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有沒有搞錯?”我疼的跳了起來。
“阿春,別動!”苗苗急忙出口制止我。
“什麼情況?”我疼的不行,好怕這東西把我腿上的肉給撕下來,怎麼一上來就咬人啊,不是說好了這東西對人沒有敵意麼。
“它要生了,你忍忍!”苗苗道。
我內心是嗶了狗的,靠!要生了咬我幹什麼,又不是我下的種!
苗苗話音剛落,肉靈太歲發出幾聲略帶痛苦的叫聲,就見它肚裡的孩子緩緩旋轉,原本接在它體內的胎盤也脫落了,然後那個孩子就緩緩從它體內一點點往外滑。
“阿春快接着,要出來了!”苗苗急忙道,說完還從包裡拿出一張小毯子遞給我。
我強行忍着疼痛展開,放在孩子出來的地方,沒幾下孩子就滑了出來,特別順暢,隨着手上一沉,腳下猛的一鬆,肉靈太歲放開我了。
只見它翕動翕動幾下鼻子,發出一聲嬰啼,然後飛快的朝暗河口去了,幾下就落入了水中消失了。
竟是一刻都不肯停留!
我抱着這個重又十多斤,溼漉漉的孩子,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做,而且感覺不太對勁,孩子出是出來,卻不會動,也沒有出生時的那種啼哭聲,和在肉靈太歲肚子裡的時候完全兩個樣。
“我看看!”
苗苗走過來從我手裡把孩子接了過去,仔細將它身上的漬水擦拭了一下,眉頭不由微微皺起。
“不太對勁。”不光是我,就連皮衣客也察覺出來不對,開口道。
我不由有些提心吊膽,這件事明顯不對,剛纔還瞪手瞪腳的孩子,怎麼一出來就不會動了,但明顯有呼吸。
苗苗抱着孩子又仔細檢查了一下,臉色猛的一凝,驚道:“不好,孩子缺了一條地魂!”
“什麼?”
我悚然一驚,急忙衝上去一看,發現孩子印堂的位置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的昏黑,苗苗說的是對的。
我腦袋瞬間一片空白,三魂缺一,缺的還是最重要的那條地魂,換句話說,這孩子要不了多久就得魂飛魄散,根本來不及移魂換影將我的人魂換回來。
苗苗下來之前就跟我說過,說移形換影不簡單,一時半會兒搞不定,必須回到地面之後才能佈置。而且臨時搭魂橋穩固他剩餘的兩條魂魄也沒條件,顛簸之中是沒有辦法施展那一招的。
也就是說,現在不光孩子保不住了,連我也快死了!!
我心裡幾乎無法接受,本來大好的局面,眼看就要解脫了卻出來這檔子問題。
腦子轉動了一下,我不甘心
的問:“剛纔胎兒在肚子裡還能動,怎麼出來就不能動了?”
“阿春你別急,還沒到最後一步。”苗苗急忙安撫我,說:“心生嬰兒的地魂附體都是在離開母體之後,在母胎中不需要完整的魂魄也是能活下來的,只是生出來就不同了,魂魄缺失會陷入假死狀態。”
“可他已經生出來了。”我莫名其妙。
“我話還沒說完。”苗苗又道:“關鍵就在於孩子身上的臍帶,如果臍帶不剪,人魂和天魂還默認爲在母體中,就不會立刻魂飛魄散,這條臍帶能給孩子續上一命。”
我似懂非懂的瞄了一眼那白花花的胎盤還有臍帶,想不到這裡面還有這麼多的講究,追問:“那時間能有多久?”
苗苗沉吟了一下,說:“三天,三天後胎盤即使不剪,也會猥瑣腐爛而失去效用。”
“三天,七十二小時,那三天內能夠移形換影,將我的人魂換回來嗎?”我問出了事關自己小命的關鍵。
苗苗眉頭深皺,張了張口,卻沒說出話來,我心裡不由咯噔一聲,果然不行!
“移形換影針對活人的,如果有一方魂魄不完整,是施展不了的。”皮衣客解釋道。
“那怎麼辦?”
我心急如焚,也就是說,三天內如果沒把孩子的地魂找回來,孩子就保不住,自己也還是會死,只不過時間長了一點而已。
問題是魂魄丟了,上哪去找?三天,天大地大,可能嗎?
