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中也明白隱涼的話,她真的不能在逃避了,發誓再也不踏出靈月宮的月岩都出來了,這根本都不給她逃避的機會。
九靈月將手從朱慧的手中抽出來,側身望着還站在原地不懂得隱涼,良久,她輕輕嘆了口氣,臉上的笑容顯得有些悲涼:“隱涼,如果這一次我回去,結局會是跟月岩完婚,你是什麼想法?”
“我……”隱涼吐出一個字,接下里的話卻不知道怎麼說出口,說他不想要她跟月岩完婚,如果真的這樣他回去搶回她,可這些話是不是有些太遲了。
朱慧看着隱涼半天憋不出一整句話來,心中焦急,走過來,晃着他的胳膊,眼神示意他:說啊,說你會把她搶過來,快點!快點!快點!
“看來你什麼都不會做,更或許你還會備上一份大禮。”九靈月涼涼一笑,望着隱涼的眼神不是失望,是絕望。
隱涼從未看到九靈月如此絕望的眼神,心就像被什麼一瞬間狠狠的揪住,有個聲音從嗓子眼裡不受控制的迸發出來。
“月兒只能是我的妻子。”
“對那個月岩這麼放心?”北無痕的話中有些吃味。
可是呆呆的朱慧卻並沒有發覺,解釋道:“一個能夠一直謙讓九姨到現在的人,怎麼說也不是一個會傷害九姨在乎的人。”
雖然這話是這個理,北無痕心裡還是怪怪的,想想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甩了下頭拋掉了這些情緒,嚴肅地問了一句:“可是你姐姐的病……”
北無痕的話突然沒有了下文,原本輕鬆下來的朱慧瞬間五官糾結在一起,眼神帶着一絲怨恨,“阿霜雖然說順其自然就好,活的長久不長久並不重要,只要活的開心就好,可她一定希望跟韋廣暉一輩子。”
北無痕有些恨自己多嘴,纔回讓自己心愛的人這般難受,“……”
“我們趕快追上前面的兩人,我想快點見到姐姐。”
北無痕看着懷中強打起精神的人,到嘴邊的安慰話,又全部咽回肚子裡去了,點了點頭,開始加快了騎馬的速度……
而此時的朱霜霜的那一邊。
“爲什麼又要喝藥?我不想喝……”朱霜霜皺着眉看着韋廣暉端着一碗烏黑的中藥湯,在自己的眼前晃悠,看他的架勢大有她要是不乖乖的喝了,他會用自己的方式讓她喝藥。
朱霜霜對於韋廣暉的那種問藥方式,還是難以坦然面對,雖然他們的關係家長已經知曉。
“恩。”聽到朱霜霜說不喝的時候,韋廣暉的臉上突然出血邪惡的笑,然後突然將朱霜霜拉入懷中,讓她無法掙脫。
一見到這,朱霜霜立刻拖鞋,古人都說,好漢不吃眼前虧,她是個小女子更加不能吃這眼前虧,雖然這個虧挺不錯……呸呸呸,她在瞎想什麼呢!
“停,我喝,我自己來喝。”說着朱霜霜對準碗口,凝眉將一碗黑乎乎又苦不拉嘰的藥喝完。
韋廣暉有些小小的失望,看着見白底的碗,無奈地朝着朱霜霜笑了笑,看着她因爲中藥的苦澀又是搖頭,伸着舌頭哈氣,突然也想去嚐嚐那份苦澀。
韋廣暉並不是那種只想想,什麼都不做的人,他是想到做到的人。
朱霜霜驚愕地看着突然吻過來的韋廣暉,本能地想要將他推開,卻不想被他吻得有些頭腦眩暈,不知不覺迎合着他加深了這個吻。
本來只是接吻,卻沒有想到韋廣暉突然像是迷了心智,寬大的手掌突然扯着她腰間的絲帶……
眼看這一切都要控制不住的時候,此時門突然被人推開,幾聲男性的咳嗽聲清晰地傳來。
韋廣暉有些惱恨這個不速之客,但是想到現在在人家的地盤,也就沒有直接開打,而是將朱霜霜緊緊摟入懷中,轉頭看向一臉壞笑,那上面根本沒有半點打擾到別人的自覺。
“月宮主,突然過來是有什麼事?”雖然不能打架,但是沒有說要客客氣氣的,所以現在韋廣暉的語調充滿陰陽怪氣。
“另一塊隱蓮,不知道七王爺有沒有興趣?”月岩隨意的坐在凳子上,笑容如三月驕陽,明媚的太過晃眼。
“有。”韋廣暉說罷,接着又說了一句:“如今的我已經放棄了七王爺的身份。”
“這一次徹底放棄?”月岩彷彿很瞭解韋廣暉,所以這般問道。
韋廣暉低頭看了看藏在自己懷中的人,擡眸看着月岩的表情堅定如磐石,“那種身份只會讓我噁心,如果不是爲了霜兒,我是絕對不會回去。”
當他選擇成立幽冥宮的時候,他就再也沒有想過回去當那個七王爺,只是後來因爲需要借用七王爺的身份查找一些事,纔會回去。
“哈哈……別這樣的篤定,有時候天命不可違。”月岩說這話的時候,眼角的餘光刻意望了望韋廣暉懷中的朱霜霜。
天命不可違……朱霜霜聽到這話的時候,抓着韋廣暉腰間衣服的手用力了幾分,她的餘下來的時光不知道還有多長。
韋廣暉眉頭緊緊皺着,眼神冰冷地看向月岩,一字一句說道:“我只相信人定勝天。”
“希望到那個時候,你還能夠依舊如此這般堅定。”月岩說着坐起裡,接着拍了拍手,門口出現一個布衣男子快步進來,將手上端着的東西放下來,又退下。
韋廣暉朝着桌子上的東西看了看,帶着質問的眼神望着月岩:“這是什麼?”
