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城不記得自己怎樣回的清華苑,只知道等她再有意識的時候,自己已經被春蘭和夏蓮換好了乾淨的衣衫,躺在牀上,而屋裡空無一人。
外面,依舊風雨交加、灰濛濛一片。
她起身,站在窗前,靜靜地看着外面雨幕成簾。
放手吧!
她告訴自己。
其實,到現在,她都沒搞明白自己對這個男人到底是怎樣的感情。
真的只是因爲蕭寒嗎?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這樣的男人不是她能招惹的,就算他是蕭寒的前世,也不是蕭寒,她能做的已經做了,她不能強迫人家來愛。
閉上眼,她深深地呼吸。
什麼時候得找個機會跟司空畏談談,如果能拿到‘月盈霜’的解藥,就離開吧!
這般想着,心裡就也釋然了一些。
也不知道什麼時辰了?
“春蘭,夏蓮……”
擡手拉開門,一股雨的溼涼撲面而來,她的話驀地就頓在了嘴邊。
映入眼簾的是,兩個女子規規矩矩跪在大雨中的身影,如此熟悉,不是春蘭和夏蓮又是誰。
兩人搖搖欲墜、狼狽不堪,顯然已跪淋多時。
怎麼回事?
她眉心一蹙,連忙撐起門邊的紙傘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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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千城冷凝着臉,闖入雲軒閣的時候,嚇壞了守在門口的婢女,都還未來得及通報,她已經入了殿內。
蘇墨沉正坐在案前看着書,一襲紫袍,風神如玉、冷漠俊雅。
聽到門口的動靜,他緩緩從書中擡起頭來,靜靜地看着她,目光淡得能擰出水來,許久,才微微攏了攏眉,“怎麼了?”
“王爺,奴婢剛想通報,千夫人她……”緊隨千城一起進來的婢女慌忙跪在地上。
蘇墨沉擡了擡手。
婢女退下。
“說吧,什麼事?”
合上手中書卷,他再次看向她,目光依舊淡漠疏離,就像昨夜的那人不是他一樣。
千城冷冷地凝着他。
這個男人的確有着讓女人爲之瘋狂的資本,俊美的外表,尊貴的氣質,哪怕再尋常的一個舉手投足,也瀟灑優雅得無法比擬。
都說人如罌粟,或許就是說的這種人吧?
美好卻帶着劇毒。
“昨夜只是做給人看?”
千城繃直了聲線,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是平靜的。
男人一怔,似乎沒想到她會說這個,半響,才雲淡風輕一笑,“知道還問?”
皆在意料之中,千城並無一絲吃驚,彎脣,她亦是輕輕一笑:“那千城敢問四爺,門口,是做給外面的人看,那屋裡,四爺又是做給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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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城的質問直戳四爺要害,有木有?有木有?