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媳婦兒。以後不管去哪裡我都帶着你,絕對不會讓你受傷了。”低沉沙啞的男音,好似深陷泥濘沼地的困獸,有些不成調的心疼,但更多的卻是因爲自己的無力而自責。
明明是這樣的聲調,卻還是帶着致命的吸引力。
易白雖然在昏睡,但混混沌沌中卻能聽到這一聲聲的自責和愧疚,想要醒過來告訴他沒有必要愧疚和自責,因爲該愧疚和自責的人是她。
許是這幾年沒有什麼風浪,讓她悠哉慣了,也讓她產生了驕傲自滿的心態,所以現如今纔會出現這樣的狀況,自以爲是的以爲慕爵不會發現她的做法,自以爲是的以爲憑她現在的本事能鬥得過慕爵。
現如今想來,只能說她真的太天真了……
耳邊男人絮絮叨叨的聲音還在,但眼皮就是重的完全睜不開,黑潮漸漸侵襲而來,越想要睜開眼,反而讓她睡的更沉了。
當時她整個人昏倒的時候,因爲體力不支整個人便從輪椅上摔了下來,要閉眼之前還能看到嵐蕭一行驚慌的面容,只不過知道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蔚然原本還擔心易白的情況,猝不及防的看到易白整個人栽倒在地上的,蔚然驚慌失措的衝到易白身邊,將馬上就要栽倒在地上的易白扶住。
也是這麼扶住易白,蔚然才發現易白本人真的很輕,就好似沒有體重一般,氣息也很微弱。若不是這般扶住她的時候,手中有實物,他也不禁要懷疑易白的真實感了。
幾個小護士慌慌忙忙的弄來擔架車,蔚然將易白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擔架車上,然後嵐蕭幾人也跟着很快去了另一邊的急救室。
安寮臣這邊私家醫院的醫生都是權威,爲易白檢查救治的這個,也是被嵐蕭一行說了很多話,帶着巨大的壓力來給易白檢查的。
知道這個病人怠慢不得,醫生也是爭分奪秒的爲易白救治,還好一開始回來的時候安寮臣就讓人準備好了血袋和一些必用品,所以此刻易白的
情況即便糟糕也是能挽回的。
等到那醫生如釋重負的走出了急救室後,蔚然嵐蕭一行便快速圍了上來。
“我們家少夫人現在情況如何?”蔚然算是最激動的一個了,醫生纔出來,也不管人家是個女人,一把抓住醫生的肩膀問道。
力氣也大的嚇人,那醫生被蔚然捏的肩膀又疼,心中又害怕,還是被嵐蕭一下子拉開纔沒有哭出來。
“病人的情況已經及時緩解了,因爲病人本身就嚴重貧血,還捐獻了六百毫升的血,這已經超出了病人的身體負荷能力了,病人能夠一直堅持沒有昏迷休克,與她本身的意志力也是有些關係的,小腿上的子彈也已經取出來了,若是再晚一些,子彈壓迫了神經,那麼病人這條腿就廢了。其他的一些外傷也已經包紮好了,就等着病人醒過來在進一步檢查了。”醫生很權威,即便剛纔被蔚然嚇到了,但現在說起病人的情況也是很鎮定。
嵐蕭和蔚然一聽這醫生的話,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所幸沒有造成什麼不可挽回的損失……
“病人已經轉入VIP病房休息了,若是沒有什麼事情就不要去打擾她,讓她好好休息,我們這邊會24小時密切關注她的動向的。”醫生見幾個大男人這如釋重負的表情,又覺得其實這幾個人也不是那麼害怕了。
嵐蕭點點頭道:“多謝你了醫生。”
嵐蕭跟着醫生去處理剩下的事情,另外幾個人也被派去守着易白的病房,就怕一個不注意發生什麼意外。
“對了,我已經讓覓秋過來了,傅少定然不願意男人竟少夫人的病房,但裡面沒個人守着我也不放心,覓秋過來多少也能放心一些。”嵐蕭本來已經轉身,似是想到了什麼又轉身跟蔚然說道,
蔚然點點頭,也贊同嵐蕭的做法。
“我先去莫言寬那邊,傅少那邊聯繫上了嗎?”蔚然想到傅子琰,心中還是有些慼慼然,若是回來看到易白現在的模樣,必然要震怒……
“原本是去米國的,但是半路改了航
道回來了,大概快了……”嵐蕭想到傅子琰在比利時將赤梟耍了一把,又因爲易白的事情半路該航道,不禁感嘆男人真的是會爲了愛情改變。
蔚然點點頭很快離開,在莫言寬的手術室外一直等候着,也因爲易白剛纔的話,把蘇芮也帶了過來,將一些情況與蘇芮說了之後,蘇芮反而更加緊張易白,去確認了易白的情況已經穩定後,這纔來了莫言寬這邊。
“這次的事情,真的抱歉。”蔚然看着一直沒有說話,眼睛卻早已哭腫的蘇芮,很是抱歉的說道。
蘇芮搖搖頭,卻是泣不成聲,她完全不敢相信莫言寬到底經歷了什麼,現如今又是什麼樣,這個從小受寵愛的公子哥,即便是離開家鄉也沒有受過什麼苦,可這一次受苦卻差點要了他的命。
而她卻什麼都不知道……
“在我所不知道的時間裡,我差點失去他……也差點失去小白……”蘇芮攥緊了拳頭,有些痛苦的說道。
蔚然聽着蘇芮的話,深深吸氣卻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向來是個嘴比較笨的人……
手術室中的綠燈亮起,也讓蔚然避免了不會說話的尷尬,安寮臣率先走出來,見到蘇芮後點點頭道:“放心吧,人已經沒事了,只不過還是要等他醒過來看。”
蘇芮聽到安寮臣的話後,終於是鬆了一口氣,緊接着阿寬便被推了出來,整個人面色蒼白的沒有一絲人氣,緊閉的眼睛眉頭緊緊蹙着,臉上還有一些淤青的地方,看上去就是被人狠狠折磨過。
蘇芮在見到阿寬這模樣的時候,忍不住哭出聲,幾個小護士很快推着阿寬去了病房,蘇芮也很快跟了上去。
見到阿寬這邊的情況,蔚然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安寮臣過易白這邊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什麼事情後,便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守了一個晚上,蔚然也有些撐不住了,聽着不遠處的腳步聲,蔚然還以爲是嵐蕭來換班了,緩緩擡起頭,卻看到男人煙灰色的風衣微微敞開,有種風塵僕僕卻依舊凜然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