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就去說一下吧!國師,既然回來了倉丘國國師的位置還是爲你留着的!”韋德開口說道,看了一眼韋廣暉,才又道,“朕已經將霜霜許配給廣暉了,國師,倉丘國的好女子還有很多,比霜霜出衆的還有很多……”
根本就不用他說下去傾浩瀚也明白了韋德的意思,當初韋廣暉並沒有出現的時候他對朱霜霜的心意恐怕是整個朝廷都知道的,如今物是人非,韋德肯定會選擇韋廣暉的幸福而非自己,他非常識趣的打斷了韋德的話,“聖上,浩瀚明白自己應該怎麼做!”
他看了韋廣暉一眼,纔開口道,“聖上如果沒有什麼事情浩瀚就下去準備,一會兒就去丞相府跟丞相解釋清楚事情的真相!”
韋德有些慚愧,點了點頭。
韋廣暉一直看着傾浩瀚的身影消失,脣角的笑容才溢開,這一局霜霜還是成功了!
只是讓傾浩瀚去找那隻狐狸,恐怕結果並不是自己預期的那樣吧?韋德的目光從傾浩瀚的身上移開看着自己的兒子,就在剛剛的一瞬間他敏銳的感覺到兩人身上似乎都發生了變化,變得彷彿是更加的鬥志昂揚了一般。
而這個變化,卻是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傾浩瀚跟蘇浩說了些什麼沒有人知道,只是在傾浩瀚離開了以後,蘇浩就趕到了皇宮,見了韋德,告訴韋德他只剩下霜霜這一個女兒不願意再失去她,親自將她接出了天牢。
而切不再追究任何蘇敏的事情就彷彿是真的已經認栽了一般,可是熟悉蘇浩的人都明白,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蘇浩,傾浩瀚是根本不可能勸得住蘇浩的,只有一個可能,是什麼利益打動了他!
跟蘇敏利益相關的韋少廉更是沒有露面,沒有人知道他把自己關在王府裡都在幹什麼,他拒絕了任何人的拜訪,包括蘇浩。
一紙休書被送到了丞相府裡,同樣代表的還有他跟蘇浩的合作就此結束。
“霜霜,下一次可不允許你再做這樣冒險的事情了!”韋廣暉摟着朱霜霜,溫柔的責備道。
這一次他可真的是嚇了一跳,他相信她可是卻不能夠去原諒自己讓她冒險。
朱霜霜看着他的眉眼,那樣的認真,那樣的溫柔,心裡的堅韌不自覺地就被他軟化,並沒有拒絕他的好意,點了點頭。
她的頭枕在韋廣暉的肩膀上,享受着他帶給自己的安全的感覺,整個人就彷彿是寧靜着的水一般。
傾浩瀚看到的正是這樣的一個讓他嫉妒的發狂的場面,“廣暉皇子,聖上讓您過去找他,他說有事情同您說!”傾浩瀚說着,手攥的很緊,聖上要同韋廣暉說什麼他的心裡十分的清楚,是他很不願意答應的事情,可是,那也是一個機會,一個他不能夠錯過的機會。
儘管那會讓他平白的生出許多的嫉妒來。
朱霜霜看到傾浩瀚,並沒有很大的詫異,朝着傾浩瀚點了點頭,落落大方的,傾浩瀚也朝着她點了點頭,兩個人並沒有說一句話,彷彿又回到了當初在比鄰國的時候。
儘管彼此的心裡都清楚平和不過是表象,只是暫時的按兵不動。
韋廣暉來到韋德的寢宮,韋德雖然不算是多麼英明偉大的帝王,但絕對是勤勤懇懇的,在下了早朝以後都會去書房批閱奏摺。
可是今日他竟然在寢宮休息,只能夠說他的身體真的是越來越差啊!
韋廣暉看着他滄桑的身影,心裡輕輕的嘆息了一聲,韋德看見他,從牀上坐了起來,明顯的心情好轉了一些,面上有些許的紅暈,“廣暉,你也看到了我的身體是大不如從前了,不過我已經沒有什麼遺憾了,你原諒了我,在我的有生之年能夠叫我一聲父皇,我已經很開心了,覺得是老天的恩賜!”
韋德是第一次這樣表達他心底對自己的思念,韋廣暉一時並不能夠接受韋德突然的老去,有些不知所措,“父皇,您別亂說,宮裡面御醫的技術都很不錯,您會沒事的!”
韋德聽了韋廣暉關心的話語,面上有了一絲笑容,可隨即想到了什麼,臉色又有些蒼白,“廣暉,父皇當初並沒有想那麼多,所以纔會釀成如今的局面,當初你跟傾浩瀚差不多大,我迫於無奈將你送到比鄰國,後來我在宮裡發現他正在被太監們欺負,就想到了你,一手扶持着他長大,我當時真的沒有想到你會答應回來,你會接受倉丘國的儲君的位置!可是如今傾浩瀚的勢力越來越大,在朝堂之上的影響力也不容小覷,他本來也喜歡霜霜,如果你們沒有利益衝突或許我會覺得欣慰,可是如今不一樣了,廣暉,遺詔我已經立好,你現在就在宮裡面住下吧!”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的話,韋德蒼白的臉色都要變成雪白,禁不住劇烈的咳嗽起來。
韋廣暉的面上則盡然全部都是感動,“父皇,廣暉不是孩子,沒事的。再說宮裡面還有父皇您的妃子,廣暉住下確實不妥!”
