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李鍾憲一樣無功而返的還有其他情報組,他親眼看到李雲取、陳塞、神代長明三人鐵青着臉回到情報一處。
原本已經到了該下班的時間,但各個情報組誰也沒提下班的事情,全都返回各自的大辦公室裡,重新梳理所有手頭的卷宗,想要重新找到可以抓捕歸案的慶氏派系官員。
一時間情報一處大樓燈火通明,彷彿回到了這個聯邦情報機構最熱鬧的時候。
在很久以前,PCA情報機構還沒有被財團掌控,這裡匯聚着一羣誓要將財團調查到底的情報人員。
那時候他們主要的查案方向,就是聯邦官員收取財團賄賂、聯邦官員成爲財團保護傘。
然而時過境遷了,如今情報一處已經全都成了財團的人,PCA聯邦中情局也成了財團的打手。
當然,這還不是各個財團真正的情報機構,是站在臺前的傀儡,例如慶氏有影子麾下的密諜司,李氏有樞密處麾下的“紅雀”,神代有“八岐”,鹿島有“孤島”,陳氏有“執刀人”。。
如今這些真正龐大的情報機構都還隱藏在幕後,情報界卻已經被七組給攪的腥風血雨了。
當然這也是佔了聯邦內戰的便宜,如今情報界真正的精銳都匯聚在北方19號城市,也就是對應着表世界太城的位置,距離戰場只有三百多公里。
在七組出來搞事情之前,10號城市這邊的情報圈子幾乎都被人遺忘了。
而現在,這裡反倒要比19號城市更加熱鬧一些。
每個情報組都有一些秘密檔案,比如其他財團派系的官員的罪證,沒有撕破臉的時候大家都藏起來秘而不宣,撕破臉的時候就拿出來給予致命一擊。
李鍾憲拿着自家手裡的秘密檔案,不斷派人出去抓捕嫌疑犯歸案,結果得到的反饋都是:人已經被七組帶走了。
他面無表情的將秘密檔案一份份的撕碎,心說七組辦事也太絕了吧,連自己人都抓,那這一組人以後如何在慶氏內部立足?
瘋了嗎!
與其他情報組一次次無功而返不同的是,慶樺每次回來都能帶着嫌疑犯,那些嫌疑犯一個個帶着黑色頭套,誰也看不清嫌疑犯的長相,無法確定身份。
然後還沒等其他情報組反應過來,那些人便被關進了七組在地下的秘密監獄。
其他情報組一邊急的火急火燎,一邊開始懷疑自己。
那位七組督查明明連辦公室都沒出,憑什麼能抓到這麼多嫌疑犯?
這抓的也太多了吧!
從這時候開始,情報一處的內卷便開始了。
各個組的督查們鐵青着臉坐在自己辦公室裡,探員們沒有一個敢提下班的。
不光是探員們不能走,連情報一處的食堂都加班加點。
他們不知道的是,慶樺這羣人押着嫌疑犯進入秘密監獄後,慶樺便對身旁的一名探員說道:“行了,把楊旭陽腦袋上的頭套給摘了吧。”
一直扮演嫌疑犯的楊旭陽重見光明後鬆了口氣:“悶死我了,能換個透氣點的頭套嗎?”
“突然換頭套容易被其他人懷疑吧,忍一忍,老闆說這兩天就有結果了,”慶樺說道。
事實就是,饒是慶塵那腦子也不可能無限度的抓人,找不到證據就是找不到證據,總不能強行把其他財團派系的官員給抓回來吧?
財團是講規則的,抓普通人你可以不講證據,但抓財團的人必須講證據,不然這就是外交事件了。
你要抓回來之後沒有證據能夠定罪,之後是要被反噬的。
但慶塵必須要讓其他情報組着急,索性就讓七組的探員扮演起嫌疑犯來了,反正其他情報組又沒法知道黑色頭套下面的人是誰。
慶塵要的,就是讓其他情報組相信七組還一直在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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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10號城市大大小小官員數萬人,其他情報組一時間也無法確認到底多少人被抓。
而且最關鍵的是,也是七組之前戰績彪炳,搞得慶樺現在開始演戲了都沒人懷疑一下子。
但是,不管慶樺如何演戲。
至今都沒有人來七組辦理會員。
慶樺看了一眼時間,從摘掉白板之後,已經過去了整整24個小時。
他看了一眼秘密監獄裡留守探員:“怎麼樣,其他情報組有認栽的跡象嗎?有沒有人來諮詢過會員的事情?”
