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也被小牛的動作嚇到了，一時間竟也沒有想到要躲開，還是站在一邊的易白眼疾手快，一下將院長給推開了，然後順勢接住了撲過來的小牛，一下子擰住脖子讓人攻擊不了。
拍了拍小牛的頭，易白淡笑道：“小鬼，想要攻擊人像你這樣可不行，只會一瞬間就被人打趴下。”
原本還在易白淮中掙扎的小牛一聽易白的話，竟真的停住了掙扎，反而擡頭看着易白。
易白看着這孩子的眼睛，不禁也稍微有些驚訝，這孩子的眼睛和人類的眼睛根本就不像，瞳孔和貓的瞳孔更相似，詭異又孤寂的眼睛。
見小孩惡狠狠的瞪着自己，易白不禁展顏一笑道：“我說的是事實啊，你看你剛纔那麼大的陣勢，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撲上來就能把人給撕碎，但其實你看我既能救了你想攻擊的人，還能一隻手就制服你。”
小牛聽着易白的話，眼中閃過一抹疑惑，多少有絲絲人情味。
易白見此，也稍微摸清了和這孩子相處的套路，不禁偏頭看着已經扶着院長的林嫂道：“你們出去等我吧，我和他稍微溝通一下。”
林嫂見此，也見識了小牛的危險性，不禁有些擔憂的看着易白道：“夫人，我就在外面。”
易白點點頭，這才叫林嫂扶着院長離開了小牛的屋子。
“想要我放開你嗎？想要我放開你的話就動動左手。”易白見孩子安靜的待在自己懷中，面上若有所思，不禁敲了敲這孩子的頭道。
小牛被易白敲了頭，也回過神來，一聽易白的話，雖然有點警惕，沉思了一會還是動了動左手。
“我放了你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要答應我，不要攻擊人。你想學防身術我可以教你，而不是像你那般損人不利己的招式。”易白見小牛動了動左手，便繼續再接再厲的說道。
小牛一聽易白的話，原本一直漆黑無光的瞳眸忽的閃過一抹光亮，隨即小牛輕輕點頭，算是答
應了易白的要求。
易白見此，這才把這還沒有穿鞋的孩子放到了牀上。
小牛坐在牀上，歪着頭看着易白，好似不明白易白爲何會出現一般。
“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易白也不在意，直接坐在了小牛身邊，語氣淡淡的問道。
小牛一聽易白的話，明明聽到卻不說話。
易白見此，不禁勾脣一笑，比耐心的話很少有人能比得過她。
不過現在還是先讓這孩子說話比較好。
“不回答就不教你防身術，當然也可以教你怎麼揍壞人。”易白揚了揚拳頭，看着小牛笑道。
小牛看着那明媚的笑靨，只覺得好似被晃花眼一般。
“程……程、程陌。”過了許久，小牛這纔開口說出了自己的大名。
易白聽了這名字，點點頭道：“很好，既然回答了我的問題，那麼我就教你一個最簡單的直拳。”
說着，易白起身站在小牛面前。
小牛一聽易白的話，眼睛一亮，雖然光亮很快消失，但也被易白看的清楚。
“看好了，假如我的敵人是你，拳頭握緊，看向敵人出拳，從出拳到打向目標，都以直線的形式，一定要快準狠！這是出拳最必要的。看似簡單的拳法，但其中有很多奧妙，需要你自己慢慢的去學習。”易白手掌握成拳頭，看着小牛比了比動作。
小牛聽着易白的話，不自覺的跟着握緊拳頭練習起來。
易白見此，再次坐在了小牛身邊道：“程陌，你爲什麼想要學習這些？你若是告訴我，以後我也會來繼續教你。”
一步步的誘惑小孩子說出隱情，易白覺得自己還真是像只大尾巴狼。
“因爲……要把……壞人都給……打死！”這一次程陌沒有在拒絕回答，雖然回答的斷斷續續，到也將理由告訴了易白。
易白一聽程陌的話，不禁笑道：“這麼小就知道善惡之分了嗎？”
程陌不明白一易白的意思的，
按直覺易白不是壞人，這纔看着易白道：“他們……都……欺負我。那個老太太……讓我喝她的……洗腳水。”
“還不給我穿褲子……整天用……細細的……竹編……打我……”小牛看着易白，說起這些的時候，眼中還帶着強烈的恨意。
或許是沒有見過哪個孩子像程陌這樣，眼中的恨意太強烈，好似足以毀天滅地一般。
但易白聽着他的話，也明白爲何他會變成這樣，這才八九歲的年紀，就受了這麼大的侮辱，在一個孩子心靈和身體上，都留下了不可抹滅的創傷。
“我很怕他們……找院長的麻煩……所以很痛苦也在忍耐着……可是那天……那個老太太拿着刀子說要切了我的丁丁……我才咬了她。”小牛不自覺的抓緊了易白的手，語氣中帶着濃濃的痛苦的和恨意。
許是將易白當作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抓的很緊很緊。
易白看着這孩子隱忍哭泣的模樣，心中不禁被觸動。
當年她纔去到易家的時候，經常被欺負已經是家常便飯一般簡單，那個時候她也和小牛一樣痛苦，雖然帶着侮辱性的話語侮辱她，打罵她，但至少易遠承一家沒有做出這麼喪盡天良的事情來。
即便是很，她也不曾像小牛這麼強烈。
這樣的孩子，內心被黑暗和仇恨腐蝕，若是沒有人在這種時候拉他一把，只怕以後會在這條漆黑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更甚是以後都再也回不了頭。
“你恨他們情有可原，但你不該將你的恨意轉移到這院子中，剛纔你要攻擊的院長，因爲你已經落淚了很多次，你的那些小夥伴雖然害怕現在的你，卻依舊擔心着你，剛纔我過來的時候，還讓我把餅乾交給你。這世界上有好人就會有壞人，因爲有黑暗也有光明，總有人傷害了你，但你不能被仇恨矇蔽眼睛，睜開眼睛好好看看周圍，關心你的人依舊在你身邊，你若是執迷不悟，他們離你越來越遠，也是因爲是自己推開的。”易白看着小牛，摸了摸漆黑的髮絲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