“這你不用擔心,我如今的情況哪裡需要那些女人,我已經立好了旨意,讓她們收拾一下就去寺廟裡,還可以幫助我倉丘國祈福呢!”韋德似乎已經有了決定,韋廣暉看了看他如今的情況還有眼眸裡的期待,終是沒有拒絕,點了點頭。
傾浩瀚站在自己的國師府的閣樓上,灰袍老者站在他的身邊看着他將一顆顆水晶球放在閣樓的角落,傾浩瀚的沉默總是讓他覺得隱隱的不安,自己一手照顧大的孩子的變化跟心事他是清楚的。
“她喜歡的不是你就忘了她吧!”灰袍老者說道。
傾浩瀚擡頭看着他,目光卻投向遠方,說忘記一個人真的是那麼容易就可以忘掉的嗎?那麼他之前的感情不全部都是錯付的?傾浩瀚做不到也不可能做到啊!
灰袍老者看着他的神情,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這就是傳說中的孽緣吧!
在皇宮裡面仍然是一片的哀怨之聲,賢妃、良妃、淑妃因爲這件事情而原本的不合竟然暫時的一掃而空,幾個人同仇敵愾的一致希望可以得到韋德收回去的旨意,她們三人輪番的請求着韋德,可是韋德彷彿是鐵了心的一般對她們連見都不見一面。
“賢妃娘娘,你倒是說一句話啊!這宮裡本來就是我們的地方啊,讓廣暉皇子住進來幹什麼啊?我聽說那寺廟裡晚上還有老鼠叫呢!”良妃開口說道。
賢妃本來就在生氣,她本來想要設計朱霜霜卻沒有想到傾浩瀚突然回來讓她的計劃全部打亂,而韋德竟然因爲要讓韋廣暉留在皇宮裡面而讓她們都搬到寺廟裡面,她怎麼能夠咽得下去那口氣,“我要去見聖上,出了事情我一個人承擔!”賢妃憤怒的起身。
“我勸娘娘還是不要這樣做,聖上現在已經決定,娘娘如果這樣只會讓聖上更加的厭惡娘娘,到時候去的可不就是寺廟而是冷宮了!”身後突然有聲音傳來,賢妃回過頭就看到傾浩瀚一張彷彿是已經洞悉了一切的臉龐。
傾浩瀚似乎是並沒有看出來賢妃厭惡的眼神,反而是輕輕的笑着,“娘娘您自己想想,如果在寺廟裡面還有再回到皇宮的機會,如果在冷宮……那您的一輩子可就真的完了!娘娘您甘心嗎?”
賢妃被傾浩瀚的話說的一怔,事實上其餘的兩位嬪妃也是聽了傾浩瀚的話以後停止了哭泣,傾浩瀚勾了勾脣角,她們不會再鬧騰了,侍衛們鬆了一口氣,看着傾浩瀚彷彿是看着救命的人一般。
“讓我進去吧!”傾浩瀚輕輕地說道,手裡捧着檀香木篋進了韋德的寢宮。
賢妃看着傾浩瀚的背影,緊緊地攥了攥拳頭,傾浩瀚說的不錯,她確實不應該再去鬧,可是他剛剛明明是反對自己的爲什麼又要幫助自己呢?
從韋德那裡出來,傾浩瀚並沒有立刻出宮,反而是不自覺的就走到了朱霜霜居住的宮殿,看着她正手捧着清水輕輕的灑在花瓣上,聖潔的白色花瓣上沾了水滴,映着陽光,反射出五光十色的奇妙來。
傾浩瀚看着那般聖潔的人兒輕輕的轉過身一直都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才放慢了腳步,“出來吧,賢妃娘娘!”
既然跟蹤已經被識破,賢妃也不隱瞞,從暗處走了出來,“我就說明明已經決定隱退的國師大人怎麼突然的現身原來是有原因的。我也聽說過國師大人您跟霜霜的事情,不過女人都是善變的,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她們都喜歡的是權利跟金錢,國師大人您就算再好,也不過是國師,可是廣暉皇子,不日就會登基。”
賢妃看着傾浩瀚緊抿着脣以爲自己說到了他的心裡,不禁暗暗自喜。
傾浩瀚搖了搖頭,“娘娘似乎錯了,如果您想用這樣的激將法來讓浩瀚跟廣暉皇子起爭執,從而達到娘娘您的目的你就真的錯了。如果我喜歡的人那麼膚淺,那我根本就不會喜歡她,更加不會將心交付給她!”
看着賢妃失望的目光,傾浩瀚突然話鋒一轉,“不過娘娘您也不必擔憂,您的仇人我沒有興趣,更加不會干涉,不過霜霜的性命我是保定了,希望娘娘您可以馬到功成啊!浩瀚還有事情,就先離開了!”
賢妃的眼眸中露出一抹精明的笑容,傾浩瀚雖然什麼都沒有說可是也正是他已經說了一些最爲關緊的,他喜歡霜霜,不允許任何人傷害霜霜,所以他跟自己的情敵韋廣暉根本就不可能是朋友,所以她已經有辦法去對付那些自己的仇人了!
“主人去哪裡了?”灰袍老者急匆匆的回到國師府,看到一直跟在傾浩瀚身邊負責照顧他飲食起居的侍婢說道。
侍婢恭敬地請安,回道,“主人去了宮裡!”
灰袍老者看了看天色,這個時辰聖上是根本就不會召見他的,只能是他主動的往皇宮裡面跑,如今他們的進度根本就不需要皇宮裡面的眼線,所以是傾浩瀚主動進宮的,而他進貢的原因……唉!
他們明明都已經取得了勝利的先決條件,他卻一再的因爲她而心軟,而推遲,都快忘記了自己的計劃啊!被人給牽着鼻子走,還真的不是傾浩瀚原本的模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