皮衣客見我急的不行,上邊拍了拍我的肩膀,正色道:“你先別慌着自亂陣腳,三天的時間夠做很多事了,至少也能找到方法暫時將孩子保住,從長計議。”
瓜哥也道:“一句話,解決不了也能暫時拖住,不會讓你又性命之憂。”
經過他們這樣一說,我心裡總算鎮定了一點點,這時候突然想起了洪慶生,它不就是用白棺材將陷入假死的海梅蓉給吊住了麼。這孩子是它的骨肉,它手上有白棺材,總不能袖手旁觀吧?
三天內要找到孩子的地魂不太可能,但要找洪慶生總歸簡單一些,弄不好它自己就會出來。想到這裡我又不禁大鬆一口氣,他們說的對,事情還遠沒有走到最後一步,是自己太緊張了。
“那我們現在回去吧。”我急忙道,現在最緊迫的就是時間了。
“走。”苗苗點頭,也充滿了緊張感。
於是我們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苗苗抱着孩子帶頭就往回走。也就在這時,我突然發現,眼角的餘光處似乎有一團黑影在朝我迅速靠近。
“咕咕……”七彩鷹發出高亢的警惕音。
“阿春當心!”
我還未看清那是什麼,苗苗先驚呼一聲身子突然撞過來將我撞到一邊,她自己也立足不穩,坐在了地上。
這時候我纔看清了襲擊我的東西,似鳥非鳥,鷹頭獸嘴,一嘴森森然的齙牙歪七八錯,頭上還有倒刺似的角。
是那羣狍猁!!
而且遠不止一隻,周圍的影影綽綽不下數十隻,比上次襲擊我們的時候還要多。被包圍了!
“小心!”
皮衣客和瓜哥立刻抽出防身的傢伙什凝神戒備。
苗苗也立刻起身將孩子交給我,說:“阿春小心,這些東西上次吃了虧竟然還敢來,不太對勁。”
偷襲不成,狍猁羣立刻獠牙畢露涌了上來,繞着我們緩緩奔跑着,一雙雙嗜血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顯然是在醞釀着總攻。
皮衣客他們四人將我護在中間,分立四個方向,就連七彩鷹也在雞毛炸立,隨時準備出手。很快,狍猁羣就彷彿接到了什麼命令一般,齊齊朝我們撲了過來。
“找死!”
瓜哥往前迅速上前,降魔杵一劃,瞬間就收割了兩條狍猁,將那一面擋的密不透風。
皮衣客也不賴,一棍子掃飛了一隻,再一腳又剁死了一隻。
苗苗抽出鞭子,雖然沒那麼暴力,但也是嚴防死守,再加上七彩鷹也格外兇悍,擋住了一面。我雖然心驚不已,但有了上次的經歷還不至於發懵,急忙摸出一把糯米配合黃大仙阻擊剩下的一面。
糯米一把甩出去砸在狍猁的身上,就像是熱砂丟進了水裡一樣,打的它們渾身冒黑煙,慘嚎不止,特別有效,黃大仙上去一劍一個,砍完就撤回來,然後我再丟,他再上。如此循環往復,一時間竟然將它們擋住了。
一分鐘後,狍猁不但寸功未力,反而死傷慘重,這裡的地形比較平坦,到處都是碎石不利於起跳,狍猁羣攻勢爲之一阻。
皮衣客大開大合,非常強勢,來多少都被它掃飛了,那種骨頭被直接砸碎的聲音令人頭皮發麻。瓜哥也夠狠,一下就一個,幾乎從來不落空。
狍猁的屍體越來越多,阻擊非常順利。
但我卻隱隱覺的非常不安,因爲我發現這些狍猁雖然數量很多,但不少都是還未長成的幼崽,損失這麼慘重的情況下它們竟然死戰不退,非常的瘋狂。明顯上次的一觸即潰,幾乎完全兩個樣。
“這些狍猁不對勁!”不光我,瓜哥也感覺到了,喊了一句。
苗苗一鞭子將一隻小幼崽抽飛,凝眉道:“它們是被逼過來的,正主在後面,當心!!”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