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4 天上人間（三更）
第六天……
六在宇宙的數字裡，是完整結合。所有的一切，都從它開始至結束！
這天清晨，窗外的雪兒終於停了，晨曦的光芒，硬從天際折射過來，映照在喬喬那蒼白的臉龐上，頓時，那嬌嫩的臉龐劃過一陣金子般的顏色，尤其是將她那眼睫毛，給映得金澄澄的，剎是可愛好看……
有一隻纖長白晰的手，輕輕地爲夢中的喬喬，拉了拉被褥，再溫柔地伸出手，輕輕地捧着喬喬的小臉，微撫弄着，如此的疼惜，如此的不捨，如此的愧疚……
喬喬被這點酥－軟而弄醒了，她柔柔地睜開那疲累沉重的眼斂，透過一片白茫茫地看了看面前有個人正坐在自己的面前……或許不太適合這晨曦的光線，她再緊閉上雙眸，稍休息了一下，喘了口氣，才又淡而平靜地邊睜開雙眸，邊輕聲地呼喚……“媽……”
那手輕輕地拿捏着自己的下巴，彷彿帶了一點逗弄……
喬喬被這細小的動作而弄得心情莫名地變好，她緩緩地下意識地睜大眼睛，看清面前人……她淡淡地在朦朧間看到季昊楠正穿着一件淡青色的襯衣，趟開着衣領，外披着一件白西服，很帥氣性感地坐在牀邊，一片沉默地坐在自己的面前，微笑着……尤其是他的那雙星眸，又如同宇宙的那點神奇光芒，在溫柔地流泄出無限力量光芒……
喬喬的眼神突然凌亂地閃爍，她下意識地讓雙眸越來越清晰地看清面前人……那是季昊楠……沒錯……她的眼眶先是一片紅潤，最後淚水浮在眼眶裡，沒敢掉出來……因爲她不相信自己眼睛看到，又不捨得那是個夢，便依然沉默得快窒息般地看着季昊楠……
季昊楠依然看着自己淡淡地微笑……手指依然輕輕地捏弄着她的下巴……
喬喬的眼淚滾落下來，她突然急喘着氣，卻也沒敢動地哽咽悽怨地說：“這只是一個夢……我知道……這是夢……只要過一會兒……你就會消失在我的夢裡……對不對……這只是夢……”她開始可憐難受落淚地抽泣着……
“矮油！”季昊楠突然沒好氣地看着老婆說：“你就那麼希望這是個夢啊……我離開這幾天，你沒有想我嗎？”
砰的一聲響，擊碎了喬喬所有的痛苦，可憐，悲傷與絕望……
她不可思議地瞪大雙眼看着面前的季昊楠，他正緊皺着眉頭，沒好氣地瞪了自己一眼，才說：“醒醒！我回來了！”
這聲音彷彿如同天堂的聲音，傳進了喬喬的耳朵裡，她刷的一下，坐起身來，看緊季昊楠，盯他盯得好緊，依然不可思議地輕喚……“昊楠……”
“喲？”季昊楠失笑地說：“早知道這樣，我離開多幾天……你平時都不會叫我昊楠……天天連名帶姓地叫！”
喬喬哇的一聲，大哭出聲，上前興奮激動感恩地環抱着季昊楠，不停地捶打着他的身子，大叫：“你到那裡去了？你想死我了！！我就知道，這輩子遇到你，是我最大的不幸！！天天這樣折騰人，把我給嚇死了！！我以爲你出事了！！你爲什麼這麼多天不朕系……我好想你……爸————媽————昊楠回來啦！！昊楠回來啦！！”
季昊楠失笑地抱着妻子，眼眶紅潤哽咽地說：“傻瓜，爸爸媽媽都知道了……就你睡得最晚……寶寶在肚子裡聽話嗎？”
喬喬一把放開季昊楠，目不眨睛地盯着他問：“你知道我懷孕了？”
季昊楠笑着輕捧妻子的臉，心疼地在她的脣上一吻，才說：“知道了……謝謝你，我的好妻子……懷了我的寶寶……謝謝你……”
喬喬落淚地再擁緊季昊楠，擁得好緊好緊……“天啊……你回來了……天啊……我現在開心快樂得想要死掉……你這幾天去那裡了？出什麼事了？”
季昊楠無奈地一笑，沒有回答喬喬的問題，卻突然輕擁着喬喬躺下身來，然後自己輕腑身而下，將臉貼向那腹中，才說：“哎喲，我的寶寶在肚子裡面作什麼啊？”
喬喬幸福地笑着將雙手輕放在季昊楠的髮絲間，爲他撫順着那柔軟的髮絲，才說：“可能在頑皮……因爲像你……一天到晚地讓人糾心……”
季昊楠微微地一笑，繼續用心地傾聽着肚子裡的寶寶那微弱的心跳聲說：“寶寶一定很乖……到時候要堅強……陪着媽媽，要快樂地度過每一天……”
喬喬失笑地說：“我們一家三口，永遠在一起，再也不分開……”
