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似乎心情不大好啊!”身後忽然響起一個嬌媚的聲音,朱盈盈聽到這聲音便知來人是誰,她迅速的抓起一塊手帕,擋住面容,露出同樣腫脹的雙眼,微笑的說道:“宇文小姐怎麼突然造訪啊?”
來人正是宇文梅,她扭着腰肢,繞着朱盈盈走了一圈,笑道:“二小姐身子有些不適嗎?怎麼穿着裡衣?”
“哦,我最近感染了風寒,擔心感染其他人,所以沒打算出門呢,盈盈唐突了,宇文小姐請見諒!”
宇文梅大驚小怪的說道:“原來是感染了風寒啊,那我得趕緊叫大夫來纔是,這婚期將近,耽擱了大事可不行,你等着,我這就去派人請大夫去!”
“啊,不用,多謝小姐,盈盈自己也頗懂藥理,稍微調理便無大礙,不必麻煩!”朱盈盈趕忙說道,她可不想讓大家看到自己目前的這幅狼狽樣。
“那怎麼行呢,大哥要知道了會怪我照顧不周的。”宇文梅繼續堅定的說道。
“他哪有空管我啊!”朱盈盈苦笑道:“宇文小姐,我也不瞞你了,其實我並不是感染了什麼風寒,而是中毒了,你看看我這張臉!”
她慢慢的移開了手帕,平日裡明豔照人,素有“天下第一佳人”之稱的那張絕美臉龐此刻變得滿目全非,醜陋不堪。
宇文梅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結結巴巴的說道:“這是,怎麼,回事?你的臉,怎麼會?”
“還不是拜弄月宮所賜!”朱盈盈咬牙切齒的說道:“那丫頭平日就知道假裝柔弱單純,其實心眼多着呢,這肯定又是她指使下人做的!”
宇文梅詫異說道:“她雖然不討人喜歡,但也不會無端對別人起壞心啊,是不是你算計她時被發現呢?”
“沒錯,她必定是發現了花有問題,爲泄私憤所以纔對我下毒的!”朱盈盈忽然想起朱霜霜也是用毒高手,猛然說道。
“哈哈,二小姐,你這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吧!看你這臉,想那石子地似的,哈哈哈哈……”看到她氣急敗壞的樣子,宇文梅忍不住大聲笑起來,最後居然連眼淚都笑出來了。
朱盈盈惱怒的繼續繫上手帕,目露兇光,說道:“這些我都會討回來的,看她還能得意多久!”
“昨天我哥找你商量成親的事情,你說不舒服,所以我今天便來看看你,順便代我哥和你商量相關的事宜,在成親前,他可一直都沒空。”宇文梅停住笑後,鄭重其事的說道。
“這些我都無所謂,你我的目標一樣,其他的都好說,成親的事情就請你看着辦吧!”朱盈盈面無表情的說道。
“看來你對我大哥真是沒什麼感覺呢,雖說你們是爲了同一個目的而成親,但日後好歹要一起過日子呢,你這個樣子不大好吧!”宇文梅似笑非笑的說道:“不管你喜不喜歡,以後你都是我大哥的娘子,我不希望大哥不幸福,所以請你以後就是敷衍他也好,不要再擺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看着她冷峻的目光,朱盈盈忽然心生寒意,賠着笑臉說道:“宇文小姐見諒,方纔我只是因爲身子不爽,纔出言不遜的,我既然打算嫁到宇文大哥,日後必會盡好一個做娘子的本分,你放心吧!”
“嗯,希望你說到做到!我知道你以前的如意郎君是誰,但是他是不可能屬於你的,所以請你收起你的癡心妄想,面對自己的選擇!”宇文梅意味深長的說道:“你要知道,任何妄圖與我作對的,絕不會有好下場的,就像你的妹妹,等着瞧吧,他們的好日子不長啦!”
看着她眼中的決絕和陰狠,朱盈盈一陣害怕,她趕緊轉移話題,說道:“宇文小姐,你們這有個叫宇文桐的人嗎?”
“宇文桐?你怎麼認識他的?”宇文梅微皺着眉頭問道。
“哦,方纔有個人闖進來,他自稱名爲宇文桐,說這裡是他的房子,被我趕出去了!”
“你將他趕出去?”宇文梅笑道:“你膽子不小啊,你可知道宇文桐是我叔叔呢,以後也就是你的叔叔,你居然以下犯上,目無尊長,將他趕出去?”
“啊?他真是老爺的胞弟?”朱盈盈大驚失色,手足無措的說道:“可是他看起來比宇文小姐還小些呢?”
“他只比爹爹小十歲呢,只是一直醉心於道家養生,身子保養得好,所以看上去年輕。”宇文梅說道:“只是小叔叔他已經有好些個年頭沒有回來了,怎麼會突然回家呢?”
“哦,你好生養病,我得去告訴爹爹這個消息去了!”宇文梅忽然轉身頭也不回的離去,朱盈盈看着她的背影,不禁思索道,這宇文梅的反應告訴自己宇文桐身上一定有什麼秘密!
“是啊,正好你回來了,我也不必派人去通知,時間就定在下個月的初八呢。”宇文傑撫着長鬚笑道。
“那不知是哪家的小姐呢?”
“呵呵,大哥可有豔福了,是無爭山莊的二小姐,素有“天下第一佳人”之稱的朱盈盈!”宇文梅搶先說道。
“無爭山莊?朱盈盈?”宇文桐皺着眉頭說道:“宇文家又何必與這樣的人家牽扯一起呢,大哥莫非不瞭解那朱無常的底細麼?”
