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螺輕輕的走出了門口,看着一臉哀傷的朱霜霜,碧螺嘴角不禁露出了一絲微笑,她以爲朱霜霜是爲了南宮明月懷有身孕的事情而哀傷的,而朱霜霜低下眼臉之際,看到碧螺正站在門口看着自己,急忙對碧螺笑了笑,隨即向碧螺走去,看着碧螺問道;“你怎麼下牀了?”
碧螺努了努嘴,上前攙扶着朱霜霜說道;“娘娘!您現在的身子是最嚴重的!碧螺的病已經好了!您還是上牀休息吧!”
朱霜霜無奈的嘆了口氣,是啊!自己也該上牀休息了!今天一整天,她都覺得身心疲憊。
碧螺收了收自己那不可置信的心情,隨即看着南宮明月答道;“沒有的小姐!”
南宮明月一聽,立刻眯起眼睛,看着碧螺道;“既然這樣的話。那今晚就出另一套計劃!”
“什麼計劃?”
碧螺急忙湊到南宮明月的跟前問道。南宮明月嘴角一揚,高深莫測的看着碧螺說道;“這個嘛。你就不用操心了!只要記得,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要躲得遠遠的就行了!”
碧螺堅定的點點頭。
朱霜霜不知不覺中在牀上睡了一覺,當她醒來的時候,天色已晚,自打生病之後,朱霜霜也不知道怎麼了,自己怎麼那麼的愛睡覺!或許是因爲自己生病的原因吧?朱霜霜看着正在一旁幫她繡着女紅的碧螺,不禁笑了笑看着碧螺說道;“碧螺,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去睡覺?”
碧螺擡起頭,見朱霜霜醒了,急忙放下手上的活兒,湊到了朱霜霜的身邊,看着朱霜霜問道;“娘娘,您醒了?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的?”
朱霜霜微笑的搖搖頭,雖然自己不喜歡碧螺,但碧螺這麼關心自己,恐怕就算是一塊石頭也被碧螺焐熱了吧?
“碧螺。謝謝你!”
朱霜霜幫碧螺撩了撩額前的碎髮說道。碧螺急忙拉着朱霜霜的手說;“娘娘。那個女紅還差一些就繡好了!您還是休息吧!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早點休息吧!”
朱霜霜搖搖頭,嘆了口氣說;“已經睡醒了,恐怕今晚要熬夜了,你把女紅給我,我坐在牀上繡,你也去休息吧!”
碧螺聽後,立刻看着朱霜霜道;“不行的娘娘!碧螺怎麼可以去睡覺呢?碧螺要陪着娘娘!娘娘什麼時候睡,碧螺就什麼時候睡!”
朱霜霜扯了扯嘴角,看着碧螺說;“你還是去睡吧!乖!聽話!”
朱霜霜的語氣中沒有寵溺的言語,更多的像是敷衍,她想讓碧螺先去休息,她需要靜一靜,想一想自己的未來。
碧螺見朱霜霜這般,不禁想起了南宮明月的話,只好裝作無奈的樣子看着朱霜霜說;“那好吧!”
碧螺將女紅遞給了朱霜霜,還不忘看着朱霜霜說;“娘娘,要不奴婢就。”
朱霜霜急忙擺擺手,接過碧螺手上的女紅道;“去休息吧!”
碧螺努了努嘴沒有說什麼,現在的碧螺巴不得的希望離得朱霜霜遠遠的呢!“那奴婢就去休息了!娘娘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喊碧螺知道嗎?”
朱霜霜微笑點點頭,目送着碧螺離開了。
看着手上的女紅,朱霜霜不禁思念起韋廣暉來,一轉眼,冬天到了,韋玄奕離開的時候,還是夏天呢!炎熱的夏天帶走了韋廣暉,朱霜霜好希望寒冷的冬天將韋廣暉送回來,這樣的話,朱霜霜哪怕是不能脫離苦海,只要能夠見到韋廣暉也很高興了!事情往往都與願違,韋廣暉好久沒有跟朱霜霜聯繫了,之前,朱霜霜都會在爹爹那裡得知韋廣暉的消息。一想起爹爹朱毅航,朱霜霜的眼淚不禁掉落了下來,進入冷宮之後,朱霜霜便沒有見過朱毅航一面,不管朱毅航來冷宮看朱霜霜多少次,都被朱霜霜拒之門外,朱霜霜不想讓朱毅航看到自己現在的這個模樣,朱霜霜忽然有一種負罪感,對不起這副皮囊,也對不起朱毅航對她的那份父愛。
而太妃那邊也不怎麼開心,太妃等待着夜幕的降臨,因爲,今天的羅紅修的祭日,來皇宮的日子也整整一年了,太妃的眼角溼潤,回憶起到處與羅紅修在一起的美好時光,太妃的心情就難以平復。“太妃娘娘!香燭和紙錢都準備好了!咱們現在就要去翠竹園嗎?”
翠竹園位於朱霜霜的冷宮北側,那裡有一口井,皇宮裡的人都喜歡在井邊祭拜過世的人,平時,都是宮女,太監在那邊燒錢祭拜什麼的!太妃也是聽人家說的,纔會想起這個,畢竟。自己現在雖然貴爲太妃了,但她依舊是沒有辦法離宮去祭拜羅紅修。
“走吧!”
太妃看着宮女開口道。太妃與宮女去翠竹園的時候,必須經過朱霜霜寢宮的前面,看着朱霜霜冷宮裡依舊點着燈,太妃不禁苦笑,不禁心疼起朱霜霜,這樣的日子,朱霜霜究竟要熬到什麼時候,韋廣暉離開了,朱霜霜就像是丟了魂,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太妃愣在朱霜霜冷宮門口靜靜的發呆。“太妃?太妃娘娘?”
