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休息一下,一會兒拿上就到了侯府。”朱霜霜說罷便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黎歌看着閉目養神的朱霜霜也再問什麼,也輕輕閉上眼,或許她真得太累了。
那隻蠢鸚鵡也從窗外飛來,飛到朱霜霜的身子便,輕輕靠着她,像是再討好獻媚,惹來司徒逆鄙夷的眼神。
哎呀……這隻鸚鵡真是成精的厲害,還知道偷偷對着司徒逆亮出它鋒利的爪子,像是在嚇唬他,報復他剛剛露出的鄙夷的眼神。
朱霜霜並沒有真得睡下,微微張開些眸子,看着飛回來的蠢鸚鵡,又看看相互鬥眼神的一人一鸚鵡,無言地勾着脣角一笑。
她的手指輕輕放在了鸚鵡的背上,一隻手指輕輕揉着它的頭,心中想着,怎麼教這隻蠢鸚鵡幫她送信,突然好想見見他,好想聽聽他的聲音。
鸚鵡在被朱霜霜撫摸的時候,嚇得全身僵住,一點都不敢動,生怕她再一次揪起自己,將它扔出窗外,自己飛回去。
朱霜霜此時睜開雙眼,輕聲嘆了一口氣,低聲喃着:“欠人什麼都好,就是不要欠人人情,難還啊!”
司徒逆看着朱霜霜半睜着的眼,迷離的神色帶着一絲無奈,原來她還有這樣的一面,臉上不只有歡樂,還有說無奈。
“師父,今天救出夜……黎歌小姐,並不是偶然?”司徒逆擡眸定睛望着朱霜霜,等待着她的回答。
朱霜霜淡淡迎上他質問凡人眸子,然後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着他的頭,用扇子敲了兩下,才緩緩開口:“爲了還人情……”
月娘猜的沒錯,朱霜霜的打算就是抱不回來就搶回來,搶不回來就用非常手段奪過來。
“他是什麼身份與我無關,我只知道他是黎歌的孩子,僅此而已。”朱霜霜現在彷彿就是一個沒常識的傢伙,她分分鐘鍾能把人氣得吐血。
“蓮公子,不用了。”黎歌聽到朱霜霜的那話是,雖然很開心,只是她想到自己從出生就沒有見到過那個孩子,心中不僅有些悲涼。
朱霜霜淡淡地看了一眼黎歌,眼中沒有一絲感情,接着說道:“我想抱回孩子,與你無關,我只是覺得五歲的娃娃容易教成一個壞蛋。”
教成壞蛋……還當着人家孃親的面說,果然他的師父是個可怕的奇葩,這樣的人他還真是超越不了。
司徒逆想着回頭看了看黎歌的表情,卻發現她突然笑了起來,彷彿朱霜霜剛剛說的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他的三觀再一次被刷新。
“蓮公子,你想要將這個孩子帶到隱世一族?”黎歌突然問了一句。
朱霜霜拿着筷子的手停了一下,她將筷子放下來,擡頭看着黎歌,很認真地搖了搖頭,接着說道:“不帶,隱世一族的都是怪人,跟着本公子比較好。”
呃……師父,恐怕你纔是隱世一族的最大怪人,而且還奇葩的要命,對要命!!!
“……”
黎歌不知道改發表什麼,只能乾笑了兩聲。
朱霜霜很快地解決完早飯,從昨天到今天早起,她就從來沒有問過黎歌任何的問題,只是讓月娘和司徒牧安排了黎歌住的地方。
所以,到現在朱霜霜對黎歌的情況根本就不瞭解。
“師父,你救了黎歌小姐,爲什麼不問問她的身世?”司徒逆突然開口,攔住了正要離開的朱霜霜。
朱霜霜回頭望着司徒逆看了一眼,微微皺了下眉頭,幽幽開口:“她的身世與我無關。”
“……”司徒逆現在都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師父,她的腦子一定和別人的構成不一樣,要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奇怪的舉動,讓人搞不懂。
朱霜霜看了一眼司徒逆,眼神又在黎歌的身上轉了一圈,最後落在月娘和司徒牧的身上,緩緩開口,“月娘,司徒牧今天司徒逆就交給你們了,月娘你教司徒逆基礎功,司徒牧你就叫他《國策》,本公子回來的時候抽查,如果他那個做的不好,就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受罰,你們也要跟着一起。”
朱霜霜說完直接將剛剛放下筷子的黎歌拉起來,直接朝着外邊走去,根本就不理會留下來的人的表情。
走出侯府的時候,朱霜霜放開黎歌的手,先去了一家成衣店,將黎歌從頭到尾換了一個樣,然後給她帶了一張面紗,認真看了看,知道看不出她原來的樣子,朱霜霜纔算放下了下來,然後一句話不說走了出來。
黎歌看着自己的這一身行頭,剛剛在鏡子面前看了看,也差點沒有認出自己,她突然有種想法,朱霜霜這是要帶自己去夜王府。
她跑出來,追上朱霜霜,與她只有一肩之隔,問了一句:“我們這是要去夜王府?”
“恩。”朱霜霜簡單的應了一聲,之後再也不吭。
黎歌也沒有在繼續問下去,而是默默跟着朱霜霜前往她的噩夢之地,卻又是牽掛之地,那裡有她沒見面的孩子,可是那個孩子留着那個人的血……
朱霜霜側臉看出黎歌臉上矛盾的表情,卻並沒有開口去開導,而是繼續向前走着。
“黎歌,你恨這裡嗎?”