“蔘湯,朱小姐現在身體那麼虛弱,肯定的好好補補,不然阿九來了,看到了還以爲我虧待你們。”月岩說這話時候,眼神示意韋廣暉現出來一下。
韋廣暉本不來不想出去,只是看到月岩亮出來的東西,這才妥協,放開朱霜霜,看着她說了句,“我先出去那些東西,桌上的那碗蔘湯……”
韋廣暉還沒有說完,月岩就立刻拉走了韋廣暉,直接打斷他的話說道:“這蔘湯對你身體有好處。”
月岩說罷就拉着韋廣暉走了,隨便還幫忙關上了門。
韋廣暉原本想說不讓她喝參湯,畢竟那個蔘湯裡放了一些東西,想着朱霜霜的性格,你讓她喝,她可不會那麼聽話的,就沒有再說了。
而且,他也有一些私心,吃了那麼久的的素,突然也想吃吃肉,只是不知道她會不會給自己這個機會。
朱霜霜看着兩個出去了的人,又看看桌子上的蔘湯,因爲在隱世的時候喝參湯什麼補品喝多了,她並不想去喝,可是嘴裡還殘留着中藥的苦。
她起初去看了看桌子上的茶水,發現一滴都沒有,現在唯一能夠減輕口中苦味的只有蔘湯,糾結了很久,這才端起蔘湯喝了起來。
朱霜霜喝完放下碗,在屋子裡無聊的轉悠,沒一會兒,她感覺整個身體越來越滾燙,這種就像是種了……
現在細細想來,怪不得她開始覺得韋廣暉剛剛說話的表情跟以前的不一樣,月岩又那麼快的打斷,做與他形象不符合的事情,原來都在這裡等着自己。
等到韋廣暉回來的時候,朱霜霜已經衣衫凌亂的捲曲在牀上,緋紅的臉蛋,彷彿早春的第一朵桃花,美得讓人癡迷。
“你真的喝了……”韋廣暉的語氣有些矛盾,有驚喜又有苦惱。
朱霜霜用盡最後一絲理智,幽怨地瞪了韋廣暉一眼,怪他不說清楚。
“我……”
韋廣暉還想要在說什麼的時候,一雙紅脣直接附在他上面,接下來的事便不可控制……
朱霜霜走過來看了一眼,然後坐下來,接過來月岩遞過來的熱茶,喝了一小口,說:“現在我在他的眼中,真得快像個易碎的陶瓷了。”
“你現在本就是一個易碎的陶瓷。”月岩實話實說着。
朱霜霜也沒有打別,大方地笑着承認,“對啊,以我現在的身體狀況,還真是個易碎的陶瓷。”
“你也不用那樣的絕望,至少你還有幾年的時光?”
“你哪隻眼睛看到小爺我眼裡有絕望了?”額以前一直以男裝示人,現在突然女裝,說話的方式還是有些改變困難。
月岩重複了一句,然後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小爺……哈哈哈……”
“最好笑死你。”
“咳咳,該說正事了,韋廣暉去接阿九,還有你師父他們過來。”
朱霜霜一臉淡然地看了一眼月岩,低頭拿了桌子上的糕點,咬了一口,含糊地無奈了句,“恩,那又怎麼了?”
月岩端着茶杯幽幽喝了一口,視線一直放在朱霜霜的身上,突然問了一句:“你想不想活的更長久?”
“想啊!”朱霜霜不假思索地說道,過了一秒,她擡眸與月岩對視,說了一句:“如果是行屍走肉的活着,那邊算了,還不如死了。”
月岩的話讓朱霜霜想起了以前的世界,有一種苗疆的蠱術,是可以讓人要死的活了,只是這樣活着是需要代價的,想來這個世界也應該會有。
“你知道那種巫術?”月岩有些驚訝地問道。
巫術?朱霜霜愣了一下,然後看向月岩,聽完他詳細的解釋後,這個巫術其實就是苗疆的蠱術。
“我對這種巫術沒興趣。”朱霜霜明確的拒絕了月岩的話。
月岩其實這樣說,也是有私心的,只是他沒有想到朱霜霜會這樣果斷的拒絕,而且還知道的那麼的詳細,讓他心裡的小九九打消了。
原本月岩想要拿朱霜霜做一個實驗,但是這個實驗一定要生者自願,否則成功的機率很小,而且就算成功了也會存在一些缺憾,不能爲他們所用。
“你心中的想法,我大概能夠想到七七八八,我勸你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我能夠破壞掉九氏一族的石板,異能讓你的靈月宮受挫。”朱霜霜的這番話中雖然有些誇大其詞,但可行性是很強的。
畢竟她身後的幾大勢力聯合起來,靈月宮根本就算不得什麼,哪怕靈月宮裡有很多比較先進的武器。
爲什麼這樣說?畢竟靈月宮中有九氏一族旁系的殘餘,再加上九靈月的存在,那裡邊有比較先進的武器那是很平常的事。
“那可不一定,靈月宮可不是你想的那般好攻破的。”月岩冷聲一笑,將手中的茶杯放下,雙眼與朱霜霜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