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讓我稍稍有些心安的是,這一洪村都沒什麼大的動靜,偶爾可以聽到一些雞鴨的叫聲,但也沒什麼奇怪的,山上別的野獸沒有,黃鼠狼倒是不少。
可第二天我早上回家吃早飯的時候,卻發現我媽的臉色不是很好。
我有些奇怪,就問怎麼了。
我媽端着飯碗皺眉道:“家裡的雞鴨昨晚上死了一窩。”
“什麼?”我手一抖,飯碗都掉到了桌上。
“你怎麼了,一驚一乍的?”我媽見我臉有異色,疑惑道。
“沒什麼,昨晚睡覺壓着手,有些抽筋。”我急忙收斂表情扯了個謊。
直覺告訴我,這件事不對勁,尤其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昨晚確實聽見了雞鴨的驚叫聲,但沒往那方面去想。
“估計是黃鼠狼乾的吧,這些畜生越來越兇了。”我爸插了一句嘴。
“唉,都是養着過年的,現在好了,又得花錢去買了。”我媽很心疼,這窩子雞鴨她養了大半年。
我頓時沒吃飯的心思,扒了幾口飯就跑到雞窩去看,發現關在裡面的雞鴨真死了一窩,血流的到處都是。
打開雞窩門,我用鋤頭將裡面的屍體拖出來幾隻,仔細一看,發現上面沒有啃噬的痕跡,明顯不是黃鼠狼乾的,屍體的頭也是完好的,說明也不是犼乾的。
給我的感覺,就好像它們被什麼東西給捏死了,七竅流血,有的腸子都噴了出來了。
死的很不尋常!
我就尋思,什麼東西能把成年的雞鴨活活捏死?
人不可能有這麼大力量的,如果是其他的野獸,也說不通,因爲野獸既然殺了,就應該會吃屍體,否則不會費這個勁。
答案,似乎已經呼之欲出了……
我心裡的預感很不好,就急忙給皮衣客打電話把這事一說,他一聽語氣便凝重了幾分,說明天過來看看。
我沒辦法,只能等。時間很快推移到第二天,沒想到又出事了;一大早剛出店門,就聽見不遠處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不停的罵娘。
我急忙順着聲音去找,發現是陳老二和他老婆兩個人正在他們家的豬圈門口呼天嗆地。
跑過去一看,眼前的情景讓我我倒抽一口涼氣,只見陳老二的豬圈裡面,五頭豬全部橫屍當場,口、鼻子、眼、耳朵全部流出大灘大灘的血,有一兩頭甚至連腸子都噴出來了。
赫然和昨天一模一樣死法!
我後脊背嗖嗖的直冒冷氣,如果說昨天只是懷疑的話,那今天基本就可以確定了。
絕對是髒東西乾的!
極有可能就是那
只魔化了的扯腸鬼,也就是兇靈!
它或許是被村裡的那個東西給壓住了,不敢禍害洪村人,於是便挑村裡的牲口下手,只是奇怪的是村裡的那個東西未免也太沒脾氣了吧?
陳老二的媳婦坐在地上哭個不停。陳老二的臉色也是鐵青鐵青的,頓了頓,他一咬牙一跺腳道:“走,我們去鎮裡找屠夫,這豬可不能就這麼爛掉了。”說完他就奔回了家,騎着車帶她老婆往鎮子裡去了。
我看的直皺眉,這事雖然沒傷到人,但也不算小了,山裡沒什麼好來錢的地方,陳老二一家子就指望這五口肥豬改善生活的,他老婆每天起早貪黑割豬草餵養了小半年,卻一下子全死了;家裡還有一雙兒女在上學,正是花錢的時候。
我不敢再耽擱了,急忙給皮衣客打電話,這件事越來越邪性,甚至讓我有了一個很驚悚的想法。那就是兇靈是不是衝着我來的?因爲這兩夜死的畜生牲口都離我店子不足百米。感覺就像是圍着我的店子在轉。
細思極恐!
