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有什麼事情嗎?”啞娘問道。
農家母女一怔,纔想起啞娘一直見到的琉璃都是僞裝成了韋英涵的模樣,想要開口提醒卻只見琉璃搖了搖頭,兩個人識趣的選擇了沉默,“你好,我想討一杯水喝,有嗎?”琉璃感覺到自己肚子有些餓,纔想起她從早上到現在滴水未進呢!
啞娘連連點頭,“有的有的!”看見琉璃捂着肚子,笑了出來,“姑娘,我給我們主人做了早點,不如姑娘也進來吃一些吧,做的很多的!”啞娘邀請道,琉璃的眼眶溫熱,她感覺的出來啞娘話裡的真心真誠,這個樸實善良的人被命運折磨還一直保留着人性中的美好,真的是難能可貴啊!
“好的,不過啞娘,您真的沒有認出我嗎?”琉璃的聲音變成了易容成韋英涵時的聲音,啞娘呆住了,農家母女趕緊的拉住了她的手,笑道,“啞娘,這就是當時的英涵皇子啊,其實她是琉璃姑娘!”
“姑娘?”啞娘喃喃的說道,眼眸變得深遠,陷入了放空的狀態,猛然間她的眼眸裡一陣光亮,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琉璃姑娘,您今年多大了?”她定定的看着琉璃,等待着她的回答,等了許久並不見琉璃說話,她心裡的猜疑越來越大,急切地問道,“琉璃姑娘,您的父母我可以見見嗎?”
琉璃看着她焦急的神色,突然衝過去抱住了她,這個動作她很久以前都想做,很久以前都幻想着可以擁抱着自己的母親,伏在自己母親的肩膀上。
“您都已經猜到了,不是嗎?”琉璃問道,“其實我真的很想找到您的時候就跟您說,可是我不能,我甚至都不敢讓你看看我的真實面目,不過現在都已經過去了,我已經恢復了自由,恢復了我本來的身份。母親,從今以後我們一起生活,我陪着您我們在一起一輩子,再也不分開了,好嗎?”
啞娘點了點頭,琉璃的過往她不想說她也不會再去問,沒有了母親的生活能夠有多幸福呢?不過從今以後她會給自己女兒絕對的關懷跟照顧,她也終於明白自己一開始的熟悉是從哪裡來的,正是因爲她是自己的女兒啊!
傾浩瀚站在他地下王國的最高處,手裡的水晶球發着孱弱的光芒,他的眉頭緊緊的皺着,似乎是很不安的。站在他身邊的侍衛不解的看着他,據他所知他們目前一切順利通暢,並沒有任何的障礙啊。不同於那些皇子們的鬥爭只在朝堂,傾浩瀚的手裡掌握的可是一隻無形的軍隊,擁有着卜算的手段,可是操控人心使他們得天獨厚的資本啊!
可是爲何他們的主人遲遲不肯動手,爲何會寧願去錯過一個又一個圓月呢?
“她究竟想幹什麼?怎麼還不離開?”傾浩瀚喃喃地說道。
侍衛們絕對不會去想到他們的主人竟然是爲了一個女人而拖延時間,就是害怕會傷害了她,畢竟操控着的人失去了意識並不識得任何人。
“宮裡面還有消息傳來嗎?”傾浩瀚問道。
侍衛“啊”了一聲才反應過來主人是跟自己說話,趕緊的迎了上去,已經看見傾浩瀚眼中的不滿,他甚至都不敢擡頭,“主人,自從上一次鶯兒姑娘背叛我們以後她知道的皇宮裡面的人全部被我們給解決了,還有一部分平時根本就不敢活動,據可以傳出來消息的人說宮裡面的那個霜霜小姐很是厲害,她藉口等着姐姐回來可是卻一直在暗裡調查着哪些是我們的人,她似乎是想要找到主人您!”
“是的,她想逼我現身!”傾浩瀚的占卜看得一清二楚。
侍衛似乎從來都沒有看過這樣的主人,似乎是開心又似乎是難過的模樣,“主人,您會出現嗎?”他冒着膽子問了一句。
傾浩瀚的臉上掛了一絲笑容,“肯定會的!”
不用考慮,她有危險了他肯定會出現,朱霜霜最擅長攻擊人心,最擅長利用人的弱點去達成自己的心願。原本的他並沒有任何弱點,可是現在他已經有了掛心的人。
傾浩瀚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前路並不是那麼的光明,前方充滿了荊棘。
“主人,我們的人在比鄰國往回趕的時候被一夥蒙面人給截殺了!”突然有個侍衛大聲喊着跑了進來,跪在地上說道。
伺候在身邊的侍衛正欲開口責罵他不懂規矩,就只看見一陣溫熱的鮮血涌出,那個人倒在地上,再也沒有了呼吸。
“主人?”侍衛不明所以。
“我曾經跟那些士兵們約定過如果我需要他們回來對我的稱呼是‘皇子’而不是主人,我從未當過他們的主人,而一直當得是倉丘國的皇子!”傾浩瀚解釋道。
更何況剛剛那侍衛氣息並不紊亂怎麼可能是逃回來的?
看來他還是已經敗露了自己的行蹤,沒有想到如此隱秘的藏身之處也可以被發現,更加沒有想到他似乎一直都低估了韋廣暉啊!
“主人,那我們應該怎麼做?”