“恩?”黎歌不理解朱霜霜的這句話,可當她看到眼前的硃紅色大門,熟悉的匾額,眼神有一瞬間的恍惚。
“恨吧……”黎歌的回答有些困惑。
朱霜霜淡淡一笑,沒在問什麼,直接擡步走進夜王府的大門,一腳將緊閉的大門踹開,然後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被驚動的夜王府下人趕緊向着門口涌來,領頭的人一看到那個帶着面具的人,臉色瞬間一變,吩咐所有人不要輕易妄動,然後忙跑着去找自家的主人。
朱霜霜淡淡地看着一羣人將她圍着,卻又不敢動手,她走一步,他們退後一步,嘴角突然笑得邪惡起來,然後一路走到大廳,直接像個大爺一樣坐在上位。
“怎麼本公子來了,也不給本公子倒杯茶,這就是你們夜王府的待客之道?”朱霜霜清冷的眼神掃着周圍的人,然後慵懶地倚在座位上,黎歌就站在她的身後,低着頭一句話不說。
過了不多久,夜王府的主人過來了,一身玄色長袍,修長的身材,想一片烏雲從朱霜霜的頭頂遮住下來。
朱霜霜懶懶地擡頭,看了眼前的人,劍眉星目,剛毅的輪廓,小麥色的皮膚,健碩的體格,一看就是練家子,放到現代就是型男一枚。
“想必這位公子就是蓮公子。”夜王爺一語就將朱霜霜的身份道破。
朱霜霜嘴角微微勾起,然後撐着臉,慵懶地說着,“沒有想到本公子的這麼出名。”
“不知道蓮公子來本王府上何事?”夜王爺轉身走到朱霜霜旁邊的空位置上,笑着問道。
“本公子聽說你家小世子快5歲了,好奇來看看能不能帶走,不能帶走的話,本公子直接搶人。”
朱霜霜的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那眼神彷彿看到怪物一般。
她身後的黎歌,也是驚地僵住了身子,因爲她的太刺激人了,直接搶人……這是又多狂傲啊!
夜王爺的眉頭微微皺起,雖然他命隱世一族的人不能得罪,而且面前的這個蓮公子更不能惹,因爲他是隱世一族的下人族長。
“蓮公子你真會說笑。”夜王爺笑着說道,這算是給朱霜霜一個臺階。
朱霜霜一臉認真地看着夜王爺,再一次開口:“沒說笑,本公子是很認真的,非常的認真。”
很可惜的是,這個臺階朱霜霜根本就不要,而且打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
夜王爺眼神有些變化,他冷冷地看着朱霜霜,說道:“蓮公子,隱世一族在有勢力,也不能這樣搶別人的孩子,何時隱世一族如此霸道了。”
朱霜霜一點都不把夜王爺那滿是殺氣的眸子放在眼裡,然後使勁地拍了拍桌子,生氣地說道:“夜王爺,貴客臨門,怎麼一口水都上,想渴死本公子。”
夜王爺看着突然將話題轉移的朱霜霜,以爲她知難而退,擡手吩咐人準備茶水。
可是他絕對不會想到,朱霜霜喝完茶水,開口的第一句話是,“你兒子呢?怎麼還沒有給本公子帶上來!”
“……”
“……”
衆人狂倒,他們真的沒有見過這樣的厚顏無恥的人。
“蓮公子,本王並不害怕你們隱世一族!”
“怕與不怕,與本公子有何關係。”朱霜霜冷冷地給了夜王爺一個白眼。
夜王爺估計是沒有見過這樣的人,抽了一下嘴角問道:“那蓮公子是代表什麼來的?”
“本公子是你兒子他舅老爺,怎麼王爺你還有什麼問題?”
朱霜霜真的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這連舅老爺都出來了,這輩分一下子長了那麼高。
朱霜霜看起來約莫十七八歲,夜王爺二十六歲……這不是明顯佔夜王爺便宜。
黎歌一瞬間爲朱霜霜絕倒,她從來沒有想過一個看起來不大的孩子,整起人來那套路一環接着一環,環環相扣,最後是兩敗俱傷,還是一枝獨秀,就不得而知。
“……”夜王爺握着茶杯的手更用力,一瞬間茶杯碎裂成齏粉,朱霜霜彷彿沒看到一樣,依舊笑眯眯的眼神望着他。
“蓮公子,這樣的玩笑不好笑!”夜王爺的口氣帶着濃濃的警告意味。
朱霜霜嘴角輕輕勾着,玩弄着手中的空茶杯,接了嘆息了一聲:“這也不怪夜王爺這般不信,誰讓本公子背後的關係太強大,又那麼多的身份……”
說着朱霜霜就往桌子上丟下一塊鑲金邊的玉令牌,然後在座位上伸了一個懶腰。
“看到這個,你應該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快把你兒子帶上來。”朱霜霜的語氣有幾分的不耐煩。
當黎歌與夜王爺看大那塊玉令牌的時候,他們臉上的表情突然一變,一臉不可思議地盯着懶洋洋的朱霜霜。
“你就是……”
不一會兒的時間,一個衣着華貴,面容姿麗的女子拉着一個不足五歲粉雕玉砌的小嫩娃子走了過來。
朱霜霜身後的黎歌突然上前一步,引來夜王爺的猜疑的眼神,幸好朱霜霜扭頭看着黎歌,低聲說了一句:“啞女,去將小世子領過來,讓本公子瞅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