泛白的燈光彷彿在他們身旁浮起一層光暈。
他動脣,帶着纏綿的愛意含上她脣瓣那刻,
“……”
手機忽入的聲音,讓葉鈴蘭如夢初醒,徒然睜眸,她連忙偏過頭,立馬閃躲過他的吻,莫之城撲空,他失落的睜眼,已見她低着腦袋,把玩着手機。
“不許再說我笨!”他沉聲,
鈴蘭沒有吭聲,直接退出了遊戲程序,莫之城看過她屏幕上的照片,他從她手裡取過手機,徑自看着,照片上的她牽着曉遲,在大海邊擁摟着碧色的天。
風景如畫,人卻比那麗景更婀娜動人!
原來,她還是和從前一樣,愛極了大海,又或許這些年來她一直住在這個位置。
莫之城順勢點入相冊,葉鈴蘭去奪:“手機還給我。”卻被莫之城高高取起,她伸手去夠,一推二去,擱到他手背上的針頭,立馬溢出新鮮的血絲。
葉鈴蘭無奈的垂下手臂,莫之城纔看到裡面保存的三百多張照片,歸納在曉遲童年裡。
而裡面又分爲三個相冊,曉遲週歲、二歲、三歲。每一張都記錄着孩子的成長過程。
他有些怔忡,翻看的特別慢,只能從這一張張照片裡,去感覺着孩子的成長。
從曉遲第一次學會微笑、第一次學會擡頭、八個月的時候第一次喊媽媽,葉鈴蘭都用簡單的文字標註着。
莫之城一嘆,看着那些字跡,他的心裡會涌起一種柔軟的感覺,他會覺得幸福,一種付出愛、又被愛的幸福。
到最後一個相冊纔是她的,寥寥幾張自拍,二十五歲的生日、二十六歲的生日、二十七歲的生日,每一張下面輸入着‘祝我快樂’!
他覺得心很疼,從認識到現在,他幾乎沒有爲她慶過生,他還記得老院長說,她是五月八日被南方孤兒院收留,那一天才成了她的生日。
——那年五月我收下她,正是鈴蘭花開的季節,我給她取名‘鈴蘭’,那裡面有我對她的希望,我希望她能幸福,希望她一生能像那花兒開的那樣的美!
莫之城走神了,直到鈴蘭從他手裡取過電話,兩人陷入了一陣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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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靜謐如水……
葉鈴蘭睡在另外一張病牀上,她側臥而睡,背對着男人,緊緊的閉眸,沉陷於幽暗的懷抱之中,可是她睡的很不安穩,卻又不敢輕舉亂動,她隱隱約約的聽見男人沉沉的氣息,原以爲他睡着了。
不知何時,竟感覺身後的牀墊慢慢下陷,她仍不敢翻身,眸子卻動了動,熟悉的氣息籠罩自己,她實則已經知道是誰,可若是她醒來,又陷入尷尬境地,鈴蘭只便裝的熟睡,男人伸手,彷彿將她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中。
莫之城抱着她,後背式的姿勢,令兩人完全的契合在一起,他閉眸,吻着她柔軟的髮絲,那輕而細密的啄吻,一路沿到她頸脖,他卻不再動彈。
不知他抱了多久,又似乎兩人難得如此安靜下,沒有算計、沒有爭執,他冰冷的薄脣一次次磨蹭着她細嫩的皮膚,卻在他一聲深嘆中頓了下:“我不會再逼你!”他輕聲的呢喃,以爲只是他一個人聽得到的聲音,卻不想仍落到女人的耳邊:“不會逼你回來,也不會逼你留在我身邊,更不會逼曉遲喊我爸爸,我只要你留在我視線的範圍內。”
葉鈴蘭的眸子亂動了一番。
“我等你。”他又輕輕開口,“無論要多久,無論你有多恨我,只要你活着的一天裡,還願意和我在一起,我會一直等下去。”
“其實我還是可以像以前那樣,欺瞞,哄騙,強迫。用盡所有我能用盡的手段,不管多卑鄙,只爲了把你留在身邊,只是我不會再這麼做,也不敢再那樣做,永遠也不會,永遠……永遠……”
“……”
莫之城深埋在她頸脖,低低的一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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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幾天,莫之城開始回家休養,他提出回到海邊的別墅,因爲那裡有他們的回憶。
鈴蘭準備接回曉遲時,正接到白宇晨的電話,原來是葉伯父的忌日,白宇晨約她一起去墓地祭奠。
正當鈴蘭如期趕到時,她從遠遠的地方,只看見葉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