探員搖搖頭,一臉憂慮的說道:“沒有,連個來問一問的人都沒,長官,你說老闆這個計劃會不會失敗啊?各個情報組應該還有底牌的,他們沒那麼容易認輸,這次咱們撕破臉,搞不好還會搞的咱們慶氏自己雞犬不寧,說不定要有大人物被其他情報組整下臺的。”
慶樺冷冷的瞥了探員一眼:“這不是你能討論的事情,老闆吩咐什麼,我們就做什麼。”
只不過,他雖然這麼說,但看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臉上也有些忍不住的焦慮。
……
……
半夜11點,食堂那邊通知大家準備好了夜宵。
已經習慣了加班的七組這邊,全都開開心心的吃飯去了,而其他情報組則是愁眉苦臉的到食堂。
其實那些督查本不打算讓探員們吃夜宵的,畢竟都火燒眉毛了,忙活了一天就抓了幾個三腳貓回來,還吃什麼夜宵?
然而當他們聽到七組去食堂的動靜,趕忙打發自家探員也去吃飯,順便看看能不能從七組探員那裡打聽點什麼。
陳氏這邊的見習督查陳枕到1樓食堂,直奔慶準,竟是帶人直接在慶準對面坐下了。
慶準咬了口包子笑道:“怎麼都愁眉苦臉的啊,難道事情進展不順利嗎?”
陳枕被噎了一下,我們不順利,還不都是因爲你把人都提前抓走了?
然而他不能這麼說,只能順了順心氣兒笑道:“只是加班沒法回家,有點疲憊而已,對了,你們今天抓了不少人啊?”
慶準笑眯眯的說道:“這是你們這些非會員能打聽的嗎?”
說着,慶準又看向陳枕旁邊的探員問道:“六組沒給你們發加班費嗎?吃個飯都苦着臉。”
那名探員愣了一下:“你們有加班費?”
慶準笑眯眯的迴應道:“當然有啊,你們沒有嗎?我們七組的加班費,那都是一車一車裝着的……奧不對,這個不能給你們說。”
說完,慶準端着恆溫飯盒就大搖大擺的走了,飯盒裡面是他給慶塵打的飯。
本來他是喊那位新老闆一起來吃飯的,結果慶塵拒絕了。
那位新老闆給慶準說,這個時候七組督查就應該保持最神秘的姿態,不是爲了裝樣子,而是這樣才能給其他情報組最大的壓迫感。
慶準感慨,這位七組的新老闆爲了壓制其他情報組,心理戰、情報戰什麼招數都給用上了。
而且,這位新老闆還勤奮,竟然住在情報一處大樓裡就不走了,也不知道圖啥。
慶準端着飯盒來到慶塵辦公室裡,卻見那位新老闆正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呼吸也保持着某種奇怪的頻率。
慶塵睜開眼:“怎麼樣,都去吃飯了嗎?”
慶準點點頭:“看樣子都挺着急的,本來食堂裡一個人都沒有,咱們七組一上去,其他情報組全都跟來了,想打聽情報呢。”
慶塵點點頭掀開飯盒:“急了就行。”
“您就不擔心他們反手把慶氏的某些大人物給咬出來?我可是知道,他們手裡握有秘密檔案的,”慶準想了想饒有興致的說道:“老闆,其他情報組可不會那麼容易妥協,雖然這都是一些小蝦米,但在外界普通人眼中好歹也是‘活閻王’了,他們肯定會想辦法把慶氏派系的大人物給挖出來,然後關到秘密監獄裡面做籌碼。”
慶塵看了慶準一眼:“嗯。”
慶準有些意外,這麼重要的事情,您‘嗯’一下就完事了?好得給我們說說接下來要怎麼辦吧?
但是,慶塵似乎並沒有跟他共享計劃的想法,慶準只能討了個無趣,回情報一處臨時宿舍裡睡覺去了。
……
……
慶準帶着七組的探員們回去了。
食堂裡卻依舊亂哄哄的。
陳塞坐在長桌上看着眼前的飯菜,擡頭間突然看見二組的李雲取竟也面色鐵青着。
他端着飯盒坐到李雲取對面:“你臉色怎麼也這麼差呢,李氏和慶氏平日裡關係不還挺好的嗎?”
李雲取冷聲道:“今天李氏好幾名官員失聯了,我看慶氏是想借北方戰事時,長青長官沒空搭理後方的機會,將情報一處整合到手裡。我今天去抓好幾個慶氏派系的官員,想抓在手裡當籌碼,結果全都撲空了,被七組給搶先一步。我就想不明白了,七組這位新督查到底什麼來頭,能力如此強悍的話爲什麼不去密諜司,來情報一處幹什麼?”