電話很快接通了,皮衣客卻說他已經到村口了,我急忙掛掉電話跑去村口,將他的車引到豬圈旁邊。
皮衣客下車之後看了一會兒,便說:“是髒東西做的。”
我急忙就問是不是那個兇靈。
皮衣客說試試便知,說完他轉身打開車門,從裡面提出來一個鳥籠子。
我一看,裡面是一隻黑黢黢的烏鴉,看見我還朝我叫了兩聲,聲音有些滲人。
接着皮衣客在旁邊找了一根竹竿,用竹竿挑着鳥籠子放進了豬圈裡面。只見籠子剛一進去,裡面的烏鴉就躁動起來,上躥下跳,顯得極其狂躁。
不一會兒皮衣客又將籠子拿了出來,細細看了一下便說:“是魔物。”
我沒發現什麼明顯的異常,便問:“有哪裡不對嗎?”
皮衣客笑笑,將鳥籠子遞給我,道:“你細細看它的眼睛。”
一看之下我這才發現了不對,烏鴉的眼睛發紅,像血一樣格外滲人。
我頭皮發麻,連忙問:“怎麼會變成這樣?”
“這是魔氣,烏鴉本身就陰晦,和鬼魅差不了太多,一旦沾染到魔氣便會像鬼魅一樣魔化,而魔化最顯著的標誌,就是眼睛會變成血紅色。”皮衣客解釋道。
我艱難的嚥下一口唾沫,按照皮衣客所說,那兇靈魔物已經是第二次作案了,豈不是太危險了,天知道那天它會將矛頭對準人,那事就大了。
要是人也像畜生這樣一窩一窩的死,那豈不是封門絕戶?
一想到這種可能我就覺得後脊背嗖嗖的直冒冷氣,若真是
那樣,那洪村不用住人了,誰敢呆在這麼兇的村子裡?
接着我注意力又回到了“魔”這個字眼,感覺挺心驚肉跳了,甚至比鬼還滲人得多,於是便問皮衣客什麼叫魔化?
皮衣客沉吟了一下,道:“這麼跟你解釋吧,魔化其實就是一種變異,它會讓魔化的東西變得狂躁,變得嗜血,而沒有魔化的鬼魅和邪祟則不一樣,它們出手害人的目的基本上是爲了利己,一般都有某種目的,比如進食或者復仇。但魔化的東西不一樣,完全是爲了殺而殺,毫無目的殺戮!”
我聽的心驚膽戰,爲了殺而殺,那不是瘋子麼?於是便問洪村會不會有危險?
皮衣客皺眉,道:“原則上來講,魔物視野內一切活的東西,都有可能變成目標,它是沒有太多理智的。”
“那怎麼辦?”
我頓時急了,這麼危險的東西在村子裡面徘徊,還連連作案,洪村太危險了。
最關鍵的是,他不解釋還好,一解釋我就更加覺的那兇靈魔物可能是盯上我了,否則爲什麼總在我店子旁邊作案?
“你先別擔心,它東西既然沒對人下手,就說明它還有最後一絲理智,而且現在已經知道了是什麼東西作惡,自然就有對付它的辦法,再說你身邊有七彩鷹鎮着,安全方面暫時無虞。”皮衣客道。
我點點頭鬆了口氣,看了看那些豬的屍體,又想起陳老二說去找屠夫,看樣子是準備把死豬拿出去賣,我有點犯嘀咕,這死豬肉還能吃嗎?於是,我便把陳老二的打算和皮衣客說了。
皮衣客搖頭,說:“這東西已經被沾染了,吃進去對人傷害很大,一個不小心會被魔氣給衝瘋掉。”
我暗呼慶幸,幸好自己早起發現了,皮衣客也來了,否則賣出去還不定得害了多少人。
我們正說着話,就見陳老二和他老婆又回來了,但卻沒有人跟着,看樣子是沒有屠夫敢接這批死豬。
皮衣客直接上前讓陳老二把這些死豬賣給他。陳老二頓時喜出望外,他老婆更是差點要給皮衣客跪下了。
我心裡微微一熱,這個外表冷酷粗狂的皮衣大叔,似乎也有着心善的一面,不過話又說回來,他是財主,這點錢對他來說毛毛雨。
接着陳老二便吆喝了他幾個兄弟,將豬圈裡的死豬都擡上了皮衣客的皮卡,皮衣客給了現錢便拖着死豬離開了。
臨走之前特意囑咐我,說晚上別出門,那隻兇靈很危險,還有那個痦子女人也一樣,弄不好凶靈和痦子女人還會有某種關聯。
我聽的心裡一突。
他說的有道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