季昊楠的眼神掠過一點闇然，卻還是很感嘆地笑了起來……“分開這六天，才發覺，過去與你相識的那些日子，這麼珍貴……”
喬喬也流淚哽咽地說：“我也是……”
季昊楠再幽幽地說：“你說……我們過去的那些痛苦與爭吵都算什麼？”
喬喬沉默地聽着……
“比起生命的永恆……所有的一切，都那麼微不足道……”季昊楠的眼眶紅潤地說……“可是我依然……不後悔曾經那樣地與生命與世界抗爭……至少我們都痛痛快快地活過……”
喬喬一愣，看着季昊楠，她的心傾刻在雲端，漸漸地沉淪……她輕輕地將手放在他的臉龐上，小心地呼喚……“昊楠……”
季昊楠突然坐起身子，看向喬喬，然後握起她那柔軟的小手，輕放在自己心臟間，再深深迷戀般地看着妻子那俏皮的單眼皮，那尖－尖的鼻子，那粉粉的紅脣，回想起認識她的所有所有……他感激微笑落淚地說：“我出事了……”
喬喬聽着這句淡淡的話，她的心莫名地一酸，眼睛如泉涌，卻屏聲靜氣地等待着他……
季昊楠握緊那小手，放在自己心臟間，再哽咽無奈地說：“我的心臟出事了……這六天我跑遍了所有的醫院，一次一次不相信地作檢查……我想給你一個好結果，再回來……可是我等不及了……我等不及再等所謂的好結果……因爲我……想你想得快瘋掉了……所以我回來了……對不起……對不起……”
喬喬依然不可置信地看着季昊楠……
季昊楠突然眼神一暗淡，頭一腑，眼淚再滾落下來……“對不起……我的妻子……我可憐的妻子……對不起……我捨不得你……我捨不得你和寶寶……”
一聲悽歷的哭叫聲，震破着整個世界，瘋狂地傳來……
喬喬環抱着丈夫，瘋狂地痛哭起來……“季昊楠……季昊楠……”
季昊楠環抱緊喬喬，臉埋在妻子的肩膀間，咬緊牙根，眼淚卻顆顆滾落……“我這六天……我所有的意識，就是想要一個結果……一個好一點的結果……我求着老天爺，再我一點時間陪陪你……因爲我們才相愛不久……我想再給多一點時間陪陪你……可是，每個醫生都對我說，我只有六個月的命……六個月……我捨不得你……喬喬……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喬喬淒厲地哭叫着，擁緊丈夫大聲地喊……“你有什麼錯？你有什麼錯？你拼命地愛着每個人，用心地愛着每個人，你有什麼錯？爲什麼老天爺要這樣不公平！！我的丈夫……我的丈夫……”
喬喬嘶聲裂肺地哭喊……“我不要你死……你死了，我也不要哭了！我不要——————”
季昊楠急着擁緊妻子，眼淚繼續滾落……“喬喬……我的好妻子……我對不起你……讓你愛上這樣一個我……”
喬喬突然痛苦可怕地猛推開季昊楠，飛撲下牀，往着落地窗衝了出去——
“喬喬————”季昊楠猛地一驚，看着喬喬就要爬上陽臺的回欄，飛撲下樓，他急在身後一擁緊喬喬的腰間，將她整個人給急擁在懷裡，痛苦哽咽地大叫：“你要作什麼？”
房外的季靖宇與顧伊雪也痛哭落淚大驚地跑進來，大叫：“喬喬————”
喬喬繼續放聲奔潰地哭喊着，要往那陽臺外衝……“讓我死吧……讓我死了，就把我的那顆心臟給你——你來活着——你來活着——你再去愛一個人，好好地活下去————”
“喬喬————”季昊楠環抱緊喬喬，在那片片凜烈寒冷的風中，心疼地叫：“別傻——你比任何人更有資格地活着……”
“昊楠……”喬喬捧着丈夫的臉，心疼地哭叫着：“我的丈夫……你能明白我此時此境的心情嗎？我想先一步走……那樣你就不會寂寞了……我想和你天上人間地愛着……這六天……我只有一種念頭，和你天上人間地愛着……死了也要愛……我不能不愛……”
季昊楠再擁緊妻子，心臟間劇烈地燃燒着，卻咬牙落淚地擁緊妻子，害怕命運明天就奪走了自己的性命，此刻一分一秒那麼那麼的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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