陳塞說道:“搞不好這位新督查還真是一位密諜呢,不過他現在乾乾淨淨身家清白,沒有留下任何把柄,你想整他都找不到機會。慶氏藏這位新人怕是藏了很久,現在放出來必然有大動作。”
“嗯,”李雲取面無表情的扒拉着飯盒,似乎在謀劃着如何反擊:“現在手裡一點籌碼都沒有,明天我打算出去一趟,現有的卷宗挖不出什麼東西了,得有針對性的調查那些慶氏重要官員。”
陳塞低着頭吃飯,表情不斷變換着,他再擡起頭來的時候說道:“魏書棋知道嗎?”
李雲取怔了一下:“參議院的議員魏書棋?”
陳塞點點頭:“我這裡找到了一些跟他有關的線索。”
李雲取搖搖頭:“這是慶氏派系在民主黨內重要人物,光有一些線索是不夠的。而且,這種人物都已經非常謹慎了,輕易不會讓我們拿到什麼把柄。”
陳塞想了想說道:“我有確鑿的證據,他6年前將車輛借給別人,車輛在借出後第三天出了事故,撞死了一位中年男性。當時駕車者是他的‘朋友’,如今就關在10號監獄裡面。這個‘朋友’在前陣子突然說漏嘴了,他跟魏書棋根本就不熟。”
李雲取思索着:“你的意思是,其實是魏書棋本人駕車撞死了人,但慶氏找了人給他頂罪?”
“沒錯,”陳塞笑了笑:“那人嘴挺硬的,但問題是他如果沒有接受過正經的反刑訊訓練,怎麼可能扛得住我們的手段。”
李雲取冷笑:“既然如此,你們陳氏爲什麼不去提審他?”
“我們這邊上級有命令,不要跟慶氏撕破臉,”陳塞笑了笑:“畢竟陳氏的重鎮都在南方,北方對我們不重要,所以不打算參與這事。但10號城市對你們李氏的意義就不太一樣了,對不對?我這是作爲朋友才把線索告訴你的,一般人我絕對不會說出來。”
李雲取立刻起身招呼二組的探員走了:“這事謝了。”
如陳塞所料,二組這邊第一時間便動身前往10號監獄,人到了10號監獄,才向上級提交重審手續。
這樣一來,手續一批他們就可以帶着那個頂罪者離開,絕對不會打草驚蛇。
沒有人能在他們手裡截胡。
陳塞坐在辦公室裡笑意盈盈的看着探員們傳回的消息,開心極了。
然而過了一天時間,二組那邊把人提回來之後便再也沒了動靜。
陳塞趁着午飯的時間,在食堂裡坐到李雲取對面打聽到:“怎麼樣,那個頂罪的開口了嗎?”
李雲取擡頭看着陳塞:“什麼頂罪的,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陳塞:“……”
這位六組的督查面色漸冷,他這時候終於明白,面前這位李雲取怕不是已經和七組達成了交易,直接把那個頂罪者交給了七組?!
事實上,不止是陳塞驚訝,連七組的探員們都覺得不可思議。
就在昨天晚上,李雲取親自將那名頂罪者秘密移交給了慶樺、慶準。
當時,這兩位都震驚了。
因爲在此之前,誰都不知道自家新老闆竟然和李雲取保持着同盟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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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取還天天對七組咬牙切齒呢!
此時,陳塞冷聲道:“李督查,你要這麼做,我們六組以後跟二組可做不成朋友了。”
李雲取笑了起來:“我們做過朋友嗎?對了,你們陳氏現在失聯的官員有十多個了吧,你們上級一定催的很緊,你竟然還有心情吃飯?”
之前陳塞說上級命令他們不要參與,但事實上李雲取心裡跟明鏡似的,陳塞焦急的程度絕對不比神代和鹿島差。
李雲取又端着飯盒走了,竟還小聲的哼着歌,心情似乎非常不錯!
傍晚的時候,情報六組的見習督查陳枕來到三樓門口,他看着面前的慶樺,面無表情的說道:“會員費都轉過去了,現在我要見你們七組的那位新督查。”
慶樺笑着將他領了進去:“我們督查正專心看卷宗呢,不待客啊,有什麼事情你跟我說就行了。”
陳枕憋了一口氣差點喘不上來,交了會員費,竟然連七組的督查都見不到。
倆人正往裡面走着呢,陳枕卻發現二組見習督查李清風,正坐在七組督查辦公室裡。
陳枕愣了一下問慶樺:“那不是李清風嗎,他憑什麼能直接和你們督查談?”
慶樺想了想:“你是VIP,他是VVIP。我知道你可能覺得有點難以接受,但是我們老闆說了,沒關係,消費意識要慢慢培養。”
陳枕當場就想吐血了,這怎麼還有會員等級的?!
神特麼慢慢培養消費意識!
不對。
這李氏的情報二組,分明是早就跟七組達成了某個約定。
“等等,我忘帶手機了,回去一趟,”陳枕說道:“等會再來談也可以吧?”