宮女看着太妃發呆,急忙看着太妃叫道。太妃回過神,看着宮女莞爾一笑,繼續向前走去。
終於到了翠竹園,太妃將宮女手上的竹籃子要了過去,看着宮女吩咐道;“你去那邊守着,要是來人的話,你就儘快的告訴哀家,免得咱們被人家落下話柄!”
宮女很懂事的點點頭便去守着了,宮女與太妃都明白,不管太監也好,宮女也罷!在這裡燒香拜祭都是皇宮裡的禁忌,大家不過是都偷偷地在做這些罷了!宮女走後,太妃蹲下身,顫顫巍巍的拿出香燭和紙錢,眼淚一滴滴的掉落下來說;“紅修,當初是我害死了你,如果你在天有靈的話,一定會明白我的心意,我知道,當初是我害死了你,我也是沒有辦法的啊!紅修,你知道嗎?我很想你,很想你。如果你還愛我的話,請你將我一起帶走吧!”
太妃閉上眼睛,一行清淚在太妃的臉上滑落,這時,四周的風驟然吹起,緊緊地在太妃的身邊吹着,像是羅紅修的懷抱,將太妃緊緊地包裹在裡面。太妃嘴角揚一絲滿足的笑意。
而朱霜霜靠在牀邊繡着女紅,忽然一陣風輕輕的劃過,朱霜霜不禁打了個冷顫,門吱呀的一聲被吹開,碧螺聽到了聲響,但碧螺沒有動,朱霜霜以爲碧螺已經睡着,無奈的努了努嘴便下了牀去關門。誰料,當朱霜霜抵達門口的時候,一個黑色的身影忽然閃現在朱霜霜的面,一把掐住了朱霜霜的脖子,朱霜霜瞪大眼睛看着黑衣人,頓時一陣窒息感讓朱霜霜呼吸困難。朱霜霜無助的掙扎着,那個黑衣人見狀,手上的力道更加的加重了些,朱霜霜的臉被憋的通紅,白眼上出現了很多的血絲,朱霜霜想,自己一定是快要死了吧?或許只有死了,自己還能得到真正的解脫吧?想着,朱霜霜輕輕的閉上眼睛,眼角滑下一行清淚,心裡想着韋廣暉;廣暉,對不起,或許這樣的方式與你告別很窩囊,但我還是決定,我先走了,這樣的生活,我一秒也沒有辦法繼續了,廣暉,只希望你能夠好好的生活,永別了。
朱霜霜的大腦裡嗡嗡作響,耳邊盡是他與韋廣暉的那些回憶,朱霜霜滿足的笑了。就在朱霜霜以爲自己就這樣悄然的死去的時候,那個黑衣人手上一鬆,朱霜霜頓時可以呼吸,朱霜霜摔在了地上,瞪大眼睛看着正在拿着棒子,渾身顫抖的太妃!“怎麼會是你?”
朱霜霜驚詫的看着太妃問道,聲音有些嘶啞。太妃踉踉蹌蹌的向後退了幾步,棒子乒乓一聲掉在了地上,太妃也坐在了地上,渾身顫抖着看着那個黑衣人。就在這時候,碧螺跑了出來,本以爲是朱霜霜死了,但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是那個黑衣人被打倒在地上,碧螺心裡一陣生氣,隨即,碧螺慌亂的跑到朱霜霜的跟前看着朱霜霜問道;“娘娘!這。”
朱霜霜微笑的看着碧螺道;“沒事,可能是刺客吧!”
朱霜霜此刻也顧不得多想,急忙站起身去攙扶起太妃,看着太妃驚訝的問道;“你怎麼會出現在冷宮?”
太妃瞟了一眼碧螺,看着朱霜霜關心的問道;“你沒有事吧?我的貼身宮女已經去稟告皇上了!不管怎麼樣,這個冷宮你不能再待下去了!”
朱霜霜嘴角蠕動了一下,沒有說話。而碧螺一聽宮女去找皇上了,碧螺怕事情敗露,急忙看着朱霜霜道;“娘娘!您快跟太妃娘娘進去,奴婢也去找皇上,免得那個宮女說的話,皇上會不相信!”
碧螺想的這個藉口簡直是太充足了,確實是這樣!太妃的貼身宮女去找皇上說冷宮的事情,確實是不那麼妥當!
“不用了!愛信不信吧!”
朱霜霜立刻阻止着碧螺,而碧螺剛邁出的腳步立刻定在了那裡,臉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太妃一聽朱霜霜這麼一說,急忙看着碧螺說;“你快去吧!這裡有哀家呢!”
碧螺聽後,頭也不回的便跑開了。而朱霜霜看着地上的黑衣人,不禁回房間拿出了牀單,將黑衣人緊緊地包裹,唯恐那個黑衣人再次行兇。隨即,朱霜霜看着太妃問道;“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的?這麼晚了,你不睡覺的嗎?”
太妃一聽,立刻苦笑的看着朱霜霜道;“今天是紅修的祭日。”
朱霜霜一聽,立刻愧疚的看着太妃說道;“對不起哦!”
太妃搖搖頭,看着地上的黑衣人,不禁斂起眉,疑惑的看着朱霜霜問道;“你怎麼會招惹刺客的呢?”
朱霜霜更是糊塗了,看着太妃無奈的聳聳肩,表示不知道。
而碧螺離開了冷宮,直逼南宮明月的寢宮,現在這種情況,也不知道皇上是否在南宮明月那邊,碧螺一想那個黑衣人便是南宮明月派去的!所以,碧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去告訴南宮明月。幸好,當碧螺到達南宮明月的寢宮的時候,只有南宮明月一個人在,碧螺立刻將正在睡夢中的南宮明月叫醒。“小姐!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