“原地不動!”傾浩瀚開口說道,眼眸裡盡然全是殺意。
他有辦法可以辨別來人的身份,如果真的是敵人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殺一雙。
當年的悲劇他不會再讓重演,當年他沒有任何的能力眼睜睜的看着一場慘劇發生,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母后任人愚弄,被人擺了一道,而那個人的孩子竟然脫離了自己的控制,安然無恙的長大,天知道他在比鄰國見到他的時候是多麼的憤怒啊!
與此同時,皇子府裡面韋廣暉的眼眸突然閉上,長長的睫毛彷彿是展翅欲飛的蝴蝶的翅膀一般。
“銀翼,我們失敗了!”韋廣暉突然說道,縱然是知道了傾浩瀚藏身的地方他還是沒有能力將他給逼出來更加的沒有能力去刺探到裡面的情況。他聯通了吳子袂費了這麼大的力氣設了這樣的一個局可還是被識破,在那個僞裝士兵身上韋廣暉放了一種苗疆的蠱蟲,如果那士兵呼吸的話蠱蟲會活着連通着他身上銅鈴裡面躺着的蠱蟲會發出動作讓銅鈴響着,可是就在剛剛,銅鈴的響聲戛然而止。
“主人,不如我們殺進去吧!”銀翼提議道,他可以感覺得到主人是不願意讓霜霜小姐冒險才這樣做的。
就在霜霜小姐對主人出謀劃策的時候主人也是不甘落後的進行着自己的冒險計劃,他不想讓霜霜小姐冒險。
韋廣暉搖了搖頭否認了銀翼的提議,傾浩瀚是個什麼人他的心裡也是再清楚不過,十分狡猾的人又擁有着得天獨厚的條件,在倉丘國幾乎已經達到了爲所欲爲的地步,雖然自己的父皇不想說有關當年那件事情的過往,可是韋廣暉知道一定是一件不同尋常的讓人難忘的事情。
韋少廉焦急的一直都住在書房裡,這三天以來是他覺得自己過得最漫長的三天,無論蘇敏如何的請求韋少廉從來都不爲所動,除了每天例行的上早朝以外都是呆在自己的書房裡,等待着派出去的侍衛們的消息。
可是,三天已經過去了,竟然是一無消息。
甚至連憐兒離開以後曾經去過的第一個地方他們都沒有能夠查到。關心憐兒消息的不僅僅有韋少廉,還有蘇敏也是一樣,對於這個儼然已經成爲自己情敵的女子蘇敏的心境跟韋少廉的大不相同,她聽到憐兒杳無消息的時候竟然是開心,十分的開心。
“你說除了你們還有人在追查憐兒的消息?那些人是誰,查出來了嗎?”韋少廉聽過屬下的稟報,臉色鐵青,會不會是因爲憐兒得罪了什麼人,所以纔會有人也跟自己一樣在追查她的下落呢?
那侍衛猶豫了一下,眼前的情況讓他怎麼去說?明明是……他在心裡嘆了一口氣,眼前的人才是府裡真正的主人,是他必須效忠的人。“回稟太子殿下,那些人也是太子府的人!”
“蘇敏!”韋少廉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語氣說着那個人的名字,她管的還真是寬,竟然連自己想要找人也不放過,自己對她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而現在他忍耐不下去了。
“跟我去見太子妃,我倒要問問她這太子府裡面究竟是誰在當這個家!”韋少廉氣的將袖子甩在身後,就要出門。
那侍衛戰戰兢兢地跟在身後。
就在他們剛走出院子,管家就匆忙的跑了進來,他的臉色十分難看以至於根本就沒有看見前方的人撞了上去,侍衛趕緊擋在太子面前,管家跟侍衛撞了個滿懷,兩個人都撞倒在地上。
韋少廉後退了一步所幸沒有撞上,臉色也已經變得難看,他之所以選中他當管家正是因爲看中了他的沉穩,如今他的慌亂真的讓他十分的失望。
“李讓,你這樣匆匆忙忙的,到底是在幹什麼?”韋少廉責備道。
李讓驚詫的看着眼前的韋少廉,驚詫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只是看着韋少廉的眼神有些躲閃,“太子,憐兒找到了!”
“真的?在哪裡?”韋少廉焦急地問道,“快帶路,帶本太子前去!”
韋少廉催促道,李讓卻並沒有移開腳步,站在原地一絲一毫的都沒有動。
“李讓,你這個管家是不想當了,沒有聽見我讓你帶路呢!”韋少廉怒道,李讓依然神色尷尬,良久就在韋少廉已經失去了耐心的時候他纔開口說道,“殿下,我勸殿下還是不要去的好,因爲……因爲憐兒姑娘她是在青樓被人發現的!”
“憐兒一定是被人給騙了賣入青樓的,她是個好人家的姑娘,嫁給我的時候清清白白的,我一定會護她周全的!”韋少廉絕對不會放手,就算她入了青樓又如何,憑着她的一張相似的容顏他也不願意放手。
“姑娘?”管家詫異的問道,“難道太子殿下跟奴才說的不是一個人?”管家將他命人畫的那個人的畫像取了出來,他明明記得容貌是一個人的啊,難道是他的記憶一直都出現了偏差?
韋少廉將那人畫像展開,“就是憐兒啊,沒有錯!”他已經十分的確信李讓的疑慮並不是空穴來風,可是究竟是哪一個環節出了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