“當然可以,”慶樺笑道:“七組的大門,永遠爲會員敞開!”
卻見陳枕轉身就上樓去了,他回到辦公室將剛纔在七組的所見所聞全都告訴了督查陳塞。
而陳塞則面色鐵青的拍桌而起,他已經反應過來了:“合着,這李雲取是個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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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就像是你玩遊戲跟其他玩家競爭,結果競爭着、競爭着才發現,原來人家是遊戲廠商的託。
那還爭個屁啊!
陳塞想坑七組不僅沒坑到,竟然還把重要的線索送到了‘託’的手裡。
想必,現在李氏派系的官員們應該都回去了吧,這就是傳說中的鄉紳的錢如數奉還,百姓的錢三七分賬?
“老闆,現在怎麼辦?”陳枕問道。
陳塞嘆息一聲:“還能怎麼辦,輸了就認栽。10號城市不是咱們的主場,本來安插的官員就不多,現在又被七組抓了這麼多。你去七組繼續交易,告訴他們,我們手裡沒有神代、鹿島的人,但可以用這些年抓捕的慶氏情報人員來交易。”
“好,”陳枕點頭下樓了。
陳塞獨自坐在辦公室裡發呆,他想不明白的是,這種事情就算要演戲也應該是二組的見習督查來幹。
七組那位督查,憑什麼能使喚得動李雲取?
……
……
七組的三樓辦公室裡,慶塵送走了李清風,坐在辦公室裡看着陳枕去而復返,便知道這件事情的突破口終於打開了。
慶塵也重重的吐了口濁氣。
正推門而入的慶準、慶樺看到了這一幕。
慶準笑着說道:“老闆,我還以爲你真是運籌帷幄決勝於千里之外呢,原來你也不淡定啊。”
慶塵看了慶準一眼:“先說工作,鹿島那邊有突破嗎?”
慶樺難掩激動的點點頭:“鹿島剛剛聯繫我們了,他們願意用神代靖邊交換咱們手裡的兩名鹿島成員。時間定在三天之後,就在10號城市裡進行交易。”
“好事,”慶塵點點頭:“我這邊會跟影子先生彙報這件事情,正式的人質交接就由更專業的人來吧。”
情報一處的武力值,終究還是弱了點,打手終究只是打手,算不得正規軍。
所以大事要由影子麾下的密諜司來親自完成,這需要數十位密諜、數百位鷂隼的協力配合。
神代靖邊的身份太敏感了,必須防備神代來截人。
這時,慶樺有些不解的問道:“老闆,我就隨口一問啊,您想不想回答都行。”
短短十多天,慶樺對慶塵的稱呼越發敬畏,語氣也越發謙卑,他已經完全忘記了慶塵的年紀。
要知道,慶樺比慶塵大了將近20歲。
慶塵看着慶樺:“你問。”
“我們爲什麼要換神代靖邊?”慶樺問道。
“因爲我們要用神代靖邊,換慶牧回家,”慶塵平靜說道:“神代靖邊是神代在南方的情報負責人,如果神代不換,那我們就把慶牧遭遇過的一切,都在神代靖邊身上重演一遍。神經元接駁奪舍的技術,我們慶氏也有,我不相信神代靖邊的意志比慶牧還堅硬。”
慶樺愣住了。
下一刻他竟是彎腰九十度給慶塵鞠了一躬。
“這是幹什麼?”慶塵皺眉。
慶樺再擡頭時,竟是格外的凝重:“原來您是在籌備這件事情,請原諒我在您剛上任時的一些魯莽,以後您要做的事情,我一定不再追問原由,只要您一聲令下,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爲什麼突然說這個?”慶塵依舊皺着眉頭。
慶樺深吸一口氣說道:“慶牧這個名字對於慶氏的情報人員來說,簡直太熟悉了。我們受訓時學的第一課‘忠誠’裡,教材就是慶牧。我們知道他做了什麼,也知道他爲我們守住了什麼,慶氏情報人員沒有一個不想接他回家的,如果您真能接他回家,恐怕所有慶氏情報人員都會發自內心的敬佩您……雖然您年紀還很小。”
慶塵怔了一下。
他沒有接受過慶氏的情報人員訓練,也對慶氏沒有什麼歸屬感。
所以他只是知道慶牧遭遇了什麼,並感到一絲憤怒,但他終究還是不明白,慶牧在慶氏情報人員心中的分量。
而慶氏影子讓他來做這場交易,執行這件事情。
其實是要親手將慶氏情報人員的人心交給他。
慶塵想通了這一點,依然面色平靜的看着慶樺說道:“如今神代還沒有絲毫動靜,這種時候越是平靜,我們越需要小心。另外,鹿島移交神代靖邊也未必是真心實意,很有可能是個陷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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