“唉,徽兒喜歡我也沒辦法啊!”宇文傑嘆道:“我也知道無爭山莊與皇上有隙,起初也堅決反對,可是徽兒……後來想想,那卿妃不也是出自無爭山莊嗎?一個人的出身有時候也代表不了什麼的!”
“話雖如此,小弟擔心皇上會龍顏大怒,從而波及大哥你啊!”宇文桐憂心忡忡的說道:“那卿妃與朱盈盈的情形畢竟不一樣啊!”
“呵呵,小叔叔,您什麼時候也變得如此膽小了?”宇文梅揶揄道:“是不是覺得自己尚未娶親,大哥卻搶先一步,心中有些不爽呢?不然梅兒爲您物色一位嬸嬸吧?”
“梅兒,休得放肆!”宇文傑氣得鬍鬚都翹了起來,說道:“還不快去將徽兒和盈盈叫來!”
宇文梅做了個鬼臉,不情願的轉身走了。
當朱盈盈,跟隨宇文徽走近客廳時,宇文桐正背對着他們,氣定神閒的喝着茶,聽到身後傳來問好的聲音,纔不緊不慢的轉過身去,微笑道:“恭喜你們,我也是方纔才聆聽到這個喜訊的,徽兒,小叔叔也沒什麼送你的,就將這本《道家養身術》贈與你吧!”
“多謝小叔叔!”宇文徽面無表情的說道,身後的朱盈盈卻忽然身子一震,這聲音不是那晚在自己屋裡的那個人嗎?他說自己是宇文傑的弟弟,不是這麼巧吧,她鼓起勇氣擡頭望去,宇文桐正好眉開眼笑的望向自己,兩人雙目對視,不由得同時一怔,手指着對方,不約而同的說道:“是你!”
“啊?你們倆已經見過了?”宇文傑詫異問道。
“你什麼時候見過小叔叔的?”宇文徽輕聲在她耳旁問道。
朱盈盈雖然臉部蒙着紗巾,可擋不住傳遞出來的尷尬和不安,她只得無奈的輕聲應道:“昨天見過,可我不知道他真的是你的叔叔!”
“哦,大哥,是這樣,我昨晚多喝了幾杯,昏昏沉沉的徑直回自己的臥房去了,今天早上醒來卻發現房中還有一人,就是侄媳婦!”宇文桐平靜的笑道。
“你們倆還單獨相處了一晚?”宇文徽眼中都快要噴出火來,氣急敗壞的喊道。
“徽兒!”宇文傑及時阻止了他,轉頭緩聲說道:“二弟,這也怪我,以爲你這段日子不會回來,所以讓盈盈暫時住你的房間,你別介意啊!”
宇文桐笑道:“看來我回來得真不是時候呢,也怪我昨晚貪杯,難怪徽兒會誤會,其實昨晚我根本不知曉房中還另外有人在,相信侄媳婦也是,今早若不是侄媳婦起得早,我此時大概還在呼呼大睡呢!”
他轉身看向朱盈盈,問道:“你好像是生病了是嗎?”
朱盈盈呆滯的點點頭,宇文徽的憤怒,宇文傑的好奇以及宇文梅的冷眼旁觀,一時讓她不知該如何應付。
“那就對了,侄媳婦昨晚應該是服了藥,所以一直未發現我進入房中,直到今早起牀,纔在門口發現我的!”宇文桐意味深長的看向宇文徽,微笑的說道。
“對啊,昨天小尹來的時候,我就已經服藥睡下了,哪裡還能發現小叔叔啊?”朱盈盈應經回過神來,露出委屈的神情不滿的說道。
“還未成親呢,你就如此的疑神疑鬼的,老爺,請恕盈盈無禮,看來這婚期還是推遲些好,盈盈就先回無爭山莊,讓爹爹來與您相商吧!”朱盈盈眼含淚水說道:“盈盈生病了,沒有人關心就算了,還無端的被扣上莫須有的罪名,是可忍孰不可忍,盈盈先行告辭了!”
說完,她倔強的轉過身去,頭也不回的邁出堅決的步伐,宇文徽趕忙上前攔住她,強拉着她的手不讓她離開。
“我知道錯了,你,不要離開我!”宇文徽低下頭去不敢正視她的雙目,低聲賠禮道。
“哈哈,好了,既然誤會解除,此地也不宜久留!大哥,待徽兒成親之日我再回來喝喜酒吧!”宇文桐高聲笑道,不容分說的起身離去了……
“二弟,你要去哪啊?”宇文傑在後焦急的喊道,可宇文桐只是揮揮手飛快的消失於衆人的視線中。
青池邊,朱霜霜正偎依在韋廣暉的懷裡,安靜的觀賞着眼前如畫美景,陣陣薰風吹來,帶來甜蜜清香的味道,柔和的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就像愛人的雙手那般的溫暖舒服。
“霜霜,別睡着了啊,會着涼的!”韋廣暉見她半天沒有響聲,趕忙推推她說道。
朱霜霜伸了個懶腰,打着哈欠說道:“真希望在這裡好好的睡上一覺呢,這麼好的環境不能睡覺真是可惜了!”
“你呀,現在不是想着吃,就是想着睡!都快趕上小豬了!”韋廣暉颳着她的鼻尖打趣道。
“呵呵,還不是孩,皇上害的!”朱霜霜原本想說是孩子害的,可擔心隔牆有耳,趕忙改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